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焉逢】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原创 标题: 真实的谎言(掰弯自以为非常、非常直的美国队长) 原作: 美国队长 作者: sssss007 分级: 成人级(NC-17) 警告: 无警示内容 配对: 盾冬冬盾无差 有互攻 注释: 七十年后,巴基终于从残酷的洗脑中找回了自己,但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史蒂夫的感情有了奇异的变化 他们不属于我,属于彼此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10-10 17:47 编辑 本篇系列1,系列文可独立阅读。 系列2:合伙人婚姻 系列3:谋杀死神 系列4:星光闪耀处 真实的谎言 七十年后,吧唧终于找回了自己,但是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对史蒂夫的感情有了奇异的变化 1、 爆米花,披萨,啤酒,一打著名或不著名的电影,史蒂夫为自己准备了消磨晚上时光的方式。 他刚跟娜塔莎通过话,被红发女特工用她特有的那种“没错,我在鄙视你”的方式道了晚安,他确定她最后小声嘟囔那两句俄语是骂人,但她那边太吵,他没听清。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过这样无所事事的生活了,这种空闲猝不及防地袭来,让他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他有些木然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男主角跟宿敌决斗。他本不该这么窝在空荡荡的沙发上,用无意义的爆米花电影打发时间。他不是孤单的人,他有朋友,各种朋友,还有最特别的朋友,他有巴基。 或者说,他曾经有巴基,但以后,他们只会渐行渐远。 巴基或许很快就会离开美国,去俄罗斯或者其他哪个随便什么国家执行某个长期任务,与史蒂夫不通只字片语,只在圣诞节时寄张明信片给他,以表示对过去好时光的缅怀。 渐渐地,连明信片也会消失,巴基会彻底扎根在俄罗斯或者哪个不知名的该死的地方,没有丝毫音讯,就像世界上没有史蒂夫这个人一样过他自己的日子。然后在某个圣诞节,史蒂夫或许会在娜塔莎的鼓励(讽刺)下拨通电话,却只听到冷冰冰的答录机。 ——史蒂夫被自己充满细节和真实感的想象打击到了,连电影出字幕了都没发觉。 他搞砸了,他本可以处理得更聪明些(娜塔莎:“聪明”些?你认真的?),但他真的搞砸了两人的关系。 说真的,就在三个月前,他们还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最好的、最亲密的朋友,他从没想过跟巴基的关系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没想过他最终会失去巴基。 电影出彩蛋了,他脑海里很难得地闪过骂人话:太假,男主角太他妈的好运,爱人哥们居然两不误、大丰收! 时间倒回三个月前。 一切的变化缘自巴基和克林特去泡吧。克林特原本是宣称让七十年前的出土文物感受一下当代酒吧氛围,可到了酒吧后,很快就震惊于巴基娴熟的调情技巧。 “我想这是天赋,你知道,就像电影中反派出场总是自带音效一样。”巴基一边用泛着金属光泽的左手把第十二张写着女孩电话的餐巾纸装到外套口袋里,一边解释。 关于他的左手,他巧妙地将钢铁手臂的故事用一种含糊又讨喜的方式讲出来,让女孩们觉得这只铁臂真是既悲伤又性感。 克林特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刚从漫长洗脑中苏醒不久的青年,他有时候会有些过分沉默,一言不发地躺在办公室长椅上,枕着手臂沉思,连史蒂夫都不理睬,但有时候又会像现在这样,似乎比谁都适应当前的生活。 “所以,你是自带什么?调情光环?在酒吧里无往不利地勾搭女孩然后让她们哭泣?”克林特不会说自己是羡慕嫉妒恨,他最讨厌调情了,每次他试图对娜塔莎这么做时,娜塔莎都意识不到他是在调情。 巴基停顿了两秒钟:“你以为我是这种人吗?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他落寞地笑了笑:“我已经七十年没跟女孩有过正常的交流了。” 克林特一下子被罪恶感抓住了,他被巴基超级男孩的表象迷惑住了,他一时间忘了这个人经历了漫长的创伤,搞不好现在还在应激反应中,他怎么能这么嘴快呢,娜塔莎知道了会鄙视他的!!!! 想到娜塔莎的鄙视,他的脸都白了,迅速找补:“伙计,别这样,来酒吧要开心点,你看那个女酒保,正在冲你飞眼呢。” 巴基虚弱地笑了一下。 克林特愈发着忙:“来吧,我们再点一轮,今天接下来的酒我都请了。” 巴基一秒钟原地满血复活:“没问题!我把大家都叫来!” 然后在克林特第二度目瞪口呆中拨电话:“史蒂夫快来,告诉斯塔克,我赢了,巴顿探员同意包场请客,让他快去银行取10美金付账,一会儿见!” 这么阳光灿烂地打完电话,还伸手拍了拍克林特的肩膀。 “你们拿我打赌!!!!” “冷静点,克林特宝贝。” “你们赌我是不是小气鬼?而且,我只值10美金!” “我只是跟娜塔莎讨论你是不是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是斯塔克,他说你是粗枝大叶的木头。娜塔莎坚决反对我们拿你打赌,她认为这非常不尊重你,因为你温柔、体贴、甜蜜巴拉巴拉巴拉…..在她的坚持下,我们才只赌了10美金。” 克林特迅速熄火,换上一副傻笑,居然没察觉这番说辞有多漏洞百出。 “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傻瓜。”巴基笑着嘀咕道。 两人又喝了几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所以,你总是在酒吧里找到约会吗?” “不,我也经常去书店、画室、冷饮店、游乐场,那都是搭讪圣地。”巴基的语气颇有点像是介绍自己的勋章。 “冷饮店和游乐场好说,你去画室?” “是史蒂夫去画室,”巴基有些感慨地追思往事,“他有时候背着比他个头还大的画板,磕磕碰碰地去画室听课,我得看着他。” 克林特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不由得笑了:“搭讪时有拍档是不错,女孩们会觉得你很体贴。” “史蒂夫画画时,我会在画室后面的挡板下睡觉,有时一睡就过去了,他就会把画室的毯子盖给我,他才是真的体贴,明明是个倔强得出奇的小个子,太有趣了。” 克林特一时间实在不知道哪里有趣了。 “游乐场不太好搭讪吧?那里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随便搭讪会引发战争。” “不会全都是情侣,我跟史蒂夫就经常一起去,他很讨厌那些飞上飞下的项目,太好玩了。” 克林特也真的不知道哪里好玩了。 “那么冷饮店呢?那时的冷饮店都很小吧,我觉得除非店员很辣,否则那么闷的空间实在没有调情的兴致。” “我们爱吃冷饮时还是没长大的混小子,有时候故意大口吃冰引起姑娘们的注意,史蒂夫个子小,吃起冰来却很快,好笑死了。”他说着就笑得趴在吧台上直不起身。 上帝保佑,克林特真的不知道哪里好笑了。他觉得自己已经不用再问了,却还是惯性地问下去:“那么书店…..” 巴基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一边笑一边捶着吧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不知道,史……史蒂夫&%*¥#@*&&%*¥#@*&,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克林特最终也没听清美国队长干了什么让巴基快要笑死的事情。 在巴基笑得快缺氧前,美国队长携黑寡妇和钢铁侠来到这个酒吧。 巴基总算停下了大笑,依然含着些笑意,站起来挥手。 克林特看着巴基侧脸,有些无所事事地想:那些层出不穷想要毁灭世界的坏人们,此刻要是往这个酒吧丢颗导弹,那世界就真的清净了。 巴基一一跟来者招呼,恭维了娜塔莎的美貌。 克林特又想:巴恩斯的笑点真低,不过也不对,上次电影之夜时,比赛谁能在喜剧片面前忍住笑,巴恩斯最终夺冠了。 巴基伸手向托尼要10美金的赌债,并大度地声明接受现金,但支票或转账也未尝不可。 克林特的思绪像是被困在轮子上的小仓鼠停不下:他真的觉得有趣吗?或许还是有代沟,七十年前的人对笑话的界定跟我们不太一样。 史蒂夫去酒保那点酒,巴基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他,眼睛里像是装了两颗星星,亮得惊人,一边还不忘跟托尼打嘴仗。 克林特突然间福至心灵,鬼使神差,宇宙爆照,地球诞生,总之是一辈子都没这么敏锐过,也没这么八卦过,他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低声说道:“你爱着他吗?” “谁?”巴基从托尼五花八门的嘴炮攻击中暂时撤退。 克林特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停止了,可是好奇心(或许也些恶作剧心理)却驱使着他像做贼一样悄声问道:“你爱着你最好的朋友吗?” “当然,你说了,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当然爱他。”巴基有些漫不经心地应付着克林特,思索着什么样的俏皮话能顾有效地回击托尼。 “不,我是说你爱着他,懂吗?你,爱他,L-O-V-E!”克林特像是个初一的小女生,把单词拼出来,还用食指比了颗心型。 “什么?”巴基好笑地看着克林特,有那么一瞬间,克林特有些担心会再度引爆巴基的笑点。 可巴基没有爆笑出来,他最初显然觉得克林特在异想天开,带着一副有趣的表情打量着鹰眼探员,可渐渐地,他开始若有所思,然后脸色凝重起来,当史蒂夫点完酒回来时,他的脸色已经煞白煞白了。 操,我闯祸了——这是克林特探员惊恐的心声。 2、 上帝说,要有光。 于是世界诞生了。 克林特说,你爱他。 于是巴基的世界观崩溃了。 “巴基,你还好吗?是想要吐吗?”史蒂夫的手抚上他的背,他浑身寒毛一炸,才发现自己呆坐着不动很久了。 “不,我很好!”他平了平气,“不对,我确实想吐,不,史蒂夫,你喝你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真的不要紧……我想亲爱的巴顿探员会乐意帮我。”巴基冲着克林特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 克林特很有些视死如归地跟着巴基走向洗手间,忽略托尼的口哨声:“真甜蜜,两个小女生手拉手上厕所。” 鹰眼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然而像这样刚进洗手间就被一只钢铁手臂揪起来抵在墙上的状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出于某种愧疚心理,他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洗手间里还有位衣冠楚楚的男士在洗手,被巴基凶恶地瞪了出去。 “你刚才说的那些…..” “我说了什么?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过!”克林特摆出一副别人永远欠他钱的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大有“谁说我说过什么我跟谁急”的架势。 “有趣,”巴基冷笑道,“管好你的嘴,别说些不该说的事。” 他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像是从堆满终年积雪的山中刮出的寒风:“如果哪一天,你的舌头痒痒了,想说些什么,就想想这样一句话: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知道你住在哪。” 克林特心底微微叹息一声,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学校小霸王欺负的书呆子。 一声压抑的呻吟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两人向身后的格子间看去——只见格子间那脆弱的门抖动了几下,呻吟声更清晰了,一种很有节奏感的声音持续传过来,格子间的门吱吱呀呀地响着,这声音在一片寂静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楚,最后门重重地响了几下,有两个男人呜咽着、嘶吼着,最终平静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真尴尬。 克林特知道自己应该闭嘴,可他实在忍不住,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嘴欠。他不顾自己被世界上最危险的刺客提在手里的事实,说道:“挺应景的。” 最后克林特带着勇气的证明——两个黑眼圈回家去了。 巴基躺在沙发上摆弄手机,时不时瞟一眼天花板,史蒂夫就在这天花板上面,他们现在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不是没人提议过做室友,但是当巴基想到要跟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完全地公开自己,就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就算那个人是史蒂夫。史蒂夫似乎也觉察到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他温柔包容的眼睛默默地抚慰着巴基。两人也总是到楼上消磨时间,从来不踏足巴基这里。 巴基这里也实在不能踏足,只有电视、沙发、床和冰箱拆开了包装,其余的家具都裹在塑料纸下,他至今没邀请过别人到他的公寓,所以也没人逼他布置。 巴基不想拆开家具,他也没有兴致把公寓布置成家的模样。 史蒂夫在做什么?不,关键是巴基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在网络上以“朋友、恋人”,“同性恋心理”,“认知错位”之类的关键词搜索着,一堆无用的资讯充斥着他可以快速记忆的大脑。 什么“恋人在雨天跟你同撑一把伞,朋友则跟你一同冲进暴雨中”,巴基觉得这完全是废话,是否撑伞完全取决于是否带伞。 “性取向障碍,多由家庭环境与不良的生活习惯造成,应从儿童时期开始预防,教导幼儿正确的性观念。”那么现在已经迟了,巴基对着手机微微冷笑。 “军队是同性恋的高发环境,在异性极为稀缺的情况下,性张力逐渐转向同性。”不,他跟史蒂夫不是这样,不仅仅是这样。 他喜欢女孩子,至少在70年前,他是喜欢女孩子的,女孩子明媚、柔软、美丽,怎么都比男人可爱。 可是史蒂夫……他想起刚才道晚安时,史蒂夫明亮的蓝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满含笑意地闪烁,还有他的头发,他的头发一路风吹过来,有点乱了,如果伸手去抚平的话,一定能感到那柔软的触感,还有以前怎么就没注意过,他的嘴唇,看起来那么温暖…… 打住!巴基猛地坐起来,感觉一阵后怕。 不能这样下去,他跟史蒂夫之间的关系太深厚,历经80年的积累,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成型的、永恒不变的东西。如果在这样的关系里加入变量,如果要改变这样的关系,会有无法估量的后果。这太沉重了,他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他被心里激荡着的矛盾感情纠结得浑身颤抖,这些感情似乎是沉睡得太久,一旦苏醒,就毫无疑问地真相大白,巴基迅速就承认了他爱着史蒂夫的事实,然后感情汹涌得难以自制。 他咬牙切齿地恨着克林特,有点想立刻出门,找出这家伙再揍一顿。 被巴基恨着的克林特早已入睡了,他今天喝了不少,又挨了揍,一沾枕头就坠入梦乡。就在梦到跟娜塔莎度蜜月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 克林特摸着手机,迷迷糊糊地接听到耳边——“克林特.弗朗西斯.巴顿,你这自私自利、胆大妄为、厚颜无耻的混蛋!”他一下子醒了。 手机里,巴基的声音明显有几分醉意:“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真有趣啊,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多幽默,我爱着我最好的朋友,爱着他,愿意为他死还不够,还愿意跟他上床!” 克林特有些担心了,如果巴基明天酒醒了想起跟他说过的这些话,会不会来灭口。 巴基醉得不轻,声音越来越含糊:“我现在就是想冲上楼去,干他也好,被他干也好,反正应该感觉都不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你说呢?” “我……我我我不知……” 巴基根本不听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吗,史蒂夫没有经验,他是彻底的处男,不过没关系,我会教他很多很多、很有趣的事情(说到这,他嗤嗤地笑起来)…….虽然我也没跟男人做过,不过这种事要看天赋,我有天赋,天赋很重要,我很有天赋,70年了,我猜我还没忘记我的天赋,我忘记了很多东西,现在也没完全想起来,但你要记住,我有天赋。” 巴基就这么重复了几十遍,沉默了一会儿,克林特在一片寂静中心惊胆战。 良久,一阵好像从恐怖片里冒出来的低沉笑声从手机彼端再次传来,克林特被笑得冷汗都下来了——“你知道佩姬不喜欢我,当然也不讨厌我,但是很奇怪,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那时候很有趣,是真的有趣,跟现在这种假的有趣是完全不一样的有趣。我那时多好啊,我杀坏人,我救好人,我还很绅士,我对史蒂夫那么忠诚,可佩姬居然不喜欢我,要知道史蒂夫很喜欢我,她也应该喜欢我。我确定她不喜欢我,嗯,我确定。” “史蒂夫不爱我,我是说,他当然爱我,他只是…..不爱我,”巴基语无伦次起来,虽然他这长篇大论的醉话本来就没什么条理,“这跟性别的关系不大,当然还是有关系的,我们俩要是有一个是女孩会好办得多。可就算他喜欢跟男人上床,他也不会选我,我们太沉重了,太亲密了。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知道吗?” 然后又没声了,克林特又握着手机等了几分钟,听到那边传来酒瓶子掉地的声音,于是他知道巴基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挂断手机,像对待什么会咬人的东西一样把它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半天不敢大声呼吸。他也不知道怕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要是动一动就会立刻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掐死,他望着手机,心中默念:凛冬将至。 清晨的天气有点阴沉,史蒂夫还是例行晨跑了。他没去叫醒巴基,他知道楼下的好友一定是宿醉了。 等他回到公寓房间时,却出乎意料地看到巴基坐在他的餐桌前,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他的画册,厨房的窗户大开着。 “……你有钥匙,为什么总是走窗户。” “有性格,而且浪漫,”巴基有些懒洋洋的,“还有就是我喜欢窗户,比喜欢门更喜欢,我就是不正常。” 史蒂夫一边擦汗,一边走进浴室,拧开花洒:“你很正常,巴基,你只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小嗜好,还记得你是怎么吃冰淇淋吗?总是等化了一口喝掉。” “化了的冰淇淋才好吃,又冰凉又有点热。” “但那就不叫冰淇淋了,叫乳霜。” 两人进行着他们自己觉得很有趣,但别人听起来非常无聊的对话。 史蒂夫脱下汗湿的衣服,突然想起一件事,探出头来喊道:“我刚才买了醒酒药放在门厅的柜子上,冰箱里还有葡萄柚汁,随便你选哪样。” “我没醉,我很好。” “你就是醉了,你昨天在楼下说了半夜醉话,我都听见了。” 巴基有些迷茫,他记不大清了,他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很快想起昨天好像是给克林特打了个电话,他电话里说什么来着?他说…….. 巴基想起来了,他惊恐地看着浴室的门,里面传来水声,史蒂夫已经开始淋浴。 该怎么办?逃跑吗?逃跑前如果有颗陨石落下来,正好砸在这间公寓里,让史蒂夫失去昨天晚上的记忆那就最好不过了。当然他还得去威胁克林特,让他不准说出去,威胁管用吗?干脆也用陨石把他砸晕,或者可以拍下鹰眼的裸照,一旦他说出去就把照片放在网上……. “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好了,我都没听清你说什么,只听到你在骂克林特.弗朗西斯.巴顿是混蛋。” 巴基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人间:“是啊,我喝醉了就是喜欢骂他。” 浴室的门半敞开着,白色的水雾弥漫出来,带来浴室温暖湿润的味道,巴基能看到白雾中史蒂夫影影倬倬的身形。 “我没听见你的声音,你吃下醒酒药了吗?” “没吃。”巴基把视线转向冰箱,喃喃说道,宿醉的效果好像开始显现,他有些头晕,声音也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喝果汁。” 史蒂夫洗完澡出来时,巴基已经喝完了冰箱的葡萄柚,躺在沙发上进入他的沉默状态。 他有时会突然陷入这种状态,谁都不理睬,谁都不想见,任何人走进他的安全领域都会被一把蝴蝶刀或一支钢箭或一只军刺或其他能杀人的什么东西逼走。有时时间会持续得很长,有时候只有几分钟。 班纳博士把他这种状态感同身受地称为“冬兵降临”,山姆心有余悸,敬畏地称之为“杀戮模式”,克林特中规中矩地把这叫做“B状态”,娜塔莎叫他“受伤的puppy”,托尼则说是“生理期”。 史蒂夫静静地看着这样的巴基,每次这样的状态出现时,史蒂夫都会感觉到70年的时光和伤害不可抹消地横亘在两人之间,巴基在拒绝着其他人介入他的内心,他在拒绝所有人,在拒绝着史蒂夫。 这次的状态持续得不是很长,在两人一先一后踏入斯塔克大厦,准备开始拯救世界的一天时,巴基已经基本恢复了,而且大概是幸运之神保佑,迎面就看到了巴顿探员。 克林特看到巴基第一反应是转头就走,他没有跑,只是脚步越走越快。 克林特快,巴基更快,他甚至还很有闲暇地对史蒂夫说了句:“你先上楼,我去杀个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正在远去的克林特听到。 史蒂夫轻快地说:“我会准备好取保候审的手续。” “法官和陪审团喜欢我,我很可爱。”巴基大笑着挥手离去。一转身,笑容几乎是“刷”地消失不见,眼神深邃,杀气凛冽,迅捷却沉着地的步伐如死神的脚步,无声却存在感十足地向克林特杀去。 “你好,巴恩斯,我刚看到你,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你昨天喝得不少。”当克林特被堵在茶水间里时,他终于“发现”了巴基。 “你知道我喝醉了。” “不,我不知道,只是猜测。” “观察力很敏锐。” “谢谢。” “我的确喝醉了。” “实际上,我还有事。” “直到现在我还有点醉。” “真糟糕,需要我为你泡杯咖啡吗?” “你知道我们这些二战大兵喝醉了喜欢干什么吗?” “我有种预感,我可能不太想知道答案。” “我们会揪掉敌人的老二。” “……” “然后放在行军水壶里煮熟,逼敌人吃下去。” “……” “所以,克林特,亲爱的,我喝醉了吗?” “没有,你很精神,你看上去好极了。” “那我们达成共识了。” “当然。” “很好,我现在要喝杯咖啡,你也可以来一杯。” “我的荣幸。” Tbc Ps:二战将士们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从不会这么做(双手合十) 又PS:这次多更了一些,因为不能保证日更,所以在能更文时尽量多写。 再PS:我就喜欢时而逗比,时而狗血!!!!!! 感觉有点对不起复联的各位,人家的主要工作是拯救世界,偶尔调调情,我却让他们整天忙着谈恋爱、做红娘、吐槽、喝酒,过着吃喝玩乐虐心狗血的生活,拯救世界成了兼职 3、 史蒂夫整整一天都有种奇妙的第六感,他感觉有人在兴奋地以自己为目标,策划些没有恶意却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他找不出这种感觉的源头,也没费心思去找。托尼给他看了个位于俄罗斯地下的军事基地残骸,据称那有九头蛇没来得及带走的、会毁灭世界毁灭人类毁灭一切的邪恶计划之类、反正是需要超级英雄打倒的东西。 不过他也没疑惑多久,晚上在茶水间时,他知道是谁了。 当时,他正在冰箱里翻找芒果布丁,楼上的复仇者们正在打牌喝酒消磨夜晚时光,山姆听说昨天他们泡吧泡得很嗨,硬要补上自己没能亲临现场的遗憾。 他终于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出布丁,红发女特工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背后,如果不是有四倍的敏锐感觉,他还真无法发现。 “娜塔莎,你在练习暗杀技巧吗?”他头也不回地问,心中对娜塔莎的来意按照她一贯作法排出几个可能性: A:电话室来了个新女孩,性感,但不过分性感,史蒂夫应该考虑考虑 B:情报检测中心来个新女孩,可爱、聪明、幽默,史蒂夫应该考虑考虑 C:对面的咖啡店来了个新女孩,男人们为她疯狂了,客流量激增,史蒂夫应该考虑考虑 D:她刚才在大街上发现个新女孩,看起来跟史蒂夫出乎意料的般配,已经打听到她的姓名住址电话血型星座工作单位出生年月哪里人氏父母是谁有无男友,史蒂夫一定要考虑考虑 娜塔莎之所以在复仇者中有一种近乎女神的地位,不按牌理出牌是一大利器,她说出一番史蒂夫万万没想到的话。 “克林特在接听电话时总是无意中按下录音键,他有时自己都意识不到。”她的语气太微妙了,听不出喜怒。 史蒂夫回过头,眨眨眼睛:“你对这个习惯有感想?” “我今天查他手机时听到了一段录音。” “你检查他的手机?他知道吗?” “他不敢知道。” “印象深刻。” “总之,录音内容不重要,我们就不说了。” “你像捉迷藏一样站在我身后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发现一件不重要的事,我们没有必要讨论。” “我像捉迷藏一样站在你身后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娜塔莎,我真的有事,如果是不重要的事……” “你对两个男性之间发生性行为这件事怎么看。” “……” “请正面回答。” “……” “史蒂夫,我真的有事,请你快点给我答案。” “……没想过这个问题,无意冒犯,不过我真的要走了。” “那么现在想,计时十秒……别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脸,如果不给我答案,我就要在公共频道广播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了。” “……应该难度挺大。” 娜塔莎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难度挺大’?这就是你的感想?就没有更有深度、更有建设性的想法吗?” 史蒂夫想不出这样无来由的问题要怎么挖掘深度:“不利于人类繁衍?” 黑寡妇一瞬间露出受不了的样子,不过很快,她深吸一口气,理解地微笑了。 “我理解,史蒂夫,你没有性经验,是彻底的处男,”她说到处男时,手指弯了弯,打了个引号,“在这个问题上多少会有点白痴,不过没关系,我现在给你讲解一下。” “我觉得我被人身攻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大概是太累了,休息室的新沙发很舒服,我要去楼上把巴基他们赶回家。” “哦,是啊,小吉米,”娜塔莎有些晃晃悠悠地嘀咕道,伸手拽住他,“你听我说完最后一句。” 史蒂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娜塔莎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甜甜圈,一根热狗,她举着这两样东西,像布置作战队形似解说—— “男性之间的性行为其实并不复杂,甚至视体位不同会更有拓展性。史蒂夫,你的心胸应该更宽广一些,别小看这种行为的快感。我们手边材料有限,就先用甜甜圈和热狗来示意一下,我知道这样演示不性感,但不能要求太多,如果你有兴趣,过两天我给你个升级版教程。所以你看,基本形态是把热狗从甜甜圈中间的圆圈处穿过去……” “再见娜塔莎。” 美国队长真要走,就算他是个绅士,娜塔莎也拦不住他。红发特工叹了口气,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我真的是想给你普及一下基本知识,在现代社会生存要有更坚韧的心脏,你看起来太……”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太怎么样,他把娜塔莎连同她的教程一起关在了电梯外面,觉得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甜甜圈和热狗都会敬而远之。 他回到休息室时,巴基正在跟山姆玩喝酒扑克,输一把喝一杯,两人都玩得有些醉意了;克林特在旁边一面数空瓶子,一面用一个长得过分的杯子往嘴里灌啤酒,看起来也不太清醒;托尼在跟班纳博士早就醉了,两人正抛开一切矜持跳脱衣舞,如果录下舞姿等他们清醒后播给他们看,他们一定会羞愧死——或许只有班纳博士会羞愧死,托尼只会欣赏自己的舞姿,然后纡尊降贵地点评DV像素不高,没能拍出他的天才、英俊、无与伦比。 “昨天刚喝醉过,”史蒂夫忍不住提醒,“这种节目过几天再进行怎么样?” 巴基抬起头,看见史蒂夫,瞪了他有两秒钟,然后以一种更灿烂、更热烈的方式笑开了,他把牌一扔,兴奋地大嚷:“嘿,各位,来欢迎我的伙计——永远的史蒂薇薇薇薇薇薇薇!!!!!!!” 一场热烈的欢呼爆发出来,明明只有五个人,欢呼效果却像动物园一样热闹。 山姆做了个肃静的手势,现场一下子安静了,就连托尼也一脸肃穆,史蒂夫突然很想真的把这个场面拍下来,明天播给钢铁侠看看。 “他回来了,历经长途跋涉再次回到我们的狂欢现场,我们爱他!” 欢呼再次爆发,托尼一边大嚷着“我们他妈的爱你,老冰棍!”,一边以谋杀的力度把酒瓶子向史蒂夫扔去,史蒂夫刚闪身避过就看见山姆吹着响亮的口哨,打开飞行器绕着宽阔的休息室飞行一圈以渲染气氛,只有克林特似乎清醒了一些,有些后怕瞟了眼巴基,打了个冷战。 史蒂夫抓抓头发,绕过这些乱七八糟,想找个地方坐坐。 “队长,你什么时候结婚?”山姆落地后一本正经地问道,“娜塔莎刚才说你可能这辈子都结不了婚了,你不能不结婚,你是英雄,我们的超级巨星,你值得最好的女孩,我们爱你,我们希望你结婚。”说着,他呜咽起来。 “我是伴郎,”巴基用一种先下手为强的态度环视众人,“而且第一个孩子必须叫詹姆斯,詹姆斯.罗杰斯。” “那第二个孩子必须叫托尼,托尼.斯塔克。” “你不能让他们的姓都随你。我要做孩子的教父,他们会叫我巴恩斯叔叔。” “不行!你不能又做伴郎又做教父,公平分配!” “婚礼可以选在银色的沙滩上。”意识已经非常模糊的班纳博士提出建议。 “桌上的花要百合!” “乐队一定要摇滚,摇滚!” “我可以表演脱衣舞。” 史蒂夫知道跟醉鬼计较没意义,可还是说了一句:“在你们兼职婚礼策划人之前似乎忘了一个人是没办法结婚的。” 可这群家伙压根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山姆翅膀一扇,大气磅礴地说道:“娜塔莎会为你找到新娘的。” 史蒂夫耐心地又让他们玩了了半个小时,期间胡说八道无数,等他们将史蒂夫重孙的婚礼都计划好后,他将这群疯子强制解散,赶他们各回各家,一只手架起巴基,把他塞入出租车后座。 “发明酒的人真了不起,”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公寓的路上时,车内空间有种很平静的气氛,在这种气氛下,巴基说话了,“是个伟人,喝酒真舒服。” 史蒂夫发现巴基刚才上车时脚步有些不稳,但是这时说话却很清醒。 “我有点头疼,史蒂夫。” “令人惊讶,”史蒂夫从后视镜里看见巴基倒在车座上,像是怕光似的用手遮住眼睛,“连续两天喝醉,你居然头疼。” 巴基把脸埋在手里笑了:“你还记得我们偷我爸爸的酒喝吗?我们醉得那么厉害。” 史蒂夫的脸色柔和起来:“你被关在家里一周不准出门。” “等我被放出来我又偷了一回。” “你从来都学不乖。” 沉默再次降临。史蒂夫突然对这种沉默很不舒服,他急于找些话题打破这种氛围,没等他想到,巴基又说话了—— “你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叫詹姆斯。” 史蒂夫不觉微笑:“如果是女孩呢。” “佩姬。” “啊,还有佩姬这个选项。” “你爱佩姬,你爱我,我们愿意做你孩子的名字。” “谢谢。” “不用谢,因为我也爱你,伙计。” 两人一同微笑。 然后空气就静止了,车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只有车窗外的光影,被建筑物切成碎块,零零碎碎地洒进来,洒在史蒂夫脸上。 巴基再也没有说过话,他安静得太久,史蒂夫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回过头去看他,却看见他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没有半分醉意,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史蒂夫。 “你还好吗,巴基?” 我不好,我他妈的爱你。 “我很好。” 我爱你,我最亲爱的朋友,这是最真实的谎言。 Tbc 4、 灾难和爱情、肥胖一样,悄悄滋生,突然降临。 最初的征兆发生地点是通勤铁路上,时间是克林特担忧自己老二安全的第三天晚上。一群雪白的巨狼像是从空气中被挤出来一样突兀地出现。 巨狼眼睛血红,表情(如果有表情的话)沉静,它们撞破最近的建筑物,见人就咬。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热武器完全起不了作用,无论是热线枪还是普通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就像打在空气中一样,刀具能造成一定伤害,但是它们尖锐的牙齿和强壮的爪子完全不给人们近身搏斗的机会。 当永远迷人的钢铁侠和不起眼的陪衬——美国队长、绿巨人赶到现场时,巨狼却如同来时一样突然,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忠诚的贾维斯对周边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但是除了人们的尸体和血迹外,没有任何痕迹。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全美国的安全机构高速运转,可那群巨狼就像是一个梦境,结束了就消失了。 所有人自从巨狼出现后就没回过家,在斯塔克大厦安置下来,准备时刻待命出发。可在时间一天天过去,敌人却毫无踪影时,焦躁的情绪呈几何级增长,这种敌人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还会不会发起攻击的状况简直叫人抓狂。 时间悄悄地过去了半个月,紧绷的情绪终于出现一丝松懈,就算是复仇者们也有点心不在焉起来。只有地道的士兵史蒂夫和巴基,以及名震八方的间谍黑寡妇还保持着职业水准的耐心。 不过史蒂夫的耐心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被扰乱了一些,当时他正在装备室保养他的盾,克林特在不久后加入了他。 “所以说,队长,关于那天说的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大概是时间长了,斯塔克大厦的生活太闷了,克林特(再次)鼓起勇气,开始说出心里知道不该说、嘴巴却控制不住想八卦的话。 史蒂夫有些惊讶,他需要回想一下才知道克林特指的是什么。 “你是说你们都喝醉的那天?你们的计划很周密,我很满意,要发个勋章吗?” “不,我们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队长,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关于新娘,不,关于配偶的想法,有什么具体一点的人选吗?” 史蒂夫皱着眉望着克林特,他其实是有些自觉的,做为美国队长在某种程度上要起到娱乐作用,满足人们不知道从哪来的好奇心,他早在七十年前就体会过了。但是最近,娜塔莎种种充满他听不懂的暗示语言让他经常感觉自己在跟异次元的人说话。 说真的,她的每一个单词都是很纯正的英语,但凑在一起只会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跟娜塔莎是商量好了要写一本史蒂夫.罗杰斯婚姻观的书吗?” “不不不,”克林特一副哥俩好的笑容,“队长,我们是战友,是拍档,这只是闲聊,聊聊理想对象梦中情人什么的。” 这个理由倒可以接受,虽然很无聊。 “坚强、睿智、仁慈的灵魂和美丽的眼睛。” “……队长,我很尊敬你,但是希望你能更加通俗易懂些,别那么……诗意,你说的那是女神不是配偶,再更具体一点。” “让我放心战斗的女人……我不知道,我从来不去想象不存在的人,或许等我遇到了就知道了,那时就算我远在地球另一端也会发邮件给你,和娜塔莎。是的娜塔莎,我知道你在偷听。” “真打击人,史蒂夫,”红发美女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她坦然地推门进来,“我发誓不是故意偷听,我只是来换弹夹。“ “我们手里有很多正经事要做,说不定在下一秒敌人就会发起突袭,我相信一定会有比我的感情世界更有价值的东西等你们发掘。” “斯塔克保证了,今天不会有事,贾维斯好像是测到了一种峰值,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预警上次的那种袭击,“娜塔莎露出艳丽的笑容,“既然没事,我想我们不妨做些有趣的事。” 这种语气和说法太容易叫人想入非非,克林特的脸几乎是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红透了。 “……我觉得我成了玩具。“ “你不知道美国队长的等身娃娃在网上卖得多火吗?“娜塔莎一边说一边给了克林特一个“你问的不对,看我”的眼神。 “你想要能让你放心战斗的女人,这部分没问题。我的疑问是你怎么处理家庭和事业的关系,家庭和友人的关系,妻子对你社会关系的看法有什么决定性的影响吗?“娜塔莎以职业咨询师的派头把三个其实抽象的问题扔到美国队长脸上。 “你们慢慢玩吧,就算是要写以我为主角的小说,配上照片放到互联网上讨论我也没意见,我现在要去情报检测中心。” “你怎么就听不懂!”娜塔莎推了他一把,“算了,我直接问,你怎么处理家庭和巴恩斯之间的关系?我以女人立场告诉你,女人可以接受丈夫有哥们,好女人还会跟丈夫的哥们成为好朋友,但是女人绝对会要求丈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提到巴基?” “为什么不能提到巴恩斯?” “每个男人都会有最好的朋友。” “是,但绝对没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娜塔莎以解释“1+1”等于几的态度循循善诱,“你看,史蒂夫,你们是战友,是朋友,同样被冰冻,70年后以非常戏剧性的方式重逢,你们可以为对方去死,你们互为对方的阿喀琉斯之踵,你们为了对方可以抛下一切满世界地追踪……哇,如果哪个女人愿意接受你们这样的关系而跟你们之间任何一个结婚的话……请务必要告诉我,她一定是间谍。” “这不矛盾,”史蒂夫以一种“你不懂”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现代人是怎么想的,我们那个时代不存在这种问题。” “别把你扭曲的价值观推到时代身上,史蒂夫!时代很可怜,要为你承担这样的责任!我没待过40年代,但是我保证,任何时代、任何地域的女人对爱情和丈夫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娜塔莎有点被打败了,她看着不以为然的的美国队长,换了个角度:“这么说吧,假如巴恩斯结婚了,他有自己的小家庭要经营。婚姻是会改变友情导向的,你知道多少人结婚后跟自己原先的朋友圈疏远了吗?所以渐渐地,你们只在工作中见面,只有在巴恩斯夫人有空的时候才会一起喝个啤酒什么的,他甚至开始逐渐淡出你的工作,因为他要想到自己的妻子,或许还有孩子,他要为他们负责,他要保重自己。然后有一天你要出一个很可能会死得任务,他有点抱歉地对你说——我不能跟你去,我要回家看孩子。” 娜塔莎说完,颇有兴致地看着史蒂夫,她太想看看这个男人被问倒时为难的样子了。 “不可能,”史蒂夫一秒钟都没耽搁,非常笃定,甚至轻松地说,“巴基不会的。” “你不了解婚姻,史蒂夫。” “你不了解巴基。” “我了解男人,他是男人,相信我。“ 史蒂夫觉得真是够了,他不该浪费时间跟这两个无聊的人磨下去,他以看无理取闹的小学生的眼神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这是怎么了?“ 娜塔莎不由得看了克林特一眼,克林特对天花板突然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发生了什么事吗,“史蒂夫敏感地发现两人的神色不对,”你们的态度太奇怪了,巴顿探员,是巴基有什么问题吗?“ 克林特突然失控了:“我不能说!我想让我的老二待在它该待的地方!“ 史蒂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陷入歇斯底里的鹰眼,黑寡妇则用手罩住脸。 史蒂夫缓缓说道:“好吧,巴顿探员,我对…….色情笑话不太感兴趣。“他说道色情这个词时,艰难得好像嘴被烫到了。 “我没说色情笑话!这不是笑话!你怎么能说这是笑话!这简直是不尊重我!我快要疯了!!!“ “好的好的,“史蒂夫用他低沉的声音安抚着明显有崩溃迹象的探员,“放轻松,是我理解错误,因为娜塔莎在这里,我以为你是指你想把你的放进娜塔莎的…….很显然,是我想错了。” “不,他不会这么调情,他不敢,“娜塔莎冲着史蒂夫摊摊手,“让我们回到严肃的话题上来,史蒂夫,巴恩斯结婚了,你们的友谊发生改变,你怎么办?” 史蒂夫看了看克林特,叹口气,认命地说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因为我要是结了婚,不会这样对巴基的,那么反过来也一样。我不会跟那样的女人结婚。“ “你不会?不代表巴恩斯不会,他喜欢那种可爱的、甜蜜的小女生。” “他不会跟要疏远我的女人结婚。” “男人都是一样的——姑且先排除你。” “你也可以排除巴基。” “他结了婚,跟你之间绝对会有所改变,不是说友谊就此消失,只是有所不同,无论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他不会的。” “他会的。” “我说了不会。” “一定会。” “罗曼诺夫,你是要我跟你翻脸吗?” 娜塔莎倒吸一口冷气,以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史蒂夫:“我说说我的理解,你看对不对,你的意思是——就算你结婚了,巴恩斯在你生命中的地位依然是最最重要的,反过来,你坚信巴恩斯也会这么对你。“ 史蒂夫有些茫然地看着娜塔莎:“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娜塔莎第一次有了被打败的想法,史蒂夫无辜的蓝眼睛坦坦荡荡地看着她,让她有一种被小孩子缠着要月亮的感觉。 美国队长果然是第一复仇者,各种意义上都是。 经过这次灾难性的的谈话,娜塔莎好像暂时熄火了,她觉得要重新审视史蒂夫.罗杰斯这个人,她本以为他是个很老派的人,可现在她发现他的一些想法新潮得超越常识。 她觉得他是个很诡异扭曲的直男,大脑里有个固执扭曲的笼子,必须要重整旗鼓,才能胜利地杀回来。 在第二十天时,这种无聊到人们没事找事的胶着被打破。巨狼再次出现,它们在斯塔克大厦的走廊上显现身姿,比贾维斯检测到峰值只晚了一个钟头。 史蒂夫从情报检测中心的监控中看到巨狼,他几乎是立刻就动起来,托尼在他身后大声交代:“血、皮毛、牙齿,无论什么,这回要弄些能让人化验的东西回来。” 这次的巨狼只有五头,但个头大得多,几乎有人那么高。他们在大厦中分散开奔驰,得到预警的人们把自己锁在装备库中,等待袭击过去。 史蒂夫迎面碰上一头,他直接飞出盾牌,目标直取巨狼的胸腹,这个角度是没办法闪避的,要想避开盾牌一击,只能用牙齿压咬住,或者用前爪拍下,史蒂夫的目标是拿到巨狼的DNA。但是巨狼好像看破了他的企图,它猛地刹住脚步,身体像右侧的墙面撞去,合金墙壁被撞凹了一块,巨狼自己也够呛,庞大的身躯发出骨折的声音。 它有智商。史蒂夫心头掠过这个念头,随即又否定了,巨狼丝毫不顾自己撞得七荤八素的情形,瘸着一只前腿扑过来,表情依然沉静得像死水一样。 就算是受了伤,这头野兽的力量也依然可怕,史蒂夫被他撞得退后一步,但随即上前一步,用膝盖抵住他受伤的前腿,左手扭住它的脖子,右手牢牢地把它的前半身锁住,巨狼痛苦地嚎叫一声,消失了。 紧接着,史蒂夫膝盖上留下的巨狼的血迹、手上巨狼的毛发也消失了。 它逃走了,还尽责地带走自己的DNA。 “巨狼会在感觉到生命危险时离开,无法取得DNA!”史蒂夫在公共频道中及时通报战况。 克林特停止了射击动作,如果巨狼受到重伤就会逃走,那么他就不能对它进行远程打击,他迅速从空中庭院中撤离,准备到走廊上进行近身战。 “来得真迟!”巴基坐在一头巨狼的背上,想方设法地想把它赶入十楼的磁场实验室中。无论是消失还是出现,都需要能量,他们想试试能够屏蔽一切磁场干扰的实验室能不能困住这种野兽。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一倍!”克林特由于肾上腺素,胆量长了四倍。 “你的账户还有钱吗?”巴基一边踢着巨狼的脖子,一边甜蜜地对着克林特笑了。 “不多,怎么?” “去给老二买份保险,至少可以拿到巨额赔偿,要有理财观念,懂吗?” 迅速认输—— “我猜我有点不清醒,你知道,最近天气不太好,空气也差。” “建议你去拉斯维加斯换换环境,那有最好的人妖酒吧,人妖,现在人们是这么称呼的吧。” “我真的错了!原谅我!” 他们被包夹了,巴基刚强迫巨狼转头,又有两头从他们身后奔来。 “该死!杀了它们!”克林特吼道,迅速弯弓搭箭,射中第一头巨狼的小腹。 血腥气弥漫开来,随着这股血腥气,战场发生了激烈的变化,不是战局上的,是气氛上的。 克林特的皮肤几乎可以感觉到寒气的侵袭,他愕然地看向巴基。只见他静悄悄地从巨狼的背上跳下,眼睛里充满冰霜一样的杀气。 巴基的心头涌起一种习惯性的暴戾,这种感觉让他轻松了许多,就好像肩头有什么重负骤然离去。 他欺近那头中箭的巨狼,右手拧住箭只,在巨狼身体里技巧性地一搅,他不用思索就知道怎样能让敌人最痛,巨狼悠长痛苦地咆哮起来,整个楼层都微微颤动。 这一搅只能让它痛苦,却不足以使它感觉到生命威胁,于是它依然粗重地喘息着,血红的双眼像是要记住巴基一样盯着他。 巴基不再理会它,剩下的两头狼已经扑近。巴基踢翻一头,身体借着阻力往后退了两步,钢铁手臂乘势向后挥出,将他身后的那头撞得翻了个跟头。 被踢翻的那头受伤不重,再次扑上来,爪子和牙齿同时亮出,巴基猛地把右手送到它嘴边,野兽本能地咬下去,虽然有作战服的阻隔,但鲜血依然从巴基的手肘流下来。 人血的气味让巨狼兴奋,它的神情变得暴躁,然而下一刻就付出代价,钢铁手臂无声无息地洞穿了它的咽喉,它带着它的死亡消失了。 被撞倒的那头重整旗鼓,或许是受到人血气味的鼓舞,它似乎没有权衡敌我形式,孜孜不倦地向着两位战士发起攻击,巴基顺手抓起它受伤同伴,向它砸过去,两只巨狼脑袋相撞,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和吼叫,消失了。 从巨狼被射中到目前,绝对不超过十秒钟。克林特皱着眉头看着战斗现场,他想让巴基去医务室,可等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一时间居然发不出声音,他清清嗓子,巴基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估量克林特的危险系数,打消了克林特说话的念头。 巴基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一只有力手抓住他的后颈,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对熟悉的蓝眼睛。 “走吧,巴基,我们先去喝杯咖啡,然后再看看你的手。” 巴基呼吸不定地看着史蒂夫,他的心脏还处于战斗后的激烈跳动状态,但他依然被安抚了。 他只允许自己把下巴搁在史蒂夫的肩膀上靠三秒钟,然后就不着痕迹地抽身离开。 “好的。” Tbc 给熊孩子们稍微找点正经事做,虽然我只想让他们专心谈恋爱,但是超级英雄真的需要做点不那么无聊的事…… 5、 袭击过去半个钟头后,斯塔克大厦回复运转。超级英雄略作善后就齐聚到大厦那间颇有点未来色彩的会议室进行战后总结。 “这群巨狼的行动相当呆板,”史蒂夫眼望室内摄像拍下的战斗场景说道,“它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在盾牌上留下DNA,可是后来证明了它们消失时可以连自己的DNA一起带走。” 托尼早就对这场战斗进行了运算:“像是一种设定好的程式,似乎是被输入了<尽量别留下DNA>的命令,战斗是在这种命令的前提下进行的,它们没有自主意识,不是智慧生物,而被植入战斗模式的生物兵器。” 史蒂夫似乎很无意地扫了巴基一眼,巴基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屏幕上众人打怪的情景,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动摇。 那么,谁输入的命令? 在第一次袭击后,由于长久没有动静,曾有人提出巨狼可能只是一种尚未发现的奇异生物,无意中误入纽约,现在这种乐观到愚蠢的观点可以推翻了。 就在众人陷入思索性的沉默时,贾维斯好听的英国口音响起来:“巴恩斯先生的伤口化验报告上传完毕,需要看吗,先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众人居然从贾维斯的声音中听出一丝犹豫。 报告展现在大屏幕上。 这群超级英雄们打过外星人,斗过大战舰,跟超能力者进行过死战,而且还有两个快百岁的老人,可谓阅历丰富,能让他们惊讶的事已经不多了。 可看到这份伤口化验单,他们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睁大了,巴基像是要把大屏幕瞪出窟窿,而其余的人则齐齐把目光投向他,眼神中既担忧又同情,还有些好笑。 “你的伤口中有巨狼的精液?”托尼以一种“快给我理由”的语气问道。 “我不知道,”巴基喃喃道,眼睛掠过已经扎好绷带的右手,“我确定没把手伸到它的下半身去。” “当然,你不会想给一头狼打手枪。” “真幽默,斯塔克,”巴基干巴巴地说,“我只有一只手,为自己忙活还不够呢。” 克林特有点想说“巴恩斯在说色情笑话了,队长你不喜欢色情笑话,快阻止他”,但他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可能是一种繁衍方式,所以伤口中的DNA没被带走,”班纳博士仔细翻看着第一次袭击的报告,“在第一次袭击中,被咬死的大部分是女性,或许这种生物是通过咬噬来授精,咬到雌性可以顺便繁衍,咬到雄性就是只当成攻击。很原始,也很方便。” “所以巴恩斯经历了一场非自愿的交配?”山姆的眼睛依然离不开那份报告。 “真性感,我还骑过它呢。”巴基对他笑得露出白牙,像是随时要咬人。 “小可怜,要去性侵康复指导中心做做心理按摩吗?”托尼假惺惺地擦眼泪。 “不,实际上我们是经过一场火辣的调情后才达成过夜协议的,记得吗?我是主动把手伸到它嘴里的。” “所以,雄性被咬到不会有后遗症?毕竟只是一种纯粹的攻击。”史蒂夫又看了看那份化验报告,大部分的名词都有些陌生。 “不会,否则有违这个族群的生存法则。”班纳博士和史蒂夫可能是唯二还保持应有的紧张感的人了。 娜塔莎突然有了个恐怖的想法:“要是雌性被咬到呢,我是说并不局限于母狼,人类女性被咬到会怎么样?如果没被咬死的话。” 史蒂夫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他沉思片刻,在托尼鄙视的眼神中翻开手边的文件夹,不同于其他人都是用掌上电脑收录资讯和文件,他的文件资料清一色的纸质。 他在厚厚的文件堆里有条不紊地翻找着,还不忘对众人的无奈态度进行回应—— “纸质文件看起来舒服。我不习惯电脑屏幕上的光,而且字迹也太小。触屏太敏感,查找起来其实非常不方便。电脑还有使用周期,如果在损坏前来不及更换就会丢失所有的文件。编文件目录也会失去意义,不利于文件管理。最重要的是……” “我们不会攻击你老古董思想下弄来的纸质文件,史蒂夫,拜托,闭嘴。”娜塔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史蒂夫耸耸肩,埋头又找了一会儿,终于翻出一份验尸报告:“有一名女运动员,她被咬后没立刻死亡,送到医院后才停止呼吸,但是死前,右手掌心长出了两根雪白的毛发。” 会议室里响起齐齐的吸气声,山姆沉声说道:“狼毛?” “也许。我们现在有了DNA,可以化验一下。”史蒂夫把那份文件滑到圆桌中心。 “大开眼界,贾维斯都没发现的事,”娜塔莎仔细瞧了瞧那份文件,“这是纸质文件的威力吗?” 忽略托尼大声为贾维斯辩护的噪音,史蒂夫说道:“或许是我在这二十天里没有持续不断去关注别人婚姻的缘故。” “这不公平,队长,”克林特大声抗议,“我们没有因为探究你的择偶观耽误任务。” “你们什么?”巴基迅速从那份验尸报告上收回目光,眼神像是冰刀一样投向克林特。 克林特脸上露出“糟了”的神色。 “没什么,”史蒂夫不以为意地说,“巴顿探员和娜塔莎客串了一把威廉爵士。” “你是说我们的中学校长,小胡子整齐得好像用尺子量过的那个。” “就是他。” 克林特和娜塔莎还在思索威廉爵士是谁,史蒂夫和巴基已经大笑出来:“是啊,他们的确很像威廉爵士。” 众人有些默然地看着他们笑得停不住,这两人总说一些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话。 克林特怀着“我知道内幕”的优越感小声解释:“他们笑点低。” 笑点低的两人直到巴基去医务室换药时还在笑:“他们太像威廉爵士了,真好玩。”让护士小姐很是莫名其妙了一回。 巴基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他的自愈能力不像史蒂夫那么奇葩,但也非常变态了,伤口处已经开始结疤,估计到了明天只会剩下浅浅的印子。 “你身上像这样的伤口不少,”史蒂夫靠在门边看医师给巴基写处方,“你的作战方式真是挺惊人的。” “也没那么多,而且姑娘们喜欢伤痕,她们觉得性感。” “我不喜欢,”史蒂夫撇撇嘴,“而且绝对很多,你刚回来时做全身检查,我看到你大腿上有一道非常深的伤疤,可以想象受伤时非常惨烈。” 巴基呼吸急促起来,这样的对话在以前根本不算什么,他有一百种说法可以为自己的伤痕辩护。可现在他听到史蒂夫看着他做全身检查,眼睛扫视过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心脏就跳动得几乎要爆裂。他一时间听不到别的,耳中回响着血液快速流动的轰隆响。 史蒂夫的声音像是远方的回声:“你今天要回公寓吗?回去放松一下,第三波袭击不会那么快就来。” “嗯?什么?”巴基艰难地开口,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是啊,当然,我要好好放松一下。” 史蒂夫凝视着巴基的侧影,他很想问问“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可他知道巴基什么都不会说。 巴基没有完全愈合,他或许拼起了他破碎的灵魂,但是伤痕依然在。史蒂夫知道巴基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独自抚平伤口,时间或许会漫长,但会成功的。 在巴基允许之前,史蒂夫不想强行逼迫他敞开心胸。 巴基定定神,露出一个巴恩斯式的笑容:“或许我会去酒吧,认识一位红发女士,度过美妙的夜晚,抵消一下巨狼精液的阴影——不准笑!你要一起来吗?” 史蒂夫笑着摇摇头:“我乐意去,但是我要梳理一下第二次袭击……为什么是红发?你一向最偏爱黑色头发的。” “红发女性的性欲最强。”巴基满意地看着好友的脸红了。 史蒂夫咳嗽两声,说道:“娜塔莎可能会被冒犯。” “这是恭维,”巴基笑道,“而且有科学依据,我也是刚知道科学家论证过,现在的科学家有趣多了,史蒂夫。” 说话间,医生已经开好处方,巴基随手把药单塞到外套口袋里,估计自己是用不着了,他来看医生纯粹是想让史蒂夫和娜塔莎闭嘴。 “你需要一位同伴吗?在你喝醉后可以送你回家。”两人在走廊上谈谈说说,巴基要回房间拿些东西。 “你简直是我妈妈,美国母亲,或许我该带个婴儿对讲机。” “我不知道,我不太会用那个东西…….” “我是在讽刺你,史蒂夫!” “听出来了,只是觉得装作没听懂更有趣。” 在他们把无聊当有趣,自得其乐时,克林特抱着一顿棒球帽、运动护腕、头带之类的东西跑过来—— “正好碰上你,队长。‘我爱美’俱乐部(WALA CLUB)又送来慰问品,激励你再一次打退坏人巴拉巴拉巴拉……你们都挑一个。” “我爱美?”巴基狐疑地看着这堆东西,“什么名字?” 史蒂夫把视线转向自己的手指,不说话,看起来有点头疼。 “‘我们都爱美国队长俱乐部’的简称,你不知道吗?” 巴基忍住快要爆笑的冲动:“真的吗史蒂夫?你有自己的俱乐部?” 克林特整理着手里的东西:“发起人好像是寇森,他们定期有活动,还要做年度计划和季度汇报,每周末一次工作总结,很严密的组织。” 巴基不能忍了:“还是神盾局的人成立的!我的天哪。” 史蒂夫无奈地看着那堆“慰问品”:“你就不能随便发一发吗?” “我不能,”克林特震惊了,“你是俱乐部的名誉VIP,我处理慰问品前必须知会你。” “你还是会员!”巴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太羡慕你了,史蒂夫,为什么你这么幸运,我真嫉妒!” 没法做人了。史蒂夫胡乱抓过两顶棒球帽,拽着巴基就走。 “所以,你好好去玩吧,”史蒂夫强作镇静,好像刚才那一幕根本没发生,“我有些事要问问贾维斯。” “伟大的美国母亲要加班工作养家了。” “是啊,所以你别喝得太醉,不然妈妈还要抱你上床。” 太意外了,巴基被“抱你上床”这句话(再次)挑逗到了。他想深呼吸,却发现连吸气都有些困难。 史蒂夫还在说些什么,巴基通通没听进去,他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捕捉到史蒂夫的最后一句话:“……我要去情报检测中心了,你一个人去酒吧真没问题吧。” 如果在平常,巴基一定会选择留下来跟史蒂夫一起工作,可今天晚上遭受到史蒂夫接二连三的挑逗(非出自本意),他被撩拨得浑身不对劲,一定要远离这个罪魁祸首。 他谨慎地保持着紧张感,以防史蒂夫又一无所知地说出什么让他想入非非的话来。 “没问题,那我走了。” 他刚转身,就觉得脑袋上多了什么东西——一顶棒球帽,他摸摸帽子,回头看着史蒂夫:“真的?你希望我也加入‘我爱美’俱乐部?” “闭嘴!只是想起这顶帽子很有40年代的风格,”史蒂夫板着脸说,“偶尔怀旧一下。” “我不确定,你真的不给我名额吗?” “快滚下楼去玩吧!” 巴基笑着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闭时又嚷了一句:“去跟寇森探员说说好话,我现在递申请表应该还来得及吧?” 史蒂夫来不及回敬他——电梯已经关闭了。 巴基倚着电梯的合金墙壁,摘下帽子,越看越想笑。 不过的确很有40年代的风格,他有些出神地想。 电梯到一楼了,发出“叮”的一声,他在门开之前,把帽子凑到嘴边。 他轻吻了一下。 Tbc 警报!警报!会有一点女路人甲419,不多,估计应该大概可能不会雷……我不知道~~~~ 6、 巴基可以快速学习记忆,似乎是大脑为了适应冰冻几年出一回任务的状况,自主开发出来的技能。这让他感慨了一下人体的坚韧,同时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还未发现的变化。 他最终还是去酒吧了。公寓里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放松的地方,凭借他快速的学习技能,他已经对现代纽约了如指掌。他驾驶着离开大厦时从车库里顺来的史蒂夫的机车,在大大小小的酒吧外游荡一圈,最后选择了一家不常去的。 嘈杂的音乐、酒、陌生人的叫嚷,最重要的是没人认识他,这让他彻底放松下来。他很想留在史蒂夫身边,可有时候面对老友会有非常大的压力。史蒂夫已经尽量自然地对待他,可小心翼翼的姿态还是不时地流露出来,就好像巴基是个颤颤巍巍的结婚蛋糕,用力大些就会塌下来。 他不想让史蒂夫有这种感觉,他希望史蒂夫想起他时永远记得他可靠、坚定、可以信赖,这让他有点恼火自己有时的失控。 当巴基有了四五分醉意时,他准备回公寓了,史蒂夫的车只好留在酒吧,以后再来取。在酒吧门口,他碰上了点小纠纷,踢开几个闹事的酒鬼后,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喝醉之后的酒品绝对没这么差。 然后他遇到了今晚的女孩,用常人的话来说——他走运了。 女人如他之前信口胡扯的一样是一头红发,她很漂亮,属于高中的舞会皇后、大学的姐妹会负责人的那种漂亮。她醉了,笑嘻嘻地搭着巴基的肩膀,嘴里胡乱骂着一个叫史蒂夫的人,骂累了又吐了一场,然后兴奋地发现巴基有一只金属手臂:“太棒了!我是钢铁侠的粉丝!” “史蒂夫没你说的那么差,”他们一拍即合,在街上一边走一边说,“实际上他很好,非常好。” “他绝对有问题,我恨他!”女人大声嚷嚷。 “听起来像是在说你爱他,这是当然的,有谁能不爱他,爱他的人可以组成一个俱乐部。”说着他大笑起来,寇森居然真的成立了俱乐部,或许巴基可以多给史蒂夫拍几张生活照,高价卖给这个俱乐部——他开始认真这么考虑。 “他自以为是黄金男孩,追求他的女孩塞满大街,那么趾高气昂的!” “史蒂夫从没这么想过,好吗?他只是国民偶像罢了,他自己也不想的。” “是吗?男人会讨厌追求者整天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吗?你们应该都很希望这样才对,我敢打赌,他得意极了,看他整天炫耀的样子。” “史蒂夫不是,而且要看是什么样的拥护者——俱乐部那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各说各的,说着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史蒂夫,居然也能说到一起去,而且语言交接间居然也严丝合缝。 “找到了!”女人跳起来,指着前方的宾馆,回头笑道,“来吧,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可以共度一个没有压力的夜晚。” 巴基清醒了些,他想了想,决定先确认一下:“你结婚了吗?” “你看到我没带戒指。我要是结婚了就不至于这么浪荡地在大街上找一夜情的床伴了——我这辈子可能都结不了婚了。” “真巧,我也可能这辈子也结不了婚了。”巴基在明亮的路灯下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回响起了“莉莉玛莲”。 女人理解地笑了:“你看上去不像是随便跟床伴过夜的人,其实我也不是,不过偶尔放纵一下对我们有好处。” 两人这么默默相对片刻,各想各的心事,然后几乎是同时有了动作。 “我很感激,”史黛拉——这是她告诉巴基的名字,“你刚才是在看着我,而不是把我当成别人。” “这是礼仪。”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大笑起来,都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谈礼仪非常好笑。 她看看床头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三点:“我要走了,詹姆斯,很愉快的夜晚。” 她轻快地穿上衣服,依然用那种笑嘻嘻地态度说道:“性事很过瘾,但是我们不用互相留电话了,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 巴基看着这个笑容满面的女人,说道:“别担心。”在她放松时又说:“我会走的,你留在这。” 她想要辞谢,巴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用手势示意一下她,刚说了句:“你好,巴恩斯。”手机听筒里就像炸开了一样。 “你跟女人……呃,上床了吗?”史蒂夫很少用这么直白的问法说,他通常会很委婉地问些“你今晚过得怎么样?”“认识了愉快的女士了吗?” 巴基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那边又换人了,钢铁侠的声音急急传来:“巴恩斯,听着,如果你还没有跟某个女人睡了的话,那正好,先将就一下,就用你的右手解决……” “迟了,”巴基打断他,“刚刚结束。” 电话那边一片哀嚎,托尼开始责怪史蒂夫:“你该把他锁在大厦的笼子里!很显然他管不住下半身!” “锁?你说锁吗?巴基不是动物!” “当然,他是你的小吉米。” “公平点,斯塔克,”山姆的声音也加入进来,“之前你也提出过今天要出去狂欢一下,顺便让巴恩斯认识带劲的女人的,那时大家谁都不知道情况会是这样。” “天哪,我心情不好,需要迁怒发泄,需要胡乱推卸责任,你看不出来吗!” “男孩们,现在先别吵架。”娜塔莎的声音。 “山姆,你别斤斤计较,”这是克林特,“大家现在都很着忙,这不是谁的错,只是意外,要是贾维斯事前分析出来也没事了。” “嘿!我刚才听到你攻击贾维斯了!我耳朵没聋!” “总之,巴基,你先回斯塔克大厦,把那个女孩也带回来。”史蒂夫的声音努力地透过那一群噪音传过来。 巴基刚想回答,一声怒吼石破天惊地响起—— “你们这群动物!愚蠢的男人!我叫你们别吵你们没听见吗!” 巴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他对着一片寂静的手机说:“好的,给我十分钟。” 他回头看向好奇的史黛拉:“抱歉,你不能走了,我带你回去一趟。” 带史黛拉回斯塔克大厦的经过并不顺利,史黛拉一开始是以为巴基反悔了,不想让这段性事以一夜情的方式结束,于是摆出知心姐姐的姿态,想要好好说服他。后来看巴基一言不发,收拾好就拉开门让她先走,她又以为巴基是某种变态杀人狂,吓得两腿哆嗦,然后巴基以“我带你去看钢铁侠”说服了她。 刚进大厦的大门,复仇者们就饿虎扑羊似的全部涌上来—— “你们是几点结束的?” “用哪个牌子的保险套?” “过程怎么样?” …… 巴基指着托尼对史黛拉说:“看,钢铁侠。” 史黛拉尖叫着追逐托尼后,巴基对着明显安静许多的人们说道:“我们大概是10点多相遇的,聊了一个小时,又花了半个小时找宾馆,宾馆不太好找,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彼此都能接受的地方,在房间里,我们花了些时间调情来炒热气氛,大概十二点正式上床,快三点时结束,过程很愉快,我们都得到了满足——对了,保险套用的是宾馆配发的杜蕾斯。” 他坦然自若的态度显然把人们都震住了,除了史蒂夫脸红地用手指抵住额头,其他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哇,做了将近三个小时,我看好你巴恩斯。”克林特连连点头。 “谢谢,她很有魅力。” 真的?众人看着明显把托尼当成大洋娃娃的史黛拉。 “我的故事说完了,该你们了,我的性生活跟那群巨狼有了什么关联吗?” “还不确定,”史蒂夫有点犹豫的说,“我们发现你的伤口组织样本在刚才发生了些变化。”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电梯走去,把托尼的哀嚎扔在身后。 “我们真的不管他了吗?”,“拍下这一幕发给小辣椒。” “有道理。”众人一致赞同。 “就是这样了,就在刚才,我们发现你的伤口样本中诞生了一种转录酶,让你可能像传粉的小蜜蜂那样,把巨狼的基因带到女性身体里。这种转录酶的穿透力非常强,橡胶制品根本挡不住,也就是说……”班纳博士解说到这耸耸肩。 “也就是说,你不能跟女人上床,有保险套也不行,否则有可能会产生巨狼直接咬噬女人的效果。”山姆好心地把话说完。 “那么史黛拉……” “她应该没事,转录酶是在快三点时才诞生的,被贾维斯发现,那时候你们很可能已经结束了,”史蒂夫说道,“而且看她这么精神……不过还是给她安排个检查,以防万一。” 巴基呼出一口气:“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转录酶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身体里消失?” 没人说话。 “说真的,停止这种怜悯的眼神,我承受得住,多久?” 史蒂夫清清嗓子:“巴基,你是个很好很有魅力的人,我不知道还有谁会比你更好,你正直、友善、聪明、有趣,关心朋友,有你在身边总是让人安心,你还很会体谅别人,你是那么的……” “谢谢,史蒂夫,”巴基有些凶狠地微笑道,“组建‘我爱詹姆斯’俱乐部的事有空再说,当务之急是——要多久?”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我想说的是,就算你从此以后不能跟女人……呃,上床,也不会减损你的魅力,我发誓。” 巴基花了三秒钟来消化这个消息。 “你是说,转录酶……” 山姆再次把话接下去:“有可能等你死后才会消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同情,听起来好像随时会给巴基一个安慰的拥抱。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房间外托尼的怒吼不时传来:“别再缠着我了,我不想梳辫子带发夹玩换装游戏,我不是芭比!” 克林特轻松地耸耸肩,想活跃气氛:“你知道,情况也不是那么坏,最低限度,你还可以跟男人上床。” 巴顿探员被揍飞出去。 他捂着左眼的黑眼圈回来,悄声问娜塔莎:“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不合时宜?” “是的。” “懂了。” 没人同情克林特。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在转录酶消失以前,巴基不能跟女性有任何性生活;在确认不会擦枪走火的情况下,允许他跟女孩子进行适度的调情——但绝对要严守分寸;不许释放费尔蒙撩拨女孩子;班纳博士会尽可能地加快实验脚步,找出可以中和转录酶的试剂——但别抱太大希望。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回房。史黛拉拿了一个钢铁侠的小模型进行全面体检后,心满意足地到贾维斯安排的房间睡了。托尼被折磨得居然没对巴基的事发表意见,奄奄一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么,你看要不要喝点酒?”史蒂夫和巴基都没有睡意,两人就在会议室里坐着。 “别试图安慰我。” 史蒂夫抓抓头发:“我不是……” “那没什么,”巴基瞪着桌面,“我的左手是钢铁,我的右手很完好,我打手枪的技术也很过得硬。” “呃,是啊是啊,当然。”史蒂夫柔和地抚慰他。 “许多不受欢迎的怪人一辈子也得不到女孩的青睐,我毕竟还享受过。” “女孩们还是会很喜欢你的。” “你做了九十多年的处男,也没疯也没死,所以我想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我有经验,关于这件事我最有发言权了,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巴基,我们都关心你。” 巴基突然揪起史蒂夫的领口把他抵到墙上,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眼睛像是想把史蒂夫看穿,两人的呼吸简直是没有距离,巴基能感觉到史蒂夫心脏平稳的、没有丝毫紊乱的跳动。 他看着史蒂夫清澈的蓝眼睛,那里只有关切和疑惑。他们这么接近,他现在只要稍稍动一下就可以吻到他,然后把他所有的呼吸都吞下去。 “那个,巴基?”史蒂夫没反抗,他试图伸手去试巴基的额头。 就在这时,克林特碰地推门进来,然后一下子呆住了。他只楞了片刻,就若无其事地走到会议桌前,举起一个掌上电脑:“我把这个丢了。”尾音稍微有些恐惧的颤抖。 他一只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朝外走,越走越快,临出门时有点崩溃了:“那个,巴恩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Tbc 周五晚上去上海了,昨天晚上回来,整整过了两天无电脑无手机的封闭生活,回到网虫世界的感觉真是好啊~~~~ 7、 克林特非常明智地挑选了早餐过了很久后的时间才出门,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会跟詹姆斯.巴恩斯(或许还有史蒂夫.罗杰斯)碰面的时间段,他觉得如果跟这两人见面,好的情况是被巴恩斯暴揍一顿,坏的情况……他无法想象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 他一边推开卧室的门,一边颇为自豪自己的机智,然而得意的笑容只绽放了一秒,就以一种固态的面具的形式僵在他脸上—— 詹姆斯.巴恩斯正倚在他房间对面的墙上,右手玩一款非常弱智的数独游戏,钢铁手臂则一下一下地在身后的墙上打着拍子,配合嘴里哼唱着的《莉莉.玛莲》。 他敏锐地发觉克林特呆若木鸡地站在房间门口,对吓呆的探员展开一个真诚的笑容:“早安,不,快午安了,巴顿探员。” “你你你你你一直等到现在?”克林特想象了一下巴基像个地道的跟踪狂一样在他门口打着游戏等他自投罗网,就觉得一道凉气从脊背冒了上来。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跟踪狂。我只是猜测,你肯定不敢看见我,但是又不能不吃午饭,于是这个时间正正好,你多半会在这个时候才出门。” 寒气更盛了,这比跟踪狂还可怕。 巴基看着克林特发青的脸,理解地说:“我以前是有点暴力,这次来主要是想说说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一幕的起因和后续。” “……为什么要对我说。” 巴基想了想,说道:“我猜你是一个洞。” 一个洞? 克林特用力思索一下,他不会听错吧,巴恩斯说克林特是一个洞(hole),而不是别的什么读音相近的词,比如大厅(hall)、全部(whole),或者妓女(whore)…… “国王长着驴耳朵的故事,”巴基认为这么简单的比喻都听不懂实在是不可思议,“国王长着驴耳朵,他想说,却又不知道对谁说,于是在地上挖一个洞,对着洞说。” “哦,当然,当然。” “所以,你大概就相当于这个洞,我不知道对谁说,真的挖个洞又太傻,所以只好你了。” “……你想过洞的意愿吗?” 巴基打量了一下克林特:“你是说你不愿意做洞?难道……没办法,那我只能认为你爱我了。” 什么!!!!!!!!!!! “我我我…….你……爱,不不不不,怎么…….噩梦……” 巴基显然觉得逻辑很简单:“你点醒我的感情,颠覆我的世界,然后任我打任我骂,一点怨言都没有…….如果你不是一个洞的话,那就只能是爱情的力量了。” 你威胁要煮熟我的老二,刺探我的账户,还说要把我买进人妖酒吧,难道我就不能有“恐惧”这个选项吗? 巴基冲着他抬抬下巴:“怎么说?巴顿探员?” “……你说了我是一个洞。”好吧,在做一个洞和爱上巴恩斯之间,还是前者更好些。 巴基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洞的同意,他收起手机,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我一直打算永远站在朋友区的,我知道我知道,我很不容易,做出这个决定相当伟大——实际上,我非常害怕关系的变化会毁掉我跟史蒂夫的友谊。但是,昨天你们都走后,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站在朋友区,绝对不可能,如果我还坚持的话,那最后只会跟史蒂夫形同陌路。” 这引起克林特的好奇心:“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想法。” 巴基叹了口气:“铅笔印,我看到史蒂夫手指上有一个铅笔印。” 克林特又当机了,他发现他越来越难以理解巴基的话。 巴基简直有些震惊了,他似乎理解不了克林特的疑惑,在他看来,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史蒂夫喜欢画画,这个铅笔印是绘画留下的痕迹。你看过他的那本蓝色封面的素描画册吧(克林特点头),画得最多的是佩姬,她一个人的素描就有十一页——是啊是啊,就在你说我爱史蒂夫的第二天早晨,我在他的餐桌边把那本画册又翻了一遍,只有佩姬有这么多素描,其他的都是一些风景,还有你们,只不过每样都只有一、两张。于是,我看着那个铅笔印子,想:如果史蒂夫将来带着一个像佩姬那么可敬又可爱的女孩来到我面前,邀请我给他当伴郎,我还要他妈的为他保存结婚戒指,在结婚典礼上递给他,让他可以顺顺当当地把戒指戴上新娘的手——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我最终一定会离开,失去史蒂夫的友谊。既然改变关系会有失去史蒂夫的风险,不改变关系也会有失去史蒂夫的风险,那为什么还要站在朋友区?然后你就推门进来了。” 克林特听完这篇长篇大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顺口就说出来:“一个铅笔印就让你想到这么多?” “拜托!那是史蒂夫,谁对着他都会浮想联翩,想出很多事情的。” 不!绝对只有你!寇森很应该给你让贤。 “然后呢?” “然后?”巴基对着克林特,用打量在哪下刀的态度再次扫视他,“你打断了我们,我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冲动都消失了,在你走后,我整理好史蒂夫的领子,告诉他是个玩笑,然后各回各的房间,说实话,我下次鼓起勇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克林特大脑里的危险警报瞬间闪烁起来:“那么,你的意思是……” “从今以后,你什么都要听我的,直到史蒂夫完完全全属于我为止,你不能违抗我的意思,哪怕我叫你去吻斯塔克。”巴基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是在打发克林特去买份报纸。 “为什么!” “你的不确定性太强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挑起来的,也是你毁坏的……而且,巴顿探员,你确定你要问为什么?你确定?”巴基露出一丝游刃有余的笑容,就这么定定地望住克林特。 克林特不确定。 “那么,合作愉快。” “…….你确定不是奴役愉快?” “也对。不过还是让我们保持虚伪的民主精神吧,这是近代史的开端。” 时间就这么愉快地又过了一周。对死去女运动员掌心的白毛以及巨狼精液的化验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是一种时间扭曲的怪兽,可以说是时间的孩子,”班纳博士向众人展示那张谁也看不懂的图,上面充斥着各种方程、模型、分子式,“时间本来像洪流一样,但是偶尔也会有些小小的扭曲,形成小的漩涡,当这种扭曲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有一些副作用诞生,怪兽就是这种副作用,就像漩涡会带来沉积在河底的东西一样。” 山姆举起手来:“提问:我以为我们都同意有幕后黑手在控制这群巨狼,现在你说只是时间在作怪?” “我倾向于这种巨狼被某个或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利用它们可以随意在时间中穿梭的能力……不知道想干什么,反正是找麻烦。” 娜塔莎蹙着眉看那张图:“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每次等他们来时被动挨打?我是说天哪,他们藏在时间里,我们穿越不了时空。” 班纳博士沉默了大概有两分钟:“我只是技术岗。”说完坐下,一言不发起来。 “也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托尼在众人都一筹莫展大概有十分钟后,施施然说道,“我们或许没法进入时间去捕捉这种巨狼,但是我们可以堵住它们逃跑的路——从它们出现的时间点和地点测算出它们要逃走的时间点。” “然后视情况不同有两种应对方法,”史蒂夫沉吟道,“如果它们逃走的时间点是我们可以到达的时间,那么就迅速赶过去消灭。或者你们做出一种什么东西,反正是可以防止穿越时间的高科技,把它们牢牢锁在这个时间里。” 托尼吹了声口哨:“谁说老冰棍什么都不懂?” “还有一个问题,”巴基学山姆的样子举手,“我们不知道它们有多少,怎么保证它们下次来袭全员到场?如果不是把它们一次性消灭的话,可能就再也抓不到了——它们可以在时间里穿梭。” 班纳博士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或许有个办法,能把它们全数引过来,但是……我不确定……巴恩斯你可以吗?” 巴基喃喃地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一定可以!”托尼有些热血沸腾了,“他为了人类存亡,连性都放弃了,多么伟大,多么心酸,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巴基挑起一边眉毛:“比如说,跟你共度美妙热情的夜晚?” “好了,先生们,让我们听班纳博士怎么说,巴恩斯要做出什么伟大的牺牲?”山姆敲敲桌面,把跑走的话题拖回来。 “就是那群巨狼,他们的繁殖方式是咬噬,这种另类繁殖的怪物往往都有一种生物性的感知,它们一定知道被它们咬过的生物是死是活,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他们以为巴恩斯是……雌性,被咬了并活下来了,或许它们会全体杀过来,来夺走被它们……怎么说,授精过的雌性。” 巴基断然说道:“我不会去做变性手术的!”然后挑衅地扫视众人,好像他们随时都会动手把他押上手术台。 史蒂夫有点想笑:“班纳博士的意思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误导巨狼吗?” “是的,一种电磁波可以勉强透过时间……这不是问题,只不过,巨狼被吸引来以后,会对巴恩斯……非常热情,它们或许会对你求爱。” 哇,托尼用嘴型表达了一下钦佩之情。 巴基松了口气:“这没什么,它们来多少我杀多少,我已经被咬过一次了,再被多咬几口也没什么——史蒂夫,不许皱眉头,不许说教,我是那个做出伟大牺牲的人,现在我是老大。” “你确定你能面对一群巨狼火辣辣的眼神吗?”托尼有些怀疑。 “很肉麻,很恶心,”巴基想象一下那种场景,皱着眉头说道,“但是我能应付,杀掉那群追求者就是。再说,我也不是没有跟雄性调情的经历。”最后一句话他是在自言自语,可被巨狼求爱的场景恶心到,他有些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口。 什么?众人眼神里包含惊愕,克林特倒吸一口冷气,史蒂夫起初没怎么反应过来,但渐渐的,意识到巴基在指什么了:“巴基,闭嘴。” 娜塔莎兴奋地打开灯,关掉大屏幕:“既然我们正事谈完了,例行八卦时间到了,说说看,巴恩斯。” 巴基揉着太阳穴,看起来恨不得穿越回几秒钟前堵住自己的嘴,他嘟囔了两句,谁都没听懂。 史蒂夫看着这群眼冒绿光的复仇者,声明:“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会有过这样的经历。” 众人的目光刷地转移到史蒂夫身上—— “这位知道内情。”——班纳博士。 “说不定就跟他有关。”——娜塔莎。 “快点招,史蒂夫。”——山姆。 “我们不知道是不会罢休的。”——娜塔莎。 “我会让贾维斯去查的,动用一切资源去查,会把你什么时候第一次自慰都查出来。”——托尼。 巴恩斯你的嘴巴偶尔也会出错嘛!——这是克林特,他不敢说出来。 史蒂夫被托尼的话弄得脸红了,他低头挠挠鼻子,嘴巴就像蚌壳一样闭得紧紧的。 美国队长固执起来谁都没办法,众人攻略不下他,又转向巴基—— “巴恩斯,快说,你知道逃不过去的。” “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托尼一边拍桌子一边念叨。 巴基哼唱起一首老掉牙的歌曲,把噪音挡在外面,这是小学生常用的堵住耳朵嘴里“拉拉拉拉拉拉拉拉”的办法。 “拜托,能有什么事,就算你帮另一支老冰棍打手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史蒂夫的脸更红了,他太局促,居然没想到有夺门而出这个办法。 托尼震惊了:“开玩笑吧,我随口瞎猜的,我说中了!” “滚开!”巴基有些凶巴巴地说,“我们那时候很小,青春期时谁没跟哥们分享过!” 众人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我们需要细节!” Tbc 8、 娜塔莎认为那一定是在夏天的草地上,大片大片的树荫遮盖住布鲁克林的草坪,他们慵懒而且性感地为朋友打手枪,最后以一个美妙而青涩的吻结束,两人心里为偷尝禁果窃喜着,雀跃不已,以后就经常避人耳目地亲热,直到他们成年了,迫于社会压力不得不黯然分开。红发女特工觉得这才能完美解释两人的关系。 托尼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这段关系中不存在任何浪漫和爱情,有的只是暴力的需索和征服欲,两人在一番你来我往的争夺后,决定结束这种关系,不再为彼此添堵。所以七十年后两人的相遇才那么有张力,充满凶杀和阴谋。(九头蛇当然被忽略了) 山姆和班纳博士则表示想象力欠缺,无法畅想两人当年的全过程,不过他们热心地为娜塔莎和托尼的设想添了许多富有才华的细节,比如巴基的手指是用什么节奏动弹,他们高潮时精液淹死了路过的一只小虫子之类的。 至于克林特,可以忽视他,他(被迫)忠诚地沉默着。 众人在撬不开当事人嘴巴的情况下热烈地讨论着,无数爱情、背德甚至GV的桥段被搬上桌面。 史蒂夫和巴基在这片喧闹声中相互看了一眼,蓝眼睛和绿眼睛相遇,停滞了几秒钟,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两人都还记着当年这件荒唐事的细节。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14岁的少年巴基穿着他的背带裤在家里的小阁楼上翻找他父亲的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找什么,只是大人的东西有种神秘感,让他有机会就找来找去。 史蒂夫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画着窗外的一棵枫树,他的构图非常漂亮,寥寥数笔勾出阁楼内的布置,床、书桌、书架,有些凌乱却意外温馨的置物筐,一扇窗户就像画框一样映出窗外那棵美丽的枫树。 巴基一无所获,有些丧气地在史蒂夫身边坐下,看他作画,绿色的眼珠随着史蒂夫的笔尖来来回回地移动,看着风景一点点被勾勒出来,心中觉得有点神奇。 草图已经打好了,史蒂夫满意地吐口气,伸展着四肢,活动肩膀和脖颈。 “你画过人物吗?”巴基好奇地打量着这幅风景,“我爸爸有一套人物肖像,可我找不到。” 史蒂夫眨巴着眼睛:“我将来会画人物的,很难画,而且盯着别人看有点像跟踪狂,我找不到模特。” 巴基才不会说出“我来当模特”这样的话呢,要他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动还不如杀了他,就算是为了让史蒂夫画出一幅人物肖像也不值得。 他突然福至心灵:“你可以画睡着时的我,那时候我不会随便动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随便画。” “被人盯着你不会不舒服吗?” “是有点,不过睡着了就不会知道了。” 两人交换过简短的对话,就好像练习似的互相盯着看起来。 秋日的阳光从枫树叶子的空隙里洒进窗口,两人身上就好像被涂了一层金粉。他们就这么相互凝视着,心里都想笑,然而都死死地忍着。 “你的眼睛里有点金色,巴基。”史蒂夫轻声打破沉默。 “你的也是,我们的眼里有阳光。” 两人只说了这么两句,就继续沉默地相互瞪视。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那种想爆笑的冲动已经平静下来,只留下些觉得有趣的余韵。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件会让成年人在这种情况下非常尴尬的事发生了。 他们勃起了。 二战前的美国,性教育远远比不上后来,对人体结构的知识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后世十三四岁孩子们明白的事,他们只是一知半解。但两个少年并没有觉得羞愧,只是有点疑惑。 “你自己试过吗?我知道我爸爸经常自己做,我偷看了,”巴基浑然不觉得自己把父亲出卖了,他有点得意洋洋,“我自己也试过。” 史蒂夫本能地感到不好意思,他抓抓头发,微红着脸庞否定了,却又有些好奇:“你怎么会自己做?有人教你吗?” “我自己会的!”巴基在小伙伴面前骄傲得像只刚开过屏的小孔雀。 史蒂夫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像是两颗被置放在水晶柜中的蓝宝石,疑惑的光芒和一种求知欲闪烁着:“你确定?我知道你什么都会做得很好,可没人教你你是怎么会的?” 于是,一场稚拙的教学就这么发生了。 两人没脱衣服,巴基以一副小大人的导师模样解开史蒂夫长裤的纽扣,把手伸进去,当他抓住史蒂夫时,他清楚地听到好友吸气的声音。 巴基强作镇静,手指按照给自己做时的记忆动作着。他的睫毛有些紧张地扑扇,擦过史蒂夫的脸颊。史蒂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几乎要被自己的呼吸噎住了,牙齿生理性地相互碰撞。不过很快,他想起自己是学徒,他颤抖着把手探进巴基的背带裤里,有些笨拙地模仿起巴基的动作。 两人的脸庞凝聚着些微细汗,在窗外枫树和阳光的映照下,脸色有些红扑扑的,他们听着对方急促的呼吸与树叶宁静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偶尔泄露出一丝呻吟。 他们专注地对视,看着对方眼睛的颜色大异平常,都有些着迷。他们从不知道眼睛还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颜色变深,瞳孔放大,变得更加深邃,像夜晚的天空一样,透明的汗珠从眼珠上划过也丝毫不眨眼,坚韧、未知、神秘、美丽。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喉咙都有些哽咽,身体上有种止不住的颤抖,这么相互偎依了几分钟才分开。一时间都有点不敢看对方。 他们沉默着用毛巾清理身体,心里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么做不合适,史蒂夫现在最好立刻回家,两人今天别再见面,过两天再当成没这件事发生——他们觉得这么处理最好。 但是空气中有一种很迷人的气氛,让他们现在不想分开,就想这么沉默着呆着。史蒂夫几次想告辞都没把话说出口,巴基拖过一本百科全书那么大的拉丁语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于是两人都找到可以继续这么呆着的借口了——巴基在看书,史蒂夫不应该打扰他。 两人平静地度过了这个下午,再也没提过这件事。渐渐地,他们也就真的忘记并释怀了,不是真的不记得,而是把这件事埋在记忆深处,如同一种简单有效的催眠,当成无数个小孩子不成熟的笑话之一遗忘了。 这才是真实的情景。 在80年后的一栋大厦嘈杂的会议室里,这件事突然翻出来,两人的目光相撞,凝固了一瞬,陈年旧事统统涌上来,呼吸都有点不协调,随即又将视线各自分开。 “我们就是青春期,好奇,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摸不着北的时候,”巴基在他们讨论得差不多时,做总结陈词般地说道,“没什么细节好说,就是随便来一下,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山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明白了,就像两个小女孩玩洋娃娃,会把娃娃当成女儿,两人分别扮演爸爸、妈妈。” 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不过两个当事人都默认了这个说法。 托尼有些意兴阑珊,似乎觉得这种解释不够劲,也不太对,但他一时之间也提不出什么有效的反驳来,只好不痛不痒地攻击这两人过时、陈旧、老土。 克林特心中狂吼着:这两个人自称是朋友!他们说他们是朋友! 娜塔莎直接地表达“疑惑”:“对不起,我有些不记得了,可能是失忆——史蒂夫,你说过,巴恩斯是你最好的朋友?” 两人有些条件反射地点头。 她举起双手,笑容满面:“我想起来了。”回头对克林特做出一个“上帝基督耶稣啊”的表情。 “如何在钢铁侠的光辉下应对突然出现的怪兽对策会议”就在诡异、跑题、充满想象力的情况下结束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人们打招呼的用语又变了,从“斯塔克,你今天是什么系列的芭比?”,变成“嘿,老冰棍,你们今天来一发了吗?” 史蒂夫会说:“没有,你们盯得太紧,让我们没有兴致。” 巴基则直接用眼神命令克林特把说话的人嘴堵上。 另一方面,班纳博士花了点时间捣鼓出一种古古怪怪的仪器,外形像是一只录音笔,让巴基随时带在身上,只有洗澡时可以拿下。据说,这种仪器可以改变人周边的一种磁场,刺激生物分辨荷尔蒙的神经,人类的知觉是无法察觉的,但敏锐的动物们却会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异性。 “所以你认为不存在母狼?”当巴基有些别扭地让班纳博士把这东西别在外套里时说。 “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话,它们不会用这种方式繁衍,生物法则是不会让一种生物无敌,如果它们的族群存在两性,那早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灭绝这个星球的其它所有哺乳动物了。” “很漂亮,雌性,你真是我的女神。”托尼装出一副痴迷不已的模样。 巴基懒洋洋地看着托尼一眼,给他留下一个“笑话已经过时了”的轻蔑眼神:“去买《时代》周刊,斯塔克,从中挑出你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追求不到的十个人,会发现詹姆斯.巴恩斯名列其中。” “当然,你的灵魂和身体都属于另外一个男人,我的心都碎了。” “那你要小心,我的甜心有四倍的嫉妒心和力量。” 史蒂夫点点头,证实道:“是的,我是。” 托尼输了,愤愤然回实验室,不过临走前撂下狠话,等他找到有力的拍档还会杀回来夺取最后的光荣的。 为了保证巴基能够随时应对袭击,史蒂夫、山姆、克林特3人还排了班,24小时轮流守在巴基身边。只要巨狼出现,就可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接下来就是等,巨狼又像第一次袭击过后那样,再次没有行踪。众人有了经验,这回倒是能耐住性子,只是神经要时刻紧绷,疲劳感成倍地增加。 这么又等了二十天,终于等来了动静。 在巨狼发起袭击之前,史蒂夫正躺在巴基身边闭目养神,目前是凌晨1点,但是两人都没有睡意。 “好像是紧张过头了,”巴基缓缓说道,“一点都不想睡。” 他听见史蒂夫轻声笑了。 史蒂夫微微侧过身体:“这是你回来后第一次承认紧张。” 巴基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是吗?”这点软弱迅速被掩盖起来:“我只是很少感到紧张,我不是巴顿探员。” “他似乎特别听你的话,”史蒂夫若有所思,“你今天午餐时不许他吃洋葱芝士汉堡,只准他吃沙拉,他居然也同意了。”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像妈妈?午餐后轮到他做我的保姆,你以为我想跟一个会走路会说话的大洋葱呆着吗?” “你有他什么把柄吗?”史蒂夫的眼睛突然变得晶亮,就算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出来,有种很幼稚的恶作剧氛围在两人之间升起。 巴基在黑暗中挑挑眉毛,他真的有点好奇了:“你问过他,他怎么回答?” “他会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等我拦住他时他才像刚看到我一样。稍微问得紧一些他就会陷入歇斯底里,语无伦次起来,有时候还会叫嚷自己不会长出树让所有人都知道秘密的,因为他想让他的身体保持完整,而且他不爱你……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或许又是二十一世纪什么新的流行文化吧。” “你想一下,史蒂夫,”巴基凝视着昏暗的天花板,“如果没有我教你,你会不会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自慰?” 这话题跳得太快,而且太冒犯史蒂夫的智商,就算是美国队长也不由得为自己辩护:“那是每个人都会无师自通的事,我自己也一定会学会的,或许没那么早,或许还要过上几年我才能意识到,但我总会自己……怎么说,摸索出来的。” 他梗着脖子说完,就感觉到身侧传来一阵微微的颤动——巴基无声地笑了:“说真的,别否认你小时候是个怪胎,跟谁都不对眼,一本正经的脸,总是义正言辞地说着小孩子不可能说出口的话,还死也不肯接受教训。天主教禁止自慰,说不定你这个小怪胎就会认同这一套。” “我没怪到这种程度……或许,”史蒂夫有些不确定地反驳,“你需要我谢谢你吗?为了你让我成长为一个正常的男人?” “如果你要谢的话我不反对。”巴基停顿了一下,他扭过头,发现自己就算在不见一丝光都不见的黑暗里也能准确地捕捉到史蒂夫的眼睛,他还知道,史蒂夫那双比什么都美丽的蓝眼睛也正在凝视着他。 “我只是在想,史蒂夫,假如我没在那个时候教你,你成了一个严守清规戒律,永远都不会自慰的古怪男人——无意冒犯,所以别摆出你的说教脸。然后我们又在70年后重逢了,我发现我的老友居然依旧是那个连自慰都不会的白痴,于是大发慈悲地决定教你,会是什么情景。” 史蒂夫不由得也想象一下,笑道:“我会像是个被人轻浮戏弄的古罗马贵妇人,裹紧自己的衣服和面纱,哭着跑走,由于被最好的朋友欺负,还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 两人都傻笑起来,越笑越厉害,这种笑声在黑夜里听起来,说实在的,有点叫人毛骨悚然,如果第三个人在场一定会被吓到,他们自己却浑然不觉。 等笑得够了,史蒂夫又说道:“但是恐怕最后你还是会得逞,我得被迫接受这场迟来的教育。”他的语气轻松之极,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如果娜塔莎在场,一定会用母鸟看着雏鸟的慈爱眼神看着他,告诉他——“你在跟你最好的朋友调情呢,亲爱的。” 巴基眨眨眼睛,他们两人的距离很近,巴基的右手和史蒂夫的左手之间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巴基几乎可以感觉到史蒂夫的手指上汗毛的触感。 他的心脏跳动有些加快,他微微靠近史蒂夫,他的呼吸轻轻吹动史蒂夫的头发后又反弹回到他脸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说,但他没有阻止自己低声地说出口:“假如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我要教你,你打算怎么做?”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史蒂夫的呼吸似乎停了一下。 Tbc 9、 史蒂夫有十秒钟没说话,有可能是在想象那个场景,也有可能是被吓到了。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作响,像是一些无聊的竞猜脱口秀里,为嘉宾响起的作答倒计时。 巴基听着时钟的声音,不由得想如果史蒂夫现在去参加你做我猜的节目肯定会输,毫无疑问。因为他不但没回答问题,连句话也不说,谁都知道说话有利于发散思维,有时候对没思路的问题,只要随便说说,长篇大论地说说,自然而然就浮现出答案了。 如果我是面试官的话,一定会为这样一言不发的求职者打零分,巴基有些自得其乐地想着,除非他用性贿赂我,那我就可以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慢慢地剥开,他会非常新鲜可口,我们可以在面试的桌子上来一发,先用手,再用嘴,然后我宣布你还是落选了,不过我可以聘请你为我的私人秘书…… 巴基越想越有趣,但他还是忍着不笑出来,他一来不想打断史蒂夫的思路,二来觉得这是一种礼节,人们不能在跟人调情后自顾自地笑出来,这很不合适。 就在巴基有些神游天外时,史蒂夫已经思考完毕。 他非常认真地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或许还有些黯哑,犹如情人的耳语一般娓娓动听。从态度和答案来看,他明显经过很睿智的、多方位的、非常辩证的、周到的、令人叹服的、全面的思考—— “我有可能会逃跑,不过如果我真的是个怪人的话,也有可能会很好奇,会让你试试看。有介于我之前从来没有过经验,而且是个已经完全成熟的男性,可能你的手刚碰到我我就会……那个,你知道的——射了。这是灾难,很没面子,但我肯定意识不到没面子,我只会觉得不可思议。由于你的个性相当喜欢捉弄人,很可能会用一些那个怪怪的我理解不了的俏皮话来讽刺我。当然,你出于本质的友善和好意,为了安慰我,又给我来一次,这一次我比较游刃有余,认真地学习。到了中途,我会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模仿你的动作,为你做一次。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跟青春期的少年不一样,我们一定会暗中较劲,看谁先缴械投降,说到这,我想我要声明一下,你可能会认为是你赢,但我觉得最后的胜利者会是我,原因如下:1、我已经满足过一次,肯定比较有余裕;2、我们是这么亲密的朋友,如果第一次相互碰触对方一定会很敏感,谁也坚持不了多久,你是第一次被我……那什么——碰到,而我之前已经被你碰过一次,理论上来说,要比你能坚持。结束后,我们会互相说些俏皮话,但会不约而同地决定对这件事保密——我是说,我们当然能理解我们这么做的原因,多年的感情、亲密的友人,而且我还是怪怪的、不会自慰的可怜虫。但是斯塔克,或许还有娜塔莎会大惊小怪。还记得他们得知我们到了24岁还一起睡的时候,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吗——真不知道现代人怎么想的。但是,请注意,我觉得我们瞒不住,因为我一定会有变化,我不再是个不会自慰的怪人,他们追根究底的本事那么厉害,应该会发现我们的秘密。然后我们就整天活在他们的嘲笑中——没错,就像现在这样的嘲笑。” 我要撤回前言,巴基心想,史蒂夫能在十秒钟内想得这么周到、详细、细节完备,很明显是个思维敏锐的面试者,任何一家公司都会乐意录取他。 巴基透过黑暗看着史蒂夫,他看不清史蒂夫脸上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象,好友的脸上肯定有着认真思考后的痕迹,还带着些困惑和迷茫。 他一定没有意识到他刚才跟巴基做了一场想象中的性爱,他说了许多脏话(dirty talk),这远远超过了调情的范畴,如果其他任何两个这么躺在一起做这样的谈话,无论男女,早就边说边滚在一起了。 然而这是史蒂夫,他就是这样的人。巴基心里涌起一阵爱情,他伸手轻轻抱住史蒂夫,把脸埋在朋友的肩膀里,愉悦地、无可自制地闷声笑起来。 史蒂夫拍拍巴基的肩膀,无意识地把手指插入巴基的头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有一件事两人都没意识到——他们虽然没有真的做爱,但是此刻两人的动作、心情和状态,都跟一场美好的性爱之后一样,慵懒、舒适,还有丝丝的倦意。 巴基笑得差不多了,他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地说:“想睡了,真是神奇。以后睡不着时就跟你深入探讨怎么上床的问题,催眠效果非常显著,医药公司应该重金聘请你——你为夜不能寐困扰吗,美国队长来谈性爱,祝你好梦。” “非常荣幸能够帮助到你,以及娱乐到你。”史蒂夫也处于想要入眠的状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有些朦朦胧胧的,在黑暗中那种瞌睡的感觉简直太明显了。 他们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抱着,飞快地堕入梦乡。 两人几乎是同时惊醒的,并没有什么动静,而是一种战士对危险的直觉。 “操,才三点,我们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又发生什么事了?”巴基带着起床气抱怨着。 史蒂夫也满心不悦,他们本来处于失眠状态,好不容易误打误撞地睡着了,结果又要有事。他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离开军旅生活太久了,变得懒散了。 两人目前都处于赖在床上不想起的状态,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从对方的怀里离开,把睡觉时穿的T恤和棉质长裤换成作战服。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备无患总是要更好些。 就在两人刚刚武装好,一阵震动传来,起初是微小的颤动,然后就是大规模的起伏。 地震了?两人有些愕然地对视。 但很快,他们的疑问得到解答——很恶心的解答。 成片的白色突然出现,将这个卧室挤得满满的,挤得一点空隙都没有。两人被挤得紧紧靠在一起,屏住呼吸。 是巨狼,虽然如他们所盼地来了,但是这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中,巨狼们相互挤压着,卧室里已经容纳不下他们了,但是依然有巨狼从空气中挤出来,史蒂夫和巴基被挤在中间,他们此刻前后左右都是狼,头顶也是,甚至脚底都不停地有巨狼冒出来。 巨狼们自己也被挤得够呛,没有余力发起攻击,这算是万幸了,但是两人被挤得动弹不得,也没法做出反应。 更恶心的事发生了,由于卧室的空间已经达到饱和,可这些愚蠢的巨狼们依然没脑子似的涌进来,它们中有许多开始被活活挤成肉饼。鲜血溢出来,肉酱糊在墙上,眼珠被挤出来,折碎的骨头被挤在巨狼们中间。 巴基被挤得说不出话来,他闭着嘴抑扬顿挫地“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一番。 史蒂夫听懂了:“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们交换了在今后一段时间不想吃汉堡、番茄酱和牛排的意见,并达成共识。 可恨的是它们这回死后尸体居然还不会消失,好像是时间牢笼在起作用,又好像是要带回雌性的执念至死不灭。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好的,他们制定完逃脱计划。 巴基努力地取出一枚小威力的炸弹——这相当不容易,深吸一口气——更不容易,钢铁手臂猛地侧挥出,几头巨狼被拦腰截断——卧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宝贵的缝隙,巴基迅速把炸弹投进缝隙,史蒂夫的盾牌已经严阵以待,护住两人的要害。 在一团密实的肉团爆炸是相当恐怖的,只听闷闷的一声响后,血肉从巨狼内部炸裂开,巨狼们连哀嚎都是闷闷的,听得人鸡皮疙瘩直起。然而,伴随着这场冲击波,两人总算是被弹出卧室。 可出了卧室并没让情况变得好转,走廊上也挤满巨狼。两人有些绝望地看着蠕动的肉团们,索性大开杀戒。 巴基拔出小刀,像切水果一样利落地划过巨狼的脑袋,每一刀都深入巨狼的脑髓,迅捷无声,庞大的尸体被挤在半空中,它们甚至在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史蒂夫则是利落地用富有技巧性和节奏感的动作捏碎巨狼们的咽喉,在被恶心的肉团们包着时,这种手段最可靠,一声声破碎的呜咽此起彼伏,在既像是惨叫又像是哭泣。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们嘴痒地嘲讽两句。分别是:“别哭了,一群小娘炮,我不会跟你们过夜,但是你们排队的话我也许会留手机号。”以及“他们听不懂你的话,你该把号码写在餐巾纸上亮一下。” 他们就这么一边对巨狼进行惨无人道的精神攻击和肉体攻击,一边在巨狼堆里艰难地前进,目标是远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他们必须先从狼堆里脱身,才有办法确认其他人的安危。狼的数量太多,反而大幅度降低了巨狼本身的战斗力,他们杀狼杀得比上次轻松多了。 就在到达窗口时,斯塔克大厦的容纳极限到了。大厦垂死地做了最后一下震动,以一种静止、无声的姿态,悄悄爆裂了。 这群巨狼把大厦撑得裂开了。 两个高龄战士迅速做出反应,他们飞快地扑向窗口,在失重状态到来的前一秒钟撞碎窗玻璃——相当厉害,要知道连巨狼都没能把这些高科技玻璃挤出哪怕一道裂痕。呼吸着夜晚自由新鲜的空气,从窗口中跃下大厦。 两人花了几秒钟来平息一下从高处跃下的冲击力。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不对,巴基,我们已经能正常说话了——我不认为斯塔克他们会有事,不过还是马上回去看看。” 大厦已经成一片废墟了,不少市民被惊动,还有人报了警。 正当史蒂夫和巴基准备充当挖掘工人去把战友们挖出来时,钢铁侠冲天而起,双手还分别提着娜塔莎和克林特。路人们一阵欢呼,手机摄像头的闪光灯亮个不停,还伴随着“这儿,看这儿!”的声音。 紧接着山姆的翅膀在夜空中闪烁着银光,他居然费力地提着绿巨人——巴基简直想向猎鹰脱帽致敬。 一番手忙脚乱的忙活,众人终于摆脱这一切,安安稳稳做到被托尼称为“安东尼大厦”的会议室里。 这栋楼比斯塔克大厦寒酸不少,人们安安静静坐着,眼看着托尼虎着脸,谁都不去触他霉头。 “所以巨狼都死光了?”天快亮了,他凶巴巴地问道。 由于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众人互相看看,班纳博士解释道:“是的,显然他们的数量远超我的想象。” “哦,这就是这个小计划中唯一的瑕疵。”托尼皮笑肉不笑地说,众人决定不去提醒他这个“小计划”是他发起制定的。 “你的追求者真热情,巴恩斯,我还听到它们鬼哭狼嚎的,它们哭什么?你伤了它们脆弱的小心肝?” “是史蒂夫捏碎了他们的喉咙。” “是啊,当然,被情敌一击致命,换了谁都要哭。史蒂夫.罗杰斯,你不知道什么叫人道主义吗?你不是美国象征吗?美国的精神就是捏碎敌人的喉咙吗?” 接下来,托尼没事找事地把每个人都损了一遍,众人同情地看着他,谁都不会不识趣地去反驳他。 “嘿,别像看残疾人一样看着我,”托尼嚷着,“我是个有钱人,你们这群穷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一座斯塔克大厦倒了不要紧——我买了保险!” 真是保险公司为之哭泣的一个夜晚。 “我可以随时开出天价的支票来,”托尼边说边掏出支票本,刷刷刷地写着零,“我不在乎,我早就厌烦那座大厦了,尽管我对那里的房间布置和装修品位花了太多的心血我也不在乎,我对那座大厦没有任何感情……”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安东尼大厦”也开始震动了。 托尼狂开支票的手停了下来,瞪着半空:“这次又是什么?又是该死的什么?” 什么也没有,字面意义上的。众人在震动之后走到会议室的窗口前往下看,只看到一片虚无的黑暗。 “安东尼大厦”孤零零地悬在黑暗中。 Tbc 这章比预计的长,许多想写的东西都只能挪到下一章~~~~~这回居然没欺负巴顿探员,不科学,下一章补回! 10、 就像是一只蚂蚁突然被人抓在手中,天生只有二维思维的它一定不了解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眼下众人就是有这种感觉,已经失去方向感了。安东尼大厦就像是一艘被遗弃在宇宙中的飞船残骸,默默地悬挂在一片黑暗里。那是纯粹的黑暗,大厦里的灯光一旦透出玻璃就被吸收得干干净净,无法照亮大厦外的任何事物。 众人好像有些太过震惊,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感到紧张。 “我们这是在哪?”良久,克林特打破寂静,他的声音传出被推开的窗户,没有一点回声。 “我记得我们好像是跟你一起来的,丘比特,”托尼余怒未息,但是因新状况已经平静了很多,“所以我们知道的大概跟你差不多。” 克林特有些木无表情地看着托尼:“你真刻薄。” “真的?我们正处于一个疑似被外星人劫持的状态,你关心的就是我的语气?” “大厦的地基没被一起带来,”巴基跃上窗台向下看去,“楼房居然还能保持形态不塌下去。” “可能是力场的原因,”班纳博士看着墙上的电子钟,“这里的磁场很紊乱。” 史蒂夫突然想起一件事:“能让贾维斯对这幢楼进行扫描吗?地基没被带过来,不管是谁干的,他的目标并不是单纯要这幢大楼,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东西也过来了。” 勤恳的贾维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他的速度非常快,不多久就带来报告—— “无法全部扫描。目前会议室所在的第二十一层保持大厦原样,其余楼层都被入侵。” 还没等众人发问“入侵”的含义,一副投影已经展示在他们面前。 贾维斯无法扫描全部的大厦,他只全面扫描了身为顶层的二十一层,又勉强扫描了第二十层。 只见二十层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现代化大厦应有的模样了,它变成了一个各种房间、建筑物、街道甚至还有树林夹杂在一起的空间。一个三明治贩卖车横在一小丛史蒂夫确定在旅游杂志上看过的食人花里,一条街道穿过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脱衣舞酒吧的柜台…… “这搞什么,”托尼发怒了,“对我的大厦做了什么,把世界上所有乱七八糟的垃圾都往我的大厦里扔吗?” “也不是全都是垃圾,”巴基仔细看了看投影,“史蒂夫,是我看错了,还是那真就是你的公寓?” 众人这才注意到,史蒂夫的公寓房间居然也被扔了进来,正可怜巴巴地呆在一段高速公路上。 复仇者们没有用太多时间就作出决定,留在顶楼也无事可做,不如对这栋大厦进行一个初步的探索,看看众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扔到这个地方。 他们先对二十一层的物资进行了刮地皮似的搜索,所幸仓库也在这一层,他们找到了足够的食物、武器和弹药。楼顶的蓄水池里有水,但他们觉得虽然可以用这个来洗漱,但最好别饮用它,于是搜刮各个卧室、办公室,凑了几十大桶蒸馏水和矿泉水。手机已经不能用了,又翻出几部老式的对讲机,试了一下,在这种紊乱的磁场下居然还能保持一定距离的运转。他们每人随身携带了些不至影响战斗的物资,其余的集中存放到仓库。由于众人忙了一夜,于是轮流小憩了两个小时,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新挑战。 第一组探索小队的先发成员为史蒂夫和克林特,他们通过绳子匀速下滑到二十层的窗口处,敲敲玻璃,见没什么反应,这才打坏窗户,又等了一会儿,翻身进入。山姆则装备好他的飞行器,准备随时救援。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史蒂夫的公寓,那里离窗口近,而且也是他们熟悉的地盘。史蒂夫和克林特保持着警戒状态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间公寓。然而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在绕过几个昨天刚出产的集装箱后顺顺当当地进去了。 史蒂夫进入公寓的第一个感觉是不协调,他打量着公寓房间,这的确是他的房间,家具上还积着薄薄的一层灰,但是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看来这个房间有阵子没住人了,”克林特弹弹灰尘,“也对,我们最近一直都在斯塔克大厦。” 他们这里敲敲,那里翻翻,克林特打开卧室的床头柜,皱着眉头教训道:“你居然连保险套也没常备,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史蒂夫翻翻白眼,视线却顺势落到床头柜抽屉里的那一打画册上,他楞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个房间为什么给他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了。 “这不是现在的房间,”他走过去拿起那一堆画册,“这是半年前的房间——或者更久。” 克林特愕然,他本能地四处打量一番,好像希望有什么东西突然扑出来咬人一样:“你是说,我们的时间倒流了?” “不知道,但是这些画册只有在半年以前才放在床头柜里,后来我买了一个小木柜专门放我的画册,”史蒂夫随手翻了翻,“半年前我曾经有过一周没回公寓的经历,这应该就是那时候的房间。” 克林特看着那堆画册们,这一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有些精神疲倦,总之,他突然脑子走神想起一件事。大概是因为巴基此刻正在二十一楼,无法对他实施任何精神和肉体上的打击,让他胆子大了不少:“你的画册不是蓝色封皮吗?这堆是从哪来的?封面颜色灰蒙蒙的。” “哦,这个,是我一直画着打算做为结婚礼物送给巴基的。”史蒂夫漫不经心地说道,显然还在思考房间的问题。 “……什么样的人会画这么多画送给最好的朋友当结婚礼物啊?” “我这样的人?我说,我们再到别的地方看看,或者先回去汇报情况,总觉得不是时光倒流这么简单。” 克林特被压抑已久的好奇心已经熊熊燃烧了,在斯塔克大厦过了这么久,每天都要被巴基无所不在的存在感压迫着,话不敢乱说,眼睛也不敢随便乱瞟,梦不敢乱做,甚至连洋葱都不能吃!现在冬日战士正在鞭长莫及的二十一层,克林特自由了。 “画册里画的是什么?告诉我!”克林特命令道。 “……你没事吧?你是被磁场影响到了,还是错乱了什么的……” “我受不了了,告诉我!” 史蒂夫小心地按一下对讲机:“我们可能需要支援……不,现在不用,只是请山姆待命。” 他放下对讲机,用安抚的语气说道:“冷静,探员,不管是什么问题,让我们解决它。” “没问题!只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克林特的眼睛发红,史蒂夫觉得他开始有点像那些眼冒红光的巨狼了。 “好的好的,你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我们为什么不先回楼上去呢?那里有舒适的座椅和咖啡,你可以舒服地听我的回答。” 克林特不假思索地回绝了:“不,那太恐怖,你没体会过,回到楼上我就会失去勇气,就是现在。” 史蒂夫小心翼翼地把画册打开,以示自己没有说谎:“只是巴基的画集,你看,我没骗你,一共是十二本。” 克林特似乎被惊呆了,他停顿了两秒钟,以一种轻柔得如羽毛一样的语气一字字地说道:“你画了十二本巴恩斯?” “是的,不多,因为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我正在想怎么跳过这个数字。” 克林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跟一个外星人说话:“不多?到底有什么可画的画了十二本?” “只是系列,”史蒂夫一边从善如流地回答着,一边悄悄地寻找不那么暴力制服鹰眼的机会,“从少年系列开始,青年系列,和平系列,从军系列,想象系列等共十二个系列。” 你打广告吗?克林特目瞪口呆,看着画册,又看看史蒂夫,越看越觉得荒谬,忍无可忍、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从眼角里冒出来,一边笑一边还跺脚,由于肚子笑得太疼,他到后来脸上已经出现痛苦的表情,可还是停不下来,更让史蒂夫确定了克林特一定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细菌入侵了。 “别担心,队长,我没事,只是好奇,这是结婚礼物?”终于可以停下来了,克林特笑得全身乏力,于是咬着巧克力棒补充能量。 “你既然没事就别无聊了,”史蒂夫百无聊赖地合上画集,“这还不是,太少了,等再画得多些就可以了。” “…….你确定新娘受得了这个礼物?” “为什么不?这描绘了她丈夫的一生,应该会是份不错的礼物吧。”史蒂夫有点不确定地说。 克林特完全不觉得他们正身处不明状况的危机中,一幢大厦突然被转移到莫名其妙的虚空中并且内部装潢的风格变得非常科幻,那又怎么样?比不上史蒂夫的想法独特:“你为什么不送些健身器材、烧烤架、厨房用品呢?这样大众化,毕竟这世界上有很多的……怎么说呢,有很多的正常人。” “正常人不该送画册吗?” “不是不该送,而是……太多了,更加不该在婚礼上,别人会误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 “我才不会抢朋友的新娘,”史蒂夫义正言辞地说,“这有违婚姻道德,也玷污友谊。而且我送他们画册怎会是想抢走新娘呢。” 不是抢新娘。 克林特的嘴唇又开始抖动,他痛苦地想:谁快来阻止我,别让我再笑了!就在他刚开始新一轮大笑的前一秒,史蒂夫一拳揍过去,成功地让他睡着了。 美国队长扛着鹰眼顺着绳子再次回到二十一层,班纳博士把伤员扔进实验室。在等待克林特的醒来时,史蒂夫简单说明了情况,那个半年前的房间和昨天刚刚出产的集装箱,并且委婉地表示应该多多关怀鹰眼——他觉得克林特最近容易大惊小怪,还总是跑题。 “时间错乱了,”史蒂夫总结道,他在揍完克林特后又在房子周围简单查探了一番,“我的房间旁边是个警察局,墙上的时钟日期是明年。” 情况并没有变得明晰,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就在他们准备再一次探索大厦时,贾维斯给了个报告—— 二十层被探索过的区域开始恢复原样了。 “有点像游戏,”巴基看着贾维斯给出的投影,挠挠下巴,“每探索过一部分区域就算是通过关卡,将这部分区域做为奖励奖给玩家……没错,斯塔克,旧时代的出土文物也会玩游戏,所以停止做出钦佩的表情。” “表达敬意也不行,你有点难相处。”托尼给史蒂夫一个“你最懂”的表情。 “那么我们就先试着继续探索下去,”史蒂夫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这也太明显了,就好像是个标明陷阱牌子的老鼠夹。” “可目前也只有去吃老鼠夹上的奶酪,”娜塔莎说道,“我们的水不多,如果这么耗下去,等我们的体力不支时,就算有情况也应付不了。” 于是一致通过,有了今后一段时间内努力的方向,众人舒了口气,感觉轻松起来。巴基和娜塔莎开始做出发准备,他们决定再等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什么变化,就继续在二十层的探索。 “说到体力不支,娜塔莎,我觉得你该跟巴顿探员谈谈,”史蒂夫有些犹豫地说,“他好像有点问题,我怀疑他有心事。” 娜塔莎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史蒂夫:“他应该没有心事,就算有,大概也不是他自己的事。” “不,他今天说他很恐惧,然后为一些很平常的事大笑,笑得……简直有点……我无意冒犯——有点恶心,他得吃巧克力来补充大笑浪费的体力。” 娜塔莎真的有点担心起来,她咬咬嘴唇,计算一下时间,说道:“我这次回来就跟他谈,你先看着他。” 史蒂夫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就在巴基和娜塔莎出发后,史蒂夫来到实验室,克林特恰好幽幽转醒,他捂着脑袋龇牙咧嘴:“你出手真重,不过谢谢,我真的不想笑了,虽然的确很好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史蒂夫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克林特的神色有些古怪,他认出了自己身处二十一楼的实验室,顿时感觉巴基正在他背后带着那种好像能一口吃掉他的笑容看着他。 史蒂夫看出他的紧张,叹口气:“我们发现了可能会带来突破口的线索,所以你可以放轻松情绪。虽然我们在这里休息,但巴基和娜塔莎正在探索着大厦,他们时刻都可能发现出路。” 一下子鸟语花香了——这是克林特的表情给史蒂夫的感觉。 “巴恩斯不在?” “是,”史蒂夫敏锐地说,“你跟巴基有什么事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克林特欢快地说,巴基一走,他又觉得自己管不住嘴了,“我是不想有,不过事情是因为我才打开缺口的,所以我想我也没办法,说在的,队长,你的老朋友真的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人。” 史蒂夫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你跟巴基确实有事,这件事是巴基的主意,你是非自愿,但是你是这件事的起因,所以你不能不答应。”他能从克林特的语无伦次中整理出这么有条理的信息,实在是不辜负他“战术大师”的名头。 克林特耸耸肩:“可以这么说,而且他真的很可怕。” “到底是什么事?” “这个嘛,”克林特为难地把玩这弓箭,“我不知道我敢不敢说。” 连敢不敢都不知道吗?史蒂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别玩弓箭了,巴顿探员,你不是丘比特!” “我也不知道……倒是你自己,你没觉得巴恩斯最近有些不对劲吗?” 史蒂夫沉默了,他望着克林特的肩膀,缓缓道:“是有点。我能理解,他一直都没能从创伤里恢复,而且又经过巨狼的事,那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或许没那么大,”克林特嘀咕道,“你不觉得他感情上有什么变化吗?” 史蒂夫愕然看着鹰眼,他开始认真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巴基的言行,巨狼的事,还有许多其他的,渐渐的,他的脸上出现一丝明悟。 克林特突然又担心起来:“你明白了?不过你要为我作证,是你自己想到的,跟我没关系。” 史蒂夫喃喃地念叨着“天哪天哪……” “是啊,我明白,”克林特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巴恩斯当时也非常震惊,他对着我都脸色煞白的。” 史蒂夫像海洋一样蓝色的眼睛里刮起惊愕的风暴,克林特太熟悉那种好像世界被颠覆的样子了,类似的神情,他在巴基的脸上也见到过。 “居然是这样,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克林特忍不住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队长,谁都没想到会这样,虽然你有点……那个,但是真的不是你的错。” “巴顿探员,”史蒂夫静静地看着他,那种惊愕依然未完全褪去,“巴基爱上你了。” 是啊是啊,很可怜,被最好的朋友爱上真是……. 等等,他说什么? “这样就一切都说得通了,”史蒂夫有些像自言自语,“他一定是在困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对我倾诉,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天哪,而且你居然直接说你不爱他……” 操,我又闯祸了——巴顿探员惊恐地想。 Tbc 困死了,先滚去睡觉,回头再看着有什么可修改的吧 11、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克林特都处于真空状态,他能听到史蒂夫在一边叨比叨叨比叨地说着什么,但是那些词句的含义完全没往脑子里过。 等他回过神来时,史蒂夫已经停止说话,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克林特觉得自己必须要解释,赶在巴基回来之前把话说清楚,说不定还能把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觉地掩盖过去,就算是巴恩斯也不是万能的,他不会知道克林特跟他心爱的美国队长有过这样一场灾难性的谈话,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可以重回之前被巴基奴役的完美状态。 可是史蒂夫在他解释之前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柔和且伤感:“你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我不是说你必须回应他的感情,我知道,突然知道队友爱上自己的感觉很糟糕,而且你喜欢女孩子,你也真的不能回应他,不过巴基也喜欢女孩子,但他还是爱上你了……或许是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很艰难的时期,他被巨狼咬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你就不能……不能别那么冷酷地对待他吗?” 克林特的大脑又停转了一会儿,然后他迟钝地意识到史蒂夫在说什么—— 这个眼睛和大脑都长到异次元的老冰棍居然以为我在欺负巴恩斯! 虽然他知道这不是重点,但还是本能地为自己辩护起来:“我没有冷酷地对待他,实际上是他一直冷酷地对待我,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不可能。”史蒂夫理所当然地说。 “不可……”克林特本来是愕然地重复史蒂夫的话,可重复道一半就由于太无语而说不下了。 “巴基正直、友善,而且他爱你。” 是的,你的小吉米是个天使,可请看好了,他真的没长翅膀! “他不爱我。”克林特只能这么说。 “是吗?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你在面对巴基时也是这种态度吗?” 就在克林特欲哭无泪时,巴基和娜塔莎带着全面探索二十层的胜利果实回来了。娜塔莎担心克林特,于是在作了汇报后就跟巴基直奔实验室来。 在巴基推开实验室门的那一刻,克林特完全失声了,就好像有人拿刀在他的声音里利落地来了一下子。 “发生什么事了?”巴基很快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神采奕奕的绿眼睛在史蒂夫和克林特之间来回扫视了几下,然后敏锐地盯住克林特。 就像一只皮毛丰美的豹子盯住一只草食动物。 草食动物在这样眼神的压迫下,恐惧地不打自招了:“队长说你爱上我了。” 娜塔莎“哈”地笑出声:“什么?真的吗史蒂夫?你认真的?” 史蒂夫用挑三拣四的眼神打量克林特:“我也不想相信,但是巴顿探员这么说了……巴基,你还好吗?” 在场的人都没法知道巴基好不好了,因为克林特惊恐地大嚷起来:“我没这么说过!我没说巴恩斯爱我,我永远不会这么说!” “你没直接说,可任何一个大脑正常的人都听得出你就是那个意思。”史蒂夫干巴巴地说。 克林特还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却被突然逼面而来的寒意逼得咽了下去。 巴基沉静地站在那里,有那么一刻,他看起来有点混乱,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可很快就自我调整了过来。他看看史蒂夫,又看看克林特,良久“哦”了一声。 “真是有一刻少看着你都不行,”巴基的声音如果不是在这样荒谬的情况下,简直危险得可以称得上性感,“我只不过是走了两个小时,你就丢了这样一个状况给我,看来要重新调教了。” 他边说还边真的像调教师那样挽起作战服的袖子。他毫不留情地抓住克林特的肩膀,把他向实验室里面的小隔间拖去。 克林特想向史蒂夫求救,可猛地回过神来,想到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巴基,又转而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娜塔莎,却绝望地看到盟友的注意力显然都放到了史蒂夫的身上,她对史蒂夫最新的非正常表现又燃起了兴趣。 于是克林特只好自力更生:“巴恩斯,嘿,哥们,我们有话好说,真的,请原谅我,我下次不敢了!” 巴基默不作声地接着拖。 史蒂夫却升腾起一阵怒意:“巴顿探员,巴基只想和你谈谈,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的表现就好像……就好像他要对你进行性侵犯似的。” 巴基冷笑道:“哦,那还真说不准,我现在没胃口,不过等会儿搞不好就会对这堆肥肉有性致了。” 克林特就算是在恐惧中也觉得被冒犯了:“我不肥,你知道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的体重下降了有多少吗?告诉你,我……” 他的体重成了一个谜,因为巴基已经成功到达小隔间,他拖着克林特进去,碰地撞上门,史蒂夫和娜塔莎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哇,”在安静了一分钟后,娜塔莎低声惊叹道,“你的男孩真是性感。” “真的?你确定要跟巴顿探员从打情骂俏的队友变成情敌?”史蒂夫面无表情地对着她。 遭到意外反击的娜塔莎不由得申辩:“我可不会把我跟克林特的互动称为打情骂俏,我们……算了,我也不认为我们会成为情敌。我不觉得巴恩斯会爱他,而我,只是对一切赏心悦目的男性报以欣赏,顺便说一句,你也很性感,史蒂夫,不同意义上的。” “谢谢。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觉得自己被恭维了。” 娜塔莎平静看着他:“你现在有点难缠是不是,美国队长。” 史蒂夫回头看看她,突然有些不确定地说:“他们是在里面做爱吗?” “……什……史蒂夫,你说……你是说……你说什么?”娜塔莎用看着异次元生物的眼神看着朋友。 “只是猜测,电影中常会有这样的情节,吵架的恋人避开外人,到不为人知的地方进行和好性爱。” “……他们不是恋人。” “是啊,克林特不答应。”史蒂夫喃喃自语。 娜塔莎温柔地将手搭上史蒂夫的肩膀:“你也不是外人,史蒂夫。” 史蒂夫梗着脖子说:“我没有……” “当然当然,”娜塔莎没听他说完,懒洋洋地挥挥手,“你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你那像头发丝一样纤细的小神经中是不可能有难过的情绪的,我知道。” “调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巴基和克林特很快就出来,两人衣冠齐整,神情冷静,应该没进行过任何形式的“和好性爱”。克林特面容肃穆,他沉稳地走到史蒂夫面前,握住他的手摇了两下—— “对于鄙人不当言行造成的误解,请接收我最诚挚的歉意。巴恩斯真的不爱我,当然,以鄙人这样低劣的信用一时间难以取信,不过请给我这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一个机会,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说完他带着微笑对史蒂夫点了下头,又绅士地为娜塔莎弹去探索大厦过程中粘在肩膀上的灰尘,在巴基淡然的注视中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娜塔莎几乎是有点佩服地看着巴基:“巴恩斯中士,我想我得跟你学一手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商业机密,”巴基轻快地说,“或许过上一段时间巴顿探员会告诉你,不过近期内——他不敢。” 史蒂夫板着脸说:“他当然不敢,不然我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 巴基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娜塔莎在两个高龄青年间来回看了几眼:“我想起克林特还欠我钱,你们先聊,再见。” 娜塔莎显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可爱的女性,而且无论是审时度势的眼光还是情商都把克林特甩得远远的。 于是实验室里只剩下两位主角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史蒂夫在沉默一会儿轻声问道。 巴基有些无奈地笑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不爱巴顿探员。” “我只是很清楚你一直把自己藏起来,”史蒂夫凝视着他,“你把你的心事都藏起来了,然后告诉所有人你很好。” 这倒是真的,巴基现在极端厌恶在人前显露软弱:“所以我现在否认爱上巴顿探员,你也认为我是逞强。” 史蒂夫突然觉得被残忍地背叛了,巴基在他面前藏着秘密,可他不知道,而且巴基也不打算让他知道。这在中学里完全可以视为友谊破裂的坚实理由。 一阵汹涌的怒意在史蒂夫的心中激荡。这跟得知巴基是冬日战士时对九头蛇的怒意是大大不同,但无论如何,美国队长生气了。 史蒂夫愤怒于他们被看不见的敌人玩弄,却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他愤怒于克林特,居然那么漠视巴基的感情; 他愤怒于托尼,个子太矮了; 他愤怒于娜塔莎,漂亮过头了; 他愤怒于班纳博士,总是马后炮; 他愤怒于山姆,居然让他挑不出一点错; 他也愤怒于巴基,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说着一些没法说服史蒂夫的话,要不是史蒂夫自己发现,说不定等他接到婚礼邀请函时才知道巴基跟那个死胖子搞在一起了,没错,克林特就是死胖子,他认定了。 史蒂夫甚至想到怎么跳过第十三本画册的办法了,第十三本就叫“背叛的巴基”系列,他要用他的画笔来表达他的愤怒,要将巴基可恨的背叛永恒地记载在画册上——史蒂夫.罗杰斯永远光明磊落的胸怀中酝酿着邪恶的复仇计划。 巴基看着这样的好友,有那么一阵子,似乎是很想踢他一脚。但渐渐的,巴基脸上的气恼消失了,浮起了无奈和无限爱怜的神色。他揉了揉那一头金灿灿的短发,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说实在的,这样真漂亮,小罗杰斯。” 怒意像潮水一样消退了,史蒂夫有点不自在地躲开巴基的手。 巴基好笑地看着他:“你是赌气的中学生吗?我借用巴顿探员的一句话:走着瞧,你会相信的。” 史蒂夫挑起一边的眉毛:“他不是那么说的,他说的是……” “我知道,只是想修改一下,让这句话更酷一点。” 史蒂夫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僵下去不是办法,于是露出一个笑容,讲和了。 所以美国队长也不是永远都成熟可靠的。巴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觉得有趣的心情渐渐退去。 他看着在实验室朦胧灯光下的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二战时在帐篷中听到远处夜枭夜啼时的心情,每当战士们听到这种声音都会静默下来,在一种淡淡的乡愁中想着死去的战友,想着家乡的亲人,想着心爱的姑娘,有人还会吹起口琴,这种平时会被笑称为娘娘腔的行为,只会让那样的夜晚更加幽静。他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开始觉得真的笑不出来了。 巴基有些沉浸在这样的思绪里了,他默默地想着:我真的很爱他。 史蒂夫就站在他对面,同样也在出神,巴基不说话,他也不催促,就只是看着好友,思绪像是翅膀一样,瞬间就能飞掠过许多时光。 他们就在一片静默中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各想各的,待了好长时间。 “巴基爱上克林特”这个流言并没有传播开,克林特保持着礼仪端正的言行,简直可以去做外交官了。 史蒂夫则一如刚刚发现这个“事实”时一样,用一种分斤拨两的眼光看着克林特。鹰眼探员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超市架子上的蔬菜,正在接受一位苛刻主妇的挑挑拣拣:叶子不够新鲜,菜根太老了,一看就是快要过期的蔬菜,被水浸了一下,装出鲜嫩的样子摆在架子上欺骗无辜的民众。 探索大厦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的楼层跟二十层一样非常容易探索,但有的楼层则很有难度,它们像迷宫,甚至还有些带入了危险的、未知的大型动物。巴基有一回遇上了几头北极熊,把它们当猎物一样扛了回来,在遭受托尼一番“不爱护濒危动物”的指责后,众人决定把熊烤了吃,食物能省一点是一点。结果托尼吃得最多。 北极熊的脂肪厚,烤成金黄色的非常诱人,众人的味蕾在被能量棒和压缩饼干荼毒了这么些天后,终于被抚慰了一番,有些萎靡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那些一时间吃不完的熊肉,在聪明的贾维斯的帮助下,用仓库里的一包盐擦了,放在干燥机和鼓风机下进行风干处理,做成了香喷喷的干粮。 他们还发现了“后勤楼层”,那是第十八层,这个楼层有一条小溪,众人惊喜地发现居然是活水。巴基把一只被他弄得心惊胆战的北极熊从窗外丢进去(克林特表示对这只熊的感觉感同身受),逼迫它尝了一下,水质完全没有问题。十八层是个宝库,除了水源,还有一种非常旺盛的草本植物,叶子既大又厚实,汁液非常丰富,味道甜滋滋的,生长周期也短,几乎每两天就成熟一回。甚至还发现了几窝可以食用的巨型鸟,正在持续繁殖。 他们决定把第十八层先搁置,不去探索,做为后勤保障基地,每次需要取用物资时,都让山姆飞到十八层的窗外,用吊着绳子的桶、竹竿、网子、长抓来取他们需要的东西。 一时间,众人的生存有了着落,居然有了在这个鬼地方长住下去的架势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件奇异的事发生了。 先是托尼,他在简陋的实验室里摆弄那些仪器时反反复复地嘀咕:“真希望那些被巨狼挤破的光谱仪还在。” 结果他们就接下来的楼层探索中,发现了相同型号的仪器。 托尼惊愕地看着史蒂夫带回来的这堆东西,把嘴张了又张:“……这是巧合吧。” “不,”巴基诚挚地说,“我倾向于是你天才的人格魅力在起作用,它们在追求你,不惜赴汤蹈火。” “你是说就像那群巨狼追求你一样?” “怎么说我跟巨狼总算都是生物,它们是仪器,你的魅力更具备跨越物种的深度,你赢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迷恋我,天哪。”托尼震惊地抚着胸口。 “很显然我非常容易爱上别人。”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看了克林特一眼,克林特连忙把视线移到另一边,结果正碰上史蒂夫“又在”审视他。 他们谈论了好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强行将不安压下,姑且当成是巧合。 但是“巧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娜塔莎发现了她一直想要的护发剂,在仓库里只有最普通的香波,根本没法打理头发,她曾经抚着有点失去光泽的头发说过好几遍。 巴基找到了一整套刀具行头,班纳博士有了他的研究资料,山姆则拿到了他护理翅膀专用的机油。 克林特为此暗地里嚷了很多次:让我不再是知情人、洞、丘比特、莫名其妙的负心人……吧。结果是什么都没发生,看来未知的神秘力量也没办法救他了。 众人越来越迷惑,也开始越来越担忧,这样一种几乎可以操纵一切的神秘力量到底为什么把他们带到这里。 然后,在山姆发现机油的那天夜里(这里已经不分白天黑夜了,但复仇者们为了保持时间感,利用一个老式座钟划分昼夜),他们全体都在宽敞的会议室里,躺在睡袋里沉睡。 这次史蒂夫轮值。他披着毯子,在一盏台灯下用新画具作画打发时间。 他是众人中唯一没许愿的,这套画具是巴基拿回来的,他本来有些无奈地看着画具,但是巴基笑着说:“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套画具灭亡的。”于是他摸摸鼻子,笑纳了巴基的心意。 他打好草图,正在思索有什么可以修改的,一声轻微的哭泣声传来。 那是个女人的哭声,她正在呜咽。 Tbc 12、 史蒂夫听着这哭声,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种熟悉感。他推醒山姆,指指门外。山姆最初还有些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惺忪,听到哭声神色也凝重起来。 两人整束了一下,决定先去看看再叫醒众人不迟。他们身在这么古怪的地方,反正也就这样了,如果每次都要折腾得众人不安宁,估计很快就被自己弄得精神疲惫了。 他们走在明亮的走廊上,顺着哭声的方向寻觅着。 “这哭声好像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山姆倾听了一会儿,冒出这么一句有点让人冒冷汗的话来。 史蒂夫靠近墙壁,果然哭声又大了一些,呜呜咽咽,好像遭遇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事。 两人静静地听了会儿,山姆有种错觉,好像那个哭声的主人会随时站到他身后一样,于是他继续语出惊人:“难道有人被砌到了墙里?” “我不认为是鬼故事,”史蒂夫敲敲墙壁,“也有可能是大厦外侧传过来的,给我们从墙里传出声音的错觉。” 山姆摊摊手:“嘿,队长,这种气氛很适合鬼故事。” “我猜我就是有点不合时宜。” 他们嘴里说着,手上也做着准备,准备到大厦外面探一探。 然后哭声就消失了,不是突然消失,而是幽幽咽咽地逐渐远去,山姆很怕冷似的搓搓手臂:“我承认这事有点诡异,我现在是真的心里发毛了。” 他们最终还是到大厦外探了一圈,一无所获地回来了。 “难道大厦里闹鬼?”果不其然,等众人醒来一说,托尼第一个发表意见,“被狼挤爆,被扔进异次元,现在又上演人鬼情未了,我的大厦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不喜欢鬼故事这个说法,”史蒂夫就事论事地说,“那个声音我总觉得在哪儿听过,有点熟悉,我应该认识这个哭的人。” “我听起来就那么回事,跟所有恐怖片里的哭声都一样,有点恐怖,说实在的,我都有点被吓到了,”另一位参与鬼故事的人说道,“会是你的什么旧识的声音吗?” 史蒂夫摇头:“我想不起来,应该不会是太熟的人——不过我录了下来。” 他打开手机的播放键摆在桌子中央,手机虽然不能通讯,但录音却没问题。于是众人围着一个手机等着听哭声,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几分喜感。 一阵若有如无哭泣声从手机里传来,哭得断断续续的,轻泣两声就停一下,悉悉索索地接着哭,然后又是哽咽。 巴基呆呆地听着这声音,史蒂夫把录音循环播发了两遍,众人一时间都在思索这哭声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想……我知道这是谁在哭。”巴基缓缓说道。 托尼更加确定这是鬼故事了:“两个老冰棍都知道,偏偏我们不知道……是你们杀死的纳粹女军官,她是复仇的鬼魂!” 史蒂夫想了想:“应该不是。巴基想起来了,她是谁?” 巴基挠挠下巴,有些为难地看了一圈众人,看起来不想说,然而在这种情景下又不能不说:“斯塔克的头号粉丝……就是史黛拉。” “那个疯子!”托尼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屁股,猛地跳起来,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她来了?她来了吗?她在哪?别让她靠近我,我是有钱人,我雇佣你们,别让她看到我!” 其他人一片寂静,用一种异常慈祥的眼神看着托尼。他呆滞了一小会儿,咳嗽一声,重新坐下。 “你确定吗?巴恩斯,”钢铁侠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这是我们目前的重要线索,请慎重。” 巴基兴致盎然地打量着托尼:“就算我不确定,为了看到你刚才那种‘哇啦啦啦啦’的表演,我也会说确定的——是的,我确定。” “听起来不太像她的声音,”娜塔莎有些犹疑,“当然你跟她交流比较多,要比我们拿得准。” “不用怀疑,因为……”巴基又挠挠下巴,“这段哭声我听过,一模一样、完完整整、从头到尾……实际上,可以说是我让她哭的。” 众人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然后渐渐地,除了史蒂夫,其他人都明白了。 山姆按了一下播放键,众人又听了一遍—— “这么说来,还真像是…….你们懂的。” “不说没注意,还真的……” “哇哦,巴恩斯。” “没想到不是鬼故事,是情趣故事。” “不过还是很诡异。” 只有纯洁的史蒂夫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我知道我在很多方面有点跟时代脱节,有谁能解释一下?” “这跟时代没关系,队长,”山姆笑得很带劲儿,“这段录音是巴恩斯跟那位美丽女士的床上录音。不说没发现,这哭声很有节奏,好像还有点床在响的声音——可能是我错觉。” “哦。”史蒂夫尴尬地四处望望,有些慌张地拿回手机想关掉录音,手脚忙乱中把手机掉到地上,触动了音量键,哭声更大了,果然很有节奏,他连忙捡起来摆弄,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她哭了,”托尼沉吟道,“没记错的话,你们折腾了三个小时,你是技术差得让她哭,还是好得让她哭?” 巴基不由得为自己申辩起来:“如果我每跟人干一发就存一个硬币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个富翁了,我有天赋,又有足够的经验,我怎么都不会技术差的。” “真的?”托尼很怀疑地瞅着他,“可惜的是,你手中的硬币已经严重贬值,没有购买力了,被‘性爱终结者’咬中的小可怜。” “别武断,”巴基针锋相对地反驳道,“我会另辟蹊径的,要知道你也很甜蜜,斯塔克。” 乖乖沉默着的克林特突然又感觉到了史蒂夫那熟悉的、打量审视他的视线,他连忙清清嗓子,严肃道:“我们跑题了,还是回到这段录音上来吧。” 娜塔莎瞟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克林特:“如果真是巴恩斯和史黛拉的床上录音那就没什么稀奇的了,这里时间这么错乱,以前的某段声音穿过来也没什么稀奇。” “我们目前还没发现过声音被扔进来的例子,”史蒂夫沉吟道,“那种神秘力量似乎只能实现物质的转移,巴顿探员许的愿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没错,巴顿探员,我听到你许愿了(史蒂夫在这里低声嘀咕了一句谁也没听清的话)。这一切太凑巧了,偏偏跟我们有关,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会不会是我们正在逐渐建立起跟现实世界的联系?”班纳博士说道,“我们一层层地恢复,或许这正是我们回到现实世界的办法,我们找对了办法,于是现实世界给了我们一些错乱的回应。” “那现实世界还真是很有性格。”巴基嘟囔道。 史蒂夫还是有所疑虑,他心中有一种像是本能的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录音中没巴恩斯的声音,”山姆玩味地说,“你上床时是沉默党吗?” “又是那个时候了对不对?”巴基笑道,“每次正题谈完了,就要开些无聊的玩笑来打发时间。” “以及找点乐子,”托尼补充道,“还有,你认出那个女疯子不稀奇,可为什么罗杰斯先生也这么敏锐?四倍的记忆力?还是你们那天其实是在玩3P?” “你不觉得你这番话有逻辑上的问题吗?史蒂夫那天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我不会这么做,”史蒂夫正色道,“我不可能随便跟一个刚认识一个小时的女孩上床,性是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如果随随便便就上床那就真是太没……” “我有预感,放任你说下去的话,我就要被你人身攻击了,”巴基笑道,“如果要跟你在床上共享性事的话,我会确保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除了克林特和娜塔莎,其他人都笑起来——显然没把巴基的话当真。 巴基几乎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克林特一眼,巴顿探员立刻调整表情,也得体地笑起来。 “真厉害。”娜塔莎暗自感叹。 这段哭声又陆陆续续地出现过几次,听着叫床声入眠对血气方刚的雄性动物来说是甜蜜的折磨。托尼教训巴基几次“精力旺盛”之后放弃了无谓的指责,带着耳套入睡成了这栋灵异大厦的新流行风尚。 他们继续着探索大厦的日常,好像是为了验证班纳博士的话似的,与现实世界真的一点点的开始建立联系。他们的手机会偶尔回复通讯功能,但只能限于这个大厦内。山姆发誓他有一次玩电视遥控器时,无意中打开电视,屏幕上有个电视节目一闪而过。这个复仇者们莫大的鼓舞,探索大厦的行动变得有意义起来。 但史蒂夫心头的不安依然挥之不去,他说不出理由,也就没有再提过。 但是有一天,正当史蒂夫探索第十层时(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对无难度的楼层进行双人探索了),他发现被他探索过的区域再也回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了。他起初没在意,以为是自己疏忽或者记忆出错,于是又仔细地把路线重新走一遍,还是没有动静,他心中的那种不安又涌上来了。他站在原地没动,用对讲机呼叫了山姆。 猎鹰翩然降落到第十层,两人简单快速地碰了一下状况,山姆又陪史蒂夫再走一遍,十层依然是那副乱七八糟的死样子。 好像是漩涡——贾维斯对十层扫描后报道,十层与其他楼层不同之处在于楼层中间有个能量体,像是漩涡状的黑洞一样,这种能量体起什么作用不知道,但这是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 突然出现的例外让他们谨慎起来。史蒂夫思考了一会儿,邀请娜塔莎跟他一起下到十层,根据贾维斯的电子地图去探探那个能量体。 “或许该我去,”巴基在他们整装待发后说道,他的眼睛正盯着贾维斯给出的投影。 “你的甜心舍不得你冒险,而你不想让他跟性感美女出任务?” “或许是的,”巴基白了托尼一眼,“但我还有个不那么私人的理由。” 他指着投影上那团模糊的、好像漩涡一样的能量体:“这个形状我见过,在史黛拉的胸口上有个纹身,跟这个东西一模样。” 托尼只无语了一小会儿,不肯认输地偷换概念:“这个理由还是很私人,纹在胸口?非常私密。” 过渡章,更得少点~~~~高潮前的平静 Tbc 伪.高潮 13、 “你又看我耳朵了。” “什么?”史蒂夫怔了一下。 巴基系好作战服的最后一个扣子:“我的右耳。那天在会议室你就总看我的右耳,后来又盯着看了几次,我知道上面有一道伤痕,没那么碍眼吧?” 史蒂夫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看,大概是在发呆。” “怪人。” 两人准备完毕,一如以往顺着绳子降落到目标层,他们以一种警惕的节奏顺着电子地图往漩涡方向移动。 十层的地面是一种可以映出人影的石板路,非常光滑、易响,回声阵阵。就算是可以悄无声息收割生命的巴基也无法让脚步声完全消失。两人的脚步在这种环境中显得凌乱、不协调。 复仇者们考虑过各种情况,众人甚至很阴暗地搬出各种阴谋论,涵盖了各类政治剧和宫廷剧中的勾心斗角,托尼给巴基“人生中最后一次性爱”开了一个简短追悼会,以此哀悼他的最后一次居然也被惨遭利用。 现在离地图所示位置只有十米,他们立定脚步,这里与其他地方并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十米外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影子。 那是史黛拉干枯的尸体。 他们扫视四周,谨慎地靠近死去的史黛拉。 她那么干枯,曾经丰盈美丽的面庞只剩下薄薄的皮包着她的颧骨,热情的红发死气沉沉地黏在她的脸上,眼皮已经完全凹下去了,大概是死的时候眼睛还是圆睁着的缘故,眼部就像两个黑洞一样。 巴基凝视这张曾经非常可爱,现在却太过可怕的脸,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站在路灯下微笑的红发美女,她笑得喜气洋洋,却又有点落寞地提出邀约。 他拂去她脸上的乱发,右肩感觉到微微的重量,那是史蒂夫在安抚他。 他的视线下移,越过被白色裙子包裹着的、干枯的身体,落到她的手上,她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握着一个丑陋得、像只人的手骨一样的东西。 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都觉得不要随意碰这个东西的好。巴基拔出一把战术小刀,想在这只“手骨”上刮点东西带回去化验。 就在小刀刚刚碰到那东西,他们四周的景色为之一变,两人像是突然堕入了虚空,四周都是星辰的漩涡,脚底虽然还有踩着地面的感觉,然后往下看去,也是一片耀眼的虚无。 史蒂夫脸色一变,迅速握着巴基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 “詹姆斯,”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过来,“你们能听到我吗?” “史黛拉?”巴基不确定地说,“你在哪?”他本来想问“你还活着吗?”但是想起那具尸体就换了句话。 “哦,”声音带着点落寞的笑意,“我就在这里,我已经死了,我被猴爪吸干了。” “猴爪?”两人同时惊诧地重复着。 他们恶补过当代文化,知道有这样一个都市怪谈,是从非洲传过来的,跟幸运的兔子脚、癞蛤蟆的眼泪一样,一种特别的猴爪有着神奇的力量,据说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还被写成过很著名的短篇小说。 听到被这样的怪物“吸干”,两人心中泛起一阵同情和不现实感。 “就是你握在手里的那个东西吗?”史蒂夫沉声问道。 “是的。非常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做了件蠢事,我害死了我自己,我还连累了许多人。”她的声音依然是那种感觉,哀伤却又有着一种奇异的明朗活泼的感觉。 巴基柔声安慰她:“发生什么事了?” 史黛拉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起来,似乎是早就期盼对人说这番话了:“非常坏的事,我从没想过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我知道有外星人,有很坏的侵略者,但是这个……哦,詹姆斯,我多希望那天晚上我能跟你谈谈而不是只顾着上床,不,上床或许还是要有,当你提出要带我回斯塔克大厦时我将一切都告诉你多好。” 史蒂夫和巴基安静地听着,他们知道这样对她是一种安慰。 一片星云微微稀薄了些,一个圆形的、像是全息屏幕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我祈祷这一切还不晚。请你们无论如何想想办法,毁灭这只猴爪,别再让他伤害任何人,别再造就任何像我一样的人。” 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些风景和人物,像是电影一样播放起来。史蒂夫和巴基屏住呼吸,这是要揭开他们这些天倒霉日子的真相的时刻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更加年轻的史黛拉,大概是高中时的她,她正在冲着一个英俊的男生和他身边的女生发脾气。 “那是史蒂夫和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史黛拉的声音解释道,她的声音非常平和,完全没有一个死者应有的悲伤,“史蒂夫是我哥哥,我爱他,以一个女人的心情爱他,只是那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种丑恶的感情,我只是看不惯任何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 看出来了,屏幕中的她确实在嫉妒,她激动地指责着她的哥哥,并且把一个高中女生所能想到的所有满含恶意词句扔到那个女生的脸上。 那个女生也受不了了,她跟史黛拉吵了起来,两人针锋相对,那种年纪特有的刻薄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史蒂夫站在中间试图让她们冷静。 史黛拉最终愤怒得不可收拾了,她像失控的疯子一样,抓那个女生的脸,揪她的头发,恶毒地诅咒着她,女生被她吓到了,捂住脸哭着跑了。 史黛拉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她笑得没有任何胜利的愉悦,她只是笑而已。她哥哥扶着她的肩让她冷静,可她依然疯狂地笑着,直到由于过呼吸而倒下。 屏幕一变,这只是第一个,相同的情况接二连三地发生,史蒂夫很有魅力,他总能交到女朋友,可每一个都会不可避免地与史黛拉发生冲突。所以当史蒂夫升入大学的时候,他放弃了纽约大学的奖学金,选择了芝加哥的一所学校,工作也留在了芝加哥,总之是远远地离开了家。 然后屏幕又变了,史黛拉走在芝加哥的街头,她拿着一张写着地址的小卡片搭上出租车,在一个高档的住宅大厦前停下,她跟管理员说明情况,又出示了身份证明,搭乘电梯来到一个门前按门铃。 门开了,看不清是不知道谁开的,总之房间里一片嘈杂,音乐声和各种男男女女的声音,满眼的烟雾缭绕,一群人在开派对。显然不是什么正经派对,大麻的味道很重,沙发上、地板的角落里,一对对裸体男女纠缠在一起,有的还是四五个人滚成一堆。 史蒂夫躺在沙发上,一个女人坐在他胯上下流地晃动着腰部,那个女人的嘴里居然还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阴茎。他们显然是醉了,要么就是嗑嗨了,因为史蒂夫偶然侧过头,看到站在门前的史黛拉,可眼神没丝毫变化,一点都没有被亲妹妹抓到自己在开性爱派对的尴尬。 史黛拉的疯狂再次发作,她居然从她的手包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来,冲着天花板连续射击,直到把子弹射完。枪声让在场的人都清醒了,发现警察有可能被枪声招来后,慌忙穿衣服告辞。 “我有持枪证,”史黛拉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轻松地为这一幕做注解,“我到哪都把枪带着,我很有先见之明,持枪证是史蒂夫劝我拿的,他的先见之明也不小,我们家本来就有疯狂的因子。” 然后屏幕的场景又是一换,兄妹二人在吵架,史黛拉指责史蒂夫堕落、糜烂,史蒂夫则说这是自己的生活,别人没资格管。两人越吵越失去理智,怎么伤感情怎么说,最后以史黛拉气愤地砸碎手边可以碰到的家具后离去结束。 史黛拉离开史蒂夫的家,一路直奔机场回到纽约,她的面容扭曲得仿佛是地狱里的魔鬼,她嘴里不停地诅咒着,也不知道在诅咒谁,但她的诅咒那么恶毒。 “我满心愤怒,可能我当时真的是比恶魔还丑陋,我的怨恨招来了真正的魔鬼。” 史黛拉回到家就直扑到床上,她没哭,只是狠狠地撕着枕巾、床单,把它们撕成一条条的,她养的小狗像往常一样爬到主人的腿上撒娇,被她一把抓起扔到地上。 然后就传来敲门声,她起先没在意,只顾发泄怒火,可那敲门声一直不急不缓地响着,好像史黛拉不去开门就要敲到天荒地老。 史黛拉打开门,门外并没有人,只是在门口的地上躺着一只“手骨”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猴爪。我拿起那个猴爪的时候,几乎是本能地就知道这个东西的作用,我直接许了一个愿:我希望史蒂夫不是我哥哥,无论如何让他跟我没有那该死的血缘关系。” 屏幕上史黛拉虔诚地许着愿,又有点不确定,看得出她希望猴爪灵验,却又不太相信这东西。猴爪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被她握在手中。 “然后,史蒂夫就失踪了,我最初没多想,以为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家人报了警,可没有一点线索,只知道他是在纽约的机场失去踪迹的。我那时并不相信猴爪的威力,只是找了许久都没有他的消息,我便又许了个愿试试:希望史蒂夫回来,就算他已经不想在我面前留下任何痕迹,也希望他回来。但是他没回来。” “后来新闻里播出巨狼咬人的消息,我也没放在心上,丝毫没想过这跟猴爪有什么联系,我只是一心寻找史蒂夫。” “渐渐地,我绝望了,我认为史蒂夫是故意想避开我,我终日喝得烂醉,四处游荡,然后碰上了你,詹姆斯,我们度过了一个颇为愉快的夜晚。” 大屏幕把两人上床的情景也放了出来,时间还不短,几乎是把两人那天晚上试过的姿势都播放了一遍。巴基心想史黛拉现在要是没死去的话,脸上一定带着恶作剧的笑容。 史蒂夫把眼睛偏向一边,可声音却还在传过来,如果堵上耳朵未免就对史黛拉太不尊敬了。 巴基瞟了眼史蒂夫的侧脸,低声说道:“我不相信你没看过AV。”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哦,除了我的身材比AV男演员都好。” “……就是不一样。” “来吧,史蒂夫,我们还没一起看过AV呢,现在两个好朋友总会在一起看AV。” “但其中一个肯定不是男主角。” “快看,这个角度看过去我非常好看。” 史黛拉那欢快的声音也加入进来:“你的腰动得非常性感,詹姆斯,我得说你是大师级的,你是艺术家。” “谢谢,”巴基谦虚地说,“你非常迷人,你的身体和脸庞在灯光下那么美丽,可以激发任何一个男人的创造力。” “……”史蒂夫发誓他听到了史黛拉的窃笑,好像是故意的,大屏幕播放得更为详细了,真的直达AV的尺度,把巴基怎么缓慢进入史黛拉身体的细节、史黛拉尖叫着舔去巴基胸膛上的汗珠都播放得一清二楚。 这姑娘确实很疯狂,好像也有点脱线。 好不容易这段结束了。史蒂夫感觉汗把作战服都湿透了,比干翻一整队特战队员还要累。 “那天晚上我非常高兴,有了段很爽的性事,还看到了一直都很喜欢的钢铁侠,钢铁侠也很喜欢我(史蒂夫和巴基互相看了一眼,保持沉默),还送了他的小模型给我,我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十四岁,是家人手心里的小宝贝。” “但是,接下来事情不对劲,我发现猴爪盯住我了,我到哪它都会跟着,仿佛再催促我许第三个愿望,胸口的那个纹身也更加深刻——我许完第一个愿就出现了一个漩涡纹身,但最初我并没有当成一回事,现在我知道那是猴爪祭品的标记。我觉得发毛,把它丢到了垃圾房里,可第二天又出现到我枕头边,我用枪打,用石头砸,它一点损坏都没有,它就是静静地跟着我。” 屏幕上的史黛拉瞪着那只猴爪,她试过很多办法,她甚至开车到郊外,把猴爪埋到深深的地底,可无论她把这东西扔得多远,它总是能回来,在史黛拉的枕边默默地注视着她。 “我去图书馆查书,发现跟猴爪扯上关系的传说都没有好结局。我又到爸爸的书房去查,他有很多这类的书,我发现了一则笔记,提到我们这个家族曾经出现过猴爪,与猴爪有着不解之缘。” “笔记中只有这么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详细情景。我决定向你们求救,可是每当我想要前往你们的大厦,或拨打你们的电话时,总有一股力量让我没法做到。有时是手机突然没电了,或者是路上发生交通事故,总之是我没法联系到你们。” “我知道这是猴爪在作怪,我心里不怎么怕,或许是因为史蒂夫,我有种自暴自弃的心态。我试过许愿让猴爪毁灭,但没有用,猴爪警惕着我,让我无法许下对他不利的愿望。” “机会还是来了,你们把那群巨狼吸引到大厦里完全消灭,这件事似乎让猴爪受到了打击——是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巨狼跟猴爪有关系,它愤怒而且受伤,它抓住我的喉咙,我在挣扎中被带到了一个异空间,我那时神智已经不是很清醒了,我努力想许出让猴爪毁灭的愿望,但我还是做不到,猴爪的力量虽然不如平时,但依然强大,我在那种关头想起你们,于是我下意识地喊出了<让复仇者可以阻止它>的愿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濒临死亡了,猴爪满足了我的三个愿望,可以吸取我的灵魂了。我的灵魂在被吸取的过程中与猴爪变得亲密起来,我看到了三个愿望的真相。” “史蒂夫确实不再是我的哥哥了,他那天紧跟着我回到纽约,刚到机场时我许下第一个愿望,猴爪答应了我,把史蒂夫培育在时间里,让他成为时间的怪物,成为了第一头巨狼——猴爪本身也是一种时间的怪物,培育同类大概是它最喜欢的事了。巨狼最初只是在远古时代狩猎,无法超越时间的洪流来到现代,可是我的第二个愿望被猴爪抓住机会,让巨狼来到纽约。” “猴爪似乎没有正确理解愿望的能力,或者是它不想正确理解愿望,它利用了我第二个愿望里<不想留下任何痕迹>的话,试图掩盖巨狼的真相,可它没有成功,巨狼是它一手培育,是它的分身,也像它的触角,被全数消灭是个沉重的打击。” “我的第三个愿望,让你们连同大厦一起被带到这里。我还是死了,我的灵魂被猴爪吸收,讽刺的是,我因此得以使用猴爪的一点力量,我可以实现一些微小的愿望,给你们生活上带些便利,我千方百计地想传达些信息给你们,写字、留言都会被猴爪干扰。” “直到有一次,我偶然回忆我们相遇的那天晚上——你知道被困在一只猴爪里非常无聊,我只能东想西想。我无意中把我们过夜的细节泄露了一部分出去,我发现猴爪居然没有一点阻止我的迹象,可能是它不理解那种声音的意义,也可能是它无法阻止我并非直接不利于它的行为,总之,我把声音传出去了,希望你们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他们没能理解,实际上能理解才怪,叫床声——意味着史黛拉拿到一个超现实的诅咒之物,并许愿发生了一系列怪事,然后被杀死、被吸收,她希望他们来帮他……谁都不可能想到的。 “是啊,我知道这很难,但我只能传达这么点信息出去。”巴基几乎能想象史黛拉说这句话时耸耸肩的神态,心里泛起一阵伤感,这个女孩已经不可能做出那样的动作了。 “总之,我只好漫无目的地给你们一点提示,当你们大厦时,我尽力地让我的尸体能够被你们看见——猴爪总是把我藏起来,可能是你们不停地让大厦恢复,猴爪的控制力被削弱,当你们来到第十层时,我成功了,然后我们就在这里了。” 这场配上精彩演说的电影也到此结束。 史蒂夫思索了一会儿:“大厦的恢复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在帮我们吗?” “不,我觉得大概是我的第三个愿望在起作用,我希望你们来阻止它,大概赋予了你们一点运势,让你们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对抗猴爪,回到现实。”史黛拉有些不确定地说。 史蒂夫默默叹息一声,温柔地注视着虚空:“那你希望我们现在怎么做。” “你们或许可以把猴爪带走,设法毁灭它,你们继续探索下去总可以回到现实,那时候猴爪也会回去,我不能让它继续寻找下一个祭品,而且跟这种怪物共存实在太痛苦了。” 史蒂夫回头看看巴基,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志:“史黛拉,我保证,我们一定会解放你的灵魂。” 得到史蒂夫温柔坚定保证的史黛拉并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完成使命的如释重负,总之是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她只是一副八卦的语气说道:“看看你们,真甜蜜,你们现在睡在一起吗?” tbc 14、 “有时候会,”史蒂夫顺畅地答道,他没指责史黛拉的问题无聊,耐心地给出答案,“但是娜塔莎和其他人总是大惊小怪。” 他回答得太自然了,巴基几乎以为自己再次失忆了,他仔细地回想一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们没睡过。” “睡过。”史蒂夫诧异地看着巴基。 “真的没有,相信我。” “真的有,你怎么不记得了?” “好吧,”巴基质问道,“你说说看,什么时候?” “就在巨狼挤爆大厦的那天夜里我们还睡在一起。” 哦,巴基明白了,他冲着不知道在哪的史黛拉摇摇头,做了个口型——“我们真的没睡过。”然后微笑地看着史蒂夫:“是的,我忘了,我们睡过。” 他几乎想拍拍史蒂夫的脑袋:“你这甜蜜的小傻瓜。” 史黛拉有些意兴阑珊地发出一个嘟囔,他们眼前的虚空逐渐消失,恢复成第十层本来的面目。 他们的眼前再次出现史黛拉的尸体以及她干枯的手中握着的猴爪,他们沉默了一小会儿,呼叫了山姆。 现在事情似乎明朗了,他们只要继续探索大厦就可以回到现实,猴爪怎么销毁,要等他们回到现实后再说。 可能史蒂夫心中的那种不安依然挥之不去。可能是猴爪依然存在的缘故,让他有点坐立不安。 那群没心没肺的人可不会体谅他的情绪,他们要了一大堆气球、彩带、爆米花、薯片、披萨、酒开起派对来,他们本想把派对开在史黛拉的那个空间里,邀请她一起来参加,可发现他们再也进不去,史黛拉可能为了说出真相耗费了她所有的力量。 于是派对在哀悼和伤感的气氛中展开,娜塔莎为史黛拉梳理头发,让她好看一点。他们用一条毯子把她盖起来,给她死后的尊严。他们为史黛拉默哀,然后举杯。 派对有点像追悼会了。史蒂夫看着这有点荒谬的一切,心中的不安好像稍微平静了一些。 不过不用指望他们正经太久,几瓶啤酒下去,气氛开始无厘头起来。 山姆哽咽着(他一喝醉就喜欢哭),他说史黛拉太美了,太好了,巴基是个混蛋,然后又呜呜咽咽地抱着巴基说他知道这不怪巴基,他爱巴基。 托尼和班纳博士是抱头痛哭,他们哭史黛拉美好的青春和残酷的爱情,哭自己正在逝去的年华,指责史蒂夫和巴基这两个大骗子,90高龄了还保持着20岁的相貌。 克林特谨慎地小口抿着酒,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如果喝醉了可能会再次做出不得体的举动,招致不测之祸。 娜塔莎干了一杯又一杯,她保持着一种清醒的醉意,不时地教训他们几句,让这群人保持着基本的礼仪和矜持。 而巴基,在干掉两瓶啤酒后就到走廊上走来走去,喃喃自语,表情变化多端,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愤恨地锤墙,史蒂夫让他这么游荡了一会儿,可他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于是在他这么徘徊了十几分钟后,史蒂夫走到他身边,想把他带回派对。 巴基回头看着好友,干巴巴地说:“你是来说教的吗?” “不,”史蒂夫说道,“你要是觉得难过,就去隔壁躺一下,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什么的。”他边说边轻握着巴基的手臂把他带到派对隔壁的房间,这个房间舒适一些,托尼是按休息室的标准打造的。 巴基在沙发上躺倒,他眼望天花板,有些疲倦地说道:“史黛拉有些悲惨,史蒂夫也是——那个史蒂夫,不知道他是哪头巨狼,无所谓了,反正都死在那里了。” 他瞧瞧史蒂夫,突然说道:“我也会那么悲惨吗?” 史蒂夫正在泡咖啡,闻言愕然地看着巴基:“为什么这么说?” “把自己压抑得疯狂,许下不该许的愿望,然后自暴自弃地走向毁灭,”巴基沉静地分析道,“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你不会的,”史蒂夫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揉着他棕色的头发,“你不用压抑自己,无论是什么事都别压抑。” 巴基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你是对的,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不应该继续隐藏自己,我应该说出来,我应该有所行动。” 史蒂夫听到“行动”时犹豫了一下,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是我还是想说,性行为要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你最好……最好征求巴顿的同意后再……”他说到“巴顿”时,语气习惯性地带上了挑剔。 “什么?”巴基晃了晃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不,不是巴顿,我不爱他,而且我说的行动也不是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史蒂夫的脸上又出现了那天的那种神情。 “是真的,”巴基的声音里有着心力交瘁的感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涌上来,“因为我想吻你,史蒂夫,我想跟你上床。” 每一个男人都要经历过恋爱之后才能变得聪明起来,否则他的一部分永远都是长不大的男孩。有句话说得非常对,爱情让女人出类拔萃,却只让男人达到平均水准。如果照这种理论看来,史蒂夫面对80多年挚友那种疲倦得有些心碎的表白,反应得不聪明,甚至说出一些蠢话,那实在太正常了。 “你不爱巴顿吗?”这是他愣了两分钟后的回应,如果娜塔莎在场一定会鄙视他的:在别人对你表白时不能这么回应,就算是要拒绝也不能这么说,这简直是叫人忍无可忍! 但是巴基太爱史蒂夫,他乐意容忍,他眨眨眼睛,坐起身来:“不,我不爱他,我爱你。” “可是,这不可能,”史蒂夫喃喃说道,“我们这么亲密,我们太好了,你不可能爱我。” “为什么我不可能爱你?因为我是男人?我不能爱最好的朋友?” “不,”史蒂夫语无伦次,他无意中又看了看巴基的右耳,“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友谊是最坚固的,我们对对方的感觉是一样的。你不可能爱我的,因为……因为我从来没爱过你,你知道吗?你不可能……” 他太混乱了,甚至没察觉自己已经把拒绝脱口而出,以最残酷的方式。 巴基的脸上浮现出受伤的神色,但他很快压制下去:“哦,当然,我也猜到会是这样。” 他摸摸额头,眼睛有些慌乱在室内扫视一圈,像是想找到什么救命稻草抓在手里一样。 他竭力保持语调平静:“我猜因为我有心理准备,我也不是那么难接受这个结果,你知道,就像在冬天,有人突然把凉水泼到你身上,你肯定受不了,但是你去冬泳,你知道会很冷,那就能忍受了,我试过,真的,我知道,九头蛇让我去俄罗斯执行任务时我在冰层下潜泳过……” 他提到九头蛇,这很糟糕,因为他从来不主动提九头蛇。他还在述说俄罗斯的水是多么寒冷,他独自在那黑暗的冰层下前进,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他能忍受,他无坚不摧,可以接受任何糟糕的事情。 “巴基,停下,别说了,”史蒂夫抓住巴基说话时不停挥动的右手,“别说了,我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我想我一定是说了一些蠢话,对不起…….我就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说……” 巴基看着史蒂夫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他几乎要同情起他来了。可怜的史蒂夫,他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迫听巴基糟糕的告白,还要为巴基的告白道歉。 “不,这没什么,”巴基几乎是微笑着说,他甚至开了个玩笑,虽然这玩笑有些大失他平常的水准,“如果你不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可怜虫就会知道,表白被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很好的,我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就算是我也总会碰到有个性的女孩,她们不那么买我的帐。” 巴基觉得自己做得非常好,他本来就没怎么指望可以得到史蒂夫的回应,现在他被拒绝了也还保持着风度,他们可以逐渐忘记这件事,回复成以往那种关系,或许近期内不行,但他会继续努力。 “那么,我先走了。” 史蒂夫看着巴基站起身来整理有些凌乱的外套,他突然感觉不能让他这么走,否则这个夜晚就会彻底糟糕下去,他想安慰巴基,想让他脸上那种看了想叫人落泪的笑容消失,他希望他快乐。 事实和理论都证明,一个情商和经验都为零的人,千万别试图在一场糟糕的表白和拒绝后挽回什么,就算要挽回,也要在双方都冷静下来后,请教些不那么白痴的朋友再行动。 可惜没人这么教导过史蒂夫,所以他不负九十多岁处男的名头,成功地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了。 他猝然站起来抓住巴基的右臂:“你先别走,我们来把这件事弄清楚。” 巴基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史蒂夫,他一直觉得他很了解史蒂夫,他能明白他的一举一动,可现在他真的不懂了,到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弄清楚的。 “巴基,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只是错觉,”史蒂夫艰难地说,“你并不爱我,不是以那种方式爱我,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又发生了巨狼的事,你经历的创伤太多,你只是累了。” 凭良心说,史蒂夫说的这番话并非完全没道理,基本上还是合逻辑的。 “不,”巴基觉得一丝戾气心底泛起,“别否认我的感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史蒂夫还想说什么,巴基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失控。 他简直愤怒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不能再好了,他把自己的秘密在史蒂夫面前敞开,就算遭受那么弱智的拒绝也没有怨恨,他甚至还得体地安慰史蒂夫,他只想体面地离开,到某个没人的房间默默哀悼自己的失恋。 可史蒂夫偏偏不让。 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巴基积压在心底的一些东西——一些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提的东西从心里涌上来。 他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被巨狼咬了,从此跟女人没了可能,才会爱上我最亲近的朋友?你是这么认为吗?” 史蒂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只是觉得,巴基,你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你对感情可能有点混乱。” “是的,我被伤害,所以你不再信任我,不信任我的一切,也不信任我的感情。”巴基的声音几乎冷得像俄罗斯的冰层一样,他的手腕微微颤抖,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处于愤怒,还是处于悲伤。 史蒂夫凝视着巴基的双眼,一直以来,那个快乐的巴基消失了,过去的七十年所造就的一切都在那双绿色的眼睛里。 “你永远都不会听到我那么说,”史蒂夫想要接近他,他想进入他的绿眼睛里,“我当然信任你,我永远信任你。” “你以为你信任我,其实你不是,”巴基的声音终于不那么冰冷,但好不了多少,他依然保持着强硬的姿态,但是他的声音就像他的右手一样,有着说不清的颤抖。 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把以下这番话说出口,虽然这些话一直在他心中盘桓:“你认为我脆弱,认为我被伤害得沉浸在过去的创伤里,你不再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你不认同我是可以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你认为我不可靠,随时都可能崩溃,如果我再稍微更脆弱一点,你甚至会在我每次坐下时为我拉开椅子。” 这太糟糕了,不被史蒂夫信任,是比得不到他的爱情更糟糕的事。 如果让史蒂夫在全世界的人中挑选一个拍档,挑选一个可以彼此依靠的战友,他不会再选巴基,他永远都不会再选他,他其实已经失去了在史蒂夫身边的位置,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不可取代的人。 巴基说完这番话就要走,他不想再待下去,当史蒂夫拽住他时他就不该留下来。那时候他还有自控力,还可以为两人营造一个过得去的收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悲惨地乞求朋友的爱情失败后,把所有伤感情的话都扔出来。 可史蒂夫不想让他走,他低声乞求着巴基:“你现在不能一个人呆着,原谅我,巴基,我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伤害你,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是想伤害你的。”他有种感觉,如果巴基今天从这扇门走出去,史蒂夫就会永远失去他了。 巴基现在没有余力来顾及其他,他有些恶狠狠地说道:“你管不着我了,史蒂夫,如果我现在是在现实中,我一定会离得远远的,不再看见你,可我现在没办法,只有继续忍受跟你在同一幢建筑物里,所以行行好,至少别让我跟你在同一个房间里!” 太不像话了,我说的都些什么。巴基自我厌恶地想,可同时又有些快意地看着史蒂夫的脸色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不知道是,史蒂夫的血液都被他这番话冻结了。 他打开门就要走,正撞上娜塔莎和克林特趴在门上,一副偷听的模样。克林特手里还抱着一堆爆米花、披萨、啤酒和一打电影碟片。 “哦,我们不是在偷听,”克林特慌里慌张地解释,“我们只是想举行电影马拉松,看看碟片,放松一下,我们刚刚过来,什么也没听见……” 娜塔莎听不下去了:“闭嘴。” 克林特闭嘴了,可为了表示自己没说谎,还是把手里的那堆东西放到茶几上。 巴基用没有温度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很没风度地说道:“滚开。” 他们听话地滚开了,没有不识趣地做巴基的路障。 三人一起目送巴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谁也没胆子去看看他到哪儿做什么事了。 克林特有些不忍心地看着史蒂夫,不知道是出于对巴基的畏惧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出于拒绝者立场的史蒂夫更加值得同情。 “你还好吗?队长。” “滚出去。”史蒂夫木然道,把门摔在他们俩的脸上。 史蒂夫就这么站在房间中央,他知道他失去了巴基,他从这个空间出去后就会远离史蒂夫,在一个史蒂夫永远都看不到的地方过他自己的生活,永远地拒绝史蒂夫再接近他。 他站了好长时间,无意间看了一眼时钟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低头看看茶几上那堆电影碟片,随手拿起一张塞进播放器,他希望这个房间里可以有点声音。 他的对讲机沙沙地响了,史蒂夫有些厌烦地打开开关。 娜塔莎的声音传过来:“你谈过恋爱吗?” “你管不着。”他一点都没客气。 “我原谅你们的态度,传说你跟佩姬.卡特有过一段很美的恋情。” 那是恋情吗?应该算不上,他们的感情才刚刚萌芽就结束了。 “如果你们真的有过一段,那么佩姬.卡特一定在天堂幸福地生活呢,因为跟你谈爱情是一种折磨,受过这样折磨的人死后一定会上天堂的。我给你些时间调整,不过等一会儿我会好好数落你。”她低声嘟囔了两句俄语,但是被托尼的歌声盖了过去。 Tbc 楼主太勤劳了,被自己感动了,我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更了一万多字,我要为自己欢呼了 15、 “我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克林特低声对关掉对讲机的娜塔莎说道,“我答应巴恩斯,在他追到队长前一切都听他的,可他现在被拒绝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永远无条件服从他?” 娜塔莎也低声道:“你答应他时就没想过这种情况吗?” “他太可怕了,我根本就没敢仔细考虑,只想马上答应他。” “……是的,这意味着你永远要听他使唤。” 抛下像是遭雷劈似的克林特,娜塔莎继续参与到派对中。 当娜塔莎处理完一切找到巴基时,颇为意外地看到他坐在楼梯台阶上,正捧着个平板电脑看电影。 “克林特说你又进入了B状态,他接近不了你,现在看起来,还好。”娜塔莎真的觉得自己像妈妈,要把那群喝醉了的大龄儿童全部揍去睡觉,要去给晚熟的老年人上心理辅导课,现在还要来给失恋的失意者做心理按摩。 如果超级英雄有工会的话,娜塔莎早就上诉了,这是负荷劳动。 “我失恋了,不是死了,我还有嘴巴可以吃喝。”巴基举起电脑向她晃了晃,他居然在看《泰坦尼克号》。 “你也看这种娘娘腔电影?” “我现在心理阴暗,我想看到情侣们不得好死,”巴基耸耸肩,“电脑是在一个办公室抽屉里找到的,属于一个叫艾伦.费梅尔的人,里面全部都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魂断蓝桥》、《罗马假日》……” “《罗马假日》不是悲剧。” “但他们最后分开了。我猜这个叫艾伦的哥们也是在失恋,只要看到相爱的人生离死别,我们这些人就舒服了。”他语气中俨然与素未谋面的艾伦.费梅尔同仇敌忾。 娜塔莎抚了抚他的背:“你们这群可悲的人,要我安慰你吗?” 巴基微笑着婉拒了:“或许回去后我组建个<失恋俱乐部>,我可以跟他们互相安慰。” “说到回去,”娜塔莎装作没听懂巴基的言下之意,“你真的要走吗?就像你对史蒂夫说的那样。” “哦,你说那个——不,”巴基有点绝望,也有点无奈,“当然不,我不会离开他的,或许我们没办法像以前那么亲密,但是我会永远追随他,不管他需不需要。我说的那些话很幼稚,我会向他道歉的。” 娜塔莎再次意外了,巴基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理智、冷静。 “他需要的不是道歉,不过我想这个消息会让他透口气,他就快被虐得半死不活了。” “是吗?”巴基冷冷地说,“那你最好去安慰他,我不想知道。” “看来没法让你心软,但我总要试试,”娜塔莎轻快地说,“史蒂夫说你们从没吵过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好。” 巴基露出觉得好笑的神色:“他那么说?可能他真的觉得那些都不是吵架。” “那么你们实际上吵过架?” “你说呢?他比谁都倔强,个子那么小,却横冲直撞,像颗小子弹,认准了的事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主意。我并不总是跟他意见一致,我们当然会吵起来。” “那以前你们都是怎么和好的?” “他没意识到我们是在吵架,吵完后就态度如常,我也总不能板着脸对他吧。” 娜塔莎不由得笑起来:“也就是说当成吵架不存在。” 巴基挑挑眉毛算是肯定。 接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电脑屏幕上的豪华客轮已经撞上了冰山,正在上演人间百态。 “你知道吗?你得公平些,”娜塔莎看着女人和小孩被送上救生艇,“史蒂夫很混乱,你有三个月的时间来沉淀你的感情,他却是在短短十分钟内遭受打击,从他一系列的反应来看,他对男人爱上男人这件事并不排斥。” 巴基从善如流地说:“我知道,所以我会道歉的,为我今天所有的口不择言。我不该指控他不信任我,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还没能完全冷静下来,可能见面就要口出恶言。” 他这种冷静过头的样子反而让娜塔莎感到棘手,但同时,也燃起了黑寡妇的熊熊斗志和征服欲。 “我不是说这个,要说到言辞不当,史蒂夫可以说是远胜于你。我是想说,你不应该就这样在你们之间划清一条界限,史蒂夫很可能只是没能明白过来,你总要给他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 巴基把视线从杰克和萝丝的拥抱上挪开,他正视着娜塔莎:“他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了解他,他永远也不会回应我的感情,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你不了解他的爱情,因为他从来没经历过这个。” “他有过,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而且他说了,他从没爱过我。” 巴基被自己的话刺痛了,他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但依然在娜塔莎面前保持平稳的态度。 娜塔莎咂舌:“这句话我倒没听清楚,他真的这么说?大开眼界了,他真是最糟糕的被追求者。” 巴基笑了,他的眼睛里总算浮起了些柔情:“他不是有意这么说的,这么说会伤害到我,他永远都不会想伤害我。不过这依然像是有人把我的噩梦变成现实了一样。” 娜塔莎有些怜惜地看着他,两人听着电影里悲壮的海难场面,看着一段世纪之恋终于上演。 “那么你受到伤害了吗?”良久,温柔的红发女特工问道。 巴基想了想,看上去有点不想回答,但还是决定不辜负娜塔莎的好意:“我想……我受到伤害了。” 他终于接受了娜塔莎的抚慰,在友人营造出的宁静氛围中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等待着漫长的愈合。 这两人真是两种风格,娜塔莎在找到巴基之前先去看了史蒂夫。 美国队长看她进来了连动都没动一下,眼睛就是盯在电视上,好像那一连串漫长的演员表比娜塔莎更有吸引力。这简直是种冒犯,娜塔莎从来没受到过这种冷遇。 “我觉得你需要个指导员,你表白或者被表白时,身上装个婴儿对讲机,随时接受指导员的指导,不然蠢话会源源不断地从你嘴里冒出来,吓跑一切生物——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 史蒂夫总算屈尊把眼睛从电视上移开了:“我哪儿说错了?” 如果不是娜塔莎了解他,她会认为他这幅死德性是在拒不认错。好在最近她接受了史蒂夫不少前卫的想法,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是在向娜塔莎诚心请教。 娜塔莎花了点时间来理清思路,她觉得自己就算不备课也会是好老师。 她顺手拉过一副装了移动滑轮的白板,白板下方的凹槽里体贴地配了只水笔。 “你哪儿都没说对。” 她把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铅笔丢给他,自己则用那只水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一番,一副大学讲师的派头。 “首先,我们要理解——什么是表白?”她在表白这个单词下面重点画了条横线。 “表白意味着一个人将藏在心中的感情说出来,任何表白都是经过酝酿的。人们在向心仪对象表白时,心中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压抑后释放的不安,期待的不安,害怕拒绝的不安,可以说是极度紧张。在这种时候也最容易发生失控,如果被表白的人再是个像你这样的……(她嘀咕了一个不清楚的词,史蒂夫只能确定那不是好话),那么弄成现在这种局面几乎是必然的——别光顾着听,记下来,不会用笔和本子吗?” 史蒂夫几乎有点想直接走人,但想了想,还是听话地记笔记。 “你所犯的最大的错误是:在对方表白时没有表现出任何荣幸和受宠若惊,要知道这是基本礼仪。”她在白板上又写了“礼仪”这个词。 “就算拒绝对方,也要让对方知道: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对方很好,他的感情让你感到非常荣幸,只是你自己有这样那样不好,所以才很遗憾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这才是正常的态度。” “而你,恰恰相反,你表现出来的只有质疑,”娜塔莎用力地写下“质疑”,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在上面,“这是重点,记下来。” “你质疑他的感情,质疑他的想法,甚至质疑他的精神状态,你知道这是在传达一个怎样的信息吗?” 史蒂夫有些本能地摇头。 “你是在告诉他,他的感情让你厌恶;告诉他,他的感情极端错误;告诉他,你觉得他的感情是病态的;你甚至是在暗示,他整个人都是不可靠的,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感情。” 史蒂夫举手了。 娜塔莎满意地说:“看,这就是礼仪,提问之前要举手——你本来是很懂礼仪的人。什么问题?” “有那么糟糕吗?”史蒂夫看起来小心翼翼而且震惊不已。 “相信我,亲爱的,为了照顾你的心情,我已经说得很温和了。” “可我说的完全不是这些。” “传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样,”罗曼诺夫教授觉得自己是在以博士生导师的水准给小学生上课,“好吧,我来仔细阐释一下。” “我们用例证法来研究这个课题。这个例子可能不太合适,却是你最容易理解的。在战场上,你正与敌人激战,我们假设敌人是外星人、怪兽——总之是人类共同的敌人,这时候另一支部队主动来支援你,你怎么做?” “感谢并接受。” “如果这支部队是九头蛇呢?” “……可能要看情况,但一定会对他们进行讯问,我不相信他们。” “没错,”娜塔莎放慢语速,像是对着智障儿说话似的,“你质疑他们。”她又点点质疑这个词。 “当他向你表白时,心里早就经过长时间的挣扎,你不是满怀感激地接受,也不是荣幸而遗憾地拒绝,而是在质问他感情的真伪、出处和动机。你这不是对待友军的态度,士兵,你这是对待九头蛇的态度——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史蒂夫看起来有些明白了,他的脸色更差了。 “我们来看这幅图,”她用笔指指她事先画好的那副东西,史蒂夫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幅图是一副标准的表白示意图,我会把图留在这个板上,不过为了加深你的印象,你最好也记下来。” “你看,我们假设这个正方形是你,三角形是巴恩斯,巴恩斯向你表白——我们用一个单箭头来表示。你这个时候可以表现出适当的震惊——我们用一个惊叹号来表示。恰到好处的震惊是有益的,这可以表示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不是对方不够好,就算要拒绝也留下以后的余地。然后你应该表示感谢——我们用一个笑脸来表示。” “你感谢之后,视情况不同有两种应对方式。如果你打算接受表白——我们用一个双箭头来表示,你就应该表达你的爱意,告诉他你也爱他,我们用一颗心来表示。如果你打算拒绝——我们用一个握手的标记来表示,你就要说你尊重他,并且爱戴他,你看重你们的友谊,不打算改变他——这个可以用一个天平来表示。” “只要按照这个流程走完,巴恩斯绝对还会跟你保持一种平衡的状态,你们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思考对彼此的感觉——这一段要求背诵,你最好现在就开始记。” 史蒂夫苍白着脸看着严肃的老师:“我真的搞砸了是不是?”他的表情好像是世界会不会毁灭完全取决于娜塔莎说不说“是”。 他个子很高,身材是健身公司形象大使的级别,可现在他那双无辜又害怕的蓝眼睛只让娜塔莎想到可怜兮兮的、被抛弃的小狗。 她非常不忍地点点头,心里泛起跟克林特同样的感觉,比起表白被拒的巴基,好像这个做出糟糕拒绝的美国队长更可怜。 史蒂夫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他轻声说道:“我不想失去他。” “你不会的,”娜塔莎觉得自己充满母性,“你先对今天的表现进行检讨,然后根据我教授的内容写一篇5页纸的论文,明天晚上交给我看。” 派对的第二天,人们总是憔悴的,史蒂夫和娜塔莎已经现行出发去探索大厦了,其余的人才陆陆续续地到达会议室。 “我们看上去真糟糕,”托尼冲着玻璃窗打量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嚼烂了又吐出来。” “这个比喻太恶心了,”山姆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回头寻找巴基的支持,“天哪,巴恩斯,你怎么也成这副样子了,我记得你昨天早早就去睡了,没喝几杯酒吧。” “你可以认为我失恋了。” 除了克林特,其余的人都大笑起来,甚至巴基自己也在笑。 托尼边笑边捶桌子:“你终于被美国队长甩了吗?这是当然的,如果他喜欢男人的话,那一定只会爱我——我迷人、英俊、心肠好,我的魅力是最大的。” 大家(包括托尼)等着巴基回击,可巴基却开始打量起托尼来,他开始认真考虑托尼所说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的。 可是托尼被巴基的认真劲吓到了,他伸手在巴基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我说的不是真的,我只是在随口胡说,所有人都知道我自恋、自我中心、信口开河——当然,这也是我的魅力……但是,刚才那句话绝对是在胡说八道。” 巴基无所谓地说:“话都是你说的,好吧,随便了。” 托尼真的开始恐惧了,他看看了其他人,觉得克林特是个比较靠谱的人,于是低声问他:“这不是真的吧,美国队长真的爱上我了吗?我该怎么拒绝他比较合适?我是说,我会不会被<我爱美>俱乐部追杀?我要拒绝美国精神的代表…….当然,我的人气是最旺盛的,但是那只老冰棍的历史太悠久了,我没有信心可以在甩掉后他安然无恙。而且他还是个处男,处男是不是特别容易在被别人拒绝后自杀?我或许可以用写信的方式拒绝他,用一些很书面、很文雅的词汇熏陶他,告诉他,我的心不可能属于他,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爱上我是一个美丽的、可以理解的错误,让他接受他只能无望单恋我的事实……” 克林特没办法顾及钢铁侠的烦恼,他又自己的心事要想:“巴恩斯说过,在队长完全属于他之前,我必须什么都听他的,这句话会不会有歧义?仔细想想应该有漏洞可以钻,首先是完全属于他的概念,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什么叫完全属于他?我完全可以跟他狡辩:在我眼里,他现在就完全属于你。不过这个主意不好,那个可怕的人是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说不定还会有更可怕的手段来对付我。或许我还可以用战术来烦死他,比如我做每一件小事都先征求他的同意,我从厕所出来之前先打电话请示他:我可不可以把裤子拉链拉起来?我每吃一口食物都问他:我可不可以把食物咽下去?这样他或许自己就烦了,主动解除约定……” 就在人们进行深沉的哲学思辨时,美国队长和黑寡妇归来了,惊破了沉思的殿堂。 托尼几乎是立刻起反应,他跳起来躲到巴基身后,他本来是准备夺门而出的,但发现要出门必须得先经过史蒂夫的身边。 巴基和史蒂夫无可避免地对视,他本来已经有点轻松起来的心情又开始低落,因为当他看向史蒂夫的眼睛时,挫败地发现自己心中汹涌着的爱意分毫未减。 他看着史蒂夫的金发、因缺乏阳光而略显苍白的面容以及坚定美丽的眼睛,觉得有些过分耀眼,不由得就转开视线。 巴基心想,史蒂夫会爱和他对等的、让他尊敬的、让他觉得可以信赖的人,巴基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些。 70年前的他那么好,完整、光明、坚强,如果在那时就能察觉到自己是爱着他的,或许还有得到朋友爱情的机会。 Tbc 16、 为了替罗曼诺夫教授正名,必须要补充一个小插曲,她并非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两人直接见面。 就在他们走进会议室之前,有过这样一次演习—— “我们来看看,史蒂夫,绝对不要再说……” “蠢话。” “宁愿说得慢一点,在说每一句话之前也要……” “想想。” “千万不能擅自……” “揣测别人。”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 “愉快地谈话。” “好,我们对一下表。” “……是我的错觉吗?娜塔莎,我觉得你在把我当成玩具。” “刚才还叫你别说蠢话——这就是蠢话。” “这不算,这句话是对你说的。” “告诉你,我真的被冒犯了。你是说我就不会受到伤害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重点。” “……” 正因有这么一场感人肺腑的励志谈话,当他们在会议室坐下作例行的探索汇报时,场面才能出奇地平静。除了史蒂夫和巴基相互之间不发一言,也不交换那种会心的眼神之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史蒂夫专心地叙述着探索过程,态度严谨得好像是在国会作报告,巴基把他那双长腿搭在桌子上,脸上盖着个文件夹,也不知道是在听还是在偷懒。 这样也够显眼了,众人都习惯了这两人把无聊当有趣,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的话,现在表现得突然正常起来,反而让人浮想联翩。 托尼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在他看来,巴基一定是反对史蒂夫进行痛苦的单恋,他介入朋友的感情世界,想让史蒂夫从对托尼的迷恋中解脱出来,两人当然说不拢,越谈越僵,终于谈崩了。 ——不过干得好,巴恩斯,千万别放弃,继续劝说他,让他放弃爱我吧。 克林特更绝望了,在他看来,这是巴基永远放弃史蒂夫的征兆,他们显然已经绝交了,巴基永远无法得到他最好的朋友了,克林特将成为詹姆斯.巴恩斯永远的奴仆。 ——别这么决裂呀,你不是很可怕吗伙计,哪怕强暴他也要把他搞到手啊。 山姆起先有些迷惑,在他看来,像史蒂夫和巴基这样在战火中拼杀出来的朋友不应该有这样冷场的气氛,但他紧接着联想到这两人最近有种怪怪的气氛,娜塔莎好像还跟他们分别谈心……三角恋,很显然他们两个都爱上了娜塔莎。 ——真是为难,跟最好的朋友爱上同一个人,哥们和女人,难以抉择。 班纳博士很疑惑,在他看来,谜团已经解开,通往现实世界指日可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起内讧?难道他们发现了 什么新的线索,有了新的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失控吗? ——我现在已经很冷静了,可以接受任何丢到我面前的糟糕事,所以不用瞒我。 在众人风平浪静的头脑风暴中,这场汇报没有任何八卦、跑题和人身攻击地结束了。 “就是这样了,”娜塔莎一秒也没耽搁,说完就站起来,“你们几个,跟我出去。” 几个人非常听话地出去了,他们都希望史蒂夫和巴基能好好谈谈,解决他们的“问题”。 就在他们把会议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隐隐约约听到巴基说了句:“我得说,对不起。” 托尼和克林特同时在心中哀嚎:别放弃,继续说服/追求他! 山姆则很惊讶:还以为史蒂夫会退出,没想到居然是巴恩斯,多么伟大的友谊。 班纳博士则有点欣慰:无论怎么样,开始道歉就是好事,现在正是要同心协力的时候。 山姆感叹道:“真是替他们为难,爱情和哥们互相较起劲来,我想想都头疼。” 这句话得到了托尼和克林特的一致赞同。 班纳博士却不解了:“什么爱情和哥们?这跟爱情和哥们有什么关系?” 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山姆说道:“你居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没人告诉我。” “也没人告诉我们,”托尼理所当然地说,“但这是一目了然的事。” 克林特和山姆连连点头——只要是感觉正常的人都应该察觉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我们不能谈论,你们知道,在背后谈论这种事情不合规矩。”山姆明理地说道。 正合托尼和克林特的心意。 “说得太对了,我们别再提这件事。” 所以,只有班纳博士还在猜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姑且不论可敬的同伴们多姿多彩的推理,史蒂夫和巴基之间的谈话非常平实,大异前一天那种风暴降临的状态。 谈话是从巴基道歉开始:“你知道我昨天说的那些都是在胡说八道吧?我猜我是有点恼羞成怒了,那很没风度。” “不,我还真不知道,”这的确是意外之喜,“不过那不是胡说八道,是我不好,胡说八道的是我。” “那我们一半一半,你看,我们没有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 “是很糟糕,要多练习。” “怎么练习?”巴基觉得有点好笑起来,“你练习了?” 史蒂夫有些犹豫地说:“不,我正在做一篇论文,显然我要把理论弄通之后才能实践。” “什么?论文!”巴基觉得史蒂夫太能带给他惊奇了,他大笑起来,“太怪了,就算是你也太怪了,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小怪胎,血清没能把你治好吗?” 史蒂夫静静地等他笑完,看着巴基一半揶揄一半喜爱地看着自己,笑容中没有丝毫阴霾,感觉压在心里的什么东西悄悄散去了。 “告诉我,罗杰斯教授,你的论文配插图了吗?” “可以说有,”史蒂夫不太确定娜塔莎的那副表白示意图算不算插图,“你觉得应该配吗?我要写五页纸,如果配插图的话会不会是在偷工减料?” 还真是一丝不苟,巴基再次想笑,心里翻腾着怜爱,然后又有点无奈地想:我未免也太过爱他了吧。 史蒂夫看着巴基安静下来,开始感到不安:“我昨天说了许多都不是我真的想说的,你知道我是个愚蠢的混蛋吧?” “不,我还真的不知道,”巴基学着史蒂夫的语气,“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天才的圣人。” 史蒂夫微笑地看着友人,说道:“我也是,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你。”这句话语出至诚,跟巴基的完全不一样。 巴基又笑了,但这次笑得有些凄凉。他想:只要我还能笑出来,就应该笑下去,经历了那么多事都没能把我打趴下,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笑呢,就因为史蒂夫婆婆妈妈,而又不愿意跟我上床? 史蒂夫注视着友人的笑容,看着他的绿眼睛周围有些疲倦的笑纹,差点脱口而出“我不喜欢你这么笑。” “所以我们都很迷恋对方,”巴基笑道,“那就这样了,我们依然很好。” “好的,当然,我们很好。” 巴基把腿从桌子上放下来,习惯性地理一下外套,伸个懒腰说道:“我要赶在下一趟轮值前补补觉,昨天看了整夜的电影。” 史蒂夫站起身来目送他出门,有一番话渐渐在心底成形:我希望你像刚才嘲笑我时那么笑,就像没有任何伤害能够接近你一样,我希望你一直对着我那么笑,别再把我推开。 史蒂夫觉得内心的土壤有些湿润,有什么东西正在萌发,要破土而出。 巴基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发现猴爪后,他们就不再集体警戒了),他在继续看爱情悲剧和补觉之间犹豫不决,托尼、山姆、克林特和班纳博士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挡住他的路。 “所以,你们谈得怎么样?他放弃了吗?”托尼难得表现出惴惴不安。 巴基摸摸下巴,玩味地打量着这四个人。 “你打算怎么做?”这是克林特最关心的,“你千万不能放弃,要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强硬手段会很有效果。” 托尼默算了一下超级战士的战斗力,脸都绿了,他总不能24小时穿着战甲防备“强硬手段”:“你千万别放弃,要努力说服他,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不会拒绝你的。” 克林特在一边点头。 山姆觉得他们越界了,一段关系怎么发展,外人不该过分干涉,关键还有娜塔莎自己的意愿:“我觉得我们不该……”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另外两人“嘘”了回去。 巴基扫视了他们一圈,觉得自己居然能找出一个让他们都满意的答案,这实在是项了不起的成就:“我会尽力而为。” “你发誓。”克林特哽咽着说。 巴基柔声道:“我发誓。” 托尼肃穆道:“用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的名誉起誓。” “我用史蒂夫的内裤和我的荷尔蒙起誓。” 于是四个人都满意了,有了美国队长的内裤和冬日战士的荷尔蒙,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托尼拍拍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我的魅力,所以拜托你,一定要坚持,我一直觉得我们这群人中,只有你跟我最有说服力。” 三个知道“真相”的人远去了。只有班纳博士还在若有所思,巴基索性站在原地等待,看看绿巨人还能有什么天才的点子。 “原来是这样,”班纳博士没让他等得太久,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提到爱情和哥们,安东尼.斯塔克爱上你了,巴恩斯,而队长反对你们!” 巴基觉得局面已经这么乱了,再乱些也无所谓,他伸出舌尖慢慢划过嘴唇,雪白的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笑得跟一个重度性瘾患者一样:“不,博士,实际上是我一看见你就想……我知道不该说——就想做些下流事。” 托尼三人和会议室的史蒂夫都听到一声惨叫。班纳博士飞快地从钢铁侠身边掠过。 巴基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决定回去补觉。 可是巴基最终没能等到下一次轮值。史蒂夫在会议室对至今为止的情况进行了个梳理,他又发了会儿呆,在写论文、去听娜塔莎讲课和去看巴基之间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找巴基。 他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但总觉得心里有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在那里,却又好像又不在那里,他想看到儿时的友人。 他有些不安,在巴基房门外走了几个来回,想了好几个开场白,终于敲敲门,门一敲就开了,根本没有锁。 史蒂夫轻声叫了巴基的名字,推门进入,门里的灯亮着,桌上有杯可可还冒着热气,对讲机放在可可旁边,可是巴基不在房间里。 史蒂夫看着那杯可可和对讲机,心里冒出一种极度不安和诡异的感觉,觉得巴基是在准备喝饮料时突然间从这个房间消失的。 他打开对讲机,呼叫其他人,可没有人回应他。他按住桌子平静一下激烈心跳,出门去看隔壁房间,这是克林特的房间,他的房门倒是锁了,史蒂夫撞开门,克林特也不在,但是床上的被褥有点凌乱,对讲机就放在枕边。 克林特像是睡觉时突然消失的。 史蒂夫一一确认了其他人的房间,又把已经恢复的楼层都查了一边,终于确定,这偌大的大厦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下,他反而冷静下来。他回到仓库——猴爪在那里,装备也在那里。他先大概清点了仓库的物资和装备,一点都没少,这更证明了众人是仓促间从大厦里消失的。 能做到这样的事,在这个空间里只有猴爪。他凝视着猴爪,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许愿吧,许愿吧,握着我许愿吧,让我来解决你的烦恼,我可以帮助你。 这个声音像是催眠曲一样,但史蒂夫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醒,他深吸一口气,清晰地说:“不,我不会许愿。” 猴爪依然唱着催眠曲。 “你只会这一招吗?”史蒂夫轻蔑地爆了粗口,“像个站街的小婊子一样叫卖?” 猴爪猛地安静了,似乎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史蒂夫顺手拿起它,此前他们对这个东西都抱着一种谨慎的敬畏。 这个神奇的诅咒之物入手的触感像是枯树枝,史蒂夫掂量了几下,他试着喊了声史黛拉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他这么把玩了一个多小时,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都有过了,却依然没找到任何头绪。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史蒂夫摁下心头的烦乱的焦躁,把百爪挠心的感觉驱走,“你可以的,史蒂夫,想想,快想想……” 猴爪几乎是不为人所觉的动了一下,如果史蒂夫不是有四倍的敏锐感知,几乎察觉不出来。 史蒂夫迅速回想着刚才的言行,得到一个新的想法,他又轻声说道:“史蒂夫?” 猴爪再次轻微动了一下。 Tbc 要知道,我本质是个狗血的人,要我这么狗血的人去关注主线剧情的进展,这是一种折磨,我这全是为了复联的形象啊,为了让人们看到他们还是会做些正经事的啊~~~~ 17、 詹姆斯从大雨中冲进咖啡屋,他一进门就带进一阵清新的雨汽。 真性感。离他最近的女侍应暗暗舔唇,眼睛摩挲这他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的棕色发丝,水珠顺着他的脸庞、脖颈流下来,滑进他的领口。 “来点什么?”她用女侍应特有的多情语调说道,“我们的商品非常丰富。” 詹姆斯现在却没心情调情,他在等他的拍档,有具尸体还等着他们处理。 他的拍档,拍档,拍档……他突然记不起拍档的姓名和长相了,他摇摇头,把这点不适抛在脑后。 “我们最新的饮品非常火热,实际上只有我会调,迷情夜晚。” “什么?”詹姆斯没听清。 “用汽水加上奶昔、黑加仑,配一点火热的威士忌,甜蜜又带劲。” 这东西还能吃吗? “给我来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双倍奶,谢谢。” 女侍应没趣地走了,暗暗决定要在这个客人的咖啡里吐口水。 詹姆斯没能喝到那杯有美女口水的咖啡,门外一声枪响,咖啡店里瞬间蜂乱起来。他冲出门外,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地清楚,那是他的拍档遭到枪击。 他把配枪握在手中,对围着拍档尸体的人亮出警徽:“我是巴恩斯警探,请让开。” 人群散开了,露出拍档苍白的面容,他金色的短发被雨水冲刷得非常整齐,詹姆斯想起他的眼睛,那一定是蓝色的。 哦,这是史蒂夫。他头疼欲裂,他想起来了,是史蒂夫。 他的记忆回来了——这是幻境,他的四周随着他的清醒四分五裂。 巴基睁开眼睛,浑身都被汗湿透了,他又从一个幻境中醒来。他勉强聚集起涣散的思维,这是他经历的第七个幻境了。 他艰难地回忆着,他本来准备喝杯可可就去睡觉的,突然就被拖入一个幻境,在他发现这是幻境时就醒来,发现身处一片黑暗中,还没等他定神,下一个幻境又来了。 又开始头疼,他知道第八个幻境要来了,这样下去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他咬牙,用钢铁手臂在右手掌心擦出一道伤口,他也不清楚这道伤口有什么用,只是希望当他从第八个幻境中醒来时,这道伤口能够及时提醒他的处境。 一个裸体的史蒂夫扑上来:“哦,巴基,我要你现在就干我,你不插我我就不舒服,我的身体里发痒,我需要你的老二,我要它,用它捅我吧,我要你把我捆起来狠狠地操。” 这是幻境——巴基面无表情地想,太假了。 他再次醒来,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居然勃起了,然后又开始头疼,第九轮幻境来了。 史蒂夫——真正的史蒂夫,衣服穿得很齐全的那个,此刻身处一个黑暗的空间内,这个空间有点像史黛拉的那个空间,只是没那么多星辰。 “史蒂夫?史黛拉的哥哥?你在吗?”他在对着猴爪喊了了不下一百声的史蒂夫后,终于跟另一个史蒂夫建立起了联系,被拖入这个空间。 一个身形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前方,正是史黛拉的哥哥。 “你好。”另一个史蒂夫冲他打了个招呼,他黑发,眼睛灰蓝,有一种浪子的迷人魅力。 “史黛拉说你变成巨狼了。” (为了区分,巴基的史蒂夫直接就写成“史蒂夫”,史黛拉的哥哥写成“另一个史蒂夫”。) 另一个史蒂夫撇撇嘴:“我的身体变成巨狼了,我猜我的灵魂可能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知道我身体的消息吗?” 史蒂夫决定不把他身体被挤成肉饼的消息告诉他,直接提出问题:“你知道我朋友的下落吗?巴基……还有其他人。”他说这句话时,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其他人”的表情。 另一个史蒂夫眨眨眼睛:“我是看到了几个人的下落,他们正在不停地做梦。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怎么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我知道史黛拉因为许愿的事成为猴爪的祭品,傻女孩,她毁了自己,但是你们……” 史蒂夫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只略去了巨狼挤爆大厦的事。 另一个史蒂夫听了,陷入沉思,脸色看起来有点难看,良久蹦出这么一句:“你朋友上了我妹妹,还不打算跟她交往?他有病吗?缺女人吗?”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等一会儿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的情况是……” “说真的,他是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混球?他这么随便跟女人来一发,如果中奖了怎么办?史黛拉怀孕了怎么办?她还是个小女孩。我猜他那种脑子大概不知道保险套只有97%的避孕率吧。” 史蒂夫觉得这太荒谬了,一个被亲妹妹抓到开性爱派对的人居然指责起其他人私生活不检点。 “巴基不是混球,史黛拉也不是小姑娘,他们是两个成熟的成年人,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达成过夜协议……我们可以不说这个了吗?” “哦,你朋友不是混球,他只是到大街上胡乱找女人随便睡而已,我有个问题:他什么时候染上艾滋?”另一个史蒂夫做出虚心求教的态度。 史蒂夫皱着眉头看着史黛拉的哥哥,一种熟悉的保护欲涌上心头—— “巴基那天被受伤了,而且他当时对我……总之,他心情不好,而且说实在的,其实是史黛拉先提出邀请的。” “你是说我妹妹强迫他?真糟糕,他去听性侵犯讲座了吗?被强奸的人一定要注意心理健康。” 这家伙强词夺理的功夫真够呛。 “巴基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了解他就会知道,他非常完美。” “史黛拉不是到大街上找男人的那种人,她是个乖巧的孩子。”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以上的一番话,然后又同时—— “完美?你脑子坏掉了吗?大脑正常的人会用这种词来形容人类吗?他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信仰?” “史黛拉很可爱,但是乖巧?她冲着你的天花板开枪了。” 两个史蒂夫微妙地对峙了一会儿,美国队长先被责任感唤醒:“对不起,史蒂夫,我很抱歉,我最近心情有点急躁。无论谁对谁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现在恳请你给我帮助,让我能找到巴基……和其他人。” 另一个史蒂夫也有些意兴阑珊,他大概是想起史黛拉已经成为猴爪的祭品,就算把那个“巴基”抓过来揍一顿也不能强迫他跟史黛拉建立起一段正常的关系了。 “完美?你是他的粉丝还是什么,你不会还有他的个人影集吧?”另一个史蒂夫还是嘀咕了两句。 史蒂夫本来想说“有朋友的个人影集有什么不妥吗?”但还是忍下去了,不能再让话题跑偏。 “他们被猴爪的幻境困住了。我猜他们都许过愿吧,史黛拉以为是她自己在实现你们的小愿望,其实不是,”另一个史蒂夫摇摇头,“你们许愿要的那些机器啊,武器啊,香波啊……都是猴爪的恩惠,难以承受的恩惠,可怜的史黛拉,她以为自己是在帮助你们。” “我没许过愿,”史蒂夫沉吟道,“所以猴爪没办法困住我。” “只有这个可能,我曾经想提醒史黛拉,但是猴爪把我锁在与她不同的空间里,我只能看着她,没法和她交流。好在他们也不是直接向猴爪许愿,猴爪只能勉强把他们拖入幻境。” “你说你看到过他们被困进来,他们在哪?我怎么找到他们?” 另一个史蒂夫想了想:“我也没向猴爪许过愿,它只是借助史黛拉的愿望困住我,没办法完全限制我,所以我可以看到许多东西。我可以告诉你救出他们的方法,但有个条件。” 史蒂夫的神情严肃起来:“我保证会解放史黛拉的灵魂,还有你的。”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你是美国队长。我说的条件不是这个。” “哦,”这兄妹俩好像都对别人认真的保证不感冒,“那还有什么我能效力的?” “那个叫……巴基?是吧,那个巴基,随随便便就搞了我妹妹,而且不准备当她男朋友,更谈不上求婚,他以为我们家人是好惹的吗?你得教训他,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搞女人。”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似乎非常为难:“你这个要求……” “没有商量余地,你要么答应,要么滚蛋。” 史蒂夫摊摊手:“好吧,我得说你给我出了个难题,但是……我想我除了答应也没别的选择。” “那么成交。美国队长要记得自己的保证。” “我发誓,我会让巴基这辈子也不再跟女人上床。” 两人就这么定下契约,史黛拉的哥哥心满意足,而史蒂夫则艰难地掩盖下一抹胜利的微笑和一丝微小的歉疚。 巴基可以从瞄准镜里看到史蒂夫,也可以看到任何可能会突然发起袭击的敌人。 咆哮突击队正在警戒,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巡视了一番,决定在这里安营扎寨,巴基收起枪,从制高点上轻松地跃下来来。 他们开始吃饭,午餐肉、土豆、豌豆、脱水蔬菜……这些干巴巴的东西构成他们的晚饭,二战士兵对这些食物深恶痛绝,尤其是昨天刚刚享受过可口可乐之后。 可口可乐总裁说“要让每个士兵花5分钱就能喝到可口可乐。”于是前线有了来自故乡的饮料。他们每到一个驻地都会买,让胃部享受碳酸冰凉的刺激。 “战争结束后,我要把自己泡在可口可乐的池子里。”巴基戳着着罐头里午餐肉,这东西外面一层已经发软,浮起薄薄的、发黄的油脂,可里面还是硬的,罐头盒已经开始发红了,还是没能把午餐肉煮透。 “你会被泡得很甜,”史蒂夫挑起午餐肉咬了一口,被烫的伸出舌头,“被泡得甜滋滋的,每个和你接吻的女孩都像是在咬一颗糖。” “咬?”巴基敏锐地嘲笑他,“你说咬?你不总是嘲笑我接吻时像是在吃东西吗?” 史蒂夫有点窘迫:“我显然错了。” “你是吻了卡特探员?”巴基暧昧地舔舔嘴唇,“感觉怎么样?” “没有!”史蒂夫正色道,“我们才没有……” “但你希望能吻她。”巴基玩弄着午餐肉,把汤搅得浑浊。 “接吻是件……我会先约她,或许在战争结束以后。”史蒂夫有些脸红。 巴基笑道:“是啊,你们换上正装,在舞会上互致敬意,或许再跳支舞,然后小心翼翼地征得她的同意再吻她。” “听起来不错,”史蒂夫认真思考着,“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至少不是现在。” 巴基忍不住把午餐肉搁下:“为什么一定要等以后?这是战争,我们要抓住一切机会。” “可能是因为……”史蒂夫有些尴尬地说,“前不久她抓到我跟另外一个女孩接吻了。” 突然安静了,巴基好久没说话。 史蒂夫迷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跟女孩接吻了,”巴基严肃地说,“而我不知道,你居然没告诉我!” 一直在一边听他们说话的森田忍不住插嘴了:“他本来想说,可能是觉得有点羞愧。” “所以你也知道,”巴基利剑似的的目光在森田身上戳了一下,“史蒂夫,你告诉他,没告诉我。” “别幼稚了,”史蒂夫抓抓头发,“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说不出口。” “你十一岁还尿床的事都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跟女孩接吻的事说不出口?” “你十一岁还尿床?!”森田的声音太大了,整个队伍都被吸引过来。 “巴基!”史蒂夫的脸真的涨红了,“你真是混蛋。” “你以前什么事都会跟我分享,”巴基嘀咕道,“现在可以随便吻女孩子却隐瞒着朋友。” 咆哮突击队突然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史蒂夫轻轻靠近他,朋友的吐息撩拨着他耳边的发丝:“或许是因为我更想吻你。” 假的,一定是幻境。巴基猛地清醒了,他记得这段回忆。 真实情况是,那天他们吵了一架,两人为此绝交了整整一天才和好,然后巴基为说出史蒂夫尿床的事道歉,史蒂夫则保证以后无论跟女孩子做任何事,都会最先把细节告诉巴基。 他们讲和了,然后史蒂夫爬进巴基的睡袋,两人手脚并用地抱在一起睡着了。史蒂夫最终还是觉得有点委屈,他被队员们取笑为“水源丰富的美国队长”,所以巴基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肩膀上有个牙印。 巴基急促地喘息着睁开眼睛,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幻境了,他汗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猴爪不停地制造幻境,几乎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得做点什么,我必要做点什么。他的呼吸道被他的喘息磨得发烧。留下点什么标记提醒自己,对了,可以在右手上留下点伤口,下次醒来时可以最快地集中起注意力来。 他艰难地抬起金属手臂在右手上擦一下,却感觉到了复数的疼痛,右手上早就留下了数不清的伤口——对了,我以前也这么做过,我早就在右手上留下过伤口,他恍然大悟。 头疼再次袭来,新一轮的幻境来了。 Tbc 18、 巴基觉得自己开始不清醒。 他经历了无数幻境,他看到做为九头蛇的刀锋“塑造”新世纪的自己,在温热的鲜血中,他逐渐残缺,他看到过着美国梦生活的自己,有过一双儿女,他甚至做过华尔街的股票经纪人,做过运动员…… 他又来到一个幻境,他晕乎乎的,脑子里有一部分居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幻境,另一部分却对他说:管他呢,反正从这个里出去还有下一个,一次完了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哇哦,好像某种色情笑话,来这么多次,还真要有些精力才行。 他被自己逗乐了,倚靠在阳台上吹着夜风,手里的香槟被笑洒了也不在乎。 笑了一会儿他就不记得是在为了什么笑了,他迷迷糊糊地想,他是和史蒂夫来参加宴会的,他的女伴不知道在哪。 “你不该喝这么多酒,”史蒂夫温柔地把酒杯从他手里拿走,“宴会才刚刚开始。” “我不知道,”巴基把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莎朗在哪?为什么我的女伴丢下我?” “莎朗是我的女伴,你的女伴是丽萨,她的裙子被你当众勾破,甩了你一耳光走了,还记得吗?” “对,丽萨……那你把莎朗借我吧,我不能没有女伴。” 灵巧的高跟鞋声传来,莎朗露出爽朗的笑容:“我愿意陪我未婚夫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我和史蒂夫必须要跟我父亲打个招呼。詹姆斯,你在这里别动,我们马上回来。” 巴基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进展真快,史蒂夫刚跟你姐姐分手……三个月?” “佩姬不介意。” 巴基举起手双手,笑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巴基目送他们离开,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瘫软下来,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烟的火柴是现成的,烟头在夜幕中飘着红色的火星,他就这么坐在沙发里,让烟慢慢烧到手指。 香烟散发出烧焦的味道。他的脑海里凭空出现一段回忆来,真是奇怪的回忆,他居然回忆到了40年代的情景。 那是在清冷的营地上,暮色四合,巴基叼着他最后一支“好彩”香烟,他喜欢这种烟,也喜欢和轰炸机一起为“好彩”香烟做广告的金发美女。 “你的香烟消耗得真快,”史蒂夫在他身边坐下,他每说一句话就会呼出白气,“这才7号。” “那是因为你现在不再是个有哮喘的小女孩了,”巴基冲着好友喷出一口烟,“我可以自由地吸烟。” 史蒂夫以前支气管很弱,巴基从不在他面前吸烟,这就意味着巴基在大部分时候都不能吸烟,他经常嘲笑史蒂夫是烟草公司的噩梦。 “你把我的份都吸完了,”史蒂夫皱着眉头晃开那口二手烟,“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吃它们吗?” “你不了解香烟吗,史蒂薇?”巴基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到一个恶作剧。 他说了一声:“史蒂夫,嘴张开。” 史蒂夫转过头,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只见巴基深吸一口香烟,凑到金发友人的脸前,轻轻地把一口烟吹进他嘴里,两人的嘴唇并没有贴到一起,但是在低温下,他们的嘴唇都起皮了,那些发硬的死皮都刺到了对方的嘴唇上,有着刺刺的、鲜明的触感。 史蒂夫被呛得咳嗽起来:“巴基!” 巴基得意地大笑,他把香烟叼在嘴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在教你成年人的娱乐,史蒂夫,香烟会增添你的魅力,姑娘们喜欢士兵吸烟喝酒时的帅劲,要不要再来一次?” 史蒂夫眼巴巴地瞅瞅那半截香烟:“你的烟快没了。” 巴基还想发表什么宏论,值班的队员发出警报,他们发现了敌踪,于是他们收起谈笑,走向战场。 哦,对了,我是詹姆斯.巴恩斯,我经历过二战,我失去过记忆,我做过刺客,我手上沾满鲜血,我爱上了我的朋友,现在被一只卖相难看的老怪物翻来覆去的折腾。 巴基眼看着手中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心想:是我真的很了不起,还是我让这只怪物太累了,我居然从一支香烟想到这么多。 后来史蒂夫好像报复了回来,他趁我不注意也那么用烟呛了我一口。 他的头开始疼,但他倚在沙发里,看着手中的香烟,迷迷糊糊地想:我要从这里出去,我们正在战场上,我刚吸完最后一支烟,我们发现了敌人的踪迹,我必须要看着史蒂夫,我们会一起取得胜利,去死吧希特勒。 或许你可以。一个充满魅力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你拥有这一切,别让人夺走它,只要说出你的愿望,我会为你挡下一切伤害,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变化。 巴基晃了晃脑袋,他还是不太清醒,这声音说得似乎挺对,但是又好像不对。 许愿吧,你很容易做到。 的确,听起来很轻松。 快点许愿。 巴基抹了把脸,他想,如果要许愿,该用什么姿势呢,对着生日蜡烛双手交握的姿势? 真娘娘腔,他开心地笑起来。但是接下来,手指一痛,香烟熄灭了。 疼痛让他清醒了些,他站起来身来,阳台已经不见了,宴会也不见了,他站在一片虚空中。 那仿佛又魔力的声音还在温柔地响着,催促着他许愿。 巴基脚下有些虚浮,嘴里发干,浑身无力,他想自己大概是脱水了。 他怔怔都听了一会儿,有些虚弱地说:“能停下来吗?我讨厌复读机,吵得我头更疼了。” 你可以许愿,我满足你的一切。 “说真的,伙计,我觉得你挺像史蒂夫,不是长相,他长成那样,而你长成这样,一点肌肉也没有,瘦骨嶙峋的……”他颠三倒四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像他一样,活了那么久,却对当代文化那么缺乏常识,你不知道现在电视广告推销手法有多花哨吗?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我本来想说几句俏皮话讽刺你,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他踉跄了一下,想找个扶手支撑身体,但在这片虚空中,只有他自己孤零零地站着。 “小气,连根拐杖也不给,”他嘟嘟囔囔地说。 你可以许愿,你心底最渴望的东西,只要许愿就可以达成。 “不,我不许愿,”巴基一本正经地说教道,他依然没有完全清醒,“如果你能给我心底最渴望的东西,那么那样东西也就不珍贵,如果你都完成的愿望,我不可能完不成……”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占住了理,如果不是实在头晕眼花,他还能继续说下去。 他歇了口气,默默沉思,他想:我现在死去的话,我是神智清醒地死去,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找回了过往。 而且,我还爱着史蒂夫。我最终还是发现了自己的感情,这太幸运了,我是个蠢货,居然糊涂了这么久,如果在死去时也稀里糊涂的,那真是一个大笑话了,而不能像是现在品尝着心中的爱意死去。 爱情的滋味?哦,我变成小姑娘了…… 他深吸一口气:“詹姆斯.巴恩斯和世界,从不许愿,我赢了,你输了,我英俊,你丑陋,我是战士,你是……随便了…….” 他感到右肩一阵刺痛,似乎是猴爪的指骨,愤怒地向他刺来,他退后一步,眼前闪出昏黄的灯光,手心感到发烫,一颗石子一样的东西被塞到他手里。他实在站不住了,虚弱地倒下去,被一个坚实的怀抱接住。 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幸亏你自己出来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找来找去也只能找到娜塔莎和巴顿。” 克林特发出有气无力的抗议声,说是抗议声,其实就是两声“哼哼”。 娜塔莎的声音传来:“谢谢。同样内涵的话你已经传达过了—— ‘哦,娜塔莎,原来是你。’我当时被感动死了。” 巴基勉力睁开眼睛,他看见真正的史蒂夫,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确定,但他知道这就是史蒂夫。 史蒂夫把他放到一个沙发上,悄声说道:“你手中的石子要拿好,可以帮助你,如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幻觉里就感受这个石子,它碰到幻境就会发烫。” 一个东西凑到巴基面前,他本能地地张开嘴,清凉的水流进来。巴基有节制地喝了一点,他开始明白自己的状况了,知道不能喝得太多。 肩膀的外衣被轻轻解开,伤口一片清凉,右手大概已经结了横七竖八的痂,所以只是被轻轻摩挲着。 史蒂夫用他有力的手指拂开巴基汗湿的头发,喃喃地说着“天哪。” 他无力地躺着,任由史蒂夫摆弄。 “我必须要走了,其他人还没找到,我很快就回来,你现在很好,你很安全,”史蒂夫把额头与巴基的碰了一下,“你回来了,你没事了,你很安全,你很好。”他反反复复地说了很多遍。 巴基咽了一下,沙哑着嗓子说:“娘炮。” “我不是,”史蒂夫在灯光下微笑,笑得好看极了,“你才是那个留过长头发的人。” 他最后一次拨开巴基的头发:“我真的要走了。” 他蓦地站起来,对旁边说:“你们照顾他。” 克林特有气无力地说:“我们也刚出来没多久,队长,应该互相照顾。” “照我说的做,我深入过你的幻境,我知道都是些什么。” “实际上我感觉我精神了许多,我可以照顾任何人。” “很好。” 史蒂夫的身影消失了。 巴基振作一下精神,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这是一个小小的休息室一样的地方,他躺在唯一一张长沙发上,娜塔莎和克林特都坐在不远处的扶手椅上,他们的看起来也相当疲倦,但是比巴基那副只剩半口气得样子要精神多了。 然后他听到了窗外的汽车声。 “是啊,这是现实——应该算现实。”娜塔莎看出他的疑问。 “应该?” “有点复杂,等你恢复一些再细说,你整整消失了六天了,史蒂夫说得对,你必须老老实实地接受我们的照顾。” 难怪他浑身无力。 “我真厉害,”巴基望着天花板,“居然活了下来。” “你是永远不灭的,”克林特幽幽地说道,语气深不可测,“我知道。” “谢谢,巴顿探员,”巴基苍白却阴险地笑道,“我当成是一种赞美笑纳了。” 娜塔莎含笑看着克林特,有回头看看巴基,将身体放松地舒展在扶手椅上,舒适地闭目养神。 史蒂夫果然没有去太久,他回来时带回了山姆和班纳博士,都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 紧接着他又消失,去找托尼。但是没过多久,托尼自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房间里,史蒂夫的身影再次闪现,把他扶住,托尼看清是史蒂夫后,令人敬畏地挣扎起来,一副誓死要逃出魔爪的样子。 人一到齐,史蒂夫就回到巴基身边,他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下,手指拨弄着巴基的头发,这是他们以前常做的动作,当对方睡不着时就互相拨弄头发,总是能起到显著的作用。 这次也不例外,巴基很快就入眠了。 他们休整了整整三天,吃饱喝足后又是一群超级英雄了。等精神回来了,就开始梳理事情的经过。 他们被困在时间不同的空间,巴基正好处于那个时间流速最快的,所以他度过了整整六天,这实在很考验超级战士的体力。其余人的运气稍好些,从一天到三天不等。 猴爪中异空间实在太多,史蒂夫一个接一个地找,花费了不少时间。他得到了另一个史蒂夫的鼎力相助,另一个史蒂夫把自己灵魂的力量分割了一些给他,形成七枚可以分辨真假的石子,帮助他们从幻境中脱困以及进出异空间。 当他们全部脱困时,猴爪似乎就失去了力量,变得灰暗、脆弱,甚至还有两根指头折断了,史蒂夫也无法再进入异空间。不知道是猴爪的异空间崩塌了,还是因为他的石子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他们现在面临一个大问题—— “我们回到了三个月前的现实?”山姆刚吃下一整块蜜汁烤肉,嘴都还没来得及擦。 史蒂夫无奈地点点头:“是的,我还差点跟三个月前的我打了照面。” 托尼想象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史蒂夫面对面走来的情景,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是异空间崩溃时产生的时间错乱,”班纳博士沉思道,“我们看到那里的时间有多乱了。” 托尼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的时间线:“我们还需要再等两个月,等安东尼大厦和我们被吸入异空间,我们就可以出现了补上我们的位置。” “所以我找了这个地方,”史蒂夫环视了一下房间,“这里本来是个废弃的仓库,我从斯塔克大厦搬了些东西进来,可以暂时安顿一下。” “斯塔克大厦还活着,”托尼有些怀念地说,“我真想念她。”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跟史蒂夫说话,脸色刷地变白了。他悄悄地往巴基的身后挪了挪。 史蒂夫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他迅速把自己全部缩在巴基的身后,好像史蒂夫的眼睛能放出什么致命的射线,而巴基是万能的盾牌一样。 “你知道你没办法变成透明人吧,斯塔克,我看到你的头发了。” 托尼无奈地又挪出来:“你跟巴恩斯谈得怎么样?” 众人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过了有十几秒,大脑才吱呀吱呀转动,各自想起他们消失前“发现”的问题。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一眼,巴基脸上带着惯常的揶揄的神情,史蒂夫突然感到有点心虚,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强作镇定,“你无权过问。” 托尼被这种霸气镇住了:你他妈单恋我,还说与我无关,我该表示感激吗?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钢铁侠用他那种满不在乎的魅力说道,“我觉得你最好接受你朋友的意见。” 史蒂夫震惊了:斯塔克什么时候知道巴基的感情了?听语气好像还知道了很久。 他有些迟钝地“明白”过来了:巴基先告诉这个斯塔克才告诉我?为什么?因为这个小矮子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吗? 他用那种挑剔的眼神打量了托尼一把,克林特对这种目光太熟悉了,如今看到自己不用再承受这种眼神的压力,不由得欣慰至极。 班纳博士则向史蒂夫身后躲了躲,确保可以避开巴基的视线。 “你们在捉迷藏吗?”娜塔莎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人。 “不,”班纳博士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我觉得,队长,史蒂夫,你应该坚持你自己的意见,请继续明智地劝巴恩斯放弃。” 巴基嗤嗤笑起来,如果在酒吧里,他这种既散漫又荷尔蒙四溢的笑容可以征服一打女孩子,可班纳博士被他笑得几乎要立刻变身了。 克林特和托尼被激怒了:“巴恩斯有权利坚持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放弃?” 班纳博士也愤怒了:“并不是只有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每个人都有。” “你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吗?”托尼风度翩翩地踢开椅子,“你,闭嘴,安静,让巴恩斯可以做他自己的事。” 班纳博士觉得这个世界都太残忍了,他以为他们都是朋友,可到头来这群人要帮助巴恩斯来摧残自己? 山姆无奈地看着这群无聊的人:“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介入别人的事,他们会处理好的,我相信他们的判断力,会做出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 他对着史蒂夫和巴基做了个无可奈何、深表同情的神色。 史蒂夫有些迷茫地看着吵闹的众人,什么时候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巴基的事了?每个人都挺有想法,还分成支持和不支持两派。 他和巴基隔着桌子对视,巴基的脸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懒散,他在那双世界上最可爱的绿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Tbc 下章可能会有点肉渣……未必会表白,但会有非常高大上、非常庄严肃穆的肉渣,相信我,真的是非常庄重的肉渣。 19、 他们最终还是达成了共识,因为巴基说:“请相信我,不然我只好自暴自弃。” 众人唯恐他真的放弃追求/说服史蒂夫、不再克制自己的下流欲望、在哥们和女人之间破罐破摔,于是纷纷闭嘴,给他鼓励/信任/恐惧/讨好的眼神。 巴基对着史蒂夫绽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做出了一个“真有趣”的口型。 史蒂夫余怒未消,但是巴基笑得既好看又好看,而且非常好看,于是他权衡了一下,回给巴基一个气鼓鼓的笑容,他的大脑还在以四倍速运转:巴基表白之前先跟斯塔克谈过了,他有秘密居然没首先告诉最好的朋友,而是告诉斯塔克,这个秘密还是关于我们之间的,这更加不可原谅,难道斯塔克能给他出什么好主意吗?个子矮,离开小辣椒和贾维斯就是个幼稚的中学生……他还不如先花点时间给我些暗示,我一定会处理得更好…… “那么,我们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就要窝在这个地方深居简出?说实话,跟你们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地泡了三个月,我已经讨厌你们了——不是冒犯。”托尼理理身上的礼服,用嫌恶的语气说道。 “真有默契,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巴基用一种“气死你”的语气说道。 你们能有什么默契?史蒂夫腹诽道,身高、年龄、收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可以去酒吧兜一圈,”山姆提议,“不是去泡吧,只是透口气,顺便采办些酒回来开派对。” 一群派对动物轰然叫好,各自准备出门。 说是不泡吧,但是到了酒吧就不自禁地融入那气氛了,酒买好了,也跟女酒保说了几个笑话,可众人还是不想走,他们过了太久离群索居的生活,难得看到几个战友以外的面孔,都觉得恋恋不舍,于是窝在角落的沙发里边喝酒边享受嘈杂的氛围。 然后状况发生了,他们的神经绷得太久,骤然放松,警觉性降到了最低。 先发现到不对的是巴基,他无意中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钟上的日期让他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他又看了看酒吧的陈设,察觉不妙了。 “我们今天也在这个酒吧,”他低声说,“三个月前的我们——好像已经到吧台了。” 众人的脸色都不对了。 “你确定?”班纳博士暂时忘记巴基对他的企图。 “当然,就是在这一天,我的世界被颠覆了。” “不能这样,我们不能跟他们碰面,扰乱时间线的后果非常严重,”班纳博士面容苍白地说,“会让整个时空都崩溃的。” “崩溃?”托尼紧张地笑道,“怎么崩溃?” “乐观估计,会让整个世界都变成异空间的安东尼大厦那样,时空错乱。” 众人这回脸色真的不好了。 托尼很想骂山姆的馊主意,但这真的不是骂人的时候。 “我们走过来了,”克林特低声惊呼,“正冲着我们。” 没人去纠正他这句古怪的语法,三个月前的巴基和克林特正冲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众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往后躲,由于吧台的角度和沙发的位置,他们只能往后躲,否则其他任何一个方向都会被三个月前的巴基和克林特看到。 他们退着退着没了后路,身后就是洗手间。 巴基咂舌:“我是要到洗手间修理克林特,我们没地方去了。” “躲进格子间里。”史蒂夫当机立断地说。 巴基隐约觉得不对,但是情况紧急,众人一起撤入洗手间。 这个洗手间不大,只有四个格子间,其中一个已经被占用了,于是剩下三个由七个人分配。史蒂夫和巴基占了一个,托尼、山姆和班纳博士占了一个,娜塔莎和克林特占了一个(托尼为此愤愤不平,到哪都是vip的他居然要跟另外两人共同分享格子间)。 众人小心地藏在厕所的格子间里,大气不敢出,如果不是为了世界存亡,这场面还是颇为有趣的。 藏好后,巴基长吁一口气,有余裕去考虑心中的疑惑了,他计算了一下这个格子间的位置,出了几秒钟的神,然后头皮一炸——总算知道是哪儿不对劲了。 他和克林特那天听到格子间里有两个男人高潮的声音,非常销魂,好像就是他和史蒂夫藏的这个格子间。(详见第二章~) 洗手间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宛如神祗就要降临,巴基甚至能听到虚空中传来秒针的倒计时。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众人听到“碰”的一声,那是克林特被巴基揪起来抵到墙上。 时间不多了,巴基知道,三个月前,克林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他很快就会缴械投降,然后格子间里的声音就该响起。 他只好凑近史蒂夫,小声说:“我们必须弄出点声音。” 史蒂夫不解地看着他,他真的不想说出口,但还是把情况简要说明一下。 史蒂夫也震惊了,有那么几秒钟,他呆呆地看着巴基,格子间里一片静默,只有克林特义正言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说了什么?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过!” 史蒂夫的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再张开,再合上……看起来被吓坏了。 像条金鱼似的,巴基很惊讶自己还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 “按照班纳博士的说法,时间线不能有一点被扰乱,否则世界就会崩溃……我发誓,我虽然可悲地单恋着你,但是绝对不是在胡编乱造,我们未必要来真的,可以假……” 他的声音被切断了,史蒂夫伸手在解巴基的皮带。 巴基不由得屏住呼吸,外面的那个自己用一种冻死人的声音说:“如果哪一天,你的舌头痒痒了,想说些什么,就想想这样一句话: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知道你住在哪。” 但巴基没把这句话听进去,事实上,他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史蒂夫那只充满责任感和使命感的手上,那只手正在把巴基长裤的拉链拉开,拉链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巴基被皮带扣和拉链发出的响声刺激得颤抖起来,他硬了,只是听着这声音,他的阴茎就渗出了前液,他迷迷糊糊地想:或许单凭这些声音他就可以射出来。 但为了世界的存亡,巴基不能现在就射出来,因为时间线上他不是现在高潮。 真是滑稽,人类是否能存续,现在全部取决于巴基的老二。巴基的脑海中回旋起一曲很雄武悲壮的进行曲,星球大战风格的,为现在这个充满宿命感的时刻配音。 但是曲子没能播放完就被掐断了,史蒂夫的手伸进他的内裤,握住了他。显然比起世界被毁灭,他更愿意去摸朋友的老二。 巴基呼出一口气,他的胸腔隐隐发疼,他这才发现,自从史蒂夫开始解他的皮带开始,他居然一直都没顾上呼吸。 史蒂夫的手有点凉,但巴基的老二却热得不得了,又热又硬,这个反差的刺激让巴基流露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史蒂夫的手开始动,他没有什么灵巧的技术,但也并不笨拙,他清凉的手指小心地揉捏着巴基的囊球,把手掌圈成圈,温柔地包裹住巴基,拇指轻轻地摩梭着龟头,好像那是什么脆弱的、可怜、甜蜜的小宝贝(好吧,那里的确挺脆弱,巴基忙里偷闲地想),史蒂夫的手指上沾满了黏黏的前液。 巴基默默垂下眼皮,看着低着头的史蒂夫。史蒂夫一直没有抬头,那双让巴基心爱不已的蓝眼睛正在看着他自己的手上的动作和巴基的阴茎的抽动。 意识到身体的每一点变化都在史蒂夫的注视之下,这让巴基发出一声呜咽,阴茎以更快的频率跳动起来,腰不由得往前一挺。 他颤抖地伸出手,如法炮制地解开史蒂夫的长裤,把手伸进去。 这两个男人,这对维持了80多年友谊的挚友,为了世界的的和平,为了全人类的安宁,为了自身的使命和责任,为了爱与正义,为了履行冥冥中的宿命,也为了自己的阴茎都快要爆炸了,终于把手伸进对方的裤子里。 史蒂夫的反应像是吓了一跳,他吸了口冷气,但是巴基的手指正隔着内裤的布料悄悄地调戏着他。他透过内裤捏捏他的阴茎,就在史蒂夫要在他手里抽动时,他又漫不经心地滑开,抚摸史蒂夫的大腿根部,那里的肌肉结实又敏感,他用布满伤痕的掌心摩擦他。伤口的痂已经脱落了,超级战士的恢复力十分惊人,但是一些微微凸起的伤痕还没消下去,史蒂夫的皮肤可以直接感受到那些伤痕粗糙的刺感。 史蒂夫最受不了巴基的伤痕,被这些伤痕触摸带给他双倍的刺激,让他的牙齿打颤。他一只手加快揉搓,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巴基的手,眼睛对他投去警告的一瞥。 巴基想到他们正在拯救世界,于是不再捉弄他,直接握住他的阴茎,两人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他们激烈地在对方手里抽送着。 “我们必须快点,”巴基气喘吁吁地在史蒂夫的耳边说道,他的吐息让史蒂夫的阴茎勃勃跳动,几乎要跳出巴基的掌握,“时间不多……” 他说不下去了,喉咙里的呻吟和呜咽把他的话语吞没了,他们专心致志地对付自己和对方的欲望,喘息着紧紧贴在一起高潮了。 他们依偎在对方的脖颈旁,平息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过了一会儿,那个三个月前的克林特的声音传来:“挺应景的。” 哗啦一声,什么人被扔出去了,巴基知道,那是三个月前的自己把克林特扔到了拖把和水桶堆里,然后几声拳头和肉体相撞的声音。 这么乒乒乓乓响了一阵子,卫生间的门开了,两人总算走了。 史蒂夫有些迷糊,他好像还没从高潮中缓过神来,神游天外与巴基相互拥抱着,巴基则阴险地想着:现在这个处男被弄得神魂颠倒,我如果把他面朝里压在墙壁上,狠狠地上他,估计他也不会反抗。 巴基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又有点兴奋,他的呼吸还没平息下去就又急促起来。 就在巴基地进行着这些恶毒的幻想时,格子间外传来两声咳嗽,克林特敲敲门,小声问道:“娜塔莎让我来问的,他们走了,你们结束没有?” 史蒂夫过了几秒钟才“嗯”了一声,他眨眨眼睛,迷茫渐渐地褪去,后知后觉地发现,众人听了全程。 他的脸瞬间变成了刚熟透的澳洲龙虾,他慌乱地在格子间四处乱看,看起来像找个洞钻进去。如果马桶能把他冲走的话,他会立刻就跳进去。 巴基努力地把呼吸平静下来,他清清嗓子,把眼神从史蒂夫的身上挪开,注视着虚空,他的声音还是带着点微微的喘息,说道:“结束了,我们结束了。” 众人(在娜塔莎的威逼下)体贴地先走了,给他们一些构筑心理防线的时间。所以当他们回到那个临时的据点,面对神色各异的复仇者时,已经非常坦然自若。 巴基的上衣有些破损,史蒂夫在激动时无意间扯掉了他的两个衣扣,他索性不掩饰,就这么敞着怀,隐隐露出胸膛,就这么一副刚嫖过(或被嫖过)的浪荡样子站在众人面前。 “还有酒吗?我喝得很不尽兴,”他居然还在众人带回来的酒瓶子中挑挑拣拣,“我要做个深水炸弹,给我杯子。克林特,宝贝,你真的不需要来片阿司匹林吗,有个人曾经不断地咳嗽,然后就死了。” 克林特尴尬地把咳嗽停止了,心里又觉得不忿:为什么我要觉得不好意思。 史蒂夫在扶手椅上坐下,顺手拿过一份报纸作字谜游戏,他的速度挺快,思维敏捷,九宫格很快就被他填得差不多了。 众人显然没想到这种局面,他们被这两人的身上那种死不要脸的霸气镇住了,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确认一下,”打破沉默的是永远都是伟大的钢铁侠,“罗杰斯先生,你不爱我吧。” “你富有,英俊,无所不知,你自己说呢。”史蒂夫眼也不抬地顶回来。 “我还真不敢说,”托尼耸耸肩,“你品位一向很古怪。我觉得有点被冒犯了,我是更有魅力的那个。” 巴基冷笑了一声。 “我是认真的,”托尼摆出一副严肃脸,“我比你年轻。” “我比你高。”巴基一边把各种酒往调酒壶里倒,一边反驳。 “你们都很有魅力,”班纳博士打断他们,很欣慰地说,“巴恩斯,你对我没有下流的欲望对不对?” “说不准,我不挑食。” 班纳博士没那么容易被吓到,他只是放下悬了许久的心,欲言又止地看看刚才上演一场好戏的两人。 山姆鄙视地看着这群优柔寡断的人,单刀直入地说:“你们刚才那是……我不是有什么意见,可为什么是刚才那么危急的时候?三个月前的巴恩斯和巴顿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巴基依然叮叮当当地摆弄着那些酒瓶子,大言不惭地说:“我们不得不,我们是超级英雄,必须拯救世界。” 史蒂夫补充道:“为了让时间线保持正常,因为巴基和巴顿在三个月前听到过……你们所听到的那些。” 克林特回视众人:“确实有,我还因此挨揍了。” 山姆吐出一口气,他很快接受了这个答案,并非常佩服:“你们真机智,又当机立断,如果是我的话,我还真会不知所措。” 尤其他们还是在娜塔莎面前,在他们俩最心爱的女人的面前。山姆觉得自己对美国队长的崇敬和冬日战士钦佩又深了一层。 克林特心中冷冷地嘲笑着猎鹰:愚蠢的傻鸟。 “哇哦,牺牲真大,整个世界和人类都要感谢你们在厕所里来了一发,”托尼大惊小怪地说,“没有你们的老二,我们都会灭亡的。” 巴基一点都不脸红:“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是亚当和亚当。” 什么? 没人听懂他这句话。 史蒂夫解释道:“创造了人类的人,亚当和夏娃,但是我们不可能是夏娃,所以就是亚当和亚当。” “……”人类怎么可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他们无语地看着这两人,体会到90年的光阴并未白白虚度。 只有山姆还在由衷赞叹:“太机智了。” Tbc 很庄严肃穆吧,要是没有这碗肉渣,世界就会灭亡了(严肃脸) 不过我担心起我炖肉的能力了,我要是卡肉了怎么办,思考中....... 20、 日子有些过分休闲。猴爪在目前看来彻底没了动静,在现实中的生活有三个月前的自己代劳。他们经过酒吧惊魂后,深居简出起来,毕竟不能每次都指望美国队长和他挚友的老二,那再怎么说只是老二,就算尺寸大了点也是生殖器,不是什么超级武器。 史蒂夫找的这个临时据点位置很偏僻,四周是一片森林,这个原本是仓库的房间很宽敞,还配了两个卫浴。他们找了些木板、塑料板把大仓库格成几个小房间,算是每个人都有私人空间了。又从附近的一个超级市场里胡乱买了几样家具,床垫、行军床、吊床、小木柜、布衣橱、冰箱、电视剧、影碟机、零食柜……反正依个人喜好,把这里弄得勉强能住人。 史蒂夫帮娜塔莎把一个梳妆台搬进她的小房间,虽然他觉得卫浴里有镜子还要这个梳妆台实在多此一举,但他已经学会不要在女性面前指摘她们那些看起来不可理喻的习惯。 搬完后他就抓着他的那副拳击手套到大客厅里发呆,脸上带着最近常见的一副沉思的神情。 “我布置的论文写得怎么样?” “写了一半,事情太多耽误了,”史蒂夫诚实地回答道,“今天我会继续写的,正好有一些新课题要写进去。” “啊,是关于你和巴恩斯拯救世界的事。”她特别在拯救世界上咬了重音。 “那个,”史蒂夫微微红了脸,扬扬手套,“那没什么,那个我们以前也做过。” “…….” “而且这次我们是有理由的,我们不得不那么做,我说的是别的问题。” 娜塔莎揉揉太阳穴:“真惊讶,你们都<拯救世界>了,居然还有别的问题,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有多蠢?” 史蒂夫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在许多观点上有分歧,而且一般来说,成年的朋友之间不会这么做…….” “一般来说,未成年的朋友之间也不会这么做。” 史蒂夫的神情有点恍惚:“我的问题是别的……你说,人会突然会意识到什么变化吗?我的意思是,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可能一直以来都这儿做,可是最近似乎才发觉,你说巴基的耳朵到底……哦,可能是这样吧,我也不确定。” “……或许有哪个语言大师能破译你的密码,但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史蒂夫又出了会神,良久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关于今天我跟你说的,你要保密,在我想清楚之前,我不想传出去。” 要保密什么?保密你精神错乱语无伦次了吗? “你对你们拯救世界的行为真的没有别的看法吗?” 史蒂夫无可奈何地看着红发导师:“娜塔莎,友谊的本质并不取决于一两次性行为,我觉得你对友谊的看法有些病态。” 居然被史蒂夫.罗杰斯这么说! “我病态?!我居然被你说对友谊的看法病态?罗杰斯,是我真的误会了,还是40年代的人们真的都像你们这样?” “……算了,我会写到论文里的,跟你聊天有些越聊越乱。”他用这句话作为他们这次短小谈话的结束语。 娜塔莎从没想到过史蒂夫在做出那么多让她震惊的事后,她居然还会更加震惊,她觉得有必要跟另一位当事人谈谈。 “史蒂夫的逻辑很好懂,”巴基说道,“你用心想想就明白了,友谊是精神层面上的,肉体关系无法干扰——他就是这意思。” “……你同意他的观点?” “当然不,我又不是他,不过我很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们<拯救世界>了,士兵!” 巴基猛地安静下来,他沉默地注视着前方,好像在看一幕舞台剧,他极力压抑,木然地说:“史蒂夫不会把那当回事,在我们走出那个格子间时就结束了。” 他说完就走,娜塔莎再次被无语地丢下。 不过事情并未像娜塔莎所以为的那样,就这么继续僵持下去,他们的变化快得令她惊讶,让她觉得,史蒂夫的逻辑扭曲归扭曲,但跟正常人还是殊途同归的,这跟环球旅行是一个道理,就算方向完全相反,但是可爱的地球终究会让人达到终点。 事后想来,那是因为巴基的耳朵。 “我的耳朵有什么问题吗?”在史蒂夫又一次盯着巴基的耳朵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不是想给我做个祛疤手术什么的吧。” 巴基的右耳上有一个小小的、很淡的伤痕,据说是弹片曾经把他耳朵刺穿过,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是因为伤口太深,耳垂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痕迹。 史蒂夫局促地动了一下,他们俩正跟山姆在那个长沙发上看速度与激情6,这是娜塔莎强烈推荐的,她说这部片子是非常深刻的哲学和心理学电影,讲述了失忆的人怎样来适应社会,战胜邪恶,并跟朋友弥补破裂的“友谊”。山姆自告奋勇地做陪看,一路解释剧情和人物。 “你耳朵上有道伤痕,那……非常显眼。” “也不是很显眼,”山姆也对巴基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史蒂夫有四倍的视力,”巴基替挚友解释道,“你没法体会他的感受。” “哦,”山姆对着史蒂夫打量一番,“是这样吗,那你看人不是连汗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是这样,我是看得比别人远些,对动态的东西也把握得更准确些,但还没夸张到那个地步。” 山姆对着巴基摊手:“他说不是,仔细看看,伤痕好像是有点显眼。” “我不会做祛疤手术的。” “队长,巴恩斯对那道伤痕完全不在意。” “…….我可以直接对巴基说话吗?” “哦,”山姆迟钝地心领神会,“你们是在没话找话,是在找机会彻底解决娜塔莎的问题,好的,我不打扰,你们好好说吧。” 他一秒也没耽搁,站起来就走,一边走一边自说自话:“放心,我会对其他人说让他们别打扰你们,80年的友谊不容易,别因为一点小事就产生嫌隙,你们知道吗,你们非常幸运,能在生离死别后找回自己的战友,不要…….” 不要什么已经听不清了,他走到了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两人怔怔地看着山姆这么一路说一路走出去,几乎忘了最初的话题是什么。 “那么,你的耳朵,”几分钟后,史蒂夫才捡起话题,“我突然意识到,你耳朵上的那道伤痕很吸引我的注意力。” “所以,我该穿个耳环吗?”巴基疑惑地说。 “不,你知道你这道伤痕有什么特别吗?” “不知道,有什么特别?”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我怎么会知道它为什么吸引你?” “它是你的伤痕。”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了一会儿,史蒂夫突然觉得尴尬,他移开视线,继续看男主角飙车。 “我想起网络上有个游戏,”巴基看着失忆的女主角出场了,“快速问答,不假思索,凭本能来说话,可以产生类似于催眠的效果,探出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史蒂夫觉得有点不靠谱,不过姑且一试:“我想试试看,或许还真管用,我真的不想再盯着你的耳朵了,这样会让我像个恋物癖。” “你学到新名词了,史蒂夫,真为你自豪。” 两人把电影扔到一边,任由女主角开枪打男主角,用各种“我不认识你”、“我不记得了”来虐心。巴基抱了一桶爆米花,吃了几口,梳理一下要问的问题。 一场排排坐吃果果的心理治疗开始了。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麦片?” “呃……没什么偏好,嘎吱船长吧。” “这样不对,你必须立刻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就随口编造一个答案。” “哦,我再准备一下……好的,可以了,开始吧。” “你对大联盟怎么看?” “不如以前。” “你讨厌律师吗?” “讨厌。” “你最喜欢哪种汉堡?” “牛肉。” “吃意粉最讨厌哪种配料?” “莴苣。” “不做超级英雄会选择什么职业?” “探险家。” “如果让你现在必须揍一个人,揍谁?” “斯塔克。” “看着我耳朵上的伤痕你在想什么?” “把它含在嘴里。” “……” “……” 电影里的枪声、车声不断,噼里啪啦也不知道谁打谁。 两人就这么目瞪口呆地对视着,看起来都被吓到了。巴基迷迷糊糊地想,为什么那些声音那么遥远?为什么史蒂夫看起来受到了惊吓?他无意识地捏着爆米花,觉得是在捏着自己的心脏。 “哦。”史蒂夫在几分钟后终于发出声音,但他只哦了这么一声就没了下文。 巴基呆呆地吃了两把爆米花,他回头看看电影,关注了一下情节进展,发现他最喜欢的女性角色几乎没了戏份,于是又不开心地把视线调回史蒂夫的方向。 “你是说……你真的有恋物癖?你喜欢伤疤?”巴基艰难地说,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史蒂夫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嘴巴像是被什么超自然力量用胶水粘到了一起,怎么也打不开。 巴基的脑子好像被人用勺子搅拌成了浆糊,他胡乱找着话题:“网上什么都有卖,我可以找到贩卖人体的黑市网站,请他们寄给我们一只带伤疤的耳朵,你可以跟它去开房间、度假、约会、看电影……现在人们很开明,活人和骷髅恋爱都能被接受,我不是说喜欢人类有什么不好,但对伤疤有兴趣真的挺有性格,不过我们虽然是朋友,可我真的不能把耳朵给你,我喜欢对称,少一只耳朵那太奇怪了,人们会给我起各种各样很丢人的绰号……” “我猜我应该不是喜欢伤疤,”史蒂夫终于把嘴张开了,他的眼神依然呆滞,“我应该不是这意思。” 两人又沉默了,史蒂夫觉得大脑里好像有什么开关被人按了一下,一层屏障被打开了。 “我想吻你,”史蒂夫还是带着那种呆呆的表情,如果给他配上一套服装完全可以扮呆呆熊,“我想跟你上床。” 他停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天哪,我想吻你,想跟你上床!”他震惊地看着巴基,过了几秒钟,犹疑地伸出手,拽住巴基的一只袖口。 巴基下意识地摸摸胸前的那块白色的小石子——得自史黛拉的哥哥,众人经历过那场幻境折磨,这几天都靠它来区分幻境和现实。 他一时间还没来得及感受喜悦和幸福,有种攻击欲在苏醒。 “你拒绝我,说你不爱我,那几乎杀了我,”巴基终于说话了,心里既愤怒又觉得荒谬,不过他现在可以接受这种痛楚了,“你怀疑我的精神状态,我看了那么多电影才有勇气继续面对你,你这混球。” 史蒂夫拽着巴基的袖口的手攥得更紧了,好像他一松手巴基就会跑掉一样,他讷讷地说:“我不是混球,我只是蠢货。” 他真的害怕起来,但他只能把巴基的袖子揪得皱巴巴的:“别讨厌我。” “为什么这么蠢,”巴基盯着他的眼睛,他几乎咬牙切齿,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会有这么可爱又可恨的人?两人越凑越近,“你知道我受了多少折磨吗?那该死的老怪物为了削弱我的意志,有一个幻境让你背对着我,怀疑我,不停地说不爱我。” 史蒂夫几乎要把巴基的袖口扯下来了,他的手几乎跟那只袖子长到了一起,好像他只要握得够紧就可以抚平过往的一切。他看着那双绿眼睛离他那么近,他可以数的清那上面的睫毛,可以看到那片绿中盈满复杂的、深刻的感情,那里还留着过往伤痛的痕迹。 “你可以揍我,巴基,但是别拒绝我,我受不了这个……”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两人真的凑得太近了,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吹在自己的嘴唇上。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没接吻,没错,娜塔莎得知后也非常惊讶。 “要约会?” 巴基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们本来准备接吻的,但是……” “但是现代的礼仪,约会三次后才能接吻。”史蒂夫接下去。 娜塔莎觉得大脑有些跟不上了——这是项了不起的成就。 “你们先等一下,就在今天早上,你们还坚持你们纯洁的友谊,结果我只不过离开两个小时采购洗浴用品,你们就进展到这个地步。” “实际上你不能指责我们的动作快,我们认识八十多年了。”巴基这么振振有词地说。 “我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史蒂夫说道,“我会写进论文里,你一看就明白了,我们用一种很科学的方法走到了一起。” 巴基欲言又止,他最终只是笑了一下,移开视线。 但是这转折也太快了,史蒂夫的脑子难道是直角的吗?一点弧度也没有就这么硬生生地转方向?赛车手们会哭的! 娜塔莎觉得这对老年人永远能带给她不一样的世界观:“那么必须约会三次后再接吻又是什么鬼?” 史蒂夫有些腼腆,他那双讨人喜欢的蓝眼睛低垂着看自己的双手:“这是礼仪,我不想搞砸了,我希望初吻能很完美。” 娜塔莎瞬间原谅这两人对她的种种不敬和冒犯:“哦,史蒂夫,这真甜蜜。”她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所以我们来请教你,怎么样进行完美的第一次约会,”巴基撇撇嘴,有点不以为然。 娜塔莎无视他的失礼,兴致勃勃地开始给建议:“我们现在不方便订餐厅和出门,但是可以把客厅布置一下,准备鲜花、香氛、蜡烛,来次烛光晚餐应该挺不错……” “这个我们做过了。”史蒂夫举起手。 娜塔莎一窒,心里有种熟悉的、不祥的预感:“什么时候?” “以前,”巴基的语气有点遥远,暗示着这是两人被冰封之前的事,“我们有过烛光晚餐。” “我说的可不是在二战的战场上,点着火光吃罐头的那种烛光晚餐,”娜塔莎解释道,“是在桌子旁坐下,有美丽的烛光,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正餐,还要开一瓶香槟或红酒。” “是的,”史蒂夫点头道,“这两种我们都试过。” 娜塔莎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惊讶都在两人身上用光了:“你们……为什么……什么样的朋友会……你再说一遍?” “我们看了场爱情电影,里面有烛光晚餐,我们想学学看,因为这太好玩了。” 两人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好像烛光晚餐真的是什么笑话一样。 但是娜塔莎已经不想问他们为什么觉得烛光晚餐好玩,她的注意力被新的情报吸引了:“你们一起去看爱情电影?两个男人一起,两个好朋友一起?” “这部电影社区里宣传得很热,”史蒂夫轻快地说,“我们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但想起我们什么种类的电影都一起看过了,就是没看过爱情电影,所以……” 娜塔莎决定就事论事,不去被这两人奇妙的往事吸引:“那么,出去野餐怎么样?我们现在的位置很好,空气清新,晚上一定能看到美丽的星辰,到大森林里在漫天星辰下野餐……” “这个也做过。” “……也是70年前的事?” “是的,我的生日。”史蒂夫说道。 “沿着海岸线兜风怎么样?租一辆跑车,或者你们喜欢的哈雷……” “做过。” 娜塔莎平了平气,冷静地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我知道你们适合什么样的约会了,拿地图来。” 一副纽约地图被摊开在桌上。 “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标个红圈,位置很偏僻,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商业活动,沿着这条公路往北,会有一家超级卖场,我们画个蓝圈。你们进入卖场,别管其他的,一路往里面走,路线我用黑笔标出来了,在一个红色的架子上,有保险套和润滑剂,别犹豫,直接拿起它们到收银台付账,然后一路狂飙回来滚床单,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史蒂夫瞪着那张地图:“可是上床应该在七次约会以后。” 娜塔莎压抑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相信我,你们已经可以进行到这一步了,巴恩斯,你说说意见。” 巴基扯扯嘴角,看得出是想笑,但没笑出来:“我也不确定。” Tbc 正在炖肉,他们第一次是冬盾好呢,还是盾冬好呢——by 炖坏了N个高压锅,决定抽签的楼21、 我得说我晕菜了,我先把两碗肉弄出框架,觉得先放哪个都挺符合逻辑,于是决定到坛子里看看大家的意见,再决定先放出哪个。 一开始好像是支持先盾冬后冬盾的多,说得都很有道理,于是我写啊写,写好了,再看看,咦,支持先冬盾后盾冬的人多了起来,也都很合逻辑,于是我改啊改,改好了,再看看,支持先盾冬后冬盾的人再次多了……我于是决定了,还是抽签吧 两碗肉,会提前标出,请挑选自己喜欢的流派(啥?)食用,nc-17。 巴基直到现在还没什么真实感,就像在打一个电脑游戏一样,好像只是在虚拟世界通关了。 或许约会时会有点真实感,他是这么想的,这需要一个热身的过程来营造气氛,就像做爱一样,需要前戏。 “你们就算要约会还能做什么呢,我有限的想象力真的想不出,其实就算是性,你们也有过了,那天在酒吧……” “那不算。”巴基不当一回事地说。 “那是为了人类。”史蒂夫补充。 “你们爽到了吗?” “……”巴基对天花板的兴趣浓厚,史蒂夫红着脸看着地面。 “没关系,我听到了,从声音来看,你们都爽到了,非常完美,你们现在要做的只是更进一步。” 史蒂夫还是感到局促:“可是礼仪……” “别教条,不讲礼仪会很失礼,过分讲究礼仪会很沉闷。” 于是,巴基把大门反锁起来,那群家伙还没回来,索性就让他们进不来好了。 他们把一个床垫拖到沙发前,就像他们曾经把沙发垫搁到地板上一样,所不同的是上回沙发垫旁边堆放的是零食、饮料和一些很无聊的玩具,这回的床垫旁边堆满了保险套和润滑剂。 “会不会有点多了。”巴基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的数量。 “反正迟早都要用的,这次用不完下次,保质期还长。” 巴基觉得从某种程度上,史蒂夫比自己更会过日子。 然后他们就歪在沙发上看着一部不知道在讲什么的电影。 当电影中出现性爱镜头时,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哦,”巴基眨眨眼睛,“怎么办?你真的想做吗?” 史蒂夫无意识地舔舔嘴唇:“是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像世界上所有情侣一样对视,可奇怪的是,他们心里除了温馨之外,还都有点想笑,两人都想到了他们第一次帮对方打手枪,那是巴基对史蒂夫的一次教学。 年少时的回忆勾起了一点乡愁,他们微笑着回忆了几分钟。史蒂夫有些犹豫地触摸巴基的嘴角,巴基咬了他手指一口,这让史蒂夫的呼吸窒了一下。 “你硬了。”巴基笑道,声音轻的像是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一样。 “你也是。” 史蒂夫带着恍恍惚惚的神情看着他,凑了过去。巴基原本以为他们要接吻,但是史蒂夫的目标不是他的嘴唇,他的头一篇,轻轻地含住他的耳垂,他在吻那道伤痕。 然后他们都静止了,史蒂夫似乎迷恋上那道伤痕了,他专心致志地用舌头舔巴基的耳垂,换着角度品尝那道伤痕的味道。似乎他只要这么吮吸下去,就可以把伤痕从巴基的耳朵上吸走。 他这么一吻就是半个小时,巴基觉得不能在这样下去,伸手拍拍他:“你如果喜欢我的耳朵我可以出去,让你们单独待会儿。” 史蒂夫依然含着耳垂,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这时门响了,托尼在咣咣地瞧着仓库的大铁门:“为什么把门锁上,如果你们没有滚床单就放我进去,如果你们正在滚床单也放我进去,我有责任记录。” 山姆有些愤怒的声音传来:“别打扰他们,他们正在恳谈,你知道要维持这么久的友谊不容易。” 然后一片争吵声,武装战甲的声音,翅膀被打开的声音,劝架的声音,吃爆米花的声音,下注的声音,热闹得如同世界杯。 史蒂夫总算放开那片耳垂,那里已经被他品味得亮晶晶的,巴基低声笑道:“什么味道?” “你。” 他们开始脱衣服,两人的动作都挺快,本来只是自己脱自己的,渐渐的,他们觉得对方的动作慢得不能忍,于是开始互相撕扯。 可他们没能把撕扯衣服的动作继续下去,因为他们笑场了。 两人是在解皮带的时候笑出来的,心里都有一种少年时恶作剧的感觉,觉得是在用水彩笔往对方脸上画胡子。 “我觉得我们要严肃点,”巴基好不容易收住笑容,“如果每次脱裤子都要笑,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大问题。” 于是他们平静了一下,做了两个深呼吸,继续脱,虽然他们没笑,但是心里的笑意却不断地涌出来。为了能把床单顺利地滚下去,他们都用超级战士的毅力死死地忍着。 终于把衣服脱完了,他们倒在床垫上,当他们爱抚对方的胸膛和腰腹时,一阵大笑爆发出来。 他们笑得喘不过气来,又无奈又觉得滑稽,更离谱的是他们笑成这样,阴茎却是硬着的。 好不容易停止了,他们彼此凝视,依然带着些许笑意。 “或许是我们太熟悉了,”巴基笑道,“我们做了这么久的玩伴和朋友,还没把气氛炒热就要上床,当然容易笑场。” 于是两人决定先去淋浴,让整体气氛热起来再说。 当他们带着浴室里温热的湿气回到床垫上时,气氛总算好了起来,他们并肩躺着,脉脉相对,然后试着接吻,当嘴唇碰到一起时,他们把新一轮的笑喷到对方嘴里。 “我们太敏感了,”巴基总结道,“或许我们应该在有所行动时提醒对方,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笑了。” 于是—— “我想亲亲你的耳朵。” “可以,我会用嘴唇摩擦你的鬓角。” “我的手会在接下来抚摸你的脖子。” “我要舔你的眼睛。” “……” “……” “不行,太蠢了。” “的确。” 他们真的开始为难了,他们浴火焚身,男朋友就在眼前,看起来性感可口,但他们没法来上一场火辣的性爱。 “请求场外支援吧,”巴基缓缓地说,“我们搞不定这个。” 要是在平时,史蒂夫死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但是他的阴茎已经硬得像根刚从火里拿出来的通条了,他现在只想做爱。 于是他拨通了娜塔莎的手机。 “娜塔莎……我没注意时间,应该已经很晚了吧,很抱歉打扰你休息,我们有个问题,我们总想笑……不,我们没说蹩脚的色情笑话,我们只是碰到对方就要笑……我们很严肃,就是觉得这一切有点滑稽……娜塔莎,娜塔莎,你还在吗?” 史蒂夫放下手机:“她叫我们下地狱。” 两人这么躺着,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继续下去。 “或许是你的问题,”巴基等得不耐烦了,他还硬着,可这个处男一点也不配合,他开始有点暴躁,“你潜意识中或许不像跟我上床。” “我没有,”史蒂夫觉得这种说法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说是你的问题,你看不到我有多想要吗?” 巴基无所谓地朝新任男友的阴茎瞟了一眼:“印象深刻,可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综合症之类的,一想到要救人就会硬,你想救世界,救人类,现在是想拯救我。” “讲点道理,巴基,为什么我要用上床来拯救你?你又不缺这个,你睡遍了半个布鲁克林!”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的大脑那么扭曲!或许你是觉得我失恋了就活不下去了,我这辈子都不能跟女人上床,所以你要给我的老二一点安慰什么的,看在从前交情的份上——你这混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巴基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然后真的开始冒火了。 一点怒意从史蒂夫的眼里升腾起来:“巴基,有时候你真的很混蛋,我又不会随随便便就跟人上床。按照你的说法,我得把全世界的乞丐都上一遍。” “搞不好你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你的春梦里都是流浪汉吧。” 两人越吵越凶,开始翻旧账,相互人身攻击,甚至80年前的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 最后,史蒂夫用平板的声音刻薄道:“就算我明白得比较晚,你也不用被害妄想症,你还没好到要我自我牺牲到这地步。” 巴基用他那种能把人气死的语气冷笑道:“去干路边的垃圾桶吧,史蒂夫,那里都是人间惨剧。” 史蒂夫一把揪住他,恶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巴基毫不嘴软地咬回去,两人满怀愤怒,这回倒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男人的愤怒和他们的性欲颇为相通,在他们发出第一声呻吟时,这个吻变了味。 巴基放松牙齿,舔了舔史蒂夫的嘴唇,在他微微张开嘴时,把舌头伸了进去,卷住史蒂夫有些不知所措的舌头,轻轻吮吸着。 史蒂夫很快就给出回应,他让两人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缠绵了一会儿,就把战场搬往巴基的嘴里,吻变得激烈起来,他们嘴唇相交,牙齿碰撞,唾液顺着嘴角流下。 这个吻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两人气喘吁吁地刚分开,史蒂夫就又凑上来:“别停下,再把舌头伸进来。” (第一碗盾冬) 两人纠缠着激吻,倒在床垫上。他们互相爱抚,巴基的钢铁手臂非常凉,触摸过史蒂夫的皮肤,让他打了个冷战,这似乎刺激到了他,他双手开始不知轻重地揉搓巴基的脸、胸膛、大腿,像是要把他捏碎一样,他的力气着实不小,要是换个不那么结实的人接受他的爱抚,估计会疼得哭出来。巴基却很享受这种粗暴的抚摸,如果史蒂夫想对待个瓷娃娃一样对待他,估计他会立刻破口大骂,他在空隙中低声嘲笑着:“可怜的小处男。” 可怜的小处男毫不在意,他有些失去理智了,张嘴就咬住巴基的锁骨,用力掰开他的大腿,急切地就要挺入。 “嘿,嘿,悠着点,”巴基笑着用金属手臂抵住他的肩膀,“你不会想这么做的,冷静点。” 史蒂夫眨巴着眼睛,回过神来,羞赧地笑了,他停下动作,鼻子抱歉地蹭蹭巴基的脖子。 巴基微笑地抚摸他的脸颊,轻吻他的嘴唇,吸着他的舌头说道:“把你的老二伸过来,我要给它穿件衣服。” 史蒂夫身体僵了一下,他支起上半身,把自己暴露在巴基的眼前。 巴基顺手从床边抓过润滑剂和保险套,润滑剂就随手塞到史蒂夫手里,保险套他自己拆开,他冲着史蒂夫的阴茎勾勾手指,满意地看着那个粗大的家伙不受控制地跳动一下,他舔舔嘴唇,手指弹了它一下,把史蒂夫挑逗得呼吸粗重,才慢条斯理地为它“穿上衣服”。 史蒂夫把润滑剂挤到手指上,向巴基的臀缝间探去,他在性事上似乎有种一点就通的天赋,手指在入口处轻柔地打着圈,在巴基放松下来后,试探地伸进一根手指,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有节奏地进出着。 巴基舒服地嘘口气,他眯着眼睛,放松地被史蒂夫的手指操弄,时不时把他揪住,两人热切地缠吻。 史蒂夫渐渐增加手指的根数,等两人都有点受不了时把手指抽了回来,俯到巴基的腰腹间,把那两根结实的大腿搭到自己的肩膀上。他低头吻吻巴基的鼻子,轻咬他的唇瓣,慢慢把自己推进他的身体里。 巴基哆嗦了一下,屏住呼吸,全力放松着接受他,他收到鼓励,腰肢猛地往前一挺,整根都没入了。 巴基几乎破口大骂,太疼了,这家伙完全读不懂性爱中的信号,可他同时也可悲地发现,虽然疼得想阉了全世界的处男,可自己的老二反而更硬了,透明的前液像泪珠一样渗出来。史蒂夫在他耳边喃喃地反复念叨着:“耶稣啊。” 两人粗喘着抱成一团,在对方身上舔、咬、吸,亮晶晶的口水在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史蒂夫特别喜欢亲吻他的伤痕,在他左肩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细小的吻,那个伤痕是巴基身上所有印记中最不好看的一个,金属牢牢地锁着肩膀,那一段肌肉扭曲变形。史蒂夫俯下身舔噬,舌头感到一半肉体的火热和一半金属的冰凉。 没等巴基缓过劲来,史蒂夫就动了,他把自己退出一点,又用力推进去,巴基被撞得呼吸断了一刻,痛楚和快感并存,他在杀了史蒂夫和让他继续之间犹豫着,史蒂夫已经不客气地开始抽动。 他跟用手指为巴基拓展时完全不一样,他一点不温柔,腰部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粗暴,他保持着持续的抽插,还时不时把阴茎整根都退出来,再狠狠地撞进去,好像他跟巴基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要用阴茎刺死他一样,床垫被他们的动作弄得从沙发前移到了电视前,电视机和电视柜挡了他们的路,被乒乒乓乓的撞翻了。巴基的呜咽和呻吟却表示很欢迎这样的粗暴,他抓住史蒂夫的脖子把他拽下来,在他的脸上狂吻,断断续续地说:“你挺会玩,罗杰斯。” 没有比这样的鼓励更加让床伴激动,史蒂夫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墨蓝色,甚至还出现了血丝,他们不像是在做爱了,简直变成了搏斗,他们在用拳头,用指甲,用牙齿攻击对方,疯狂地留下青青紫紫的瘢痕,巴基扬声大笑,但是很快笑声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史蒂夫让自己继续在巴基的身体里动作,腾出一只手去摸巴基的阴茎,却被巴基一把挥开。 他可能是被操得豪性大发了,嗤嗤笑着,用费力又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立下豪言壮志:“用不着,你没看到我的状态有多好,我能这么被你操射出来。” 他笑得慵懒、明亮又疯狂,在灯光下好看极了,史蒂夫咬住他的乳头,把他的腰抬得更高,让他整个下半身几乎全部悬空。 巴基的呻吟已经完全抛开矜持,他大声叫着,继续刺激史蒂夫:“我想换个姿势,但是,我怕你受不了。”他停了一下,品味前列腺被撞击的快感,又断断续续地说下去:“许多人的老二都被坐断了,别说我这么高大,又结实。” 没等他炫耀完,腰已经被抓住,巴基脸上带着混合着得意和欲望的笑容,按着史蒂夫的力量坐起来,两人汗津津地面对面,紧贴着坐在床垫上,史蒂夫一边让胯部有力地向上挺着,一边抓起巴基的右手,把它按到他们结合的地方。 他舔着他耳垂上的那道伤痕,气喘吁吁地说:“看,它很结实,受得了你。” 这个姿势让史蒂夫进入得更深,也更方便他们把口水涂到对方脸上。他们就着这个姿势做了一阵子,巴基不由得把手伸向阴茎,刚刚摸到撸动两下就被史蒂夫按住了,他啄着巴基的嘴角:“你说过,要被我操射出来。” “操!”巴基终于骂人了,“我没说过!”他抓起史蒂夫的手让他摸他,史蒂夫甩开,把他紧紧抱住,让他的手没办法照顾自己,巴基的阴茎空虚地颤动,他向前挺腰,在史蒂夫小腹的肌肉上摩擦着。 史蒂夫却推开巴基的肩膀,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没等他抗议,史蒂夫就沙哑地说:“我想让你翻过身去。” 巴基眯起眼睛,像是要吃人似的盯史蒂夫,眼睛里写满了“你给我等着!”,他缓缓地翻了个身,跪趴在床垫上,史蒂夫握着他的胯,从后背位再次进入他。 这一下他的阴茎彻底孤立无援了,孤零零地竖着,一点安慰都没有。史蒂夫更用力地插入他的身体,坚硬的柱状物狠狠地摩擦着他的内壁,像是要把内壁磨破一样,急促、断续的呼吸喷到他背上:“你说过。” 巴基嘶吼一声,钢铁手臂愤怒地砸到床垫上,白色的鸭绒被砸得漏了出来,史蒂夫俯下身,含住他的耳朵,费力地说:“我录下来了。” “什么?”巴基痛苦地说,他已经带着破音了。 史蒂夫把舌头伸进他的耳洞,一下下地舔着,巴基猛地抓住他金色的头发,死死握在手里。 史蒂夫把手伸进床垫地下,摸出一只录音笔,他的舌头依然在巴基耳朵里,一边舔一边说:“我第一次操你,和你第一次操我,我都想录下来。” 巴基不再说话,可能是理亏,更可能是被操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伸手抢过那只录音笔紧紧握在手里。 两人都不说话了,埋头苦干,史蒂夫像是要把两人都撞碎一样地动作着,汗珠一颗颗滴到巴基的背上,让巴基颤抖得更厉害。两人都大汗淋漓,湿淋淋得像是刚从游泳池里爬上来,把床垫都浸得湿透了。 巴基配合着他的动作,在他深入时,身体向后迎合,让两人交合得更紧。他们的呻吟声大得叫人脸红,交织着回荡在空荡荡的仓库里。 史蒂夫快要爆发时,他再次捞起巴基的腰,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并在他的后背印下雨点般的吻。巴基背靠着他的胸膛,向后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抚摸他的脸庞和五官,仿佛是在想象他的样子,他侧过脸,细细地吻着巴基的掌心,用脸颊爱抚那些细密的伤痕。 巴基的大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轻轻磨蹭着史蒂夫的鬓角,随着史蒂夫的动作律动着,就在史蒂夫开始加快抽插时,紧紧包裹着阴茎的火烫四壁突然收缩,像是要把史蒂夫锁在身体里一样,同时巴基的身体像是痉挛似的弹跳起来,他猛烈地抽搐着,喉咙里溢出变了调的喊声,他猛地仰起头,终于被插得射了出来。 史蒂夫也摈住呼吸,把阴茎地刺入巴基的最深处,他的阴囊紧紧地贴着巴基的臀部,被挤压得疼痛变形,然后达到了高潮。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连在一起的姿势倒下去,都不说话,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史蒂夫嗅着巴基的脖子,舔他的耳朵,想让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可又不想从他温暖的身体里退出来。这么过了有十几分钟,巴基的手肘轻轻抵了抵他,他放开怀抱,让巴基翻身。 巴基翻过身来,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胸膛靠着胸膛,阴茎贴着阴茎,腿则乱七八糟地纠缠,像是被胶水贴住了一样粘在一起。 “从没这么爽过,”巴基出神地说,任由史蒂夫亲他的嘴唇、鼻子、眼睛,“我居然真的没用手,就这么被操得射出来了,我真的是大师。” 史蒂夫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细细地吻他:“你向来都是最好的。” “你呢,爽到没有?” 史蒂夫没有抬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巴基得意地笑起来:“我教你自慰、教你接吻、教你做爱,你第一次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我教得很成功,我是你人生的导师。” 史蒂夫抬起头,凝视着他:“你还教我怎么恋爱。” 巴基呻吟一声,像抱一只大抱枕一样抱住史蒂夫,虽然这只抱枕有些太大只,但还是抱得很舒服:“你要是总这么认真,我们会因为性爱过多累死的。” 史蒂夫微笑着拨弄他的头发,两人耳鬓厮磨地缠绵了一会儿,享受性爱后慵懒舒适的气氛。 “你之前说的那些,”史蒂夫在一阵沉思后开口道,“你知道我不会那么想。” 巴基笑道:“你是那种上床后要谈人生的类型吗?你知道这很扫兴吧。” 史蒂夫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在经过性爱之后,欲望消散,只留下一片天真。 巴基被那双坦荡的蓝眼睛注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消融。 他吻史蒂夫的眼皮,两人拥抱着入眠。 他们并没睡多长时间,钢铁侠又来砸门了:“外面有蚊虫,帐篷很不舒服,至少开个门让我去拿换洗的衣服,我不能不换内裤!” 两人互相看了看。 “要让他进来吗?” “不让,”巴基果断地说。 “他会一直敲下去。” “打开一道门缝,把东西扔给他让他滚。” “这么做不太好……” “我们还要继续做爱。” “好。” 于是他们把丢在床垫边的衬衫和长裤胡乱穿上,去托尼房间里翻出他的内裤,世界上最危险的刺客把铁门打开一条门缝,美国队长迅速把内裤塞到想挤进来的钢铁侠手中。 托尼只来得及看到史蒂夫没系好的衬衫下面露出的几个吻痕,甚至来不及举起手中的相机拍摄,铁门就咣地又撞上了。 被这么一闹,两人睡意全无,又精神抖擞起来,他们想起刚才说过要继续做爱,不由得往对方胯部看了一眼,觉得在浴室里是不错的主意,于是巴基抓起润滑剂,打着哈欠向浴室走去。 史蒂夫看他拿润滑剂时愣了愣,紧接着就红了脸,但是他没反对,一言不发地跟着走,后来想到在浴室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于是又回去拿起那只录音笔,为了保险,还换了一个新电池。 “我们以前是怎么做到的?”当热水淋到他们身上时,巴基懒洋洋地说,他们都没脱衣服,就这么站在花洒底下让水线隔着衣服爱抚他们,“居然整夜抱着睡觉不做爱。” “我们以前一起洗澡也不做爱。”史蒂夫在水汽里笑着。 巴基因为往事微笑起来,还真有这回事。 (第二碗冬盾) 浴室很快很快就热得让人不舒服了,巴基把浴室门推开,让白汽出去一点,他们可以看清彼此湿漉漉的样子,衣服紧贴在身上。 他们在花洒下接吻了,好像那个花洒是槲寄生一样,这个吻也是湿漉漉的,有着水汽的味道。他们吻得很从容,很绵长,拨开对方浸水的额发,把嘴唇、舌头尽情地伸到对方嘴里,互相交换着唾液。 他们的身体贴得紧紧的,热水都找不到空隙淋进去,只能顺着他们的胸膛蜿蜒地流下,衣服吸了水,沉重地挂在身上。 他们舒服地叹息一声,又交换了几个轻吻,巴基推了史蒂夫一把,让他倚着墙,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如果他手里再拿个戒指就是求婚了。这个念头让史蒂夫阴茎又开始抬头。 巴基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长裤,一个大家伙迅速跳了出来,他挑起眉毛看着这个粗壮的东西又在蠢蠢欲动,舔舔嘴唇,眼望着史蒂夫,把它一点一点纳入嘴里。 巴基从没给人做过这个,但他很了解该怎么挑逗他,他扶住史蒂夫的阴茎,舌头在龟头上轻轻地扫动,感觉史蒂夫用手抓住他的头发,呼吸开始不规则。 巴基像是在品尝一枚好吃的糖果,他现是反复吸着龟头,像吃棒棒糖那样,把它裹在嘴里,感觉着它在嘴里微微跳动着。史蒂夫那只抓着他头发的手收紧了,他收到信号,把整根都吞没。 这太舒服了,史蒂夫紧绷着忍住不再巴基的嘴里抽送,但那个混蛋含着阴茎对他笑,嘴唇还伸出来舔他的阴囊,他的腰杆不由得就往前一挺,巴基本来就把他含得很深,被那个大东西噎得干呕了一下。 史蒂夫一把推开他,巴基得意地笑了,他伸手捧住史蒂夫的阴茎,在那上面印下一个个轻如羽毛的吻,好像是无比爱惜,稍微重一点就会把它弄碎一样。 这样真的很要人命,史蒂夫被他的嘴唇和呼吸弄得太难过了,阴茎跳动得都快要爆炸了,可这家伙就是不肯进入正题。 “这是报复刚才。”巴基轻声说道,他最后在“啵”地轻了它一口,看着它又猛地跳动一下,心满意足地站起来。 史蒂夫的眼睛里浮现出迷茫的神色,他被痛苦和快感占据了全被心神,根本没听见巴基说什么。巴基扶住他的肩膀让他背过身去,左手去那那瓶润滑剂。 史蒂夫额头抵着墙面,低声笑起来。 “笑什么?”巴基把润滑剂挤到手指上,向史蒂夫的臀缝间探去,小心地伸入一根手指。 身体被异物侵入,让他有点不适应,他屏住呼吸说道:“我在把后背交给你。” “色情笑话?!”巴基惊叹道,“你在讲色情笑话。” 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微微的突起,前列腺被攻击,让史蒂夫发出微微的呻吟。巴基突然把手指退了回去,他隔着衬衫抚摸史蒂夫的乳头,轻轻地掐着,又往下,隔着长裤抚摸他的大腿,在胯部充满柔情地抚慰着,钢铁手臂则撬开他的嘴唇,让史蒂夫含住。 “你说,我要是一整晚都这样,你会怎么样?” 史蒂夫费力地把钢铁手指吐出来,爆出一句让巴基也目瞪口呆的话:“把你的老二拽下来,我自己插。” “没耐性的小处男。”他嘀咕道,重新把手指伸进去。 史蒂夫压下一阵呜咽,说道:“我享用了你那么久,我已经不是处男……”他没能说下去,巴基把手指加到两个,猛地插到深处。 巴基的手指游刃有余地戏弄他,但呼吸也开始不稳定。他把手指加到第三根,力度适中地按摩史蒂夫的前列腺。 “你很熟练,”史蒂夫微微发颤地说,“你做过这个吗?” 如果他这时候回过头,一定能看到巴基又眯起眼睛,露出那种“我要跟你秋后算账”的表情。 “你对被手指操这件事很熟练,你被人操过吗?”巴基轻柔地说道。 死顽固的“处男”却不被挑拨,也丝毫不觉得问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他抓住巴基的手:“到底有没有做过?” “……不告诉你。” 他猛地把手指抽出来,史蒂夫的穴口不想让他走,徒劳地张合了一下,但紧接着,滚烫的阴茎就抵住了它。 巴基试探着进入一点,把史蒂夫的头转过来,两人接吻,巴基一边用舌头舔史蒂夫口腔里湿滑的内壁,一边说道:“你猜我之前有没有跟男人上过床,我爱你,但是你一点回应也不给我,我或许会就这么忍着,每天想着你打手枪,在花洒下打手枪,或许不会,直接去酒吧钓几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开开荤。” 嫉妒从史蒂夫的心里蔓延开,但这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了,他反手抓住巴基柔软的头发,咬住他的舌头。 我们俩难道都是受虐狂?好像很容易因为愤怒起欲望。巴基也被刺激得有些收不住。 他把史蒂夫的头抵到墙上,缓缓推进着阴茎,史蒂夫的脸紧紧地贴着墙面,呜咽声沉闷地传来。 巴基配合着史蒂夫的呼吸,一点一点有节奏地深入,当他全部进去时,两人都像打冷颤似的颤抖了一下。 巴基吻着史蒂夫的后颈,钢铁手臂饶过他的腰,紧紧地箍着他,他心里痒痒的,既舒服又想使劲挠,于是他又说:“我或许会像操你一样操他们,可能有时候我还会自己躺平了让别人操,你仔细想想,这不是没可能……”他被史蒂夫收缩的内壁箍了一下,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他一边低声絮语,一边开始律动,他的话没有丝毫逻辑,他描述着他怎么跟别的男人调情,又夹杂着“我爱你”的密语,史蒂夫抓住他横在腰上的钢铁手臂,巴基的这只手臂有些微弱的神经感知,他能感觉到史蒂夫捏住他手臂的力度。 砸门声又来了,他们浴室的门没关,可以清楚地听到托尼又在大嚷:“我看到你们了,你们就在巴恩斯的卧室里,你们做的动静太大了。” 没想象力,巴基心里暗自嘀咕,编瞎话也不像。 “我们过去,”史蒂夫在呻吟中费力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我们到门边做,我想让他听见。” 他好像被嫉妒刺激得不正常了。 但这个点子却让巴基猛地把他抱住,脸埋到他的脖颈里,巴基平息着想射精的冲动。 于是两个完全抛开廉耻心的人,一边做一边颠三倒四地向门边移动,他们甚至边走还边保持着律动。 去往门边的路并不平坦,他们磕磕碰碰地在撞翻了零食柜,薯片、甘草糖、奥利奥等撒了一地,最后被沙发绊倒,两人顺势就身体交叠地趴到沙发上。 他们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一边走路一边做爱挺考验技术和智商。于是一时间,他们都不动弹了,用一种沉静又焦急的姿态感受着两人连接在一起的感觉。 巴基把手伸进史蒂夫和沙发之间,握住他的阴茎,熟练地挑逗着。当史蒂夫开始往他手里抽送时,他才配合着史蒂夫的节奏,开始抽插。两人在沙发上这么做了一会儿,托尼的砸门声也消停了一会儿,好像也要中场休息。 这种温柔的节奏并没有持续太长,史蒂夫把巴基的右手从自己的阴茎上拿过来,放到嘴边一寸寸地亲吻。他的吻既细致又粗暴,好像要把巴基的手吃下去。 巴基吻史蒂夫湿淋淋的鬓角,感觉到史蒂夫在用牙齿轻轻咬着他手心的一道伤痕,他温柔地耳语道:“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能想象吗?” 史蒂夫的耳朵被巴基的吐息弄得动了一下,他当然能想象巴基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知道巴基的衬衫被水贴在他身上,能看到肌肤的颜色,他刚从浴室里出来,整个人都水水的,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流下,流进他衬衫的领口,流到他的腰上。而他的腰杆正在有力地震动着,史蒂夫能感觉得到,因为他正在被这有力的震动推得在沙发上不断地颤动,巴基和他之间没保险套阻拦,他能最亲密地感到他。 “想亲眼看看吗,”巴基的声音依然温柔,但内容却很想让人把他撕碎,“你看不着,不过你可以猜猜,多少男人看过我现在的样子。” 史蒂夫咬住沙发布,撕拉一声,沙发被他咬出了一条小口子。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巴基几乎感到进出困难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史蒂夫紧紧地抓在身体里,史蒂夫的内壁紧缩着,似乎想把巴基的阴茎拽下来留住一样。 托尼似乎休息够了,他再次大嚷:“我发誓,我会把门轰开,让你们连穿袜子的时间都没有。” 巴基感觉身上的衬衫一紧,衬衫扣子蹦掉了两颗,史蒂夫咬牙道:“快点过去。” 于是他们又开始征途,跌跌撞撞地往门边走,每走一步巴基的腰就要往前挺一下,让史蒂夫感觉不到半刻空闲,让他能每时每刻都被巴基操着。两人之间几乎有热气蒸腾出来,隔着两层布,散热明显没有不穿衣服好,汗珠和水珠混在一起,随着他们的脚步洒了一路。 在最新一声砸门声刚响起,史蒂夫“碰”地一声被他自己和巴基两人的力量压倒了铁门上,巴基的阴茎因此更加深入他的身体。 抽插开始失控,整扇大铁门都被他们弄得吱吱响地乱晃,夹杂着两人的嘶吼。 砸门突然停了,托尼被吓坏了,铁门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钢铁侠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巴基握住史蒂夫的阴茎,快速地撸动着,他咬住史蒂夫的脖子。他没带保险套,高潮来临前,阴茎直接贴着内壁的感觉分外敏感。铁门突然加剧抖动,在几下猛烈得几乎要被打破的冲撞后,猛地静止了。 他们总算高潮了。 他们附在门上激烈着喘息,史蒂夫反手抚摸着巴基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两人做了这么久,衣服却还好好地穿着。 史蒂夫揪着巴基的衣领把他按在门上,他的嘴唇贴着他的,呼吸都吹进了对方嘴里。 “我要干你,”史蒂夫直截了当地说,欲望和嫉妒还在燃烧着他的大脑,“这回把你捆起来干。” 巴基还是气死人不偿命地笑着:“以头一回开荤的人来说,你的花样还真不少。不过你还是不会知道我跟别的男人做过没有。” “我知道,”史蒂夫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我知道你没做过,我有四倍的直觉。” 反正夜还很漫长,他们可以花样翻新地玩。巴基微笑地爱抚着史蒂夫的脑袋和面颊,心里盈满爱意。心里闲闲地想,这次他被捆起来操过了,他们可以再玩玩情景游戏,他要把史蒂夫按在桌子上,假装是恶老板在欺负下属。 “你捆我时,我可以把衣服脱了,”巴基悄声说,“只系领带。” Tbc 昨天不小心把旧稿发上来了,漏了冬盾沙发,补 尾声 那扇大铁门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打开,众人像是排队买演唱会票的粉丝,门一开就涌进去。他们设想了许多种情况,唯独没想到这一种,当他们进屋后,嘴巴都成了O型。 那两人正在打扫房间,动作利索,就像两只勤劳的小蜜蜂。 房间也的确要打扫,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房间的地面都汪着水,水里当然有东西,有四分五裂的床垫尸体,有乱七八糟的碎木头,沙发成了两截,分别扔在在房间的两边,最离奇的是电视机被弄到了浴室里,谁都不知道电视机在浴室能有什么作用。 “真壮观,”托尼很没创意地说,“能解释一下吗?” “你们……是不是又拯救世界了?”如果山姆的脑袋是透明的,众人可以看到他的大脑正在迟钝地运转。 “我们拯救彼此,”巴基正色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拯救了自己的世界。” 这句话太高深莫测,山姆显然没听懂,他艰难地思考着,一时间无法顾及其他人的反应。 娜塔莎默然扫视一圈,问道:“你们吃饭了吗?饿不饿?” “冰箱里有披萨,”史蒂夫正在把湿淋淋的拖把涮干,“我们又做了三明治。”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娜塔莎真的只是打个招呼一样。 巴基突然笑得像是偷偷到人类厨房发现蜂蜜的小狐狸:“冰箱里还有别的,我们发现了热狗和甜甜圈。” “哦,”娜塔莎挑起一根眉毛,心照不宣地说,“那你们一定好好享用了一番。” 史蒂夫总算是脸红了一下,不过他的态度依然镇静:“关于热狗和甜甜圈,我发现了你那天说的不完全对,我会写到论文里。” “热狗和甜甜圈有什么故事?什么论文?”托尼在他们三人间看了看,命令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快说!” “就是关于两个男人怎么在性爱中取得最大的快感,”巴基满不在乎地说,“我们拯救世界,偶尔也要照顾自己。” 他看着托尼:“如果你想知道可以拜读史蒂夫那篇论文的第三部分,或者我给你推荐个导师。” 这两人到底在做什么啊?到底是怎样的性爱?已经上升到学术范畴了吗?为什么热狗和甜甜圈听起来有点可怜? 托尼在他们两人中看了看,由衷(这对他很不容易)赞叹道:“你们就很不错,下次我进行现场观摩学习估计就能拿到学位了。” 巴基眨了眨眼睛:“那会影响我们的情绪,估计你学不到什么东西。” “我们有录音,”史蒂夫突然说道,“我可以给你拷贝,你就听录音吧,放到网上开设网络课堂也可以,我不在乎。” 众人僵了一下,木然了十秒钟,才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史蒂夫,这句话跟史蒂夫本人的风格实在太不统一了,班纳博士甚至想到了会不会是猴爪死灰复燃又在作怪。 “能请你再说一遍吗?”克林特颤颤巍巍地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我有只录音笔,用它录的。”史蒂夫周到地解释着录音的来由。 巴基微笑地听着史蒂夫的网络课堂计划:“而且它很结实,咬、捏、水淹、柜子砸都弄不坏它。” 托尼露出强力抑制的神色:“你们别诱惑我,我真的会把录音放到网上的,还会标明作者。” “那最好,”史蒂夫摆摆手,“让全世界都知道吧,我不在乎,不,实际上,请你让全世界都知道吧。” “你就是要把我们贴上标签是吧,”巴基含笑拄着拖把,有点挑逗意味地说,“此人为詹姆斯.巴恩斯,属于史蒂夫.罗杰斯,其余人请自觉保持距离,只许看不许碰。” 史蒂夫想了想,添上一句:“还有注视时间不得连续超过三分钟——没错,说的就是你,巴顿,把你的眼睛搬走,不然就由我来搬走它。” 克林特慌忙把眼神给了娜塔莎,做了个“天哪,这是罗杰斯”的口型。 “你是这种类型吗,”娜塔莎瞪大眼睛,“嫉妒心爆棚得会让性格扭曲的那一种?” “也不算是,”史蒂夫想了想,觉得还是说清楚,以免日后不便,“我列了张清单,只要避开清单上的行为,就不会引发我的嫉妒心。” “你还真的列了清单?” “针对你们每个人的特点列的,”史蒂夫体贴地说,“我会发到你们的邮箱里。” 还有个性化服务吗? 这时,山姆点点头,缓慢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们是一对?”他的语气居然还是有点不确定。 巴基露出一个大大的坏笑:“我们是朋友。”然后欣赏再次陷入混乱的猎鹰那精彩绝伦的脸色。 他们是朋友,是在与时间的博弈中胜利的挚友。这是最真实的谎言。 众人互相看看,默契地决定让山姆继续艰难的推理。 为了替复仇者正名,还是有些事要交代一下。他们没把猴爪放着不管,在电视新闻里传出斯塔克大厦崩塌、安东尼大厦消失的消息后,他们终于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班纳博士和托尼在被称为斯塔克大厦二世的大楼里捣鼓了两天,宣布猴爪的确暂时失去威力了,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巴基身体里的转录酶在消失,这说明猴爪失去了对现实的掌控力,巴基很快就可以继续跟女人上床了。 史蒂夫很欣慰地点头,史黛拉兄妹的灵魂总算可以解脱了,紧接着又列了一张新的清单。 “我要守住承诺,”他对微笑的巴基说道,“我答应过另外一个史蒂夫,不能让你跟女人上床。” 巴基露出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坏笑:“那是不是男人就可以。” “我也要对自己守住承诺,”史蒂夫依然一本正经地说,“我答应过自己,不让你跟别的任何人上床。” 他回头继续用一指禅打着清单:“人类的精神最可贵的就是对自由的向往,和对承诺的坚守,这两样支撑着我们走过悠久的历史,我们为了坚守这两样精神战斗,也是这两样精神让我们能持续地战斗,让我们同独裁战斗,同恐惧战斗,同邪恶战斗,同任何会破坏我们美好生活的坏东西战斗,我们要保有着两样精神,这是人类能够存续的源泉,也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他感觉着巴基伏在他肩膀上笑得浑身颤抖,侧过头吻巴基的头发:“所以我不能让你跟别人上床。” 他们微笑,在明亮的灯光下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 正文完结 deepwaterGN的读后感 史蒂夫船长挺立船头。他精力充沛,意志坚定, 指引船只披波斩浪,勇往直前,在海图上留下一道笔直的航线。 “伙计们!”他快活地说:“我们一直向前,一定会发现新大陆!” 左舷远处出现一片迷人的绿色,仿佛蓝水晶底座上镶嵌的绿宝石。 “又一座小岛。巴基,记下来,记在海图上。” “我敢说,这就是之前我们遇上的那座岛。”克林特抱怨说:“我们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了。” “胡说,”巴基忠实地执行船长的命令,在海图上一丝不苟地记录下岛屿位置。“我们的航线没有错,一直在向前直行。” “或许,”克林特嘟囔:“我们只是兜了个巨大巨大的圈子。” 巴基查看海图和航行日志,突然愣住。他抬起头看着克林特,目光异常凶狠。 “上帝啊,我做了什么?”克林特惊惶失措地说。 “闭嘴!”巴基揪住他:“永远,永远不许再提!” 他们一次又一次路过那座绿意盎然的岛屿。史蒂夫船长全然未觉,一次次命令忠实的巴基记录下来,然后继续前行,寻找传说中的新大陆。 船员们都快疯了。 “我敢说那座岛我们经过很多次了!”托尼叫囔。 “我想靠岸,好好勘察一番。”斑纳博士叹气。 “也许,它只是一座普通小岛,和我们之前遇到的很像。”山姆抱着不切实际的乐观。 克林特什么也不敢说。 巴基恶狠狠扫视众人:“统统闭嘴!我会追随船长直到世界尽头!” 最终,伟大的,掌管全船胃袋的厨娘娜塔莎解决了问题。 她把史蒂夫船长和巴基关进船长室,和一大堆海图航行日志一起。“不解决问题就不许吃饭!”她威胁,香煎鱼排和葡萄酒的香气飘荡全船,诱惑着每个人低头领命。 船长仔细研究了每一张海图,最终震惊地抬头望着他最要好的朋友,最忠诚的大副:“我们一遍又一遍经过这里!我以为航线一直笔直向前,实际上,不过是画了一个圆。实际上……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圆球上,任何一道直线最终都会回到起点。我们的航线是弯的。” 他凝视巴基:“你早知道了,是么?” 巴基只是回答:“我会追随你直到世界尽头。” 史蒂夫船长欣然向科学低头,承认自己一直在绕圈圈。 船驶近岛屿,抛下锚。史蒂夫船长和巴基放下小船,划到岸边。他们走上海滩,树起旗帜宣示主权。安放铜炮,守住港湾。 “这不公平!”托尼大叫:“我们也要上岸,我要勘察这座岛!!!!” 回答他的是铜炮的惊天巨响。 他终会允许他们上岛,但这一刻,他只想与挚友共享。 史蒂夫船长和巴基离开海滩。登上岛屿最高的山峰。 “哦!”史蒂夫说。 “哦!”巴基说。 除了“哦”,他们什么也说不出来。 浓密的绿荫自他们脚下一直延伸开去,直到视线尽头。远处重峦叠嶂,山脉起伏,河流瀑布星罗棋布,从所未见的动物倘佯其间。 这不是一座岛,是大陆的边沿。 是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新大陆。 新世界就在他们脚下。 ------------------------------------------------------------------------------------ 卑鄙的他们 “所以,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在咖啡厅的一角,娜塔莎以朱唇轻抿咖啡,吐出批判的词句。 “无耻是他们的通行证,是他们的座右铭。”托尼很哲学地下了定论。 班纳博士老老实实地保持沉默,叫女招待来为咖啡续杯。 “我觉得一定有原因,”山姆忠诚地说,“说不定是猴爪,又或者为了别的什么理由,比方说——拯救世界?” 娜塔莎和托尼嗤之以鼻。 “我觉得你们都有偏见,”克林特义正言辞地说,“巴恩斯先生是个正直、高尚、和蔼可亲的人,他总是为朋友着想,是个重视友谊的人,他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人格魅力,不愧是我们所有人的楷模,指引我们前进的榜样。” “克林特,”娜塔莎无精打采地说,“巴恩斯不在这。” “这跟他在与不在没有关系,这是我的肺腑之言。” 克林特飞快地说完这句话,惊恐地睁大眼睛,双手捂住嘴:“我本来不想这么说的。” 他沉默了三秒钟,惊呼:“这是斯德哥尔摩症候!我一生都摆脱不了他的控制了!” 之所以说他们无耻——他们当然是指史蒂夫和巴基,是因为他们好像真的把廉耻这种无聊的东西从心中剥离了。 他们最初的表现非常好,说实在的,复仇者们已经做好接受他们秀恩爱秀到人神共愤的准备了。但是,出乎人们意料,他们表现得完全正常,跟他们滚床单前几乎没什么区别。众人甚至送给他们一张表扬信,以此表彰他们克制的行为,希望他们再接再厉。 后来他们才发现自己太天真了,完全正常的表象下掩藏着汹涌的令人讶异的风暴。 最初发现的是克林特。 他和他们打击完邪恶,在淋浴房洗去一身的汗水和疲倦,到更衣室去换衣服,一种很愉快的战友气氛在他们之间涌动着。 “打倒坏人,拯救世界,我们的生活真是充实。”巴基懒洋洋地说,话里话外透着股炫耀幸福的劲头。 史蒂夫把脸从大毛巾里抬起来向他微笑。 克林特刚开始没在意,后来发现他们相互微笑得有些含情脉脉了。 他们傻笑了一会儿,理所当然地接吻了。 克林特的衣服还没换完,他于是加快手脚,一边套衬衫一边嘟囔道:“听说你认为公共场合的亲密行为让人不舒服。” “这不是公共场合。”史蒂夫忙里偷闲地说,他的舌头在巴基的嘴里震动,巴基感到有点痒痒,嘻嘻地笑起来。 克林特的动作停止了,他打量了一下更衣室:“我确定这是公共场合,而且我也在场——这就是公共场合。” “我们在做私密行为,这就是私密场合,是你闯进了我们的私人空间。”巴基理直气壮地说。 克林特有点愤怒,他觉得这他们太目中无人了。 “我们经常在这里做些有趣的事情,”巴基继续解释,“史蒂夫曾经在你的柜子上射得……”他没能说完,舌头被史蒂夫咬了一下。 巴基笑了,他拽拽史蒂夫的头发,含含糊糊地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专心地吻起来。 克林特板着脸没回避,他跟他们卯上了,他就留在这,他倒要看看他们能旁若无人到几时。 于是他们吻得乱七八糟时,克林特站在原地看着,他们把刚刚穿上的衬衫又撕开,克林特站在原地看着,巴基咬着史蒂夫的脖子,把那里舔亮晶晶的,克林特还是站在原地看着。 直到史蒂夫把巴基嘭地推到衣柜上,跪下来解巴基的长裤时,克林特终于绷不住了,他抓起运动袋,仓皇地套出更衣室。 巴基在他身后得意地大笑,宣示胜利,但是笑声突然就切断了,转变成一声抑制的呻吟。 这件事似乎让他们抛开了一切顾虑,肆无忌惮起来。类似的情景很快又发生了。 那是娜塔莎开着托尼的新型跑车,载着这两人和克林特去兜风。 四个人都玩得挺开心,史蒂夫和巴基做在后座唧唧咕咕地说些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笑话,爆发出一场大笑后笑成一团。 然后,理所当然地,他们笑着笑着就吻到了一起。 娜塔莎从后视镜里看到,一种母鸟看着雏鸟终于会飞翔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她悄声地克林特说:“真甜蜜。”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克林特心中升起,他低声说道:“我觉得你最好停车。” 没等娜塔莎问为什么,后座的两人已经给出答案。 他们把手伸进对方的衣服底下爱抚对方的胸膛,一种“我们马上要做爱”的气场在车内空间弥漫开来。 娜塔莎猛地踩了刹车,他们被惯性摔了一下,开心地嘻笑起来,互相揉着被撞倒的脑袋,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继续吻。 于是娜塔莎和克林特迅速下车,沿着海边的公路散步,把跑车让给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娜塔莎觉得车子真的在摇晃。 一而再,再而三,他们觉得既然大家都能“接受”,就不用再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他们有那个意思时,就直截了当地用行动表示,从不清场,反正可爱的朋友们会主动回避的。托尼在经历过几次后,歇斯底里地表示要让贾维斯把他们现场直播到纽约最大的露天显示屏上。两人倒还真的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托尼,无所谓地耸耸肩,该干嘛干嘛。 所以众人现在坐在咖啡厅里,倾吐着内心的抑郁。 一小时后,他们总算说完了,娜塔莎看看腕表,长吁一口气,宣布:“本次心理疏导例会到此结束,下周同一时间还是在这里。” 他们又有了勇气去面对那两个无耻的人,因为他们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办法——每周暗地里聚会一次,把他们狠狠批判一通,复仇者们觉得这个办法好极了。 众人迎着习习的夜风,斗志昂扬地走在纽约繁华的街道上。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X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ky, steve, buc 收藏收藏899 分享分享3 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2# 楼主| 发表于 2014-6-29 08:52:03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自抽 发表于 2014-6-28 16:51 话说直掰弯挺难的…… 看到吧唧巨巨如此适应现在生活和完全抛开过去那段黑暗的日子觉得各种欣慰啊【喂喂 ... 完全抛开过去是不可能滴,个人倾向于他是在进行一种自我保护,就像有的人气急了反而会笑,有的人受到伤害太过,反而会用一种比以前更跳脱、更浮夸的方式来展现自己一样,以此来说明“我已经没事了” 点评 我是自抽 感觉好虐但是却又好爽!【打滚 发表于 2014-6-29 09:14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3# 楼主| 发表于 2014-6-29 10:39: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7-19 08:59 编辑 2、 上帝说,要有光。 于是世界诞生了。 克林特说,你爱他。 于是巴基的世界观崩溃了。 “巴基,你还好吗?是想要吐吗?”史蒂夫的手抚上他的背,他浑身寒毛一炸,才发现自己呆坐着不动很久了。 “不,我很好!”他平了平气,“不对,我确实想吐,不,史蒂夫,你喝你的,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真的不要紧……我想亲爱的巴顿探员会乐意帮我。”巴基冲着克林特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 克林特很有些视死如归地跟着巴基走向洗手间,忽略托尼的口哨声:“真甜蜜,两个小女生手拉手上厕所。” 鹰眼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然而像这样刚进洗手间就被一只钢铁手臂揪起来抵在墙上的状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出于某种愧疚心理,他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洗手间里还有位衣冠楚楚的男士在洗手,被巴基凶恶地瞪了出去。 “你刚才说的那些…..” “我说了什么?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过!”克林特摆出一副别人永远欠他钱的脸,义正言辞地说道,大有“谁说我说过什么我跟谁急”的架势。 “有趣,”巴基冷笑道,“管好你的嘴,别说些不该说的事。” 他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像是从堆满终年积雪的山中刮出的寒风:“如果哪一天,你的舌头痒痒了,想说些什么,就想想这样一句话: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知道你住在哪。” 克林特心底微微叹息一声,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学校小霸王欺负的书呆子。 一声压抑的呻吟打破这种压抑的气氛,两人向身后的格子间看去——只见格子间那脆弱的门抖动了几下,呻吟声更清晰了,一种很有节奏感的声音持续传过来,格子间的门吱吱呀呀地响着,这声音在一片寂静的洗手间里格外清楚,最后门重重地响了几下,有两个男人呜咽着、嘶吼着,最终平静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 真尴尬。 克林特知道自己应该闭嘴,可他实在忍不住,今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嘴欠。他不顾自己被世界上最危险的刺客提在手里的事实,说道:“挺应景的。” 最后克林特带着勇气的证明——两个黑眼圈回家去了。 巴基躺在沙发上摆弄手机,时不时瞟一眼天花板,史蒂夫就在这天花板上面,他们现在是楼上楼下的邻居。 不是没人提议过做室友,但是当巴基想到要跟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完全地公开自己,就有一种深深的恐惧,就算那个人是史蒂夫。史蒂夫似乎也觉察到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用他温柔包容的眼睛默默地抚慰着巴基。两人也总是到楼上消磨时间,从来不踏足巴基这里。 巴基这里也实在不能踏足,只有电视、沙发、床和冰箱拆开了包装,其余的家具都裹在塑料纸下,他至今没邀请过别人到他的公寓,所以也没人逼他布置。 巴基不想拆开家具,他也没有兴致把公寓布置成家的模样。 史蒂夫在做什么?不,关键是巴基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他在网络上以“朋友、恋人”,“同性恋心理”,“认知错位”之类的关键词搜索着,一堆无用的资讯充斥着他可以快速记忆的大脑。 什么“恋人在雨天跟你同撑一把伞,朋友则跟你一同冲进暴雨中”,巴基觉得这完全是废话,是否撑伞完全取决于是否带伞。 “性取向障碍,多由家庭环境与不良的生活习惯造成,应从儿童时期开始预防,教导幼儿正确的性观念。”那么现在已经迟了,巴基对着手机微微冷笑。 “军队是同性恋的高发环境,在异性极为稀缺的情况下,性张力逐渐转向同性。”不,他跟史蒂夫不是这样,不仅仅是这样。 他喜欢女孩子,至少在70年前,他是喜欢女孩子的,女孩子明媚、柔软、美丽,怎么都比男人可爱。 可是史蒂夫……他想起刚才道晚安时,史蒂夫明亮的蓝眼睛,在昏暗的楼道里满含笑意地闪烁,还有他的头发,他的头发一路风吹过来,有点乱了,如果伸手去抚平的话,一定能感到那柔软的触感,还有以前怎么就没注意过,他的嘴唇,看起来那么温暖…… 打住!巴基猛地坐起来,感觉一阵后怕。 不能这样下去,他跟史蒂夫之间的关系太深厚,历经80年的积累,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成型的、永恒不变的东西。如果在这样的关系里加入变量,如果要改变这样的关系,会有无法估量的后果。这太沉重了,他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他被心里激荡着的矛盾感情纠结得浑身颤抖,这些感情似乎是沉睡得太久,一旦苏醒,就毫无疑问地真相大白,巴基迅速就承认了他爱着史蒂夫的事实,然后感情汹涌得难以自制。 他咬牙切齿地恨着克林特,有点想立刻出门,找出这家伙再揍一顿。 被巴基恨着的克林特早已入睡了,他今天喝了不少,又挨了揍,一沾枕头就坠入梦乡。就在梦到跟娜塔莎度蜜月时,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 克林特摸着手机,迷迷糊糊地接听到耳边——“克林特.弗朗西斯.巴顿,你这自私自利、胆大妄为、厚颜无耻的混蛋!”他一下子醒了。 手机里,巴基的声音明显有几分醉意:“你觉得很好玩是不是?真有趣啊,我笑得喘不过气来。多幽默,我爱着我最好的朋友,爱着他,愿意为他死还不够,还愿意跟他上床!” 克林特有些担心了,如果巴基明天酒醒了想起跟他说过的这些话,会不会来灭口。 巴基醉得不轻,声音越来越含糊:“我现在就是想冲上楼去,干他也好,被他干也好,反正应该感觉都不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你说呢?” “我……我我我不知……” 巴基根本不听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知道吗,史蒂夫没有经验,他是彻底的处男,不过没关系,我会教他很多很多、很有趣的事情(说到这,他嗤嗤地笑起来)…….虽然我也没跟男人做过,不过这种事要看天赋,我有天赋,天赋很重要,我很有天赋,70年了,我猜我还没忘记我的天赋,我忘记了很多东西,现在也没完全想起来,但你要记住,我有天赋。” 巴基就这么重复了几十遍,沉默了一会儿,克林特在一片寂静中心惊胆战。 良久,一阵好像从恐怖片里冒出来的低沉笑声从手机彼端再次传来,克林特被笑得冷汗都下来了——“你知道佩姬不喜欢我,当然也不讨厌我,但是很奇怪,她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那时候很有趣,是真的有趣,跟现在这种假的有趣是完全不一样的有趣。我那时多好啊,我杀坏人,我救好人,我还很绅士,我对史蒂夫那么忠诚,可佩姬居然不喜欢我,要知道史蒂夫很喜欢我,她也应该喜欢我。我确定她不喜欢我,嗯,我确定。” “史蒂夫不爱我,我是说,他当然爱我,他只是…..不爱我,”巴基语无伦次起来,虽然他这长篇大论的醉话本来就没什么条理,“这跟性别的关系不大,当然还是有关系的,我们俩要是有一个是女孩会好办得多。可就算他喜欢跟男人上床,他也不会选我,我们太沉重了,太亲密了。我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知道吗?” 然后又没声了,克林特又握着手机等了几分钟,听到那边传来酒瓶子掉地的声音,于是他知道巴基睡着了。 他小心翼翼地挂断手机,像对待什么会咬人的东西一样把它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半天不敢大声呼吸。他也不知道怕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要是动一动就会立刻被什么可怕的东西掐死,他望着手机,心中默念:凛冬将至。 清晨的天气有点阴沉,史蒂夫还是例行晨跑了。他没去叫醒巴基,他知道楼下的好友一定是宿醉了。 等他回到公寓房间时,却出乎意料地看到巴基坐在他的餐桌前,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他的画册,厨房的窗户大开着。 “……你有钥匙,为什么总是走窗户。” “有性格,而且浪漫,”巴基有些懒洋洋的,“还有就是我喜欢窗户,比喜欢门更喜欢,我就是不正常。” 史蒂夫一边擦汗,一边走进浴室,拧开花洒:“你很正常,巴基,你只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小嗜好,还记得你是怎么吃冰淇淋吗?总是等化了一口喝掉。” “化了的冰淇淋才好吃,又冰凉又有点热。” “但那就不叫冰淇淋了,叫乳霜。” 两人进行着他们自己觉得很有趣,但别人听起来非常无聊的对话。 史蒂夫脱下汗湿的衣服,突然想起一件事,探出头来喊道:“我刚才买了醒酒药放在门厅的柜子上,冰箱里还有葡萄柚汁,随便你选哪样。” “我没醉,我很好。” “你就是醉了,你昨天在楼下说了半夜醉话,我都听见了。” 巴基有些迷茫,他记不大清了,他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很快想起昨天好像是给克林特打了个电话,他电话里说什么来着?他说…….. 巴基想起来了,他惊恐地看着浴室的门,里面传来水声,史蒂夫已经开始淋浴。 该怎么办?逃跑吗?逃跑前如果有颗陨石落下来,正好砸在这间公寓里,让史蒂夫失去昨天晚上的记忆那就最好不过了。当然他还得去威胁克林特,让他不准说出去,威胁管用吗?干脆也用陨石把他砸晕,或者可以拍下鹰眼的裸照,一旦他说出去就把照片放在网上……. “这房子隔音效果太好了,我都没听清你说什么,只听到你在骂克林特.弗朗西斯.巴顿是混蛋。” 巴基感觉自己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人间:“是啊,我喝醉了就是喜欢骂他。” 浴室的门半敞开着,白色的水雾弥漫出来,带来浴室温暖湿润的味道,巴基能看到白雾中史蒂夫影影倬倬的身形。 “我没听见你的声音,你吃下醒酒药了吗?” “没吃。”巴基把视线转向冰箱,喃喃说道,宿醉的效果好像开始显现,他有些头晕,声音也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我喝果汁。” 史蒂夫洗完澡出来时,巴基已经喝完了冰箱的葡萄柚,躺在沙发上进入他的沉默状态。 他有时会突然陷入这种状态,谁都不理睬,谁都不想见,任何人走进他的安全领域都会被一把蝴蝶刀或一支钢箭或一只军刺或其他能杀人的什么东西逼走。有时时间会持续得很长,有时候只有几分钟。 班纳博士把他这种状态感同身受地称为“冬兵降临”,山姆心有余悸,敬畏地称之为“杀戮模式”,克林特中规中矩地把这叫做“B状态”,娜塔莎叫他“受伤的puppy”,托尼则说是“生理期”。 史蒂夫静静地看着这样的巴基,每次这样的状态出现时,史蒂夫都会感觉到70年的时光和伤害不可抹消地横亘在两人之间,巴基在拒绝着其他人介入他的内心,他在拒绝所有人,在拒绝着史蒂夫。 这次的状态持续得不是很长,在两人一先一后踏入斯塔克大厦,准备开始拯救世界的一天时,巴基已经基本恢复了,而且大概是幸运之神保佑,迎面就看到了巴顿探员。 克林特看到巴基第一反应是转头就走,他没有跑,只是脚步越走越快。 克林特快,巴基更快,他甚至还很有闲暇地对史蒂夫说了句:“你先上楼,我去杀个人。”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正在远去的克林特听到。 史蒂夫轻快地说:“我会准备好取保候审的手续。” “法官和陪审团喜欢我,我很可爱。”巴基大笑着挥手离去。一转身,笑容几乎是“刷”地消失不见,眼神深邃,杀气凛冽,迅捷却沉着地的步伐如死神的脚步,无声却存在感十足地向克林特杀去。 “你好,巴恩斯,我刚看到你,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你昨天喝得不少。”当克林特被堵在茶水间里时,他终于“发现”了巴基。 “你知道我喝醉了。” “不,我不知道,只是猜测。” “观察力很敏锐。” “谢谢。” “我的确喝醉了。” “实际上,我还有事。” “直到现在我还有点醉。” “真糟糕,需要我为你泡杯咖啡吗?” “你知道我们这些二战大兵喝醉了喜欢干什么吗?” “我有种预感,我可能不太想知道答案。” “我们会揪掉敌人的老二。” “……” “然后放在行军水壶里煮熟,逼敌人吃下去。” “……” “所以,克林特,亲爱的,我喝醉了吗?” “没有,你很精神,你看上去好极了。” “那我们达成共识了。” “当然。” “很好,我现在要喝杯咖啡,你也可以来一杯。” “我的荣幸。” Tbc Ps:二战将士们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从不会这么做(双手合十) 又PS:这次多更了一些,因为不能保证日更,所以在能更文时尽量多写。 再PS:我就喜欢时而逗比,时而狗血!!!!!!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4# 楼主| 发表于 2014-6-30 12:03:02 | 显示全部楼层 3、 史蒂夫整整一天都有种奇妙的第六感,他感觉有人在兴奋地以自己为目标,策划些没有恶意却让人无法理解的事,他找不出这种感觉的源头,也没费心思去找。托尼给他看了个位于俄罗斯地下的军事基地残骸,据称那有九头蛇没来得及带走的、会毁灭世界毁灭人类毁灭一切的邪恶计划之类、反正是需要超级英雄打倒的东西。 不过他也没疑惑多久,晚上在茶水间时,他知道是谁了。 当时,他正在冰箱里翻找芒果布丁,楼上的复仇者们正在打牌喝酒消磨夜晚时光,山姆听说昨天他们泡吧泡得很嗨,硬要补上自己没能亲临现场的遗憾。 他终于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出布丁,红发女特工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背后,如果不是有四倍的敏锐感觉,他还真无法发现。 “娜塔莎,你在练习暗杀技巧吗?”他头也不回地问,心中对娜塔莎的来意按照她一贯作法排出几个可能性: A:电话室来了个新女孩,性感,但不过分性感,史蒂夫应该考虑考虑 B:情报检测中心来个新女孩,可爱、聪明、幽默,史蒂夫应该考虑考虑 C:对面的咖啡店来了个新女孩,男人们为她疯狂了,客流量激增,史蒂夫应该考虑考虑 D:她刚才在大街上发现个新女孩,看起来跟史蒂夫出乎意料的般配,已经打听到她的姓名住址电话血型星座工作单位出生年月哪里人氏父母是谁有无男友,史蒂夫一定要考虑考虑 娜塔莎之所以在复仇者中有一种近乎女神的地位,不按牌理出牌是一大利器,她说出一番史蒂夫万万没想到的话。 “克林特在接听电话时总是无意中按下录音键,他有时自己都意识不到。”她的语气太微妙了,听不出喜怒。 史蒂夫回过头,眨眨眼睛:“你对这个习惯有感想?” “我今天查他手机时听到了一段录音。” “你检查他的手机?他知道吗?” “他不敢知道。” “印象深刻。” “总之,录音内容不重要,我们就不说了。” “你像捉迷藏一样站在我身后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发现一件不重要的事,我们没有必要讨论。” “我像捉迷藏一样站在你身后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娜塔莎,我真的有事,如果是不重要的事……” “你对两个男性之间发生性行为这件事怎么看。” “……” “请正面回答。” “……” “史蒂夫,我真的有事,请你快点给我答案。” “……没想过这个问题,无意冒犯,不过我真的要走了。” “那么现在想,计时十秒……别摆出一副懒得理你的脸,如果不给我答案,我就要在公共频道广播里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了。” “……应该难度挺大。” 娜塔莎的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难度挺大’?这就是你的感想?就没有更有深度、更有建设性的想法吗?” 史蒂夫想不出这样无来由的问题要怎么挖掘深度:“不利于人类繁衍?” 黑寡妇一瞬间露出受不了的样子,不过很快,她深吸一口气,理解地微笑了。 “我理解,史蒂夫,你没有性经验,是彻底的处男,”她说到处男时,手指弯了弯,打了个引号,“在这个问题上多少会有点白痴,不过没关系,我现在给你讲解一下。” “我觉得我被人身攻击了。不过还是谢谢,你大概是太累了,休息室的新沙发很舒服,我要去楼上把巴基他们赶回家。” “哦,是啊,小吉米,”娜塔莎有些晃晃悠悠地嘀咕道,伸手拽住他,“你听我说完最后一句。” 史蒂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你到底要说什么?” 娜塔莎从冰箱里拿出一个甜甜圈,一根热狗,她举着这两样东西,像布置作战队形似解说—— “男性之间的性行为其实并不复杂,甚至视体位不同会更有拓展性。史蒂夫,你的心胸应该更宽广一些,别小看这种行为的快感。我们手边材料有限,就先用甜甜圈和热狗来示意一下,我知道这样演示不性感,但不能要求太多,如果你有兴趣,过两天我给你个升级版教程。所以你看,基本形态是把热狗从甜甜圈中间的圆圈处穿过去……” “再见娜塔莎。” 美国队长真要走,就算他是个绅士,娜塔莎也拦不住他。红发特工叹了口气,对着他的背影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我有些莫名其妙,但我真的是想给你普及一下基本知识,在现代社会生存要有更坚韧的心脏,你看起来太……”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看起来太怎么样,他把娜塔莎连同她的教程一起关在了电梯外面,觉得自己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甜甜圈和热狗都会敬而远之。 他回到休息室时,巴基正在跟山姆玩喝酒扑克,输一把喝一杯,两人都玩得有些醉意了;克林特在旁边一面数空瓶子,一面用一个长得过分的杯子往嘴里灌啤酒,看起来也不太清醒;托尼在跟班纳博士早就醉了,两人正抛开一切矜持跳脱衣舞,如果录下舞姿等他们清醒后播给他们看,他们一定会羞愧死——或许只有班纳博士会羞愧死,托尼知会欣赏自己的舞姿,然后纡尊降贵地点评DV像素不高,没能拍出他的天才、英俊、无与伦比。 “昨天刚喝醉过,”史蒂夫忍不住提醒,“这种节目过几天再进行怎么样?” 巴基抬起头,看见史蒂夫,瞪了他有两秒钟,然后以一种更灿烂、更热烈的方式笑开了,他把牌一扔,兴奋地大嚷:“嘿,各位,来欢迎我的伙计——永远的史蒂薇薇薇薇薇薇薇!!!!!!!” 一场热烈的欢呼爆发出来,明明只有五个人,欢呼效果却像动物园一样热闹。 山姆做了个肃静的手势,现场一下子安静了,就连托尼也一脸肃穆,史蒂夫突然很想真的把这个场面拍下来,明天播给钢铁侠看看。 “他回来了,历经长途跋涉再次回到我们的狂欢现场,我们爱他!” 欢呼再次爆发,托尼一边大嚷着“我们他妈的爱你,老冰棍!”,一边以谋杀的力度把酒瓶子向史蒂夫扔去,史蒂夫刚闪身避过就看见山姆吹着响亮的口哨,打开飞行器绕着宽阔的休息室飞行一圈以渲染气氛,只有克林特似乎清醒了一些,有些后怕瞟了眼巴基,打了个冷战。 史蒂夫抓抓头发,绕过这些乱七八糟,想找个地方坐坐。 “队长,你什么时候结婚?”山姆落地后一本正经地问道,“娜塔莎刚才说你可能这辈子都结不了婚了,你不能不结婚,你是英雄,我们的超级巨星,你值得最好的女孩,我们爱你,我们希望你结婚。”说着,他呜咽起来。 “我是伴郎,”巴基用一种先下手为强的态度环视众人,“而且第一个孩子必须叫詹姆斯,詹姆斯.罗杰斯。” “那第二个孩子必须叫托尼,托尼.斯塔克。” “你不能让他们的姓都随你。我要做孩子的教父,他们会叫我巴恩斯叔叔。” “不行!你不能又做伴郎又做教父,公平分配!” “婚礼可以选在银色的沙滩上。”意识已经非常模糊的班纳博士提出建议。 “桌上的花要百合!” “乐队一定要摇滚,摇滚!” “我可以表演脱衣舞。” 史蒂夫知道跟醉鬼计较没意义,可还是说了一句:“在你们兼职婚礼策划人之前似乎忘了一个人是没办法结婚的。” 可这群家伙压根不认为这是个问题,山姆翅膀一扇,大气磅礴地说道:“娜塔莎会为你找到新娘的。” 史蒂夫耐心地又让他们玩了了半个小时,期间胡说八道无数,等他们将史蒂夫重孙的婚礼都计划好后,他将这群疯子强制解散,赶他们各回各家,一只手架起巴基,把他塞入出租车后座。 “发明酒的人真了不起,”出租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公寓的路上时,车内空间有种很平静的气氛,在这种气氛下,巴基说话了,“是个伟人,喝酒真舒服。” 史蒂夫发现巴基刚才上车时脚步有些不稳,但是这时说话却很清醒。 “我有点头疼,史蒂夫。” “令人惊讶,”史蒂夫从后视镜里看见巴基倒在车座上,像是怕光似的用手遮住眼睛,“连续两天喝醉,你居然头疼。” 巴基把脸埋在手里笑了:“你还记得我们偷我爸爸的酒喝吗?我们醉得那么厉害。” 史蒂夫的脸色柔和起来:“你被关在家里一周不准出门。” “等我被放出来我又偷了一回。” “你从来都学不乖。” 沉默再次降临。史蒂夫突然对这种沉默很不舒服,他急于找些话题打破这种氛围,没等他想到,巴基又说话了—— “你的第一个孩子一定要叫詹姆斯。” 史蒂夫不觉微笑:“如果是女孩呢。” “佩姬。” “啊,还有佩姬这个选项。” “你爱佩姬,你爱我,我们愿意做你孩子的名字。” “谢谢。” “不用谢,因为我也爱你,伙计。” 两人一同微笑。 然后空气就静止了,车内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只有车窗外的光影,被建筑物切成碎块,零零碎碎地洒进来,洒在史蒂夫脸上。 巴基再也没有说过话,他安静得太久,史蒂夫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回过头去看他,却看见他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没有半分醉意,就那么沉默地看着史蒂夫。 “你还好吗,巴基?” 我不好,我他妈的爱你。 “我很好。” 我爱你,我最亲爱的朋友,这是最真实的谎言。 Tbc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5# 楼主| 发表于 2014-7-2 09:36: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7-3 08:15 编辑 4、 灾难和爱情、肥胖一样,悄悄滋生,突然降临。 最初的征兆发生地点是通勤铁路上,时间是克林特担忧自己老二安全的第三天晚上。一群雪白的巨狼像是从空气中被挤出来一样突兀地出现。 巨狼眼睛血红,表情(如果有表情的话)沉静,它们撞破最近的建筑物,见人就咬。让人毛骨悚然的是,热武器完全起不了作用,无论是热线枪还是普通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就像打在空气中一样,刀具能造成一定伤害,但是它们尖锐的牙齿和强壮的爪子完全不给人们近身搏斗的机会。 当永远迷人的钢铁侠和不起眼的陪衬——美国队长、绿巨人赶到现场时,巨狼却如同来时一样突然,毫无预兆地消失了。 忠诚的贾维斯对周边进行了全方位的搜索,但是除了人们的尸体和血迹外,没有任何痕迹。 一切又恢复了宁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全美国的安全机构高速运转,可那群巨狼就像是一个梦境,结束了就消失了。 所有人自从巨狼出现后就没回过家,在斯塔克大厦安置下来,准备时刻待命出发。可在时间一天天过去,敌人却毫无踪影时,焦躁的情绪呈几何级增长,这种敌人不知道在哪,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还会不会发起攻击的状况简直叫人抓狂。 时间悄悄地过去了半个月,紧绷的情绪终于出现一丝松懈,就算是复仇者们也有点心不在焉起来。只有地道的士兵史蒂夫和巴基,以及名震八方的间谍黑寡妇还保持着职业水准的耐心。 不过史蒂夫的耐心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被扰乱了一些,当时他正在装备室保养他的盾,克林特在不久后加入了他。 “所以说,队长,关于那天说的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大概是时间长了,斯塔克大厦的生活太闷了,克林特(再次)鼓起勇气,开始说出心里知道不该说、嘴巴却控制不住想八卦的话。 史蒂夫有些惊讶,他需要回想一下才知道克林特指的是什么。 “你是说你们都喝醉的那天?你们的计划很周密,我很满意,要发个勋章吗?” “不,我们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队长,你自己有什么想法?关于新娘,不,关于配偶的想法,有什么具体一点的人选吗?” 史蒂夫皱着眉望着克林特,他其实是有些自觉的,做为美国队长在某种程度上要起到娱乐作用,满足人们不知道从哪来的好奇心,他早在七十年前就体会过了。但是最近,娜塔莎种种充满他听不懂的暗示语言让他经常感觉自己在跟异次元的人说话。 说真的,她的每一个单词都是很纯正的英语,但凑在一起只会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跟娜塔莎是商量好了要写一本史蒂夫.罗杰斯婚姻观的书吗?” “不不不,”克林特一副哥俩好的笑容,“队长,我们是战友,是拍档,这只是闲聊,聊聊理想对象梦中情人什么的。” 这个理由倒可以接受,虽然很无聊。 “坚强、睿智、仁慈的灵魂和美丽的眼睛。” “……队长,我很尊敬你,但是希望你能更加通俗易懂些,别那么……诗意,你说的那是女神不是配偶,再更具体一点。” “让我放心战斗的女人……我不知道,我从来不去想象不存在的人,或许等我遇到了就知道了,那时就算我远在地球另一端也会发邮件给你,和娜塔莎。是的娜塔莎,我知道你在偷听。” “真打击人,史蒂夫,”红发美女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她坦然地推门进来,“我发誓不是故意偷听,我只是来换弹夹。“ “我们手里有很多正经事要做,说不定在下一秒敌人就会发起突袭,我相信一定会有比我的感情世界更有价值的东西等你们发掘。” “斯塔克保证了,今天不会有事,贾维斯好像是测到了一种峰值,在某种程度上可以预警上次的那种袭击,“娜塔莎露出艳丽的笑容,“既然没事,我想我们不妨做些有趣的事。” 这种语气和说法太容易叫人想入非非,克林特的脸几乎是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红透了。 “……我觉得我成了玩具。“ “你不知道美国队长的等身娃娃在网上卖得多火吗?“娜塔莎一边说一边给了克林特一个“你问的不对,看我”的眼神。 “你想要能让你放心战斗的女人,这部分没问题。我的疑问是你怎么处理家庭和事业的关系,家庭和友人的关系,妻子对你社会关系的看法有什么决定性的影响吗?“娜塔莎以职业咨询师的派头把三个其实抽象的问题扔到美国队长脸上。 “你们慢慢玩吧,就算是要写以我为主角的小说,配上照片放到互联网上讨论我也没意见,我现在要去情报检测中心。” “你怎么就听不懂!”娜塔莎推了他一把,“算了,我直接问,你怎么处理家庭和巴恩斯之间的关系?我以女人立场告诉你,女人可以接受丈夫有哥们,好女人还会跟丈夫的哥们成为好朋友,但是女人绝对会要求丈夫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身上。” “……为什么提到巴基?” “为什么不能提到巴恩斯?” “每个男人都会有最好的朋友。” “是,但绝对没有你们这样的好朋友,”娜塔莎以解释“1+1”等于几的态度循循善诱,“你看,史蒂夫,你们是战友,是朋友,同样被冰冻,70年后以非常戏剧性的方式重逢,你们可以为对方去死,你们互为对方的阿喀琉斯之踵,你们为了对方可以抛下一切满世界地追踪……哇,如果哪个女人愿意接受你们这样的关系而跟你们之间任何一个结婚的话……请务必要告诉我,她一定是间谍。” “这不矛盾,”史蒂夫以一种“你不懂”的语气说道,“我不知道现代人是怎么想的,我们那个时代不存在这种问题。” “别把你扭曲的价值观推到时代身上,史蒂夫!时代很可怜,要为你承担这样的责任!我没待过40年代,但是我保证,任何时代、任何地域的女人对爱情和丈夫的看法都是一致的!“ 娜塔莎有点被打败了,她看着不以为然的的美国队长,换了个角度:“这么说吧,假如巴恩斯结婚了,他有自己的小家庭要经营。婚姻是会改变友情导向的,你知道多少人结婚后跟自己原先的朋友圈疏远了吗?所以渐渐地,你们只在工作中见面,只有在巴恩斯夫人有空的时候才会一起喝个啤酒什么的,他甚至开始逐渐淡出你的工作,因为他要想到自己的妻子,或许还有孩子,他要为他们负责,他要保重自己。然后有一天你要出一个很可能会死得任务,他有点抱歉地对你说——我不能跟你去,我要回家看孩子。” 娜塔莎说完,颇有兴致地看着史蒂夫,她太想看看这个男人被问倒时为难的样子了。 “不可能,”史蒂夫一秒钟都没耽搁,非常笃定,甚至轻松地说,“巴基不会的。” “你不了解婚姻,史蒂夫。” “你不了解巴基。” “我了解男人,他是男人,相信我。“ 史蒂夫觉得真是够了,他不该浪费时间跟这两个无聊的人磨下去,他以看无理取闹的小学生的眼神扫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这是怎么了?“ 娜塔莎不由得看了克林特一眼,克林特对天花板突然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发生了什么事吗,“史蒂夫敏感地发现两人的神色不对,”你们的态度太奇怪了,巴顿探员,是巴基有什么问题吗?“ 克林特突然失控了:“我不能说!我想让我的老二待在它该待的地方!“ 史蒂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陷入歇斯底里的鹰眼,黑寡妇则用手罩住脸。 史蒂夫缓缓说道:“好吧,巴顿探员,我对…….色情笑话不太感兴趣。“他说道色情这个词时,艰难得好像嘴被烫到了。 “我没说色情笑话!这不是笑话!你怎么能说这是笑话!这简直是不尊重我!我快要疯了!!!“ “好的好的,“史蒂夫用他低沉的声音安抚着明显有崩溃迹象的探员,“放轻松,是我理解错误,因为娜塔莎在这里,我以为你是指你想把你的放进娜塔莎的…….很显然,是我想错了。” “不,他不会这么调情,他不敢,“娜塔莎冲着史蒂夫摊摊手,“让我们回到严肃的话题上来,史蒂夫,巴恩斯结婚了,你们的友谊发生改变,你怎么办?” 史蒂夫看了看克林特,叹口气,认命地说道:“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因为我要是结了婚,不会这样对巴基的,那么反过来也一样。我不会跟那样的女人结婚。“ “你不会?不代表巴恩斯不会,他喜欢那种可爱的、甜蜜的小女生。” “他不会跟要疏远我的女人结婚。” “男人都是一样的——姑且先排除你。” “你也可以排除巴基。” “他结了婚,跟你之间绝对会有所改变,不是说友谊就此消失,只是有所不同,无论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 “他不会的。” “他会的。” “我说了不会。” “一定会。” “罗曼诺夫,你是要我跟你翻脸吗?” 娜塔莎倒吸一口冷气,以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史蒂夫:“我说说我的理解,你看对不对,你的意思是——就算你结婚了,巴恩斯在你生命中的地位依然是最最重要的,反过来,你坚信巴恩斯也会这么对你。“ 史蒂夫有些茫然地看着娜塔莎:“是的,有什么不对吗?“ 娜塔莎第一次有了被打败的想法,史蒂夫无辜的蓝眼睛坦坦荡荡地看着她,让她有一种被小孩子缠着要月亮的感觉。 美国队长果然是第一复仇者,各种意义上都是。 经过这次灾难性的的谈话,娜塔莎好像暂时熄火了,她觉得要重新审视史蒂夫.罗杰斯这个人,她本以为他是个很老派的人,可现在她发现他的一些想法新潮得超越常识。 她觉得他是个很诡异扭曲的直男,大脑里有个固执扭曲的笼子,必须要重整旗鼓,才能胜利地杀回来。 在第二十天时,这种无聊到人们没事找事的胶着被打破。巨狼再次出现,它们在斯塔克大厦的走廊上显现身姿,比贾维斯检测到峰值只晚了一个钟头。 史蒂夫从情报检测中心的监控中看到巨狼,他几乎是立刻就动起来,托尼在他身后大声交代:“血、皮毛、牙齿,无论什么,这回要弄些能让人化验的东西回来。” 这次的巨狼只有五头,但个头大得多,几乎有人那么高。他们在大厦中分散开奔驰,得到预警的人们把自己锁在装备库中,等待袭击过去。 史蒂夫迎面碰上一头,他直接飞出盾牌,目标直取巨狼的胸腹,这个角度是没办法闪避的,要想避开盾牌一击,只能用牙齿压咬住,或者用前爪拍下,史蒂夫的目标是拿到巨狼的DNA。但是巨狼好像看破了他的企图,它猛地刹住脚步,身体像右侧的墙面撞去,合金墙壁被撞凹了一块,巨狼自己也够呛,庞大的身躯发出骨折的声音。 它有智商。史蒂夫心头掠过这个念头,随即又否定了,巨狼丝毫不顾自己撞得七荤八素的情形,瘸着一只前腿扑过来,表情依然沉静得像死水一样。 就算是受了伤,这头野兽的力量也依然可怕,史蒂夫被他撞得退后一步,但随即上前一步,用膝盖抵住他受伤的前腿,左手扭住它的脖子,右手牢牢地把它的前半身锁住,巨狼痛苦地嚎叫一声,消失了。 紧接着,史蒂夫膝盖上留下的巨狼的血迹、手上巨狼的毛发也消失了。 它逃走了,还尽责地带走自己的DNA。 “巨狼会在感觉到生命危险时离开,无法取得DNA!”史蒂夫在公共频道中及时通报战况。 克林特停止了射击动作,如果巨狼受到重伤就会逃走,那么他就不能对它进行远程打击,他迅速从空中庭院中撤离,准备到走廊上进行近身战。 “来得真迟!”巴基坐在一头巨狼的背上,想方设法地想把它赶入十楼的磁场实验室中。无论是消失还是出现,都需要能量,他们想试试能够屏蔽一切磁场干扰的实验室能不能困住这种野兽。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我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一倍!”克林特由于肾上腺素,胆量长了四倍。 “你的账户还有钱吗?”巴基一边踢着巨狼的脖子,一边甜蜜地对着克林特笑了。 “不多,怎么?” “去给老二买份保险,至少可以拿到巨额赔偿,要有理财观念,懂吗?” 迅速认输—— “我猜我有点不清醒,你知道,最近天气不太好,空气也差。” “建议你去拉斯维加斯换换环境,那有最好的人妖酒吧,人妖,现在人们是这么称呼的吧。” “我真的错了!原谅我!” 他们被包夹了,巴基刚强迫巨狼转头,又有两头从他们身后奔来。 “该死!杀了它们!”克林特吼道,迅速弯弓搭箭,射中第一头巨狼的小腹。 血腥气弥漫开来,随着这股血腥气,战场发生了激烈的变化,不是战局上的,是气氛上的。 克林特的皮肤几乎可以感觉到寒气的侵袭,他愕然地看向巴基。只见他静悄悄地从巨狼的背上跳下,眼睛里充满冰霜一样的杀气。 巴基的心头涌起一种习惯性的暴戾,这种感觉让他轻松了许多,就好像肩头有什么重负骤然离去。 他欺近那头中箭的巨狼,右手拧住箭只,在巨狼身体里技巧性地一搅,他不用思索就知道怎样能让敌人最痛,巨狼悠长痛苦地咆哮起来,整个楼层都微微颤动。 这一搅只能让它痛苦,却不足以使它感觉到生命威胁,于是它依然粗重地喘息着,血红的双眼像是要记住巴基一样盯着他。 巴基不再理会它,剩下的两头狼已经扑近。巴基踢翻一头,身体借着阻力往后退了两步,钢铁手臂乘势向后挥出,将他身后的那头撞得翻了个跟头。 被踢翻的那头受伤不重,再次扑上来,爪子和牙齿同时亮出,巴基猛地把右手送到它嘴边,野兽本能地咬下去,虽然有作战服的阻隔,但鲜血依然从巴基的手肘流下来。 人血的气味让巨狼兴奋,它的神情变得暴躁,然而下一刻就付出代价,钢铁手臂无声无息地洞穿了它的咽喉,它带着它的死亡消失了。 被撞倒的那头重整旗鼓,或许是受到人血气味的鼓舞,它似乎没有权衡敌我形式,孜孜不倦地向着两位战士发起攻击,巴基顺手抓起它受伤同伴,向它砸过去,两只巨狼脑袋相撞,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和吼叫,消失了。 从巨狼被射中到目前,绝对不超过十秒钟。克林特皱着眉头看着战斗现场,他想让巴基去医务室,可等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一时间居然发不出声音,他清清嗓子,巴基抬头看了他一眼,仿佛是在估量克林特的危险系数,打消了克林特说话的念头。 巴基自己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一只有力手抓住他的后颈,他的眼前浮现出一对熟悉的蓝眼睛。 “走吧,巴基,我们先去喝杯咖啡,然后再看看你的手。” 巴基呼吸不定地看着史蒂夫,他的心脏还处于战斗后的激烈跳动状态,但他依然被安抚了。 他只允许自己把下巴搁在史蒂夫的肩膀上靠三秒钟,然后就不着痕迹地抽身离开。 “好的。” Tbc 给熊孩子们稍微找点正经事做,虽然我只想让他们专心谈恋爱,但是超级英雄真的需要做点不那么无聊的事……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6# 楼主| 发表于 2014-7-3 12:30:35 | 显示全部楼层 5、 袭击过去半个钟头后,斯塔克大厦回复运转。超级英雄略作善后就齐聚到大厦那间颇有点未来色彩的会议室进行战后总结。 “这群巨狼的行动相当呆板,”史蒂夫眼望室内摄像拍下的战斗场景说道,“它宁愿自己受伤也不在盾牌上留下DNA,可是后来证明了它们消失时可以连自己的DNA一起带走。” 托尼早就对这场战斗进行了运算:“像是一种设定好的程式,似乎是被输入了<尽量别留下DNA>的命令,战斗是在这种命令的前提下进行的,它们没有自主意识,不是智慧生物,而被植入战斗模式的生物兵器。” 史蒂夫似乎很无意地扫了巴基一眼,巴基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屏幕上众人打怪的情景,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任何动摇。 那么,谁输入的命令? 在第一次袭击后,由于长久没有动静,曾有人提出巨狼可能只是一种尚未发现的奇异生物,无意中误入纽约,现在这种乐观到愚蠢的观点可以推翻了。 就在众人陷入思索性的沉默时,贾维斯好听的英国口音响起来:“巴恩斯先生的伤口化验报告上传完毕,需要看吗,先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众人居然从贾维斯的声音中听出一丝犹豫。 报告展现在大屏幕上。 这群超级英雄们打过外星人,斗过大战舰,跟超能力者进行过死战,而且还有两个快百岁的老人,可谓阅历丰富,能让他们惊讶的事已经不多了。 可看到这份伤口化验单,他们的眼睛不约而同地睁大了,巴基像是要把大屏幕瞪出窟窿,而其余的人则齐齐把目光投向他,眼神中既担忧又同情,还有些好笑。 “你的伤口中有巨狼的精液?”托尼以一种“快给我理由”的语气问道。 “我不知道,”巴基喃喃道,眼睛掠过已经扎好绷带的右手,“我确定没把手伸到它的下半身去。” “当然,你不会想给一头狼打手枪。” “真幽默,斯塔克,”巴基干巴巴地说,“我只有一只手,为自己忙活还不够呢。” 克林特有点想说“巴恩斯在说色情笑话了,队长你不喜欢色情笑话,快阻止他”,但他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 “可能是一种繁衍方式,所以伤口中的DNA没被带走,”班纳博士仔细翻看着第一次袭击的报告,“在第一次袭击中,被咬死的大部分是女性,或许这种生物是通过咬噬来授精,咬到雌性可以顺便繁衍,咬到雄性就是只当成攻击。很原始,也很方便。” “所以巴恩斯经历了一场非自愿的交配?”山姆的眼睛依然离不开那份报告。 “真性感,我还骑过它呢。”巴基对他笑得露出白牙,像是随时要咬人。 “小可怜,要去性侵康复指导中心做做心理按摩吗?”托尼假惺惺地擦眼泪。 “不,实际上我们是经过一场火辣的调情后才达成过夜协议的,记得吗?我是主动把手伸到它嘴里的。” “所以,雄性被咬到不会有后遗症?毕竟只是一种纯粹的攻击。”史蒂夫又看了看那份化验报告,大部分的名词都有些陌生。 “不会,否则有违这个族群的生存法则。”班纳博士和史蒂夫可能是唯二还保持应有的紧张感的人了。 娜塔莎突然有了个恐怖的想法:“要是雌性被咬到呢,我是说并不局限于母狼,人类女性被咬到会怎么样?如果没被咬死的话。” 史蒂夫被这句话触动了什么,他沉思片刻,在托尼鄙视的眼神中翻开手边的文件夹,不同于其他人都是用掌上电脑收录资讯和文件,他的文件资料清一色的纸质。 他在厚厚的文件堆里有条不紊地翻找着,还不忘对众人的无奈态度进行回应—— “纸质文件看起来舒服。我不习惯电脑屏幕上的光,而且字迹也太小。触屏太敏感,查找起来其实非常不方便。电脑还有使用周期,如果在损坏前来不及更换就会丢失所有的文件。编文件目录也会失去意义,不利于文件管理。最重要的是……” “我们不会攻击你老古董思想下弄来的纸质文件,史蒂夫,拜托,闭嘴。”娜塔莎忍无可忍地打断他。 史蒂夫耸耸肩,埋头又找了一会儿,终于翻出一份验尸报告:“有一名女运动员,她被咬后没立刻死亡,送到医院后才停止呼吸,但是死前,右手掌心长出了两根雪白的毛发。” 会议室里响起齐齐的吸气声,山姆沉声说道:“狼毛?” “也许。我们现在有了DNA,可以化验一下。”史蒂夫把那份文件滑到圆桌中心。 “大开眼界,贾维斯都没发现的事,”娜塔莎仔细瞧了瞧那份文件,“这是纸质文件的威力吗?” 忽略托尼大声为贾维斯辩护的噪音,史蒂夫说道:“或许是我在这二十天里没有持续不断去关注别人婚姻的缘故。” “这不公平,队长,”克林特大声抗议,“我们没有因为探究你的择偶观耽误任务。” “你们什么?”巴基迅速从那份验尸报告上收回目光,眼神像是冰刀一样投向克林特。 克林特脸上露出“糟了”的神色。 “没什么,”史蒂夫不以为意地说,“巴顿探员和娜塔莎客串了一把威廉爵士。” “你是说我们的中学校长,小胡子整齐得好像用尺子量过的那个。” “就是他。” 克林特和娜塔莎还在思索威廉爵士是谁,史蒂夫和巴基已经大笑出来:“是啊,他们的确很像威廉爵士。” 众人有些默然地看着他们笑得停不住,这两人总说一些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话。 克林特怀着“我知道内幕”的优越感小声解释:“他们笑点低。” 笑点低的两人直到巴基去医务室换药时还在笑:“他们太像威廉爵士了,真好玩。”让护士小姐很是莫名其妙了一回。 巴基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他的自愈能力不像史蒂夫那么奇葩,但也非常变态了,伤口处已经开始结疤,估计到了明天只会剩下浅浅的印子。 “你身上像这样的伤口不少,”史蒂夫靠在门边看医师给巴基写处方,“你的作战方式真是挺惊人的。” “也没那么多,而且姑娘们喜欢伤痕,她们觉得性感。” “我不喜欢,”史蒂夫撇撇嘴,“而且绝对很多,你刚回来时做全身检查,我看到你大腿上有一道非常深的伤疤,可以想象受伤时非常惨烈。” 巴基呼吸急促起来,这样的对话在以前根本不算什么,他有一百种说法可以为自己的伤痕辩护。可现在他听到史蒂夫看着他做全身检查,眼睛扫视过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疤,心脏就跳动得几乎要爆裂。他一时间听不到别的,耳中回响着血液快速流动的轰隆响。 史蒂夫的声音像是远方的回声:“你今天要回公寓吗?回去放松一下,第三波袭击不会那么快就来。” “嗯?什么?”巴基艰难地开口,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是啊,当然,我要好好放松一下。” 史蒂夫凝视着巴基的侧影,他很想问问“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可他知道巴基什么都不会说。 巴基没有完全愈合,他或许拼起了他破碎的灵魂,但是伤痕依然在。史蒂夫知道巴基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独自抚平伤口,时间或许会漫长,但会成功的。 在巴基允许之前,史蒂夫不想强行逼迫他敞开心胸。 巴基定定神,露出一个巴恩斯式的笑容:“或许我会去酒吧,认识一位红发女士,度过美妙的夜晚,抵消一下巨狼精液的阴影——不准笑!你要一起来吗?” 史蒂夫笑着摇摇头:“我乐意去,但是我要梳理一下第二次袭击……为什么是红发?你一向最偏爱黑色头发的。” “红发女性的性欲最强。”巴基满意地看着好友的脸红了。 史蒂夫咳嗽两声,说道:“娜塔莎可能会被冒犯。” “这是恭维,”巴基笑道,“而且有科学依据,我也是刚知道科学家论证过,现在的科学家有趣多了,史蒂夫。” 说话间,医生已经开好处方,巴基随手把药单塞到外套口袋里,估计自己是用不着了,他来看医生纯粹是想让史蒂夫和娜塔莎闭嘴。 “你需要一位同伴吗?在你喝醉后可以送你回家。”两人在走廊上谈谈说说,巴基要回房间拿些东西。 “你简直是我妈妈,美国母亲,或许我该带个婴儿对讲机。” “我不知道,我不太会用那个东西…….” “我是在讽刺你,史蒂夫!” “听出来了,只是觉得装作没听懂更有趣。” 在他们把无聊当有趣,自得其乐时,克林特抱着一顿棒球帽、运动护腕、头带之类的东西跑过来—— “正好碰上你,队长。‘我爱美’俱乐部(WALA CLUB)又送来慰问品,激励你再一次打退坏人巴拉巴拉巴拉……你们都挑一个。” “我爱美?”巴基狐疑地看着这堆东西,“什么名字?” 史蒂夫把视线转向自己的手指,不说话,看起来有点头疼。 “‘我们都爱美国队长俱乐部’的简称,你不知道吗?” 巴基忍住快要爆笑的冲动:“真的吗史蒂夫?你有自己的俱乐部?” 克林特整理着手里的东西:“发起人好像是寇森,他们定期有活动,还要做年度计划和季度汇报,每周末一次工作总结,很严密的组织。” 巴基不能忍了:“还是神盾局的人成立的!我的天哪。” 史蒂夫无奈地看着那堆“慰问品”:“你就不能随便发一发吗?” “我不能,”克林特震惊了,“你是俱乐部的名誉VIP,我处理慰问品前必须知会你。” “你还是会员!”巴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太羡慕你了,史蒂夫,为什么你这么幸运,我真嫉妒!” 没法做人了。史蒂夫胡乱抓过两顶棒球帽,拽着巴基就走。 “所以,你好好去玩吧,”史蒂夫强作镇静,好像刚才那一幕根本没发生,“我有些事要问问贾维斯。” “伟大的美国母亲要加班工作养家了。” “是啊,所以你别喝得太醉,不然妈妈还要抱你上床。” 太意外了,巴基被“抱你上床”这句话(再次)挑逗到了。他想深呼吸,却发现连吸气都有些困难。 史蒂夫还在说些什么,巴基通通没听进去,他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捕捉到史蒂夫的最后一句话:“……我要去情报检测中心了,你一个人去酒吧真没问题吧。” 如果在平常,巴基一定会选择留下来跟史蒂夫一起工作,可今天晚上遭受到史蒂夫接二连三的挑逗(非出自本意),他被撩拨得浑身不对劲,一定要远离这个罪魁祸首。 他谨慎地保持着紧张感,以防史蒂夫又一无所知地说出什么让他想入非非的话来。 “没问题,那我走了。” 他刚转身,就觉得脑袋上多了什么东西——一顶棒球帽,他摸摸帽子,回头看着史蒂夫:“真的?你希望我也加入‘我爱美’俱乐部?” “闭嘴!只是想起这顶帽子很有40年代的风格,”史蒂夫板着脸说,“偶尔怀旧一下。” “我不确定,你真的不给我名额吗?” “快滚下楼去玩吧!” 巴基笑着走进电梯,在电梯门关闭时又嚷了一句:“去跟寇森探员说说好话,我现在递申请表应该还来得及吧?” 史蒂夫来不及回敬他——电梯已经关闭了。 巴基倚着电梯的合金墙壁,摘下帽子,越看越想笑。 不过的确很有40年代的风格,他有些出神地想。 电梯到一楼了,发出“叮”的一声,他在门开之前,把帽子凑到嘴边。 他轻吻了一下。 Tbc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7# 楼主| 发表于 2014-7-3 18:2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7-3 18:29 编辑 lovestraw 发表于 2014-7-2 18:35 这哪是单恋,明明有一个爱而不自知。队长你这样不会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你的。试想女孩发现了队长与竹马的亲密 ... 哈哈哈哈,太形象了。 按照人们在队长生命中的地位来分类,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人——巴基,陪伴一生的伴侣——某位能够让他安心战斗、高尚、坚强、睿智的女性,其他人则分为同事、战友、朋友、邪恶的敌人.....他没想过前两项可以二合一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8# 楼主| 发表于 2014-7-4 13:00:50 | 显示全部楼层 警报!警报!会有一点女路人甲419,不多,估计应该大概可能不会雷……我不知道~~~~ 6、 巴基可以快速学习记忆,似乎是大脑为了适应冰冻几年出一回任务的状况,自主开发出来的技能。这让他感慨了一下人体的坚韧,同时又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还未发现的变化。 他最终还是去酒吧了。公寓里实在不是什么可以放松的地方,凭借他快速的学习技能,他已经对现代纽约了如指掌。他驾驶着离开大厦时从车库里顺来的史蒂夫的机车,在大大小小的酒吧外游荡一圈,最后选择了一家不常去的。 嘈杂的音乐、酒、陌生人的叫嚷,最重要的是没人认识他,这让他彻底放松下来。他很想留在史蒂夫身边,可有时候面对老友会有非常大的压力。史蒂夫已经尽量自然地对待他,可小心翼翼的姿态还是不时地流露出来,就好像巴基是个颤颤巍巍的结婚蛋糕,用力大些就会塌下来。 他不想让史蒂夫有这种感觉,他希望史蒂夫想起他时永远记得他可靠、坚定、可以信赖,这让他有点恼火自己有时的失控。 当巴基有了四五分醉意时,他准备回公寓了,史蒂夫的车只好留在酒吧,以后再来取。在酒吧门口,他碰上了点小纠纷,踢开几个闹事的酒鬼后,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喝醉之后的酒品绝对没这么差。 然后他遇到了今晚的女孩,用常人的话来说——他走运了。 女人如他之前信口胡扯的一样是一头红发,她很漂亮,属于高中的舞会皇后、大学的姐妹会负责人的那种漂亮。她醉了,笑嘻嘻地搭着巴基的肩膀,嘴里胡乱骂着一个叫史蒂夫的人,骂累了又吐了一场,然后兴奋地发现巴基有一只金属手臂:“太棒了!我是钢铁侠的粉丝!” “史蒂夫没你说的那么差,”他们一拍即合,在街上一边走一边说,“实际上他很好,非常好。” “他绝对有问题,我恨他!”女人大声嚷嚷。 “听起来像是在说你爱他,这是当然的,有谁能不爱他,爱他的人可以组成一个俱乐部。”说着他大笑起来,寇森居然真的成立了俱乐部,或许巴基可以多给史蒂夫拍几张生活照,高价卖给这个俱乐部——他开始认真这么考虑。 “他自以为是黄金男孩,追求他的女孩塞满大街,那么趾高气昂的!” “史蒂夫从没这么想过,好吗?他只是国民偶像罢了,他自己也不想的。” “是吗?男人会讨厌追求者整天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吗?你们应该都很希望这样才对,我敢打赌,他得意极了,看他整天炫耀的样子。” “史蒂夫不是,而且要看是什么样的拥护者——俱乐部那样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各说各的,说着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史蒂夫,居然也能说到一起去,而且语言交接间居然也严丝合缝。 “找到了!”女人跳起来,指着前方的宾馆,回头笑道,“来吧,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们可以共度一个没有压力的夜晚。” 巴基清醒了些,他想了想,决定先确认一下:“你结婚了吗?” “你看到我没带戒指。我要是结婚了就不至于这么浪荡地在大街上找一夜情的床伴了——我这辈子可能都结不了婚了。” “真巧,我也可能这辈子也结不了婚了。”巴基在明亮的路灯下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回响起了“莉莉玛莲”。 女人理解地笑了:“你看上去不像是随便跟床伴过夜的人,其实我也不是,不过偶尔放纵一下对我们有好处。” 两人这么默默相对片刻,各想各的心事,然后几乎是同时有了动作。 “我很感激,”史黛拉——这是她告诉巴基的名字,“你刚才是在看着我,而不是把我当成别人。” “这是礼仪。”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大笑起来,都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谈礼仪非常好笑。 她看看床头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三点:“我要走了,詹姆斯,很愉快的夜晚。” 她轻快地穿上衣服,依然用那种笑嘻嘻地态度说道:“性事很过瘾,但是我们不用互相留电话了,就像之前说好的那样。” 巴基看着这个笑容满面的女人,说道:“别担心。”在她放松时又说:“我会走的,你留在这。” 她想要辞谢,巴基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用手势示意一下她,刚说了句:“你好,巴恩斯。”手机听筒里就像炸开了一样。 “你跟女人……呃,上床了吗?”史蒂夫很少用这么直白的问法说,他通常会很委婉地问些“你今晚过得怎么样?”“认识了愉快的女士了吗?” 巴基还没来得及回答,电话那边又换人了,钢铁侠的声音急急传来:“巴恩斯,听着,如果你还没有跟某个女人睡了的话,那正好,先将就一下,就用你的右手解决……” “迟了,”巴基打断他,“刚刚结束。” 电话那边一片哀嚎,托尼开始责怪史蒂夫:“你该把他锁在大厦的笼子里!很显然他管不住下半身!” “锁?你说锁吗?巴基不是动物!” “当然,他是你的小吉米。” “公平点,斯塔克,”山姆的声音也加入进来,“之前你也提出过今天要出去狂欢一下,顺便让巴恩斯认识带劲的女人的,那时大家谁都不知道情况会是这样。” “天哪,我心情不好,需要迁怒发泄,需要胡乱推卸责任,你看不出来吗!” “男孩们,现在先别吵架。”娜塔莎的声音。 “山姆,你别斤斤计较,”这是克林特,“大家现在都很着忙,这不是谁的错,只是意外,要是贾维斯事前分析出来也没事了。” “嘿!我刚才听到你攻击贾维斯了!我耳朵没聋!” “总之,巴基,你先回斯塔克大厦,把那个女孩也带回来。”史蒂夫的声音努力地透过那一群噪音传过来。 巴基刚想回答,一声怒吼石破天惊地响起—— “你们这群动物!愚蠢的男人!我叫你们别吵你们没听见吗!” 巴基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他对着一片寂静的手机说:“好的,给我十分钟。” 他回头看向好奇的史黛拉:“抱歉,你不能走了,我带你回去一趟。” 带史黛拉回斯塔克大厦的经过并不顺利,史黛拉一开始是以为巴基反悔了,不想让这段性事以一夜情的方式结束,于是摆出知心姐姐的姿态,想要好好说服他。后来看巴基一言不发,收拾好就拉开门让她先走,她又以为巴基是某种变态杀人狂,吓得两腿哆嗦,然后巴基以“我带你去看钢铁侠”说服了她。 刚进大厦的大门,复仇者们就饿虎扑羊似的全部涌上来—— “你们是几点结束的?” “用哪个牌子的保险套?” “过程怎么样?” …… 巴基指着托尼对史黛拉说:“看,钢铁侠。” 史黛拉尖叫着追逐托尼后,巴基对着明显安静许多的人们说道:“我们大概是10点多相遇的,聊了一个小时,又花了半个小时找宾馆,宾馆不太好找,但是我们还是找到了彼此都能接受的地方,在房间里,我们花了些时间调情来炒热气氛,大概十二点正式上床,快三点时结束,过程很愉快,我们都得到了满足——对了,保险套用的是宾馆配发的杜蕾斯。” 他坦然自若的态度显然把人们都震住了,除了史蒂夫脸红地用手指抵住额头,其他人都有些目瞪口呆。 “哇,做了将近三个小时,我看好你巴恩斯。”克林特连连点头。 “谢谢,她很有魅力。” 真的?众人看着明显把托尼当成大洋娃娃的史黛拉。 “我的故事说完了,该你们了,我的性生活跟那群巨狼有了什么关联吗?” “还不确定,”史蒂夫有点犹豫的说,“我们发现你的伤口组织样本在刚才发生了些变化。” 众人一边说着,一边往电梯走去,把托尼的哀嚎扔在身后。 “我们真的不管他了吗?”,“拍下这一幕发给小辣椒。” “有道理。”众人一致赞同。 “就是这样了,就在刚才,我们发现你的伤口样本中诞生了一种转录酶,让你可能像传粉的小蜜蜂那样,把巨狼的基因带到女性身体里。这种转录酶的穿透力非常强,橡胶制品根本挡不住,也就是说……”班纳博士解说到这耸耸肩。 “也就是说,你不能跟女人上床,有保险套也不行,否则有可能会产生巨狼直接咬噬女人的效果。”山姆好心地把话说完。 “那么史黛拉……” “她应该没事,转录酶是在快三点时才诞生的,被贾维斯发现,那时候你们很可能已经结束了,”史蒂夫说道,“而且看她这么精神……不过还是给她安排个检查,以防万一。” 巴基呼出一口气:“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这个转录酶什么时候才能从我身体里消失?” 没人说话。 “说真的,停止这种怜悯的眼神,我承受得住,多久?” 史蒂夫清清嗓子:“巴基,你是个很好很有魅力的人,我不知道还有谁会比你更好,你正直、友善、聪明、有趣,关心朋友,有你在身边总是让人安心,你还很会体谅别人,你是那么的……” “谢谢,史蒂夫,”巴基有些凶狠地微笑道,“组建‘我爱詹姆斯’俱乐部的事有空再说,当务之急是——要多久?”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我想说的是,就算你从此以后不能跟女人……呃,上床,也不会减损你的魅力,我发誓。” 巴基花了三秒钟来消化这个消息。 “你是说,转录酶……” 山姆再次把话接下去:“有可能等你死后才会消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同情,听起来好像随时会给巴基一个安慰的拥抱。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只有房间外托尼的怒吼不时传来:“别再缠着我了,我不想梳辫子带发夹玩换装游戏,我不是芭比!” 克林特轻松地耸耸肩,想活跃气氛:“你知道,情况也不是那么坏,最低限度,你还可以跟男人上床。” 巴顿探员被揍飞出去。 他捂着左眼的黑眼圈回来,悄声问娜塔莎:“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不合时宜?” “是的。” “懂了。” 没人同情克林特。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在转录酶消失以前,巴基不能跟女性有任何性生活;在确认不会擦枪走火的情况下,允许他跟女孩子进行适度的调情——但绝对要严守分寸;不许释放费尔蒙撩拨女孩子;班纳博士会尽可能地加快实验脚步,找出可以中和转录酶的试剂——但别抱太大希望。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回房。史黛拉拿了一个钢铁侠的小模型进行全面体检后,心满意足地到贾维斯安排的房间睡了。托尼被折磨得居然没对巴基的事发表意见,奄奄一息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么,你看要不要喝点酒?”史蒂夫和巴基都没有睡意,两人就在会议室里坐着。 “别试图安慰我。” 史蒂夫抓抓头发:“我不是……” “那没什么,”巴基瞪着桌面,“我的左手是钢铁,我的右手很完好,我打手枪的技术也很过得硬。” “呃,是啊是啊,当然。”史蒂夫柔和地抚慰他。 “许多不受欢迎的怪人一辈子也得不到女孩的青睐,我毕竟还享受过。” “女孩们还是会很喜欢你的。” “你做了九十多年的处男,也没疯也没死,所以我想这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我有经验,关于这件事我最有发言权了,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巴基,我们都关心你。” 巴基突然揪起史蒂夫的领口把他抵到墙上,他的手有些微微颤抖,眼睛像是想把史蒂夫看穿,两人的呼吸简直是没有距离,巴基能感觉到史蒂夫心脏平稳的、没有丝毫紊乱的跳动。 他看着史蒂夫清澈的蓝眼睛,那里只有关切和疑惑。他们这么接近,他现在只要稍稍动一下就可以吻到他,然后把他所有的呼吸都吞下去。 “那个,巴基?”史蒂夫没反抗,他试图伸手去试巴基的额头。 就在这时,克林特碰地推门进来,然后一下子呆住了。他只楞了片刻,就若无其事地走到会议桌前,举起一个掌上电脑:“我把这个丢了。”尾音稍微有些恐惧的颤抖。 他一只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朝外走,越走越快,临出门时有点崩溃了:“那个,巴恩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Tbc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9# 楼主| 发表于 2014-7-7 11:10:54 | 显示全部楼层 周五晚上去上海了,昨天晚上回来,整整过了两天无电脑无手机的封闭生活,回到网虫世界的感觉真是好啊~~~~ 7、 克林特非常明智地挑选了早餐过了很久后的时间才出门,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会跟詹姆斯.巴恩斯(或许还有史蒂夫.罗杰斯)碰面的时间段,他觉得如果跟这两人见面,好的情况是被巴恩斯暴揍一顿,坏的情况……他无法想象自己会落到什么下场。 他一边推开卧室的门,一边颇为自豪自己的机智,然而得意的笑容只绽放了一秒,就以一种固态的面具的形式僵在他脸上—— 詹姆斯.巴恩斯正倚在他房间对面的墙上,右手玩一款非常弱智的数独游戏,钢铁手臂则一下一下地在身后的墙上打着拍子,配合嘴里哼唱着的《莉莉.玛莲》。 他敏锐地发觉克林特呆若木鸡地站在房间门口,对吓呆的探员展开一个真诚的笑容:“早安,不,快午安了,巴顿探员。” “你你你你你一直等到现在?”克林特想象了一下巴基像个地道的跟踪狂一样在他门口打着游戏等他自投罗网,就觉得一道凉气从脊背冒了上来。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跟踪狂。我只是猜测,你肯定不敢看见我,但是又不能不吃午饭,于是这个时间正正好,你多半会在这个时候才出门。” 寒气更盛了,这比跟踪狂还可怕。 巴基看着克林特发青的脸,理解地说:“我以前是有点暴力,这次来主要是想说说昨天晚上你看到的那一幕的起因和后续。” “……为什么要对我说。” 巴基想了想,说道:“我猜你是一个洞。” 一个洞? 克林特用力思索一下,他不会听错吧,巴恩斯说克林特是一个洞(hole),而不是别的什么读音相近的词,比如大厅(hall)、全部(whole),或者妓女(whore)…… “国王长着驴耳朵的故事,”巴基认为这么简单的比喻都听不懂实在是不可思议,“国王长着驴耳朵,他想说,却又不知道对谁说,于是在地上挖一个洞,对着洞说。” “哦,当然,当然。” “所以,你大概就相当于这个洞,我不知道对谁说,真的挖个洞又太傻,所以只好你了。” “……你想过洞的意愿吗?” 巴基打量了一下克林特:“你是说你不愿意做洞?难道……没办法,那我只能认为你爱我了。” 什么!!!!!!!!!!! “我我我…….你……爱,不不不不,怎么…….噩梦……” 巴基显然觉得逻辑很简单:“你点醒我的感情,颠覆我的世界,然后任我打任我骂,一点怨言都没有…….如果你不是一个洞的话,那就只能是爱情的力量了。” 你威胁要煮熟我的老二,刺探我的账户,还说要把我买进人妖酒吧,难道我就不能有“恐惧”这个选项吗? 巴基冲着他抬抬下巴:“怎么说?巴顿探员?” “……你说了我是一个洞。”好吧,在做一个洞和爱上巴恩斯之间,还是前者更好些。 巴基轻而易举地取得了洞的同意,他收起手机,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我一直打算永远站在朋友区的,我知道我知道,我很不容易,做出这个决定相当伟大——实际上,我非常害怕关系的变化会毁掉我跟史蒂夫的友谊。但是,昨天你们都走后,我发现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站在朋友区,绝对不可能,如果我还坚持的话,那最后只会跟史蒂夫形同陌路。” 这引起克林特的好奇心:“什么让你突然改变了想法。” 巴基叹了口气:“铅笔印,我看到史蒂夫手指上有一个铅笔印。” 克林特又当机了,他发现他越来越难以理解巴基的话。 巴基简直有些震惊了,他似乎理解不了克林特的疑惑,在他看来,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史蒂夫喜欢画画,这个铅笔印是绘画留下的痕迹。你看过他的那本蓝色封面的素描画册吧(克林特点头),画得最多的是佩姬,她一个人的素描就有十一页——是啊是啊,就在你说我爱史蒂夫的第二天早晨,我在他的餐桌边把那本画册又翻了一遍,只有佩姬有这么多素描,其他的都是一些风景,还有你们,只不过每样都只有一、两张。于是,我看着那个铅笔印子,想:如果史蒂夫将来带着一个像佩姬那么可敬又可爱的女孩来到我面前,邀请我给他当伴郎,我还要他妈的为他保存结婚戒指,在结婚典礼上递给他,让他可以顺顺当当地把戒指戴上新娘的手——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但是有一点肯定的,我最终一定会离开,失去史蒂夫的友谊。既然改变关系会有失去史蒂夫的风险,不改变关系也会有失去史蒂夫的风险,那为什么还要站在朋友区?然后你就推门进来了。” 克林特听完这篇长篇大论,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顺口就说出来:“一个铅笔印就让你想到这么多?” “拜托!那是史蒂夫,谁对着他都会浮想联翩,想出很多事情的。” 不!绝对只有你!寇森很应该给你让贤。 “然后呢?” “然后?”巴基对着克林特,用打量在哪下刀的态度再次扫视他,“你打断了我们,我在那一瞬间,所有的冲动都消失了,在你走后,我整理好史蒂夫的领子,告诉他是个玩笑,然后各回各的房间,说实话,我下次鼓起勇气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克林特大脑里的危险警报瞬间闪烁起来:“那么,你的意思是……” “从今以后,你什么都要听我的,直到史蒂夫完完全全属于我为止,你不能违抗我的意思,哪怕我叫你去吻斯塔克。”巴基轻描淡写地说,就好像是在打发克林特去买份报纸。 “为什么!” “你的不确定性太强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挑起来的,也是你毁坏的……而且,巴顿探员,你确定你要问为什么?你确定?”巴基露出一丝游刃有余的笑容,就这么定定地望住克林特。 克林特不确定。 “那么,合作愉快。” “…….你确定不是奴役愉快?” “也对。不过还是让我们保持虚伪的民主精神吧,这是近代史的开端。” 时间就这么愉快地又过了一周。对死去女运动员掌心的白毛以及巨狼精液的化验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这是一种时间扭曲的怪兽,可以说是时间的孩子,”班纳博士向众人展示那张谁也看不懂的图,上面充斥着各种方程、模型、分子式,“时间本来像洪流一样,但是偶尔也会有些小小的扭曲,形成小的漩涡,当这种扭曲累积到一定程度时,就会有一些副作用诞生,怪兽就是这种副作用,就像漩涡会带来沉积在河底的东西一样。” 山姆举起手来:“提问:我以为我们都同意有幕后黑手在控制这群巨狼,现在你说只是时间在作怪?” “我倾向于这种巨狼被某个或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发现,利用它们可以随意在时间中穿梭的能力……不知道想干什么,反正是找麻烦。” 娜塔莎蹙着眉看那张图:“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每次等他们来时被动挨打?我是说天哪,他们藏在时间里,我们穿越不了时空。” 班纳博士沉默了大概有两分钟:“我只是技术岗。”说完坐下,一言不发起来。 “也不是一点头绪也没有。”托尼在众人都一筹莫展大概有十分钟后,施施然说道,“我们或许没法进入时间去捕捉这种巨狼,但是我们可以堵住它们逃跑的路——从它们出现的时间点和地点测算出它们要逃走的时间点。” “然后视情况不同有两种应对方法,”史蒂夫沉吟道,“如果它们逃走的时间点是我们可以到达的时间,那么就迅速赶过去消灭。或者你们做出一种什么东西,反正是可以防止穿越时间的高科技,把它们牢牢锁在这个时间里。” 托尼吹了声口哨:“谁说老冰棍什么都不懂?” “还有一个问题,”巴基学山姆的样子举手,“我们不知道它们有多少,怎么保证它们下次来袭全员到场?如果不是把它们一次性消灭的话,可能就再也抓不到了——它们可以在时间里穿梭。” 班纳博士有些犹豫地开口道:“或许有个办法,能把它们全数引过来,但是……我不确定……巴恩斯你可以吗?” 巴基喃喃地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一定可以!”托尼有些热血沸腾了,“他为了人类存亡,连性都放弃了,多么伟大,多么心酸,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的!” 巴基挑起一边眉毛:“比如说,跟你共度美妙热情的夜晚?” “好了,先生们,让我们听班纳博士怎么说,巴恩斯要做出什么伟大的牺牲?”山姆敲敲桌面,把跑走的话题拖回来。 “就是那群巨狼,他们的繁殖方式是咬噬,这种另类繁殖的怪物往往都有一种生物性的感知,它们一定知道被它们咬过的生物是死是活,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他们以为巴恩斯是……雌性,被咬了并活下来了,或许它们会全体杀过来,来夺走被它们……怎么说,授精过的雌性。” 巴基断然说道:“我不会去做变性手术的!”然后挑衅地扫视众人,好像他们随时都会动手把他押上手术台。 史蒂夫有点想笑:“班纳博士的意思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误导巨狼吗?” “是的,一种电磁波可以勉强透过时间……这不是问题,只不过,巨狼被吸引来以后,会对巴恩斯……非常热情,它们或许会对你求爱。” 哇,托尼用嘴型表达了一下钦佩之情。 巴基松了口气:“这没什么,它们来多少我杀多少,我已经被咬过一次了,再被多咬几口也没什么——史蒂夫,不许皱眉头,不许说教,我是那个做出伟大牺牲的人,现在我是老大。” “你确定你能面对一群巨狼火辣辣的眼神吗?”托尼有些怀疑。 “很肉麻,很恶心,”巴基想象一下那种场景,皱着眉头说道,“但是我能应付,杀掉那群追求者就是。再说,我也不是没有跟雄性调情的经历。”最后一句话他是在自言自语,可被巨狼求爱的场景恶心到,他有些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口。 什么?众人眼神里包含惊愕,克林特倒吸一口冷气,史蒂夫起初没怎么反应过来,但渐渐的,意识到巴基在指什么了:“巴基,闭嘴。” 娜塔莎兴奋地打开灯,关掉大屏幕:“既然我们正事谈完了,例行八卦时间到了,说说看,巴恩斯。” 巴基揉着太阳穴,看起来恨不得穿越回几秒钟前堵住自己的嘴,他嘟囔了两句,谁都没听懂。 史蒂夫看着这群眼冒绿光的复仇者,声明:“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会有过这样的经历。” 众人的目光刷地转移到史蒂夫身上—— “这位知道内情。”——班纳博士。 “说不定就跟他有关。”——娜塔莎。 “快点招,史蒂夫。”——山姆。 “我们不知道是不会罢休的。”——娜塔莎。 “我会让贾维斯去查的,动用一切资源去查,会把你什么时候第一次自慰都查出来。”——托尼。 巴恩斯你的嘴巴偶尔也会出错嘛!——这是克林特,他不敢说出来。 史蒂夫被托尼的话弄得脸红了,他低头挠挠鼻子,嘴巴就像蚌壳一样闭得紧紧的。 美国队长固执起来谁都没办法,众人攻略不下他,又转向巴基—— “巴恩斯,快说,你知道逃不过去的。” “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快说……”托尼一边拍桌子一边念叨。 巴基哼唱起一首老掉牙的歌曲,把噪音挡在外面,这是小学生常用的堵住耳朵嘴里“拉拉拉拉拉拉拉拉”的办法。 “拜托,能有什么事,就算你帮另一支老冰棍打手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史蒂夫的脸更红了,他太局促,居然没想到有夺门而出这个办法。 托尼震惊了:“开玩笑吧,我随口瞎猜的,我说中了!” “滚开!”巴基有些凶巴巴地说,“我们那时候很小,青春期时谁没跟哥们分享过!” 众人互相看了看,异口同声:“我们需要细节!” Tbc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0# 楼主| 发表于 2014-7-7 13:32:51 | 显示全部楼层 完劫 发表于 2014-7-4 20:18 岂可修。。。手机写的感想发上来就变成乱码神马的太叫人伤心了。。。爬上来重新编辑一下~ 想说这个被咬后 ... 直男思维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有时候我们看着一样东西,往往意识不到它有其他用处,比如圆珠笔,我们看来只能写字,在某些特工手里就能杀人,别针只能夹文件,可有些人把它掰直了当牙签,史蒂夫看着巴基就是——巴基真是我的好朋友铁哥们啊,他最好了最重要了,就是想不到还有别的可能性.....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1# 楼主| 发表于 2014-7-7 15:04:1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akirasendoh 发表于 2014-7-7 14:50 我们都需要细节楼主!以及,我相信一定有另一个本子全都画着吧唧的!哼!日更吧楼主你最可爱了! 大家都这么敏锐真是萌萌哒,打滚~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2# 楼主| 发表于 2014-7-8 10: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8、 娜塔莎认为那一定是在夏天的草地上,大片大片的树荫遮盖住布鲁克林的草坪,他们慵懒而且性感地为朋友打手枪,最后以一个美妙而青涩的吻结束,两人心里为偷尝禁果窃喜着,雀跃不已,以后就经常避人耳目地亲热,直到他们成年了,迫于社会压力不得不黯然分开。红发女特工觉得这才能完美解释两人的关系。 托尼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这段关系中不存在任何浪漫和爱情,有的只是暴力的需索和征服欲,两人在一番你来我往的争夺后,决定结束这种关系,不再为彼此添堵。所以七十年后两人的相遇才那么有张力,充满凶杀和阴谋。(九头蛇当然被忽略了) 山姆和班纳博士则表示想象力欠缺,无法畅想两人当年的全过程,不过他们热心地为娜塔莎和托尼的设想添了许多富有才华的细节,比如巴基的手指是用什么节奏动弹,他们高潮时精液淹死了路过的一只小虫子之类的。 至于克林特,可以忽视他,他(被迫)忠诚地沉默着。 众人在撬不开当事人嘴巴的情况下热烈地讨论着,无数爱情、背德甚至GV的桥段被搬上桌面。 史蒂夫和巴基在这片喧闹声中相互看了一眼,蓝眼睛和绿眼睛相遇,停滞了几秒钟,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两人都还记着当年这件荒唐事的细节。 那是一个秋日的午后,14岁的少年巴基穿着他的背带裤在家里的小阁楼上翻找他父亲的什么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找什么,只是大人的东西有种神秘感,让他有机会就找来找去。 史蒂夫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画着窗外的一棵枫树,他的构图非常漂亮,寥寥数笔勾出阁楼内的布置,床、书桌、书架,有些凌乱却意外温馨的置物筐,一扇窗户就像画框一样映出窗外那棵美丽的枫树。 巴基一无所获,有些丧气地在史蒂夫身边坐下,看他作画,绿色的眼珠随着史蒂夫的笔尖来来回回地移动,看着风景一点点被勾勒出来,心中觉得有点神奇。 草图已经打好了,史蒂夫满意地吐口气,伸展着四肢,活动肩膀和脖颈。 “你画过人物吗?”巴基好奇地打量着这幅风景,“我爸爸有一套人物肖像,可我找不到。” 史蒂夫眨巴着眼睛:“我将来会画人物的,很难画,而且盯着别人看有点像跟踪狂,我找不到模特。” 巴基才不会说出“我来当模特”这样的话呢,要他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动还不如杀了他,就算是为了让史蒂夫画出一幅人物肖像也不值得。 他突然福至心灵:“你可以画睡着时的我,那时候我不会随便动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随便画。” “被人盯着你不会不舒服吗?” “是有点,不过睡着了就不会知道了。” 两人交换过简短的对话,就好像练习似的互相盯着看起来。 秋日的阳光从枫树叶子的空隙里洒进窗口,两人身上就好像被涂了一层金粉。他们就这么相互凝视着,心里都想笑,然而都死死地忍着。 “你的眼睛里有点金色,巴基。”史蒂夫轻声打破沉默。 “你的也是,我们的眼里有阳光。” 两人只说了这么两句,就继续沉默地相互瞪视。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较什么劲,那种想爆笑的冲动已经平静下来,只留下些觉得有趣的余韵。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件会让成年人在这种情况下非常尴尬的事发生了。 他们勃起了。 二战前的美国,性教育远远比不上后来,对人体结构的知识处于一种朦胧的状态,后世十三四岁孩子们明白的事,他们只是一知半解。但两个少年并没有觉得羞愧,只是有点疑惑。 “你自己试过吗?我知道我爸爸经常自己做,我偷看了,”巴基浑然不觉得自己把父亲出卖了,他有点得意洋洋,“我自己也试过。” 史蒂夫本能地感到不好意思,他抓抓头发,微红着脸庞否定了,却又有些好奇:“你怎么会自己做?有人教你吗?” “我自己会的!”巴基在小伙伴面前骄傲得像只刚开过屏的小孔雀。 史蒂夫的眼睛闪亮闪亮的,像是两颗被置放在水晶柜中的蓝宝石,疑惑的光芒和一种求知欲闪烁着:“你确定?我知道你什么都会做得很好,可没人教你你是怎么会的?” 于是,一场稚拙的教学就这么发生了。 两人没脱衣服,巴基以一副小大人的导师模样解开史蒂夫长裤的纽扣,把手伸进去,当他抓住史蒂夫时,他清楚地听到好友吸气的声音。 巴基强作镇静,手指按照给自己做时的记忆动作着。他的睫毛有些紧张地扑扇,擦过史蒂夫的脸颊。史蒂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几乎要被自己的呼吸噎住了,牙齿生理性地相互碰撞。不过很快,他想起自己是学徒,他颤抖着把手探进巴基的背带裤里,有些笨拙地模仿起巴基的动作。 两人的脸庞凝聚着些微细汗,在窗外枫树和阳光的映照下,脸色有些红扑扑的,他们听着对方急促的呼吸与树叶宁静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偶尔泄露出一丝呻吟。 他们专注地对视,看着对方眼睛的颜色大异平常,都有些着迷。他们从不知道眼睛还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颜色变深,瞳孔放大,变得更加深邃,像夜晚的天空一样,透明的汗珠从眼珠上划过也丝毫不眨眼,坚韧、未知、神秘、美丽。 他们几乎是同时到达高潮,喉咙都有些哽咽,身体上有种止不住的颤抖,这么相互偎依了几分钟才分开。一时间都有点不敢看对方。 他们沉默着用毛巾清理身体,心里隐隐约约察觉到这么做不合适,史蒂夫现在最好立刻回家,两人今天别再见面,过两天再当成没这件事发生——他们觉得这么处理最好。 但是空气中有一种很迷人的气氛,让他们现在不想分开,就想这么沉默着呆着。史蒂夫几次想告辞都没把话说出口,巴基拖过一本百科全书那么大的拉丁语书,装模作样地看起来。于是两人都找到可以继续这么呆着的借口了——巴基在看书,史蒂夫不应该打扰他。 两人平静地度过了这个下午,再也没提过这件事。渐渐地,他们也就真的忘记并释怀了,不是真的不记得,而是把这件事埋在记忆深处,如同一种简单有效的催眠,当成无数个小孩子不成熟的笑话之一遗忘了。 这才是真实的情景。 在80年后的一栋大厦嘈杂的会议室里,这件事突然翻出来,两人的目光相撞,凝固了一瞬,陈年旧事统统涌上来,呼吸都有点不协调,随即又将视线各自分开。 “我们就是青春期,好奇,我相信每个人都有摸不着北的时候,”巴基在他们讨论得差不多时,做总结陈词般地说道,“没什么细节好说,就是随便来一下,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山姆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明白了,就像两个小女孩玩洋娃娃,会把娃娃当成女儿,两人分别扮演爸爸、妈妈。” 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不过两个当事人都默认了这个说法。 托尼有些意兴阑珊,似乎觉得这种解释不够劲,也不太对,但他一时之间也提不出什么有效的反驳来,只好不痛不痒地攻击这两人过时、陈旧、老土。 克林特心中狂吼着:这两个人自称是朋友!他们说他们是朋友! 娜塔莎直接地表达“疑惑”:“对不起,我有些不记得了,可能是失忆——史蒂夫,你说过,巴恩斯是你最好的朋友?” 两人有些条件反射地点头。 她举起双手,笑容满面:“我想起来了。”回头对克林特做出一个“上帝基督耶稣啊”的表情。 “如何在钢铁侠的光辉下应对突然出现的怪兽对策会议”就在诡异、跑题、充满想象力的情况下结束了。 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人们打招呼的用语又变了,从“斯塔克,你今天是什么系列的芭比?”,变成“嘿,老冰棍,你们今天来一发了吗?” 史蒂夫会说:“没有,你们盯得太紧,让我们没有兴致。” 巴基则直接用眼神命令克林特把说话的人嘴堵上。 另一方面,班纳博士花了点时间捣鼓出一种古古怪怪的仪器,外形像是一只录音笔,让巴基随时带在身上,只有洗澡时可以拿下。据说,这种仪器可以改变人周边的一种磁场,刺激生物分辨荷尔蒙的神经,人类的知觉是无法察觉的,但敏锐的动物们却会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异性。 “所以你认为不存在母狼?”当巴基有些别扭地让班纳博士把这东西别在外套里时说。 “不存在。如果存在的话,它们不会用这种方式繁衍,生物法则是不会让一种生物无敌,如果它们的族群存在两性,那早就站在食物链的顶端,灭绝这个星球的其它所有哺乳动物了。” “很漂亮,雌性,你真是我的女神。”托尼装出一副痴迷不已的模样。 巴基懒洋洋地看着托尼一眼,给他留下一个“笑话已经过时了”的轻蔑眼神:“去买《时代》周刊,斯塔克,从中挑出你这辈子无论如何都追求不到的十个人,会发现詹姆斯.巴恩斯名列其中。” “当然,你的灵魂和身体都属于另外一个男人,我的心都碎了。” “那你要小心,我的甜心有四倍的嫉妒心和力量。” 史蒂夫点点头,证实道:“是的,我是。” 托尼输了,愤愤然回实验室,不过临走前撂下狠话,等他找到有力的拍档还会杀回来夺取最后的光荣的。 为了保证巴基能够随时应对袭击,史蒂夫、山姆、克林特3人还排了班,24小时轮流守在巴基身边。只要巨狼出现,就可以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接下来就是等,巨狼又像第一次袭击过后那样,再次没有行踪。众人有了经验,这回倒是能耐住性子,只是神经要时刻紧绷,疲劳感成倍地增加。 这么又等了二十天,终于等来了动静。 在巨狼发起袭击之前,史蒂夫正躺在巴基身边闭目养神,目前是凌晨1点,但是两人都没有睡意。 “好像是紧张过头了,”巴基缓缓说道,“一点都不想睡。” 他听见史蒂夫轻声笑了。 史蒂夫微微侧过身体:“这是你回来后第一次承认紧张。” 巴基回想了一下,不确定地说:“是吗?”这点软弱迅速被掩盖起来:“我只是很少感到紧张,我不是巴顿探员。” “他似乎特别听你的话,”史蒂夫若有所思,“你今天午餐时不许他吃洋葱芝士汉堡,只准他吃沙拉,他居然也同意了。” “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像妈妈?午餐后轮到他做我的保姆,你以为我想跟一个会走路会说话的大洋葱呆着吗?” “你有他什么把柄吗?”史蒂夫的眼睛突然变得晶亮,就算在黑暗中也能感觉出来,有种很幼稚的恶作剧氛围在两人之间升起。 巴基在黑暗中挑挑眉毛,他真的有点好奇了:“你问过他,他怎么回答?” “他会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等我拦住他时他才像刚看到我一样。稍微问得紧一些他就会陷入歇斯底里,语无伦次起来,有时候还会叫嚷自己不会长出树让所有人都知道秘密的,因为他想让他的身体保持完整,而且他不爱你……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或许又是二十一世纪什么新的流行文化吧。” “你想一下,史蒂夫,”巴基凝视着昏暗的天花板,“如果没有我教你,你会不会一辈子都不知道怎么自慰?” 这话题跳得太快,而且太冒犯史蒂夫的智商,就算是美国队长也不由得为自己辩护:“那是每个人都会无师自通的事,我自己也一定会学会的,或许没那么早,或许还要过上几年我才能意识到,但我总会自己……怎么说,摸索出来的。” 他梗着脖子说完,就感觉到身侧传来一阵微微的颤动——巴基无声地笑了:“说真的,别否认你小时候是个怪胎,跟谁都不对眼,一本正经的脸,总是义正言辞地说着小孩子不可能说出口的话,还死也不肯接受教训。天主教禁止自慰,说不定你这个小怪胎就会认同这一套。” “我没怪到这种程度……或许,”史蒂夫有些不确定地反驳,“你需要我谢谢你吗?为了你让我成长为一个正常的男人?” “如果你要谢的话我不反对。”巴基停顿了一下,他扭过头,发现自己就算在不见一丝光都不见的黑暗里也能准确地捕捉到史蒂夫的眼睛,他还知道,史蒂夫那双比什么都美丽的蓝眼睛也正在凝视着他。 “我只是在想,史蒂夫,假如我没在那个时候教你,你成了一个严守清规戒律,永远都不会自慰的古怪男人——无意冒犯,所以别摆出你的说教脸。然后我们又在70年后重逢了,我发现我的老友居然依旧是那个连自慰都不会的白痴,于是大发慈悲地决定教你,会是什么情景。” 史蒂夫不由得也想象一下,笑道:“我会像是个被人轻浮戏弄的古罗马贵妇人,裹紧自己的衣服和面纱,哭着跑走,由于被最好的朋友欺负,还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 两人都傻笑起来,越笑越厉害,这种笑声在黑夜里听起来,说实在的,有点叫人毛骨悚然,如果第三个人在场一定会被吓到,他们自己却浑然不觉。 等笑得够了,史蒂夫又说道:“但是恐怕最后你还是会得逞,我得被迫接受这场迟来的教育。”他的语气轻松之极,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如果娜塔莎在场,一定会用母鸟看着雏鸟的慈爱眼神看着他,告诉他——“你在跟你最好的朋友调情呢,亲爱的。” 巴基眨眨眼睛,他们两人的距离很近,巴基的右手和史蒂夫的左手之间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巴基几乎可以感觉到史蒂夫的手指上汗毛的触感。 他的心脏跳动有些加快,他微微靠近史蒂夫,他的呼吸轻轻吹动史蒂夫的头发后又反弹回到他脸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说,但他没有阻止自己低声地说出口:“假如现在就是这种情况,我要教你,你打算怎么做?” 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史蒂夫的呼吸似乎停了一下。 Tbc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3# 楼主| 发表于 2014-7-8 16:32:29 | 显示全部楼层 miolock 发表于 2014-7-8 15:45 队长 ..................... 好像并不是非常 非常直啊 ...................... 接下来狼来了?好想看队 ... 写着写着就不忍心让他直了,我再试着下下决心,看能不能下定决心让他再直写...... 点评 miolock 就! 顺其自然吧!!!这样也很萌啊!!队长是觉得自己很直!这样 【【【跟吧唧配合嘴炮太萌惹呜呜呜【 以及吧唧专属的素描本啥时候出场【 发表于 2014-7-8 17:13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4# 楼主| 发表于 2014-7-9 12:02:22 | 显示全部楼层 9、 史蒂夫有十秒钟没说话,有可能是在想象那个场景,也有可能是被吓到了。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作响,像是一些无聊的竞猜脱口秀里,为嘉宾响起的作答倒计时。 巴基听着时钟的声音,不由得想如果史蒂夫现在去参加你做我猜的节目肯定会输,毫无疑问。因为他不但没回答问题,连句话也不说,谁都知道说话有利于发散思维,有时候对没思路的问题,只要随便说说,长篇大论地说说,自然而然就浮现出答案了。 如果我是面试官的话,一定会为这样一言不发的求职者打零分,巴基有些自得其乐地想着,除非他用性贿赂我,那我就可以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慢慢地剥开,他会非常新鲜可口,我们可以在面试的桌子上来一发,先用手,再用嘴,然后我宣布你还是落选了,不过我可以聘请你为我的私人秘书…… 巴基越想越有趣,但他还是忍着不笑出来,他一来不想打断史蒂夫的思路,二来觉得这是一种礼节,人们不能在跟人调情后自顾自地笑出来,这很不合适。 就在巴基有些神游天外时,史蒂夫已经思考完毕。 他非常认真地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悦耳,或许还有些黯哑,犹如情人的耳语一般娓娓动听。从态度和答案来看,他明显经过很睿智的、多方位的、非常辩证的、周到的、令人叹服的、全面的思考—— “我有可能会逃跑,不过如果我真的是个怪人的话,也有可能会很好奇,会让你试试看。有介于我之前从来没有过经验,而且是个已经完全成熟的男性,可能你的手刚碰到我我就会……那个,你知道的——射了。这是灾难,很没面子,但我肯定意识不到没面子,我只会觉得不可思议。由于你的个性相当喜欢捉弄人,很可能会用一些那个怪怪的我理解不了的俏皮话来讽刺我。当然,你出于本质的友善和好意,为了安慰我,又给我来一次,这一次我比较游刃有余,认真地学习。到了中途,我会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模仿你的动作,为你做一次。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跟青春期的少年不一样,我们一定会暗中较劲,看谁先缴械投降,说到这,我想我要声明一下,你可能会认为是你赢,但我觉得最后的胜利者会是我,原因如下:1、我已经满足过一次,肯定比较有余裕;2、我们是这么亲密的朋友,如果第一次相互碰触对方一定会很敏感,谁也坚持不了多久,你是第一次被我……那什么——碰到,而我之前已经被你碰过一次,理论上来说,要比你能坚持。结束后,我们会互相说些俏皮话,但会不约而同地决定对这件事保密——我是说,我们当然能理解我们这么做的原因,多年的感情、亲密的友人,而且我还是怪怪的、不会自慰的可怜虫。但是斯塔克,或许还有娜塔莎会大惊小怪。还记得他们得知我们到了24岁还一起睡的时候,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吗——真不知道现代人怎么想的。但是,请注意,我觉得我们瞒不住,因为我一定会有变化,我不再是个不会自慰的怪人,他们追根究底的本事那么厉害,应该会发现我们的秘密。然后我们就整天活在他们的嘲笑中——没错,就像现在这样的嘲笑。” 我要撤回前言,巴基心想,史蒂夫能在十秒钟内想得这么周到、详细、细节完备,很明显是个思维敏锐的面试者,任何一家公司都会乐意录取他。 巴基透过黑暗看着史蒂夫,他看不清史蒂夫脸上的表情,但他可以想象,好友的脸上肯定有着认真思考后的痕迹,还带着些困惑和迷茫。 他一定没有意识到他刚才跟巴基做了一场想象中的性爱,他说了许多脏话(dirty talk),这远远超过了调情的范畴,如果其他任何两个这么躺在一起做这样的谈话,无论男女,早就边说边滚在一起了。 然而这是史蒂夫,他就是这样的人。巴基心里涌起一阵爱情,他伸手轻轻抱住史蒂夫,把脸埋在朋友的肩膀里,愉悦地、无可自制地闷声笑起来。 史蒂夫拍拍巴基的肩膀,无意识地把手指插入巴基的头发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 有一件事两人都没意识到——他们虽然没有真的做爱,但是此刻两人的动作、心情和状态,都跟一场美好的性爱之后一样,慵懒、舒适,还有丝丝的倦意。 巴基笑得差不多了,他打了个哈欠,有些疲倦地说:“想睡了,真是神奇。以后睡不着时就跟你深入探讨怎么上床的问题,催眠效果非常显著,医药公司应该重金聘请你——你为夜不能寐困扰吗,美国队长来谈性爱,祝你好梦。” “非常荣幸能够帮助到你,以及娱乐到你。”史蒂夫也处于想要入眠的状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有些朦朦胧胧的,在黑暗中那种瞌睡的感觉简直太明显了。 他们就这么乱七八糟地抱着,飞快地堕入梦乡。 两人几乎是同时惊醒的,并没有什么动静,而是一种战士对危险的直觉。 “操,才三点,我们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又发生什么事了?”巴基带着起床气抱怨着。 史蒂夫也满心不悦,他们本来处于失眠状态,好不容易误打误撞地睡着了,结果又要有事。他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离开军旅生活太久了,变得懒散了。 两人目前都处于赖在床上不想起的状态,不过还是深吸一口气,从对方的怀里离开,把睡觉时穿的T恤和棉质长裤换成作战服。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备无患总是要更好些。 就在两人刚刚武装好,一阵震动传来,起初是微小的颤动,然后就是大规模的起伏。 地震了?两人有些愕然地对视。 但很快,他们的疑问得到解答——很恶心的解答。 成片的白色突然出现,将这个卧室挤得满满的,挤得一点空隙都没有。两人被挤得紧紧靠在一起,屏住呼吸。 是巨狼,虽然如他们所盼地来了,但是这数量实在太多了!而且还在持续增加中,巨狼们相互挤压着,卧室里已经容纳不下他们了,但是依然有巨狼从空气中挤出来,史蒂夫和巴基被挤在中间,他们此刻前后左右都是狼,头顶也是,甚至脚底都不停地有巨狼冒出来。 巨狼们自己也被挤得够呛,没有余力发起攻击,这算是万幸了,但是两人被挤得动弹不得,也没法做出反应。 更恶心的事发生了,由于卧室的空间已经达到饱和,可这些愚蠢的巨狼们依然没脑子似的涌进来,它们中有许多开始被活活挤成肉饼。鲜血溢出来,肉酱糊在墙上,眼珠被挤出来,折碎的骨头被挤在巨狼们中间。 巴基被挤得说不出话来,他闭着嘴抑扬顿挫地“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一番。 史蒂夫听懂了:“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们交换了在今后一段时间不想吃汉堡、番茄酱和牛排的意见,并达成共识。 可恨的是它们这回死后尸体居然还不会消失,好像是时间牢笼在起作用,又好像是要带回雌性的执念至死不灭。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好的,他们制定完逃脱计划。 巴基努力地取出一枚小威力的炸弹——这相当不容易,深吸一口气——更不容易,钢铁手臂猛地侧挥出,几头巨狼被拦腰截断——卧室里出现了短暂的、宝贵的缝隙,巴基迅速把炸弹投进缝隙,史蒂夫的盾牌已经严阵以待,护住两人的要害。 在一团密实的肉团爆炸是相当恐怖的,只听闷闷的一声响后,血肉从巨狼内部炸裂开,巨狼们连哀嚎都是闷闷的,听得人鸡皮疙瘩直起。然而,伴随着这场冲击波,两人总算是被弹出卧室。 可出了卧室并没让情况变得好转,走廊上也挤满巨狼。两人有些绝望地看着蠕动的肉团们,索性大开杀戒。 巴基拔出小刀,像切水果一样利落地划过巨狼的脑袋,每一刀都深入巨狼的脑髓,迅捷无声,庞大的尸体被挤在半空中,它们甚至在停止呼吸的那一刻都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史蒂夫则是利落地用富有技巧性和节奏感的动作捏碎巨狼们的咽喉,在被恶心的肉团们包着时,这种手段最可靠,一声声破碎的呜咽此起彼伏,在既像是惨叫又像是哭泣。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们嘴痒地嘲讽两句。分别是:“别哭了,一群小娘炮,我不会跟你们过夜,但是你们排队的话我也许会留手机号。”以及“他们听不懂你的话,你该把号码写在餐巾纸上亮一下。” 他们就这么一边对巨狼进行惨无人道的精神攻击和肉体攻击,一边在巨狼堆里艰难地前进,目标是远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他们必须先从狼堆里脱身,才有办法确认其他人的安危。狼的数量太多,反而大幅度降低了巨狼本身的战斗力,他们杀狼杀得比上次轻松多了。 就在到达窗口时,斯塔克大厦的容纳极限到了。大厦垂死地做了最后一下震动,以一种静止、无声的姿态,悄悄爆裂了。 这群巨狼把大厦撑得裂开了。 两个高龄战士迅速做出反应,他们飞快地扑向窗口,在失重状态到来的前一秒钟撞碎窗玻璃——相当厉害,要知道连巨狼都没能把这些高科技玻璃挤出哪怕一道裂痕。呼吸着夜晚自由新鲜的空气,从窗口中跃下大厦。 两人花了几秒钟来平息一下从高处跃下的冲击力。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不对,巴基,我们已经能正常说话了——我不认为斯塔克他们会有事,不过还是马上回去看看。” 大厦已经成一片废墟了,不少市民被惊动,还有人报了警。 正当史蒂夫和巴基准备充当挖掘工人去把战友们挖出来时,钢铁侠冲天而起,双手还分别提着娜塔莎和克林特。路人们一阵欢呼,手机摄像头的闪光灯亮个不停,还伴随着“这儿,看这儿!”的声音。 紧接着山姆的翅膀在夜空中闪烁着银光,他居然费力地提着绿巨人——巴基简直想向猎鹰脱帽致敬。 一番手忙脚乱的忙活,众人终于摆脱这一切,安安稳稳做到被托尼称为“安东尼大厦”的会议室里。 这栋楼比斯塔克大厦寒酸不少,人们安安静静坐着,眼看着托尼虎着脸,谁都不去触他霉头。 “所以巨狼都死光了?”天快亮了,他凶巴巴地问道。 由于不知道他问的是谁,众人互相看看,班纳博士解释道:“是的,显然他们的数量远超我的想象。” “哦,这就是这个小计划中唯一的瑕疵。”托尼皮笑肉不笑地说,众人决定不去提醒他这个“小计划”是他发起制定的。 “你的追求者真热情,巴恩斯,我还听到它们鬼哭狼嚎的,它们哭什么?你伤了它们脆弱的小心肝?” “是史蒂夫捏碎了他们的喉咙。” “是啊,当然,被情敌一击致命,换了谁都要哭。史蒂夫.罗杰斯,你不知道什么叫人道主义吗?你不是美国象征吗?美国的精神就是捏碎敌人的喉咙吗?” 接下来,托尼没事找事地把每个人都损了一边,众人同情地看着他,谁都不会不识趣地去反驳他。 “嘿,别像看残疾人一样看着我,”托尼嚷着,“我是个有钱人,你们这群穷人是不会理解我的,一座斯塔克大厦倒了不要紧——我买了保险!” 真是保险公司为之哭泣的一个夜晚。 “我可以随时开出天价的支票来,”托尼边说边掏出支票本,刷刷刷地写着零,“我不在乎,我早就厌烦那座大厦了,尽管我对那里的房间布置和装修品位花了太多的心血我也不在乎,我对那座大厦没有任何感情……” 他没能把话说完,因为“安东尼大厦”也开始震动了。 托尼狂开支票的手停了下来,瞪着半空:“这次又是什么?又是该死的什么?” 什么也没有,字面意义上的。众人在震动之后走到会议室的窗口前往下看,只看到一片虚无的黑暗。 “安东尼大厦”孤零零地悬在黑暗中。 Tbc 这章比预计的长,许多想写的东西都只能挪到下一章~~~~~这章居然没欺负巴顿探员,不科学,下一章补回来!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5# 楼主| 发表于 2014-7-9 20:34:58 | 显示全部楼层 邪恶猫 发表于 2014-7-9 17:44 队长是真没发觉他刚和吧唧来了一场语言SEX咩,队长的身体已经承认他们的关系,只是他主 ... 他的心灵上其实也可以接受吧唧,只不过他固执地把这种感情以其他的方式命名——“纯粹的友谊”。我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的不只是爱情,各种复杂,各种深刻,所以有时才会迷惑,而且他们的反射弧太长,又是四十年代的土包子,一直觉得他们之间是纯朋友而已.... 本来在我的设想中吧,会有几十亿的巨狼一起出现,可后来想想太不可能~~~~~就算是超级英雄也不可能从几十亿的巨狼中脱身,那么多狼挤在一起的话,会成为一整块坚实的肉饼........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6# 楼主| 发表于 2014-7-10 20:54:22 | 显示全部楼层 10、 就像是一只蚂蚁突然被人抓在手中,天生只有二维思维的它一定不了解自己发生了什么事。 眼下众人就是有这种感觉,已经失去方向感了。安东尼大厦就像是一艘被遗弃在宇宙中的飞船残骸,默默地悬挂在一片黑暗里。那是纯粹的黑暗,大厦里的灯光一旦透出玻璃就被吸收得干干净净,无法照亮大厦外的任何事物。 众人好像有些太过震惊,一时之间居然没有感到紧张。 “我们这是在哪?”良久,克林特打破寂静,他的声音传出被推开的窗户,没有一点回声。 “我记得我们好像是跟你一起来的,丘比特,”托尼余怒未息,但是因新状况已经平静了很多,“所以我们知道的大概跟你差不多。” 克林特有些木无表情地看着托尼:“你真刻薄。” “真的?我们正处于一个疑似被外星人劫持的状态,你关心的就是我的语气?” “大厦的地基没被一起带来,”巴基跃上窗台向下看去,“楼房居然还能保持形态不塌下去。” “可能是力场的原因,”班纳博士看着墙上的电子钟,“这里的磁场很紊乱。” 史蒂夫突然想起一件事:“能让贾维斯对这幢楼进行扫描吗?地基没被带过来,不管是谁干的,他的目标并不是单纯要这幢大楼,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东西也过来了。” 勤恳的贾维斯忠实地执行了命令,他的速度非常快,不多久就带来报告—— “无法全部扫描。目前会议室所在的第二十一层保持大厦原样,其余楼层都被入侵。” 还没等众人发问“入侵”的含义,一副投影已经展示在他们面前。 贾维斯无法扫描全部的大厦,他只全面扫描了身为顶层的二十一层,又勉强扫描了第二十层。 只见二十层已经完全不是一个现代化大厦应有的模样了,它变成了一个各种房间、建筑物、街道甚至还有树林夹杂在一起的空间。一个三明治贩卖车横在一小丛史蒂夫确定在旅游杂志上看过的食人花里,一条街道穿过一个看起来像是一个脱衣舞酒吧的柜台…… “这搞什么,”托尼发怒了,“对我的大厦做了什么,把世界上所有乱七八糟的垃圾都往我的大厦里扔吗?” “也不是全都是垃圾,”巴基仔细看了看投影,“史蒂夫,是我看错了,还是那真就是你的公寓?” 众人这才注意到,史蒂夫的公寓房间居然也被扔了进来,正可怜巴巴地呆在一段高速公路上。 复仇者们没有用太多时间就作出决定,留在顶楼也无事可做,不如对这栋大厦进行一个初步的探索,看看众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扔到这个地方。 他们先对二十一层的物资进行了刮地皮似的搜索,所幸仓库也在这一层,他们找到了足够的食物、武器和弹药。楼顶的蓄水池里有水,但他们觉得虽然可以用这个来洗漱,但最好别饮用它,于是搜刮各个卧室、办公室,凑了几十大桶蒸馏水和矿泉水。手机已经不能用了,又翻出几部老式的对讲机,试了一下,在这种紊乱的磁场下居然还能保持一定距离的运转。他们每人随身携带了些不至影响战斗的物资,其余的集中存放到仓库。由于众人忙了一夜,于是轮流小憩了两个小时,养足精神,准备迎接新挑战。 第一组探索小队的先发成员为史蒂夫和克林特,他们通过绳子匀速下滑到二十层的窗口处,敲敲玻璃,见没什么反应,这才打坏窗户,又等了一会儿,翻身进入。山姆则装备好他的飞行器,准备随时救援。 他们的首要目标是史蒂夫的公寓,那里离窗口近,而且也是他们熟悉的地盘。史蒂夫和克林特保持着警戒状态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间公寓。然而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两人在绕过几个昨天刚出产的集装箱后顺顺当当地进去了。 史蒂夫进入公寓的第一个感觉是不协调,他打量着公寓房间,这的确是他的房间,家具上还积着薄薄的一层灰,但是总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看来这个房间有阵子没住人了,”克林特弹弹灰尘,“也对,我们最近一直都在斯塔克大厦。” 他们这里敲敲,那里翻翻,克林特打开卧室的床头柜,皱着眉头教训道:“你居然连保险套也没常备,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史蒂夫翻翻白眼,视线却顺势落到床头柜抽屉里的那一打画册上,他楞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这个房间为什么给他一种不协调的感觉了。 “这不是现在的房间,”他走过去拿起那一堆画册,“这是半年前的房间——或者更久。” 克林特愕然,他本能地四处打量一番,好像希望有什么东西突然扑出来咬人一样:“你是说,我们的时间倒流了?” “不知道,但是这些画册只有在半年以前才放在床头柜里,后来我买了一个小木柜专门放我的画册,”史蒂夫随手翻了翻,“半年前我曾经有过一周没回公寓的经历,这应该就是那时候的房间。” 克林特看着那堆画册们,这一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太多了,让他有些精神疲倦,总之,他突然脑子走神想起一件事。大概是因为巴基此刻正在二十一楼,无法对他实施任何精神和肉体上的打击,让他胆子大了不少:“你的画册不是蓝色封皮吗?这堆是从哪来的?封面颜色灰蒙蒙的。” “哦,这个,是我一直画着打算做为结婚礼物送给巴基的。”史蒂夫漫不经心地说道,显然还在思考房间的问题。 “……什么样的人会画这么多画送给最好的朋友当结婚礼物啊?” “我这样的人?我说,我们再到别的地方看看,或者先回去汇报情况,总觉得不是时光倒流这么简单。” 克林特被压抑已久的好奇心已经熊熊燃烧了,在斯塔克大厦过了这么久,每天都要被巴基无所不在的存在感压迫着,话不敢乱说,眼睛也不敢随便乱瞟,梦不敢乱做,甚至连洋葱都不能吃!现在冬日战士正在鞭长莫及的二十一层,克林特自由了。 “画册里画的是什么?告诉我!”克林特命令道。 “……你没事吧?你是被磁场影响到了,还是错乱了什么的……” “我受不了了,告诉我!” 史蒂夫小心地按一下对讲机:“我们可能需要支援……不,现在不用,只是请山姆待命。” 他放下对讲机,用安抚的语气说道:“冷静,探员,不管是什么问题,让我们解决它。” “没问题!只是你要回答我的问题!”克林特的眼睛发红,史蒂夫觉得他开始有点像那些眼冒红光的巨狼了。 “好的好的,你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我们为什么不先回楼上去呢?那里有舒适的座椅和咖啡,你可以舒服地听我的回答。” 克林特不假思索地回绝了:“不,那太恐怖,你没体会过,回到楼上我就会失去勇气,就是现在。” 史蒂夫小心翼翼地把画册打开,以示自己没有说谎:“只是巴基的画集,你看,我没骗你,一共是十二本。” 克林特似乎被惊呆了,他停顿了两秒钟,以一种轻柔得如羽毛一样的语气一字字地说道:“你画了十二本巴恩斯?” “是的,不多,因为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我正在想怎么跳过这个数字。” 克林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跟一个外星人说话:“不多?到底有什么可画的画了十二本?” “只是系列,”史蒂夫一边从善如流地回答着,一边悄悄地寻找不那么暴力制服鹰眼的机会,“从少年系列开始,青年系列,和平系列,从军系列,想象系列等共十二个系列。” 你打广告吗?克林特目瞪口呆,看着画册,又看看史蒂夫,越看越觉得荒谬,忍无可忍、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他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眼泪都从眼角里冒出来,一边笑一边还跺脚,由于肚子笑得太疼,他到后来脸上已经出现痛苦的表情,可还是停不下来,更让史蒂夫确定了克林特一定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细菌入侵了。 “别担心,队长,我没事,只是好奇,这是结婚礼物?”终于可以停下来了,克林特笑得全身乏力,于是咬着巧克力棒补充能量。 “你既然没事就别无聊了,”史蒂夫百无聊赖地合上画集,“这还不是,太少了,等再画得多些就可以了。” “…….你确定新娘受得了这个礼物?” “为什么不?这描绘了她丈夫的一生,应该会是份不错的礼物吧。”史蒂夫有点不确定地说。 克林特完全不觉得他们正身处不明状况的危机中,一幢大厦突然被转移到莫名其妙的虚空中并且内部装潢的风格变得非常科幻,那又怎么样?比不上史蒂夫的想法独特:“你为什么不送些健身器材、烧烤架、厨房用品呢?这样大众化,毕竟这世界上有很多的……怎么说呢,有很多的正常人。” “正常人不该送画册吗?” “不是不该送,而是……太多了,更加不该在婚礼上,别人会误以为你是来砸场子的。” “我才不会抢朋友的新娘,”史蒂夫义正言辞地说,“这有违婚姻道德,也玷污友谊。而且我送他们画册怎会是想抢走新娘呢。” 不是抢新娘。 克林特的嘴唇又开始抖动,他痛苦地想:谁快来阻止我,别让我再笑了!就在他刚开始新一轮大笑的前一秒,史蒂夫一拳揍过去,成功地让他睡着了。 美国队长扛着鹰眼顺着绳子再次回到二十一层,班纳博士把伤员扔进实验室。在等待克林特的醒来时,史蒂夫简单说明了情况,那个半年前的房间和昨天刚刚出产的集装箱,并且委婉地表示应该多多关怀鹰眼——他觉得克林特最近容易大惊小怪,还总是跑题。 “时间错乱了,”史蒂夫总结道,他在揍完克林特后又在房子周围简单查探了一番,“我的房间旁边是个警察局,墙上的时钟日期是明年。” 情况并没有变得明晰,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就在他们准备再一次探索大厦时,贾维斯给了个报告—— 二十层被探索过的区域开始恢复原样了。 “有点像游戏,”巴基看着贾维斯给出的投影,挠挠下巴,“每探索过一部分区域就算是通过关卡,将这部分区域做为奖励奖给玩家……没错,斯塔克,旧时代的出土文物也会玩游戏,所以停止做出钦佩的表情。” “表达敬意也不行,你有点难相处。”托尼给史蒂夫一个“你最懂”的表情。 “那么我们就先试着继续探索下去,”史蒂夫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这也太明显了,就好像是个标明陷阱牌子的老鼠夹。” “可目前也只有去吃老鼠夹上的奶酪,”娜塔莎说道,“我们的水不多,如果这么耗下去,等我们的体力不支时,就算有情况也应付不了。” 于是一致通过,有了今后一段时间内努力的方向,众人舒了口气,感觉轻松起来。巴基和娜塔莎开始做出发准备,他们决定再等半个小时,如果没有什么变化,就继续在二十层的探索。 “说到体力不支,娜塔莎,我觉得你该跟巴顿探员谈谈,”史蒂夫有些犹豫地说,“他好像有点问题,我怀疑他有心事。” 娜塔莎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史蒂夫:“他应该没有心事,就算有,大概也不是他自己的事。” “不,他今天说他很恐惧,然后为一些很平常的事大笑,笑得……简直有点……我无意冒犯——有点恶心,他得吃巧克力来补充大笑浪费的体力。” 娜塔莎真的有点担心起来,她咬咬嘴唇,计算一下时间,说道:“我这次回来就跟他谈,你先看着他。” 史蒂夫义不容辞地答应了。 就在巴基和娜塔莎出发后,史蒂夫来到实验室,克林特恰好幽幽转醒,他捂着脑袋龇牙咧嘴:“你出手真重,不过谢谢,我真的不想笑了,虽然的确很好笑。” “你到底在笑什么?”史蒂夫在这段时间里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克林特的神色有些古怪,他认出了自己身处二十一楼的实验室,顿时感觉巴基正在他背后带着那种好像能一口吃掉他的笑容看着他。 史蒂夫看出他的紧张,叹口气:“我们发现了可能会带来突破口的线索,所以你可以放轻松情绪。虽然我们在这里休息,但巴基和娜塔莎正在探索着大厦,他们时刻都可能发现出路。” 一下子鸟语花香了——这是克林特的表情给史蒂夫的感觉。 “巴恩斯不在?” “是,”史蒂夫敏锐地说,“你跟巴基有什么事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克林特欢快地说,巴基一走,他又觉得自己管不住嘴了,“我是不想有,不过事情是因为我才打开缺口的,所以我想我也没办法,说在的,队长,你的老朋友真的是个非常非常非常危险的人。” 史蒂夫疑惑地看着他:“你是说,你跟巴基确实有事,这件事是巴基的主意,你是非自愿,但是你是这件事的起因,所以你不能不答应。”他能从克林特的语无伦次中整理出这么有条理的信息,实在是不辜负他“战术大师”的名头。 克林特耸耸肩:“可以这么说,而且他真的很可怕。” “到底是什么事?” “这个嘛,”克林特为难地把玩这弓箭,“我不知道我敢不敢说。” 连敢不敢都不知道吗?史蒂夫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别玩弓箭了,巴顿探员,你不是丘比特!” “我也不知道……倒是你自己,你没觉得巴恩斯最近有些不对劲吗?” 史蒂夫沉默了,他望着克林特的肩膀,缓缓道:“是有点。我能理解,他一直都没能从创伤里恢复,而且又经过巨狼的事,那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或许没那么大,”克林特嘀咕道,“你不觉得他感情上有什么变化吗?” 史蒂夫愕然看着鹰眼,他开始认真回想最近发生的一切,巴基的言行,巨狼的事,还有许多其他的,渐渐的,他的脸上出现一丝明悟。 克林特突然又担心起来:“你明白了?不过你要为我作证,是你自己想到的,跟我没关系。” 史蒂夫喃喃地念叨着“天哪天哪……” “是啊,我明白,”克林特有些同情地看着他,“巴恩斯当时也非常震惊,他对着我都脸色煞白的。” 史蒂夫像海洋一样蓝色的眼睛里刮起惊愕的风暴,克林特太熟悉那种好像世界被颠覆的样子了,类似的神情,他在巴基的脸上也见到过。 “居然是这样,我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克林特忍不住安慰他:“这不是你的错,队长,谁都没想到会这样,虽然你有点……那个,但是真的不是你的错。” “巴顿探员,”史蒂夫静静地看着他,那种惊愕依然未完全褪去,“巴基爱上你了。” 是啊是啊,很可怜,被最好的朋友爱上真是……. 等等,他说什么? “这样就一切都说得通了,”史蒂夫有些像自言自语,“他一定是在困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想对我倾诉,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天哪,而且你居然直接说你不爱他……” 操,我又闯祸了——巴顿探员惊恐地想。 Tbc 困死了,先滚去睡觉,回头再看着有什么可修改的吧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7# 楼主| 发表于 2014-7-11 16:32:5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7-11 16:38 编辑 11、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克林特都处于真空状态,他能听到史蒂夫在一边叨比叨叨比叨地说着什么,但是那些词句的含义完全没往脑子里过。 等他回过神来时,史蒂夫已经停止说话,正一脸复杂地看着他。 克林特觉得自己必须要解释,赶在巴基回来之前把话说清楚,说不定还能把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觉地掩盖过去,就算是巴恩斯也不是万能的,他不会知道克林特跟他心爱的美国队长有过这样一场灾难性的谈话,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可以重回之前被巴基奴役的完美状态。 可是史蒂夫在他解释之前开口了,声音听起来柔和且伤感:“你为什么不爱他,为什么?我不是说你必须回应他的感情,我知道,突然知道队友爱上自己的感觉很糟糕,而且你喜欢女孩子,你也真的不能回应他,不过巴基也喜欢女孩子,但他还是爱上你了……或许是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很艰难的时期,他被巨狼咬了,不知道能不能恢复,你就不能……不能别那么冷酷地对待他吗?” 克林特的大脑又停转了一会儿,然后他迟钝地意识到史蒂夫在说什么—— 这个眼睛和大脑都长到异次元的老冰棍居然以为我在欺负巴恩斯! 虽然他知道这不是重点,但还是本能地为自己辩护起来:“我没有冷酷地对待他,实际上是他一直冷酷地对待我,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怕!” “不可能。”史蒂夫理所当然地说。 “不可……”克林特本来是愕然地重复史蒂夫的话,可重复道一半就由于太无语而说不下了。 “巴基正直、友善,而且他爱你。” 是的,你的小吉米是个天使,可请看好了,他真的没长翅膀! “他不爱我。”克林特只能这么说。 “是吗?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你在面对巴基时也是这种态度吗?” 就在克林特欲哭无泪时,巴基和娜塔莎带着全面探索二十层的胜利果实回来了。娜塔莎担心克林特,于是在作了汇报后就跟巴基直奔实验室来。 在巴基推开实验室门的那一刻,克林特完全失声了,就好像有人拿刀在他的声音里利落地来了一下子。 “发生什么事了?”巴基很快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神采奕奕的绿眼睛在史蒂夫和克林特之间来回扫视了几下,然后敏锐地盯住克林特。 就像一只皮毛丰美的豹子盯住一只草食动物。 草食动物在这样眼神的压迫下,恐惧地不打自招了:“队长说你爱上我了。” 娜塔莎“哈”地笑出声:“什么?真的吗史蒂夫?你认真的?” 史蒂夫用挑三拣四的眼神打量克林特:“我也不想相信,但是巴顿探员这么说了……巴基,你还好吗?” 在场的人都没法知道巴基好不好了,因为克林特惊恐地大嚷起来:“我没这么说过!我没说巴恩斯爱我,我永远不会这么说!” “你没直接说,可任何一个大脑正常的人都听得出你就是那个意思。”史蒂夫干巴巴地说。 克林特还想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可是却被突然逼面而来的寒意逼得咽了下去。 巴基沉静地站在那里,有那么一刻,他看起来有点混乱,好像整个人被掏空了一样,可很快就自我调整了过来。他看看史蒂夫,又看看克林特,良久“哦”了一声。 “真是有一刻少看着你都不行,”巴基的声音如果不是在这样荒谬的情况下,简直危险得可以称得上性感,“我只不过是走了两个小时,你就丢了这样一个状况给我,看来要重新调教了。” 他边说还边真的像调教师那样挽起作战服的袖子。他毫不留情地抓住克林特的肩膀,把他向实验室里面的小隔间拖去。 克林特想向史蒂夫求救,可猛地回过神来,想到这样只会更加激怒巴基,又转而把求救的眼光投向娜塔莎,却绝望地看到盟友的注意力显然都放到了史蒂夫的身上,她对史蒂夫最新的非正常表现又燃起了兴趣。 于是克林特只好自力更生:“巴恩斯,嘿,哥们,我们有话好说,真的,请原谅我,我下次不敢了!” 巴基默不作声地接着拖。 史蒂夫却升腾起一阵怒意:“巴顿探员,巴基只想和你谈谈,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的表现就好像……就好像他要对你进行性侵犯似的。” 巴基冷笑道:“哦,那还真说不准,我现在没胃口,不过等会儿搞不好就会对这堆肥肉有性致了。” 克林特就算是在恐惧中也觉得被冒犯了:“我不肥,你知道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的体重下降了有多少吗?告诉你,我……” 他的体重成了一个谜,因为巴基已经成功到达小隔间,他拖着克林特进去,碰地撞上门,史蒂夫和娜塔莎听到了落锁的声音。 “哇,”在安静了一分钟后,娜塔莎低声惊叹道,“你的男孩真是性感。” “真的?你确定要跟巴顿探员从打情骂俏的队友变成情敌?”史蒂夫面无表情地对着她。 遭到意外反击的娜塔莎不由得申辩:“我可不会把我跟克林特的互动称为打情骂俏,我们……算了,我也不认为我们会成为情敌。我不觉得巴恩斯会爱他,而我,只是对一切赏心悦目的男性报以欣赏,顺便说一句,你也很性感,史蒂夫,不同意义上的。” “谢谢。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会觉得自己被恭维了。” 娜塔莎平静看着他:“你现在有点难缠是不是,美国队长。” 史蒂夫回头看看她,突然有些不确定地说:“他们是在里面做爱吗?” “……什……史蒂夫,你说……你是说……你说什么?”娜塔莎用看着异次元生物的眼神看着朋友。 “只是猜测,电影中常会有这样的情节,吵架的恋人避开外人,到不为人知的地方进行和好性爱。” “……他们不是恋人。” “是啊,克林特不答应。”史蒂夫喃喃自语。 娜塔莎温柔地将手搭上史蒂夫的肩膀:“你也不是外人,史蒂夫。” 史蒂夫梗着脖子说:“我没有……” “当然当然,”娜塔莎没听他说完,懒洋洋地挥挥手,“你不难过,一点都不难过,你那像头发丝一样纤细的小神经中是不可能有难过的情绪的,我知道。” “调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巴基和克林特很快就出来,两人衣冠齐整,神情冷静,应该没进行过任何形式的“和好性爱”。克林特面容肃穆,他沉稳地走到史蒂夫面前,握住他的手摇了两下—— “对于鄙人不当言行造成的误解,请接收我最诚挚的歉意。巴恩斯真的不爱我,当然,以鄙人这样低劣的信用一时间难以取信,不过请给我这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一个机会,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说完他带着微笑对史蒂夫点了下头,又绅士地为娜塔莎弹去探索大厦过程中粘在肩膀上的灰尘,在巴基淡然的注视中风度翩翩地离开了。 娜塔莎几乎是有点佩服地看着巴基:“巴恩斯中士,我想我得跟你学一手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商业机密,”巴基轻快地说,“或许过上一段时间巴顿探员会告诉你,不过近期内——他不敢。” 史蒂夫板着脸说:“他当然不敢,不然我不会直到现在才知道。” 巴基头疼地揉着太阳穴。 娜塔莎在两个高龄青年间来回看了几眼:“我想起克林特还欠我钱,你们先聊,再见。” 娜塔莎显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可爱的女性,而且无论是审时度势的眼光还是情商都把克林特甩得远远的。 于是实验室里只剩下两位主角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史蒂夫在沉默一会儿轻声问道。 巴基有些无奈地笑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不爱巴顿探员。” “我只是很清楚你一直把自己藏起来,”史蒂夫凝视着他,“你把你的心事都藏起来了,然后告诉所有人你很好。” 这倒是真的,巴基现在极端厌恶在人前显露软弱:“所以我现在否认爱上巴顿探员,你也认为我是逞强。” 史蒂夫突然觉得被残忍地背叛了,巴基在他面前藏着秘密,可他不知道,而且巴基也不打算让他知道。这在中学里完全可以视为友谊破裂的坚实理由。 一阵汹涌的怒意在史蒂夫的心中激荡。这跟得知巴基是冬日战士时对九头蛇的怒意是大大不同,但无论如何,美国队长生气了。 史蒂夫愤怒于他们被看不见的敌人玩弄,却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 他愤怒于克林特,居然那么漠视巴基的感情; 他愤怒于托尼,个子太矮了; 他愤怒于娜塔莎,漂亮过头了; 他愤怒于班纳博士,总是马后炮; 他愤怒于山姆,居然让他挑不出一点错; 他也愤怒于巴基,就这么站在他面前,说着一些没法说服史蒂夫的话,要不是史蒂夫自己发现,说不定等他接到婚礼邀请函时才知道巴基跟那个死胖子搞在一起了,没错,克林特就是死胖子,他认定了。 史蒂夫甚至想到怎么跳过第十三本画册的办法了,第十三本就叫“背叛的巴基”系列,他要用他的画笔来表达他的愤怒,要将巴基可恨的背叛永恒地记载在画册上——史蒂夫.罗杰斯永远光明磊落的胸怀中酝酿着邪恶的复仇计划。 巴基看着这样的好友,有那么一阵子,似乎是很想踢他一脚。但渐渐的,巴基脸上的气恼消失了,浮起了无奈和无限爱怜的神色。他揉了揉那一头金灿灿的短发,在他耳边悄悄地说:“你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说实在的,这样真漂亮,小罗杰斯。” 怒意像潮水一样消退了,史蒂夫有点不自在地躲开巴基的手。 巴基好笑地看着他:“你是赌气的中学生吗?我借用巴顿探员的一句话:走着瞧,你会相信的。” 史蒂夫挑起一边的眉毛:“他不是那么说的,他说的是……” “我知道,只是想修改一下,让这句话更酷一点。” 史蒂夫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这样僵下去不是办法,于是露出一个笑容,讲和了。 所以美国队长也不是永远都成熟可靠的。巴基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觉得有趣的心情渐渐退去。 他看着在实验室朦胧灯光下的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二战时在帐篷中听到远处夜枭夜啼时的心情,每当战士们听到这种声音都会静默下来,在一种淡淡的乡愁中想着死去的战友,想着家乡的亲人,想着心爱的姑娘,有人还会吹起口琴,这种平时会被笑称为娘娘腔的行为,只会让那样的夜晚更加幽静。他虽然还保持着微笑,但开始觉得真的笑不出来了。 巴基有些沉浸在这样的思绪里了,他默默地想着:我真的很爱他。 史蒂夫就站在他对面,同样也在出神,巴基不说话,他也不催促,就只是看着好友,思绪像是翅膀一样,瞬间就能飞掠过许多时光。 他们就在一片静默中你瞧着我我瞧着你,各想各的,待了好长时间。 “巴基爱上克林特”这个流言并没有传播开,克林特保持着礼仪端正的言行,简直可以去做外交官了。 史蒂夫则一如刚刚发现这个“事实”时一样,用一种分斤拨两的眼光看着克林特。鹰眼探员有时候觉得自己像是超市架子上的蔬菜,正在接受一位苛刻主妇的挑挑拣拣:叶子不够新鲜,菜根太老了,一看就是快要过期的蔬菜,被水浸了一下,装出鲜嫩的样子摆在架子上欺骗无辜的民众。 探索大厦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有的楼层跟二十层一样非常容易探索,但有的楼层则很有难度,它们像迷宫,甚至还有些带入了危险的、未知的大型动物。巴基有一回遇上了几头北极熊,把它们当猎物一样扛了回来,在遭受托尼一番“不爱护濒危动物”的指责后,众人决定把熊烤了吃,食物能省一点是一点。结果托尼吃得最多。 北极熊的脂肪厚,烤成金黄色的非常诱人,众人的味蕾在被能量棒和压缩饼干荼毒了这么些天后,终于被抚慰了一番,有些萎靡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那些一时间吃不完的熊肉,在聪明的贾维斯的帮助下,用仓库里的一包盐擦了,放在干燥机和鼓风机下进行风干处理,做成了香喷喷的干粮。 他们还发现了“后勤楼层”,那是第十八层,这个楼层有一条小溪,众人惊喜地发现居然是活水。巴基把一只被他弄得心惊胆战的北极熊从窗外丢进去(克林特表示对这只熊的感觉感同身受),逼迫它尝了一下,水质完全没有问题。十八层是个宝库,除了水源,还有一种非常旺盛的草本植物,叶子既大又厚实,汁液非常丰富,味道甜滋滋的,生长周期也短,几乎每两天就成熟一回。甚至还发现了几窝可以食用的巨型鸟,正在持续繁殖。 他们决定把第十八层先搁置,不去探索,做为后勤保障基地,每次需要取用物资时,都让山姆飞到十八层的窗外,用吊着绳子的桶、竹竿、网子、长抓来取他们需要的东西。 一时间,众人的生存有了着落,居然有了在这个鬼地方长住下去的架势了。 就在这种情况下,一件奇异的事发生了。 先是托尼,他在简陋的实验室里摆弄那些仪器时反反复复地嘀咕:“真希望那些被巨狼挤破的光谱仪还在。” 结果他们就接下来的楼层探索中,发现了相同型号的仪器。 托尼惊愕地看着史蒂夫带回来的这堆东西,把嘴张了又张:“……这是巧合吧。” “不,”巴基诚挚地说,“我倾向于是你天才的人格魅力在起作用,它们在追求你,不惜赴汤蹈火。” “你是说就像那群巨狼追求你一样?” “怎么说我跟巨狼总算都是生物,它们是仪器,你的魅力更具备跨越物种的深度,你赢了。” “我不知道你这么迷恋我,天哪。”托尼震惊地抚着胸口。 “很显然我非常容易爱上别人。”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看了克林特一眼,克林特连忙把视线移到另一边,结果正碰上史蒂夫“又在”审视他。 他们谈论了好久,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强行将不安压下,姑且当成是巧合。 但是“巧合”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娜塔莎发现了她一直想要的护发剂,在仓库里只有最普通的香波,根本没法打理头发,她曾经抚着有点失去光泽的头发说过好几遍。 巴基找到了一整套刀具行头,班纳博士有了他的研究资料,山姆则拿到了他护理翅膀专用的机油。 克林特为此暗地里嚷了很多次:让我不再是知情人、洞、丘比特、莫名其妙的负心人……吧。结果是什么都没发生,看来未知的神秘力量也没办法救他了。 众人越来越迷惑,也开始越来越担忧,这样一种几乎可以操纵一切的神秘力量到底为什么把他们带到这里。 然后,在山姆发现机油的那天夜里(这里已经不分白天黑夜了,但复仇者们为了保持时间感,利用一个老式座钟划分昼夜),他们全体都在宽敞的会议室里,躺在睡袋里沉睡。 这次史蒂夫轮值。他披着毯子,在一盏台灯下用新画具作画打发时间。 他是众人中唯一没许愿的,这套画具是巴基拿回来的,他本来有些无奈地看着画具,但是巴基笑着说:“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一套画具灭亡的。”于是他摸摸鼻子,笑纳了巴基的心意。 他打好草图,正在思索有什么可以修改的,一声轻微的哭泣声传来。 那是个女人的哭声,她正在呜咽。 Tbc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18# 楼主| 发表于 2014-7-12 19:58: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7-12 20:19 编辑 12、 史蒂夫听着这哭声,隐约觉得这声音有种熟悉感。他推醒山姆,指指门外。山姆最初还有些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惺忪,听到哭声神色也凝重起来。 两人整束了一下,决定先去看看再叫醒众人不迟。他们身在这么古怪的地方,反正也就这样了,如果每次都要折腾得众人不安宁,估计很快就被自己弄得精神疲惫了。 他们走在明亮的走廊上,顺着哭声的方向寻觅着。 “这哭声好像是从墙壁里传出来的。”山姆倾听了一会儿,冒出这么一句有点让人冒冷汗的话来。 史蒂夫靠近墙壁,果然哭声又大了一些,呜呜咽咽,好像遭遇了世界上最不幸的事。 两人静静地听了会儿,山姆有种错觉,好像那个哭声的主人会随时站到他身后一样,于是他继续语出惊人:“难道有人被砌到了墙里?” “我不认为是鬼故事,”史蒂夫敲敲墙壁,“也有可能是大厦外侧传过来的,给我们从墙里传出声音的错觉。” 山姆摊摊手:“嘿,队长,这种气氛很适合鬼故事。” “我猜我就是有点不合时宜。” 他们嘴里说着,手上也做着准备,准备到大厦外面探一探。 然后哭声就消失了,不是突然消失,而是幽幽咽咽地逐渐远去,山姆很怕冷似的搓搓手臂:“我承认这事有点诡异,我现在是真的心里发毛了。” 他们最终还是到大厦外探了一圈,一无所获地回来了。 “难道大厦里闹鬼?”果不其然,等众人醒来一说,托尼第一个发表意见,“被狼挤爆,被扔进异次元,现在又上演人鬼情未了,我的大厦真是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我不喜欢鬼故事这个说法,”史蒂夫就事论事地说,“那个声音我总觉得在哪儿听过,有点熟悉,我应该认识这个哭的人。” “我听起来就那么回事,跟所有恐怖片里的哭声都一样,有点恐怖,说实在的,我都有点被吓到了,”另一位参与鬼故事的人说道,“会是你的什么旧识的声音吗?” 史蒂夫摇头:“我想不起来,应该不会是太熟的人——不过我录了下来。” 他打开手机的播放键摆在桌子中央,手机虽然不能通讯,但录音却没问题。于是众人围着一个手机等着听哭声,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还真是几分喜感。 一阵若有如无哭泣声从手机里传来,哭得断断续续的,轻泣两声就停一下,悉悉索索地接着哭,然后又是哽咽。 巴基呆呆地听着这声音,史蒂夫把录音循环播发了两遍,众人一时间都在思索这哭声的主人到底是谁。 “我想……我知道这是谁在哭。”巴基缓缓说道。 托尼更加确定这是鬼故事了:“两个老冰棍都知道,偏偏我们不知道……是你们杀死的纳粹女军官,她是复仇的鬼魂!” 史蒂夫想了想:“应该不是。巴基想起来了,她是谁?” 巴基挠挠下巴,有些为难地看了一圈众人,看起来不想说,然而在这种情景下又不能不说:“斯塔克的头号粉丝……就是史黛拉。” “那个疯子!”托尼像是被什么东西扎到屁股,猛地跳起来,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她来了?她来了吗?她在哪?别让她靠近我,我是有钱人,我雇佣你们,别让她看到我!” 其他人一片寂静,用一种异常慈祥的眼神看着托尼。他呆滞了一小会儿,咳嗽一声,重新坐下。 “你确定吗?巴恩斯,”钢铁侠用一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这是我们目前的重要线索,请慎重。” 巴基兴致盎然地打量着托尼:“就算我不确定,为了看到你刚才那种‘哇啦啦啦啦’的表演,我也会说确定的——是的,我确定。” “听起来不太像她的声音,”娜塔莎有些犹疑,“当然你跟她交流比较多,要比我们拿得准。” “不用怀疑,因为……”巴基又挠挠下巴,“这段哭声我听过,一模一样、完完整整、从头到尾……实际上,可以说是我让她哭的。” 众人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然后渐渐地,除了史蒂夫,其他人都明白了。 山姆按了一下播放键,众人又听了一遍—— “这么说来,还真像是…….你们懂的。” “不说没注意,还真的……” “哇哦,巴恩斯。” “没想到不是鬼故事,是情趣故事。” “不过还是很诡异。” 只有纯洁的史蒂夫还有点摸不着头脑:“我知道我在很多方面有点跟时代脱节,有谁能解释一下?” “这跟时代没关系,队长,”山姆笑得很带劲儿,“这段录音是巴恩斯跟那位美丽女士的床上录音。不说没发现,这哭声很有节奏,好像还有点床在响的声音——可能是我错觉。” “哦。”史蒂夫尴尬地四处望望,有些慌张地拿回手机想关掉录音,手脚忙乱中把手机掉到地上,触动了音量键,哭声更大了,果然很有节奏,他连忙捡起来摆弄,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她哭了,”托尼沉吟道,“没记错的话,你们折腾了三个小时,你是技术差得让她哭,还是好得让她哭?” 巴基不由得为自己申辩起来:“如果我每跟人干一发就存一个硬币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个富翁了,我有天赋,又有足够的经验,我怎么都不会技术差的。” “真的?”托尼很怀疑地瞅着他,“可惜的是,你手中的硬币已经严重贬值,没有购买力了,被‘性爱终结者’咬中的小可怜。” “别武断,”巴基针锋相对地反驳道,“我会另辟蹊径的,要知道你也很甜蜜,斯塔克。” 乖乖沉默着的克林特突然又感觉到了史蒂夫那熟悉的、打量审视他的视线,他连忙清清嗓子,严肃道:“我们跑题了,还是回到这段录音上来吧。” 娜塔莎瞟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克林特:“如果真是巴恩斯和史黛拉的床上录音那就没什么稀奇的了,这里时间这么错乱,以前的某段声音穿过来也没什么稀奇。” “我们目前还没发现过声音被扔进来的例子,”史蒂夫沉吟道,“那种神秘力量似乎只能实现物质的转移,巴顿探员许的愿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没错,巴顿探员,我听到你许愿了(史蒂夫在这里低声嘀咕了一句谁也没听清的话)。这一切太凑巧了,偏偏跟我们有关,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会不会是我们正在逐渐建立起跟现实世界的联系?”班纳博士说道,“我们一层层地恢复,或许这正是我们回到现实世界的办法,我们找对了办法,于是现实世界给了我们一些错乱的回应。” “那现实世界还真是很有性格。”巴基嘟囔道。 史蒂夫还是有所疑虑,他心中有一种像是本能的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录音中没巴恩斯的声音,”山姆玩味地说,“你上床时是沉默党吗?” “又是那个时候了对不对?”巴基笑道,“每次正题谈完了,就要开些无聊的玩笑来打发时间。” “以及找点乐子,”托尼补充道,“还有,你认出那个女疯子不稀奇,可为什么罗杰斯先生也这么敏锐?四倍的记忆力?还是你们那天其实是在玩3P?” “你不觉得你这番话有逻辑上的问题吗?史蒂夫那天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而且我不会这么做,”史蒂夫正色道,“我不可能随便跟一个刚认识一个小时的女孩上床,性是要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如果随随便便就上床那就真是太没……” “我有预感,放任你说下去的话,我就要被你人身攻击了,”巴基笑道,“如果要跟你在床上共享性事的话,我会确保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除了克林特和娜塔莎,其他人都笑起来——显然没把巴基的话当真。 巴基几乎是漫不经心地看了克林特一眼,巴顿探员立刻调整表情,也得体地笑起来。 “真厉害。”娜塔莎暗自感叹。 这段哭声又陆陆续续地出现过几次,听着叫床声入眠对血气方刚的雄性动物来说是甜蜜的折磨。托尼教训巴基几次“精力旺盛”之后放弃了无谓的指责,带着耳套入睡成了这栋灵异大厦的新流行风尚。 他们继续着探索大厦的日常,好像是为了验证班纳博士的话似的,与现实世界真的一点点的开始建立联系。他们的手机会偶尔回复通讯功能,但只能限于这个大厦内。山姆发誓他有一次玩电视遥控器时,无意中打开电视,屏幕上有个电视节目一闪而过。这个复仇者们莫大的鼓舞,探索大厦的行动变得有意义起来。 但史蒂夫心头的不安依然挥之不去,他说不出理由,也就没有再提过。 但是有一天,正当史蒂夫探索第十层时(他们现在已经不再对无难度的楼层进行双人探索了),他发现被他探索过的区域再也回复不了原来的样子了。他起初没在意,以为是自己疏忽或者记忆出错,于是又仔细地把路线重新走一遍,还是没有动静,他心中的那种不安又涌上来了。他站在原地没动,用对讲机呼叫了山姆。 猎鹰翩然降落到第十层,两人简单快速地碰了一下状况,山姆又陪史蒂夫再走一遍,十层依然是那副乱七八糟的死样子。 好像是漩涡——贾维斯对十层扫描后报道,十层与其他楼层不同之处在于楼层中间有个能量体,像是漩涡状的黑洞一样,这种能量体起什么作用不知道,但这是唯一与众不同的地方。 突然出现的例外让他们谨慎起来。史蒂夫思考了一会儿,邀请娜塔莎跟他一起下到十层,根据贾维斯的电子地图去探探那个能量体。 “或许该我去,”巴基在他们整装待发后说道,他的眼睛正盯着贾维斯给出的投影。 “你的甜心舍不得你冒险,而你不想让他跟性感美女出任务?” “或许是的,”巴基白了托尼一眼,“但我还有个不那么私人的理由。” 他指着投影上那团模糊的、好像漩涡一样的能量体:“这个形状我见过,在史黛拉的胸口上有个纹身,跟这个东西一模样。” 托尼只无语了一小会儿,不肯认输地偷换概念:“这个理由还是很私人,纹在胸口?非常私密。” 过渡章,更得少点~~~~高潮前的平静 Tbc 伪.高潮 13、 “你又看我耳朵了。” “什么?”史蒂夫怔了一下。 巴基系好作战服的最后一个扣子:“我的右耳。那天在会议室你就总看我的右耳,后来又盯着看了几次,我知道上面有一道伤痕,没那么碍眼吧?” 史蒂夫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我不知道,我不是有意看,大概是在发呆。” “怪人。” 两人准备完毕,一如以往顺着绳子降落到目标层,他们以一种警惕的节奏顺着电子地图往漩涡方向移动。 十层的地面是一种可以映出人影的石板路,非常光滑、易响,回声阵阵。就算是可以悄无声息收割生命的巴基也无法让脚步声完全消失。两人的脚步在这种环境中显得凌乱、不协调。 复仇者们考虑过各种情况,众人甚至很阴暗地搬出各种阴谋论,涵盖了各类政治剧和宫廷剧中的勾心斗角,托尼给巴基“人生中最后一次性爱”开了一个简短追悼会,以此哀悼他的最后一次居然也被惨遭利用。 现在离地图所示位置只有十米,他们立定脚步,这里与其他地方并没什么两样,只是在十米外的地面上躺着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影子。 那是史黛拉干枯的尸体。 他们扫视四周,谨慎地靠近死去的史黛拉。 她那么干枯,曾经丰盈美丽的面庞只剩下薄薄的皮包着她的颧骨,热情的红发死气沉沉地黏在她的脸上,眼皮已经完全凹下去了,大概是死的时候眼睛还是圆睁着的缘故,眼部就像两个黑洞一样。 巴基凝视这张曾经非常可爱,现在却太过可怕的脸,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站在路灯下微笑的红发美女,她笑得喜气洋洋,却又有点落寞地提出邀约。 他拂去她脸上的乱发,右肩感觉到微微的重量,那是史蒂夫在安抚他。 他的视线下移,越过被白色裙子包裹着的、干枯的身体,落到她的手上,她的两只手攥得紧紧的,握着一个丑陋得、像只人的手骨一样的东西。 两人互相交换了眼神,都觉得不要随意碰这个东西的好。巴基拔出一把战术小刀,想在这只“手骨”上刮点东西带回去化验。 就在小刀刚刚碰到那东西,他们四周的景色为之一变,两人像是突然堕入了虚空,四周都是星辰的漩涡,脚底虽然还有踩着地面的感觉,然后往下看去,也是一片耀眼的虚无。 史蒂夫脸色一变,迅速握着巴基的手臂往后退了两步。 “詹姆斯,”那个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中传过来,“你们能听到我吗?” “史黛拉?”巴基不确定地说,“你在哪?”他本来想问“你还活着吗?”但是想起那具尸体就换了句话。 “哦,”声音带着点落寞的笑意,“我就在这里,我已经死了,我被猴爪吸干了。” “猴爪?”两人同时惊诧地重复着。 他们恶补过当代文化,知道有这样一个都市怪谈,是从非洲传过来的,跟幸运的兔子脚、癞蛤蟆的眼泪一样,一种特别的猴爪有着神奇的力量,据说能实现人的任何愿望,还被写成过很著名的短篇小说。 听到被这样的怪物“吸干”,两人心中泛起一阵同情和不现实感。 “就是你握在手里的那个东西吗?”史蒂夫沉声问道。 “是的。非常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做了件蠢事,我害死了我自己,我还连累了许多人。”她的声音依然是那种感觉,哀伤却又有着一种奇异的明朗活泼的感觉。 巴基柔声安慰她:“发生什么事了?” 史黛拉的声音微微有些激动起来,似乎是早就期盼对人说这番话了:“非常坏的事,我从没想过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事,我知道有外星人,有很坏的侵略者,但是这个……哦,詹姆斯,我多希望那天晚上我能跟你谈谈而不是只顾着上床,不,上床或许还是要有,当你提出要带我回斯塔克大厦时我将一切都告诉你多好。” 史蒂夫和巴基安静地听着,他们知道这样对她是一种安慰。 一片星云微微稀薄了些,一个圆形的、像是全息屏幕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我祈祷这一切还不晚。请你们无论如何想想办法,毁灭这只猴爪,别再让他伤害任何人,别再造就任何像我一样的人。” 全息屏幕上出现了些风景和人物,像是电影一样播放起来。史蒂夫和巴基屏住呼吸,这是要揭开他们这些天倒霉日子的真相的时刻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更加年轻的史黛拉,大概是高中时的她,她正在冲着一个英俊的男生和他身边的女生发脾气。 “那是史蒂夫和他的第一个女朋友,”史黛拉的声音解释道,她的声音非常平和,完全没有一个死者应有的悲伤,“史蒂夫是我哥哥,我爱他,以一个女人的心情爱他,只是那时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种丑恶的感情,我只是看不惯任何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 看出来了,屏幕中的她确实在嫉妒,她激动地指责着她的哥哥,并且把一个高中女生所能想到的所有满含恶意词句扔到那个女生的脸上。 那个女生也受不了了,她跟史黛拉吵了起来,两人针锋相对,那种年纪特有的刻薄被发挥得淋漓尽致,史蒂夫站在中间试图让她们冷静。 史黛拉最终愤怒得不可收拾了,她像失控的疯子一样,抓那个女生的脸,揪她的头发,恶毒地诅咒着她,女生被她吓到了,捂住脸哭着跑了。 史黛拉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她笑得没有任何胜利的愉悦,她只是笑而已。她哥哥扶着她的肩让她冷静,可她依然疯狂地笑着,直到由于过呼吸而倒下。 屏幕一变,这只是第一个,相同的情况接二连三地发生,史蒂夫很有魅力,他总能交到女朋友,可每一个都会不可避免地与史黛拉发生冲突。所以当史蒂夫升入大学的时候,他放弃了纽约大学的奖学金,选择了芝加哥的一所学校,工作也留在了芝加哥,总之是远远地离开了家。 然后屏幕又变了,史黛拉走在芝加哥的街头,她拿着一张写着地址的小卡片搭上出租车,在一个高档的住宅大厦前停下,她跟管理员说明情况,又出示了身份证明,搭乘电梯来到一个门前按门铃。 门开了,看不清是不知道谁开的,总之房间里一片嘈杂,音乐声和各种男男女女的声音,满眼的烟雾缭绕,一群人在开派对。显然不是什么正经派对,大麻的味道很重,沙发上、地板的角落里,一对对裸体男女纠缠在一起,有的还是四五个人滚成一堆。 史蒂夫躺在沙发上,一个女人坐在他胯上下流地晃动着腰部,那个女人的嘴里居然还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阴茎。他们显然是醉了,要么就是嗑嗨了,因为史蒂夫偶然侧过头,看到站在门前的史黛拉,可眼神没丝毫变化,一点都没有被亲妹妹抓到自己在开性爱派对的尴尬。 史黛拉的疯狂再次发作,她居然从她的手包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手枪来,冲着天花板连续射击,直到把子弹射完。枪声让在场的人都清醒了,发现警察有可能被枪声招来后,慌忙穿衣服告辞。 “我有持枪证,”史黛拉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轻松地为这一幕做注解,“我到哪都把枪带着,我很有先见之明,持枪证是史蒂夫劝我拿的,他的先见之明也不小,我们家本来就有疯狂的因子。” 然后屏幕的场景又是一换,兄妹二人在吵架,史黛拉指责史蒂夫堕落、糜烂,史蒂夫则说这是自己的生活,别人没资格管。两人越吵越失去理智,怎么伤感情怎么说,最后以史黛拉气愤地砸碎手边可以碰到的家具后离去结束。 史黛拉离开史蒂夫的家,一路直奔机场回到纽约,她的面容扭曲得仿佛是地狱里的魔鬼,她嘴里不停地诅咒着,也不知道在诅咒谁,但她的诅咒那么恶毒。 “我满心愤怒,可能我当时真的是比恶魔还丑陋,我的怨恨招来了真正的魔鬼。” 史黛拉回到家就直扑到床上,她没哭,只是狠狠地撕着枕巾、床单,把它们撕成一条条的,她养的小狗像往常一样爬到主人的腿上撒娇,被她一把抓起扔到地上。 然后就传来敲门声,她起先没在意,只顾发泄怒火,可那敲门声一直不急不缓地响着,好像史黛拉不去开门就要敲到天荒地老。 史黛拉打开门,门外并没有人,只是在门口的地上躺着一只“手骨”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猴爪。我拿起那个猴爪的时候,几乎是本能地就知道这个东西的作用,我直接许了一个愿:我希望史蒂夫不是我哥哥,无论如何让他跟我没有那该死的血缘关系。” 屏幕上史黛拉虔诚地许着愿,又有点不确定,看得出她希望猴爪灵验,却又不太相信这东西。猴爪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被她握在手中。 “然后,史蒂夫就失踪了,我最初没多想,以为他是出了什么意外,家人报了警,可没有一点线索,只知道他是在纽约的机场失去踪迹的。我那时并不相信猴爪的威力,只是找了许久都没有他的消息,我便又许了个愿试试:希望史蒂夫回来,就算他已经不想在我面前留下任何痕迹,也希望他回来。但是他没回来。” “后来新闻里播出巨狼咬人的消息,我也没放在心上,丝毫没想过这跟猴爪有什么联系,我只是一心寻找史蒂夫。” “渐渐地,我绝望了,我认为史蒂夫是故意想避开我,我终日喝得烂醉,四处游荡,然后碰上了你,詹姆斯,我们度过了一个颇为愉快的夜晚。” 大屏幕把两人上床的情景也放了出来,时间还不短,几乎是把两人那天晚上试过的姿势都播放了一遍。巴基心想史黛拉现在要是没死去的话,脸上一定带着恶作剧的笑容。 史蒂夫把眼睛偏向一边,可声音却还在传过来,如果堵上耳朵未免就对史黛拉太不尊敬了。 巴基瞟了眼史蒂夫的侧脸,低声说道:“我不相信你没看过AV。” “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哦,除了我的身材比AV男演员都好。” “……就是不一样。” “来吧,史蒂夫,我们还没一起看过AV呢,现在两个好朋友总会在一起看AV。” “但其中一个肯定不是男主角。” “快看,这个角度看过去我非常好看。” 史黛拉那欢快的声音也加入进来:“你的腰动得非常性感,詹姆斯,我得说你是大师级的,你是艺术家。” “谢谢,”巴基谦虚地说,“你非常迷人,你的身体和脸庞在灯光下那么美丽,可以激发任何一个男人的创造力。” “……”史蒂夫发誓他听到了史黛拉的窃笑,好像是故意的,大屏幕播放得更为详细了,真的直达AV的尺度,把巴基怎么缓慢进入史黛拉身体的细节、史黛拉尖叫着舔去巴基胸膛上的汗珠都播放得一清二楚。 这姑娘确实很疯狂,好像也有点脱线。 好不容易这段结束了。史蒂夫感觉汗把作战服都湿透了,比干翻一整队特战队员还要累。 “那天晚上我非常高兴,有了段很爽的性事,还看到了一直都很喜欢的钢铁侠,钢铁侠也很喜欢我(史蒂夫和巴基互相看了一眼,保持沉默),还送了他的小模型给我,我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十四岁,是家人手心里的小宝贝。” “但是,接下来事情不对劲,我发现猴爪盯住我了,我到哪它都会跟着,仿佛再催促我许第三个愿望,胸口的那个纹身也更加深刻——我许完第一个愿就出现了一个漩涡纹身,但最初我并没有当成一回事,现在我知道那是猴爪祭品的标记。我觉得发毛,把它丢到了垃圾房里,可第二天又出现到我枕头边,我用枪打,用石头砸,它一点损坏都没有,它就是静静地跟着我。” 屏幕上的史黛拉瞪着那只猴爪,她试过很多办法,她甚至开车到郊外,把猴爪埋到深深的地底,可无论她把这东西扔得多远,它总是能回来,在史黛拉的枕边默默地注视着她。 “我去图书馆查书,发现跟猴爪扯上关系的传说都没有好结局。我又到爸爸的书房去查,他有很多这类的书,我发现了一则笔记,提到我们这个家族曾经出现过猴爪,与猴爪有着不解之缘。” “笔记中只有这么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详细情景。我决定向你们求救,可是每当我想要前往你们的大厦,或拨打你们的电话时,总有一股力量让我没法做到。有时是手机突然没电了,或者是路上发生交通事故,总之是我没法联系到你们。” “我知道这是猴爪在作怪,我心里不怎么怕,或许是因为史蒂夫,我有种自暴自弃的心态。我试过许愿让猴爪毁灭,但没有用,猴爪警惕着我,让我无法许下对他不利的愿望。” “机会还是来了,你们把那群巨狼吸引到大厦里完全消灭,这件事似乎让猴爪受到了打击——是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巨狼跟猴爪有关系,它愤怒而且受伤,它抓住我的喉咙,我在挣扎中被带到了一个异空间,我那时神智已经不是很清醒了,我努力想许出让猴爪毁灭的愿望,但我还是做不到,猴爪的力量虽然不如平时,但依然强大,我在那种关头想起你们,于是我下意识地喊出了<让复仇者可以阻止它>的愿望,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濒临死亡了,猴爪满足了我的三个愿望,可以吸取我的灵魂了。我的灵魂在被吸取的过程中与猴爪变得亲密起来,我看到了三个愿望的真相。” “史蒂夫确实不再是我的哥哥了,他那天紧跟着我回到纽约,刚到机场时我许下第一个愿望,猴爪答应了我,把史蒂夫培育在时间里,让他成为时间的怪物,成为了第一头巨狼——猴爪本身也是一种时间的怪物,培育同类大概是它最喜欢的事了。巨狼最初只是在远古时代狩猎,无法超越时间的洪流来到现代,可是我的第二个愿望被猴爪抓住机会,让巨狼来到纽约。” “猴爪似乎没有正确理解愿望的能力,或者是它不想正确理解愿望,它利用了我第二个愿望里<不想留下任何痕迹>的话,试图掩盖巨狼的真相,可它没有成功,巨狼是它一手培育,是它的分身,也像它的触角,被全数消灭是个沉重的打击。” “我的第三个愿望,让你们连同大厦一起被带到这里。我还是死了,我的灵魂被猴爪吸收,讽刺的是,我因此得以使用猴爪的一点力量,我可以实现一些微小的愿望,给你们生活上带些便利,我千方百计地想传达些信息给你们,写字、留言都会被猴爪干扰。” “直到有一次,我偶然回忆我们相遇的那天晚上——你知道被困在一只猴爪里非常无聊,我只能东想西想。我无意中把我们过夜的细节泄露了一部分出去,我发现猴爪居然没有一点阻止我的迹象,可能是它不理解那种声音的意义,也可能是它无法阻止我并非直接不利于它的行为,总之,我把声音传出去了,希望你们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他们没能理解,实际上能理解才怪,叫床声——意味着史黛拉拿到一个超现实的诅咒之物,并许愿发生了一系列怪事,然后被杀死、被吸收,她希望他们来帮他……谁都不可能想到的。 “是啊,我知道这很难,但我只能传达这么点信息出去。”巴基几乎能想象史黛拉说这句话时耸耸肩的神态,心里泛起一阵伤感,这个女孩已经不可能做出那样的动作了。 “总之,我只好漫无目的地给你们一点提示,当你们大厦时,我尽力地让我的尸体能够被你们看见——猴爪总是把我藏起来,可能是你们不停地让大厦恢复,猴爪的控制力被削弱,当你们来到第十层时,我成功了,然后我们就在这里了。” 这场配上精彩演说的电影也到此结束。 史蒂夫思索了一会儿:“大厦的恢复是怎么回事?也是你在帮我们吗?” “不,我觉得大概是我的第三个愿望在起作用,我希望你们来阻止它,大概赋予了你们一点运势,让你们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对抗猴爪,回到现实。”史黛拉有些不确定地说。 史蒂夫默默叹息一声,温柔地注视着虚空:“那你希望我们现在怎么做。” “你们或许可以把猴爪带走,设法毁灭它,你们继续探索下去总可以回到现实,那时候猴爪也会回去,我不能让它继续寻找下一个祭品,而且跟这种怪物共存实在太痛苦了。” 史蒂夫回头看看巴基,两人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意志:“史黛拉,我保证,我们一定会解放你的灵魂。” 得到史蒂夫温柔坚定保证的史黛拉并没有感激涕零,也没有完成使命的如释重负,总之是没有任何该有的反应,她只是一副八卦的语气说道:“看看你们,真甜蜜,你们现在睡在一起吗?” Tbc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22# 楼主| 发表于 2014-7-14 13:17:47 | 显示全部楼层 14、 “有时候会,”史蒂夫顺畅地答道,他没指责史黛拉的问题无聊,耐心地给出答案,“但是娜塔莎和其他人总是大惊小怪。” 他回答得太自然了,巴基几乎以为自己再次失忆了,他仔细地回想一下,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我们没睡过。” “睡过。”史蒂夫诧异地看着巴基。 “真的没有,相信我。” “真的有,你怎么不记得了?” “好吧,”巴基质问道,“你说说看,什么时候?” “就在巨狼挤爆大厦的那天夜里我们还睡在一起。” 哦,巴基明白了,他冲着不知道在哪的史黛拉摇摇头,做了个口型——“我们真的没睡过。”然后微笑地看着史蒂夫:“是的,我忘了,我们睡过。” 他几乎想拍拍史蒂夫的脑袋:“你这甜蜜的小傻瓜。” 史黛拉有些意兴阑珊地发出一个嘟囔,他们眼前的虚空逐渐消失,恢复成第十层本来的面目。 他们的眼前再次出现史黛拉的尸体以及她干枯的手中握着的猴爪,他们沉默了一小会儿,呼叫了山姆。 现在事情似乎明朗了,他们只要继续探索大厦就可以回到现实,猴爪怎么销毁,要等他们回到现实后再说。 可能史蒂夫心中的那种不安依然挥之不去。可能是猴爪依然存在的缘故,让他有点坐立不安。 那群没心没肺的人可不会体谅他的情绪,他们要了一大堆气球、彩带、爆米花、薯片、披萨、酒开起派对来,他们本想把派对开在史黛拉的那个空间里,邀请她一起来参加,可发现他们再也进不去,史黛拉可能为了说出真相耗费了她所有的力量。 于是派对在哀悼和伤感的气氛中展开,娜塔莎为史黛拉梳理头发,让她好看一点。他们用一条毯子把她盖起来,给她死后的尊严。他们为史黛拉默哀,然后举杯。 派对有点像追悼会了。史蒂夫看着这有点荒谬的一切,心中的不安好像稍微平静了一些。 不过不用指望他们正经太久,几瓶啤酒下去,气氛开始无厘头起来。 山姆哽咽着(他一喝醉就喜欢哭),他说史黛拉太美了,太好了,巴基是个混蛋,然后又呜呜咽咽地抱着巴基说他知道这不怪巴基,他爱巴基。 托尼和班纳博士是抱头痛哭,他们哭史黛拉美好的青春和残酷的爱情,哭自己正在逝去的年华,指责史蒂夫和巴基这两个大骗子,90高龄了还保持着20岁的相貌。 克林特谨慎地小口抿着酒,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如果喝醉了可能会再次做出不得体的举动,招致不测之祸。 娜塔莎干了一杯又一杯,她保持着一种清醒的醉意,不时地教训他们几句,让这群人保持着基本的礼仪和矜持。 而巴基,在干掉两瓶啤酒后就到走廊上走来走去,喃喃自语,表情变化多端,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愤恨地锤墙,史蒂夫让他这么游荡了一会儿,可他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于是在他这么徘徊了十几分钟后,史蒂夫走到他身边,想把他带回派对。 巴基回头看着好友,干巴巴地说:“你是来说教的吗?” “不,”史蒂夫说道,“你要是觉得难过,就去隔壁躺一下,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什么的。”他边说边轻握着巴基的手臂把他带到派对隔壁的房间,这个房间舒适一些,托尼是按休息室的标准打造的。 巴基在沙发上躺倒,他眼望天花板,有些疲倦地说道:“史黛拉有些悲惨,史蒂夫也是——那个史蒂夫,不知道他是哪头巨狼,无所谓了,反正都死在那里了。” 他瞧瞧史蒂夫,突然说道:“我也会那么悲惨吗?” 史蒂夫正在泡咖啡,闻言愕然地看着巴基:“为什么这么说?” “把自己压抑得疯狂,许下不该许的愿望,然后自暴自弃地走向毁灭,”巴基沉静地分析道,“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会走到这一步。” “你不会的,”史蒂夫走到他身边坐下,伸手揉着他棕色的头发,“你不用压抑自己,无论是什么事都别压抑。” 巴基若有所思地说:“或许你是对的,无论结果怎么样,我不应该继续隐藏自己,我应该说出来,我应该有所行动。” 史蒂夫听到“行动”时犹豫了一下,他有些期期艾艾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但是我还是想说,性行为要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你最好……最好征求巴顿的同意后再……”他说到“巴顿”时,语气习惯性地带上了挑剔。 “什么?”巴基晃了晃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地说,“不,不是巴顿,我不爱他,而且我说的行动也不是性。”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史蒂夫的脸上又出现了那天的那种神情。 “是真的,”巴基的声音里有着心力交瘁的感觉,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涌上来,“因为我想吻你,史蒂夫,我想跟你上床。” 每一个男人都要经历过恋爱之后才能变得聪明起来,否则他的一部分永远都是长不大的男孩。有句话说得非常对,爱情让女人出类拔萃,却只让男人达到平均水准。如果照这种理论看来,史蒂夫面对80多年挚友那种疲倦得有些心碎的表白,反应得不聪明,甚至说出一些蠢话,那实在太正常了。 “你不爱巴顿吗?”这是他愣了两分钟后的回应,如果娜塔莎在场一定会鄙视他的:在别人对你表白时不能这么回应,就算是要拒绝也不能这么说,这简直是叫人忍无可忍! 但是巴基太爱史蒂夫,他乐意容忍,他眨眨眼睛,坐起身来:“不,我不爱他,我爱你。” “可是,这不可能,”史蒂夫喃喃说道,“我们这么亲密,我们太好了,你不可能爱我。” “为什么我不可能爱你?因为我是男人?我不能爱最好的朋友?” “不,”史蒂夫语无伦次,他无意中又看了看巴基的右耳,“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我们的友谊是最坚固的,我们对对方的感觉是一样的。你不可能爱我的,因为……因为我从来没爱过你,你知道吗?你不可能……” 他太混乱了,甚至没察觉自己已经把拒绝脱口而出,以最残酷的方式。 巴基的脸上浮现出受伤的神色,但他很快压制下去:“哦,当然,我也猜到会是这样。” 他摸摸额头,眼睛有些慌乱在室内扫视一圈,像是想找到什么救命稻草抓在手里一样。 他竭力保持语调平静:“我猜因为我有心理准备,我也不是那么难接受这个结果,你知道,就像在冬天,有人突然把凉水泼到你身上,你肯定受不了,但是你去冬泳,你知道会很冷,那就能忍受了,我试过,真的,我知道,九头蛇让我去俄罗斯执行任务时我在冰层下潜泳过……” 他提到九头蛇,这很糟糕,因为他从来不主动提九头蛇。他还在述说俄罗斯的水是多么寒冷,他独自在那黑暗的冰层下前进,但是他一点都不在乎,他能忍受,他无坚不摧,可以接受任何糟糕的事情。 “巴基,停下,别说了,”史蒂夫抓住巴基说话时不停挥动的右手,“别说了,我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我想我一定是说了一些蠢话,对不起…….我就是…….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说……” 巴基看着史蒂夫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他几乎要同情起他来了。可怜的史蒂夫,他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被迫听巴基糟糕的告白,还要为巴基的告白道歉。 “不,这没什么,”巴基几乎是微笑着说,他甚至开了个玩笑,虽然这玩笑有些大失他平常的水准,“如果你不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可怜虫就会知道,表白被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很好的,我不是第一次被拒绝,就算是我也总会碰到有个性的女孩,她们不那么买我的帐。” 巴基觉得自己做得非常好,他本来就没怎么指望可以得到史蒂夫的回应,现在他被拒绝了也还保持着风度,他们可以逐渐忘记这件事,回复成以往那种关系,或许近期内不行,但他会继续努力。 “那么,我先走了。” 史蒂夫看着巴基站起身来整理有些凌乱的外套,他突然感觉不能让他这么走,否则这个夜晚就会彻底糟糕下去,他想安慰巴基,想让他脸上那种看了想叫人落泪的笑容消失,他希望他快乐。 事实和理论都证明,一个情商和经验都为零的人,千万别试图在一场糟糕的表白和拒绝后挽回什么,就算要挽回,也要在双方都冷静下来后,请教些不那么白痴的朋友再行动。 可惜没人这么教导过史蒂夫,所以他不负九十多岁处男的名头,成功地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了。 他猝然站起来抓住巴基的右臂:“你先别走,我们来把这件事弄清楚。” 巴基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史蒂夫,他一直觉得他很了解史蒂夫,他能明白他的一举一动,可现在他真的不懂了,到底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弄清楚的。 “巴基,你……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只是错觉,”史蒂夫艰难地说,“你并不爱我,不是以那种方式爱我,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又发生了巨狼的事,你经历的创伤太多,你只是累了。” 凭良心说,史蒂夫说的这番话并非完全没道理,基本上还是合逻辑的。 “不,”巴基觉得一丝戾气心底泛起,“别否认我的感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史蒂夫还想说什么,巴基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失控。 他简直愤怒了,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不能再好了,他把自己的秘密在史蒂夫面前敞开,就算遭受那么弱智的拒绝也没有怨恨,他甚至还得体地安慰史蒂夫,他只想体面地离开,到某个没人的房间默默哀悼自己的失恋。 可史蒂夫偏偏不让。 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巴基积压在心底的一些东西——一些他以为他永远都不会提的东西从心里涌上来。 他冷冷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被巨狼咬了,从此跟女人没了可能,才会爱上我最亲近的朋友?你是这么认为吗?” 史蒂夫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只是觉得,巴基,你受到了太多的伤害,你对感情可能有点混乱。” “是的,我被伤害,所以你不再信任我,不信任我的一切,也不信任我的感情。”巴基的声音几乎冷得像俄罗斯的冰层一样,他的手腕微微颤抖,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是处于愤怒,还是处于悲伤。 史蒂夫凝视着巴基的双眼,一直以来,那个快乐的巴基消失了,过去的七十年所造就的一切都在那双绿色的眼睛里。 “你永远都不会听到我那么说,”史蒂夫想要接近他,他想进入他的绿眼睛里,“我当然信任你,我永远信任你。” “你以为你信任我,其实你不是,”巴基的声音终于不那么冰冷,但好不了多少,他依然保持着强硬的姿态,但是他的声音就像他的右手一样,有着说不清的颤抖。 他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把以下这番话说出口,虽然这些话一直在他心中盘桓:“你认为我脆弱,认为我被伤害得沉浸在过去的创伤里,你不再放心地把后背交给我,你不认同我是可以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友,你认为我不可靠,随时都可能崩溃,如果我再稍微更脆弱一点,你甚至会在我每次坐下时为我拉开椅子。” 这太糟糕了,不被史蒂夫信任,是比得不到他的爱情更糟糕的事。 如果让史蒂夫在全世界的人中挑选一个拍档,挑选一个可以彼此依靠的战友,他不会再选巴基,他永远都不会再选他,他其实已经失去了在史蒂夫身边的位置,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不可取代的人。 巴基说完这番话就要走,他不想再待下去,当史蒂夫拽住他时他就不该留下来。那时候他还有自控力,还可以为两人营造一个过得去的收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悲惨地乞求朋友的爱情失败后,把所有伤感情的话都扔出来。 可史蒂夫不想让他走,他低声乞求着巴基:“你现在不能一个人呆着,原谅我,巴基,我最不愿意做的事就是伤害你,无论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都不是想伤害你的。”他有种感觉,如果巴基今天从这扇门走出去,史蒂夫就会永远失去他了。 巴基现在没有余力来顾及其他,他有些恶狠狠地说道:“你管不着我了,史蒂夫,如果我现在是在现实中,我一定会离得远远的,不再看见你,可我现在没办法,只有继续忍受跟你在同一幢建筑物里,所以行行好,至少别让我跟你在同一个房间里!” 太不像话了,我说的都些什么。巴基自我厌恶地想,可同时又有些快意地看着史蒂夫的脸色变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不知道是,史蒂夫的血液都被他这番话冻结了。 他打开门就要走,正撞上娜塔莎和克林特趴在门上,一副偷听的模样。克林特手里还抱着一堆爆米花、披萨、啤酒和一打电影碟片。 “哦,我们不是在偷听,”克林特慌里慌张地解释,“我们只是想举行电影马拉松,看看碟片,放松一下,我们刚刚过来,什么也没听见……” 娜塔莎听不下去了:“闭嘴。” 克林特闭嘴了,可为了表示自己没说谎,还是把手里的那堆东西放到茶几上。 巴基用没有温度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很没风度地说道:“滚开。” 他们听话地滚开了,没有不识趣地做巴基的路障。 三人一起目送巴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谁也没胆子去看看他到哪儿做什么事了。 克林特有些不忍心地看着史蒂夫,不知道是出于对巴基的畏惧还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出于拒绝者立场的史蒂夫更加值得同情。 “你还好吗?队长。” “滚出去。”史蒂夫木然道,把门摔在他们俩的脸上。 史蒂夫就这么站在房间中央,他知道他失去了巴基,他从这个空间出去后就会远离史蒂夫,在一个史蒂夫永远都看不到的地方过他自己的生活,永远地拒绝史蒂夫再接近他。 他站了好长时间,无意间看了一眼时钟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他低头看看茶几上那堆电影碟片,随手拿起一张塞进播放器,他希望这个房间里可以有点声音。 他的对讲机沙沙地响了,史蒂夫有些厌烦地打开开关。 娜塔莎的声音传过来:“你谈过恋爱吗?” “你管不着。”他一点都没客气。 “我原谅你们的态度,传说你跟佩姬.卡特有过一段很美的恋情。” 那是恋情吗?应该算不上,他们的感情才刚刚萌芽就结束了。 “如果你们真的有过一段,那么佩姬.卡特一定在天堂幸福地生活呢,因为跟你谈爱情是一种折磨,受过这样折磨的人死后一定会上天堂的。我给你些时间调整,不过等一会儿我会好好数落你。”她低声嘟囔了两句俄语,但是被托尼的歌声盖了过去。 Tbc 15、 “我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克林特低声对关掉对讲机的娜塔莎说道,“我答应巴恩斯,在他追到队长前一切都听他的,可他现在被拒绝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永远无条件服从他?” 娜塔莎也低声道:“你答应他时就没想过这种情况吗?” “他太可怕了,我根本就没敢仔细考虑,只想马上答应他。” “……是的,这意味着你永远要听他使唤。” 抛下像是遭雷劈似的克林特,娜塔莎继续参与到派对中。 当娜塔莎处理完一切找到巴基时,颇为意外地看到他坐在楼梯台阶上,正捧着个平板电脑看电影。 “克林特说你又进入了B状态,他接近不了你,现在看起来,还好。”娜塔莎真的觉得自己像妈妈,要把那群喝醉了的大龄儿童全部揍去睡觉,要去给晚熟的老年人上心理辅导课,现在还要来给失恋的失意者做心理按摩。 如果超级英雄有工会的话,娜塔莎早就上诉了,这是负荷劳动。 “我失恋了,不是死了,我还有嘴巴可以吃喝。”巴基举起电脑向她晃了晃,他居然在看《泰坦尼克号》。 “你也看这种娘娘腔电影?” “我现在心理阴暗,我想看到情侣们不得好死,”巴基耸耸肩,“电脑是在一个办公室抽屉里找到的,属于一个叫艾伦.费梅尔的人,里面全部都是《罗密欧与朱丽叶》、《魂断蓝桥》、《罗马假日》……” “《罗马假日》不是悲剧。” “但他们最后分开了。我猜这个叫艾伦的哥们也是在失恋,只要看到相爱的人生离死别,我们这些人就舒服了。”他语气中俨然与素未谋面的艾伦.费梅尔同仇敌忾。 娜塔莎抚了抚他的背:“你们这群可悲的人,要我安慰你吗?” 巴基微笑着婉拒了:“或许回去后我组建个<失恋俱乐部>,我可以跟他们互相安慰。” “说到回去,”娜塔莎装作没听懂巴基的言下之意,“你真的要走吗?就像你对史蒂夫说的那样。” “哦,你说那个——不,”巴基有点绝望,也有点无奈,“当然不,我不会离开他的,或许我们没办法像以前那么亲密,但是我会永远追随他,不管他需不需要。我说的那些话很幼稚,我会向他道歉的。” 娜塔莎再次意外了,巴基远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理智、冷静。 “他需要的不是道歉,不过我想这个消息会让他透口气,他就快被虐得半死不活了。” “是吗?”巴基冷冷地说,“那你最好去安慰他,我不想知道。” “看来没法让你心软,但我总要试试,”娜塔莎轻快地说,“史蒂夫说你们从没吵过架,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好。” 巴基露出觉得好笑的神色:“他那么说?可能他真的觉得那些都不是吵架。” “那么你们实际上吵过架?” “你说呢?他比谁都倔强,个子那么小,却横冲直撞,像颗小子弹,认准了的事无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主意。我并不总是跟他意见一致,我们当然会吵起来。” “那以前你们都是怎么和好的?” “他没意识到我们是在吵架,吵完后就态度如常,我也总不能板着脸对他吧。” 娜塔莎不由得笑起来:“也就是说当成吵架不存在。” 巴基挑挑眉毛算是肯定。 接下来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电脑屏幕上的豪华客轮已经撞上了冰山,正在上演人间百态。 “你知道吗?你得公平些,”娜塔莎看着女人和小孩被送上救生艇,“史蒂夫很混乱,你有三个月的时间来沉淀你的感情,他却是在短短十分钟内遭受打击,从他一系列的反应来看,他对男人爱上男人这件事并不排斥。” 巴基从善如流地说:“我知道,所以我会道歉的,为我今天所有的口不择言。我不该指控他不信任我,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但不是现在,我现在还没能完全冷静下来,可能见面就要口出恶言。” 他这种冷静过头的样子反而让娜塔莎感到棘手,但同时,也燃起了黑寡妇的熊熊斗志和征服欲。 “我不是说这个,要说到言辞不当,史蒂夫可以说是远胜于你。我是想说,你不应该就这样在你们之间划清一条界限,史蒂夫很可能只是没能明白过来,你总要给他时间理清自己的感情。” 巴基把视线从杰克和萝丝的拥抱上挪开,他正视着娜塔莎:“他不会改变主意的,我了解他,他永远也不会回应我的感情,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 “你不了解他的爱情,因为他从来没经历过这个。” “他有过,只是他自己没意识到。而且他说了,他从没爱过我。” 巴基被自己的话刺痛了,他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但依然在娜塔莎面前保持平稳的态度。 娜塔莎咂舌:“这句话我倒没听清楚,他真的这么说?大开眼界了,他真是最糟糕的被追求者。” 巴基笑了,他的眼睛里总算浮起了些柔情:“他不是有意这么说的,这么说会伤害到我,他永远都不会想伤害我。不过这依然像是有人把我的噩梦变成现实了一样。” 娜塔莎有些怜惜地看着他,两人听着电影里悲壮的海难场面,看着一段世纪之恋终于上演。 “那么你受到伤害了吗?”良久,温柔的红发女特工问道。 巴基想了想,看上去有点不想回答,但还是决定不辜负娜塔莎的好意:“我想……我受到伤害了。” 他终于接受了娜塔莎的抚慰,在友人营造出的宁静氛围中默默地看着自己的伤口,等待着漫长的愈合。 这两人真是两种风格,娜塔莎在找到巴基之前先去看了史蒂夫。 美国队长看她进来了连动都没动一下,眼睛就是盯在电视上,好像那一连串漫长的演员表比娜塔莎更有吸引力。这简直是种冒犯,娜塔莎从来没受到过这种冷遇。 “我觉得你需要个指导员,你表白或者被表白时,身上装个婴儿对讲机,随时接受指导员的指导,不然蠢话会源源不断地从你嘴里冒出来,吓跑一切生物——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 史蒂夫总算屈尊把眼睛从电视上移开了:“我哪儿说错了?” 如果不是娜塔莎了解他,她会认为他这幅死德性是在拒不认错。好在最近她接受了史蒂夫不少前卫的想法,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是在向娜塔莎诚心请教。 娜塔莎花了点时间来理清思路,她觉得自己就算不备课也会是好老师。 她顺手拉过一副装了移动滑轮的白板,白板下方的凹槽里体贴地配了只水笔。 “你哪儿都没说对。” 她把一个笔记本和一只铅笔丢给他,自己则用那只水笔在白板上写写画画一番,一副大学讲师的派头。 “首先,我们要理解——什么是表白?”她在表白这个单词下面重点画了条横线。 “表白意味着一个人将藏在心中的感情说出来,任何表白都是经过酝酿的。人们在向心仪对象表白时,心中承受着非常大的压力,压抑后释放的不安,期待的不安,害怕拒绝的不安,可以说是极度紧张。在这种时候也最容易发生失控,如果被表白的人再是个像你这样的……(她嘀咕了一个不清楚的词,史蒂夫只能确定那不是好话),那么弄成现在这种局面几乎是必然的——别光顾着听,记下来,不会用笔和本子吗?” 史蒂夫几乎有点想直接走人,但想了想,还是听话地记笔记。 “你所犯的最大的错误是:在对方表白时没有表现出任何荣幸和受宠若惊,要知道这是基本礼仪。”她在白板上又写了“礼仪”这个词。 “就算拒绝对方,也要让对方知道: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对方很好,他的感情让你感到非常荣幸,只是你自己有这样那样不好,所以才很遗憾不能接受他的感情。这才是正常的态度。” “而你,恰恰相反,你表现出来的只有质疑,”娜塔莎用力地写下“质疑”,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在上面,“这是重点,记下来。” “你质疑他的感情,质疑他的想法,甚至质疑他的精神状态,你知道这是在传达一个怎样的信息吗?” 史蒂夫有些本能地摇头。 “你是在告诉他,他的感情让你厌恶;告诉他,他的感情极端错误;告诉他,你觉得他的感情是病态的;你甚至是在暗示,他整个人都是不可靠的,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感情。” 史蒂夫举手了。 娜塔莎满意地说:“看,这就是礼仪,提问之前要举手——你本来是很懂礼仪的人。什么问题?” “有那么糟糕吗?”史蒂夫看起来小心翼翼而且震惊不已。 “相信我,亲爱的,为了照顾你的心情,我已经说得很温和了。” “可我说的完全不是这些。” “传达出来的意思就是这样,”罗曼诺夫教授觉得自己是在以博士生导师的水准给小学生上课,“好吧,我来仔细阐释一下。” “我们用例证法来研究这个课题。这个例子可能不太合适,却是你最容易理解的。在战场上,你正与敌人激战,我们假设敌人是外星人、怪兽——总之是人类共同的敌人,这时候另一支部队主动来支援你,你怎么做?” “感谢并接受。” “如果这支部队是九头蛇呢?” “……可能要看情况,但一定会对他们进行讯问,我不相信他们。” “没错,”娜塔莎放慢语速,像是对着智障儿说话似的,“你质疑他们。”她又点点质疑这个词。 “当他向你表白时,心里早就经过长时间的挣扎,你不是满怀感激地接受,也不是荣幸而遗憾地拒绝,而是在质问他感情的真伪、出处和动机。你这不是对待友军的态度,士兵,你这是对待九头蛇的态度——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史蒂夫看起来有些明白了,他的脸色更差了。 “我们来看这幅图,”她用笔指指她事先画好的那副东西,史蒂夫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这幅图是一副标准的表白示意图,我会把图留在这个板上,不过为了加深你的印象,你最好也记下来。” “你看,我们假设这个正方形是你,三角形是巴恩斯,巴恩斯向你表白——我们用一个单箭头来表示。你这个时候可以表现出适当的震惊——我们用一个惊叹号来表示。恰到好处的震惊是有益的,这可以表示你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而不是对方不够好,就算要拒绝也留下以后的余地。然后你应该表示感谢——我们用一个笑脸来表示。” “你感谢之后,视情况不同有两种应对方式。如果你打算接受表白——我们用一个双箭头来表示,你就应该表达你的爱意,告诉他你也爱他,我们用一颗心来表示。如果你打算拒绝——我们用一个握手的标记来表示,你就要说你尊重他,并且爱戴他,你看重你们的友谊,不打算改变他——这个可以用一个天平来表示。” “只要按照这个流程走完,巴恩斯绝对还会跟你保持一种平衡的状态,你们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来思考对彼此的感觉——这一段要求背诵,你最好现在就开始记。” 史蒂夫苍白着脸看着严肃的老师:“我真的搞砸了是不是?”他的表情好像是世界会不会毁灭完全取决于娜塔莎说不说“是”。 他个子很高,身材是健身公司形象大使的级别,可现在他那双无辜又害怕的蓝眼睛只让娜塔莎想到可怜兮兮的、被抛弃的小狗。 她非常不忍地点点头,心里泛起跟克林特同样的感觉,比起表白被拒的巴基,好像这个做出糟糕拒绝的美国队长更可怜。 史蒂夫注视着自己的双手,他轻声说道:“我不想失去他。” “你不会的,”娜塔莎觉得自己充满母性,“你先对今天的表现进行检讨,然后根据我教授的内容写一篇5页纸的论文,明天晚上交给我看。” 派对的第二天,人们总是憔悴的,史蒂夫和娜塔莎已经现行出发去探索大厦了,其余的人才陆陆续续地到达会议室。 “我们看上去真糟糕,”托尼冲着玻璃窗打量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嚼烂了又吐出来。” “这个比喻太恶心了,”山姆做出一个呕吐的动作,回头寻找巴基的支持,“天哪,巴恩斯,你怎么也成这副样子了,我记得你昨天早早就去睡了,没喝几杯酒吧。” “你可以认为我失恋了。” 除了克林特,其余的人都大笑起来,甚至巴基自己也在笑。 托尼边笑边捶桌子:“你终于被美国队长甩了吗?这是当然的,如果他喜欢男人的话,那一定只会爱我——我迷人、英俊、心肠好,我的魅力是最大的。” 大家(包括托尼)等着巴基回击,可巴基却开始打量起托尼来,他开始认真考虑托尼所说的可能性,越想越觉得这是真的。 可是托尼被巴基的认真劲吓到了,他伸手在巴基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我说的不是真的,我只是在随口胡说,所有人都知道我自恋、自我中心、信口开河——当然,这也是我的魅力……但是,刚才那句话绝对是在胡说八道。” 巴基无所谓地说:“话都是你说的,好吧,随便了。” 托尼真的开始恐惧了,他看看了其他人,觉得克林特是个比较靠谱的人,于是低声问他:“这不是真的吧,美国队长真的爱上我了吗?我该怎么拒绝他比较合适?我是说,我会不会被<我爱美>俱乐部追杀?我要拒绝美国精神的代表…….当然,我的人气是最旺盛的,但是那只老冰棍的历史太悠久了,我没有信心可以在甩掉后他安然无恙。而且他还是个处男,处男是不是特别容易在被别人拒绝后自杀?我或许可以用写信的方式拒绝他,用一些很书面、很文雅的词汇熏陶他,告诉他,我的心不可能属于他,但是我们可以做朋友,爱上我是一个美丽的、可以理解的错误,让他接受他只能无望单恋我的事实……” 克林特没办法顾及钢铁侠的烦恼,他又自己的心事要想:“巴恩斯说过,在队长完全属于他之前,我必须什么都听他的,这句话会不会有歧义?仔细想想应该有漏洞可以钻,首先是完全属于他的概念,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什么叫完全属于他?我完全可以跟他狡辩:在我眼里,他现在就完全属于你。不过这个主意不好,那个可怕的人是不会接受这种说法的,说不定还会有更可怕的手段来对付我。或许我还可以用战术来烦死他,比如我做每一件小事都先征求他的同意,我从厕所出来之前先打电话请示他:我可不可以把裤子拉链拉起来?我每吃一口食物都问他:我可不可以把食物咽下去?这样他或许自己就烦了,主动解除约定……” 就在人们进行深沉的哲学思辨时,美国队长和黑寡妇归来了,惊破了沉思的殿堂。 托尼几乎是立刻起反应,他跳起来躲到巴基身后,他本来是准备夺门而出的,但发现要出门必须得先经过史蒂夫的身边。 巴基和史蒂夫无可避免地对视,他本来已经有点轻松起来的心情又开始低落,因为当他看向史蒂夫的眼睛时,挫败地发现自己心中汹涌着的爱意分毫未减。 他看着史蒂夫的金发、因缺乏阳光而略显苍白的面容以及坚定美丽的眼睛,觉得有些过分耀眼,不由得就转开视线。 巴基心想,史蒂夫会爱和他对等的、让他尊敬的、让他觉得可以信赖的人,巴基现在已经失去了这些。 70年前的他那么好,完整、光明、坚强,如果在那时就能察觉到自己是爱着他的,或许还有得到朋友爱情的机会。 Tbc 16、 为了替罗曼诺夫教授正名,必须要补充一个小插曲,她并非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让两人直接见面。 就在他们走进会议室之前,有过这样一次演习—— “我们来看看,史蒂夫,绝对不要再说……” “蠢话。” “宁愿说得慢一点,在说每一句话之前也要……” “想想。” “千万不能擅自……” “揣测别人。”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 “愉快地谈话。” “好,我们对一下表。” “……是我的错觉吗?娜塔莎,我觉得你在把我当成玩具。” “刚才还叫你别说蠢话——这就是蠢话。” “这不算,这句话是对你说的。” “告诉你,我真的被冒犯了。你是说我就不会受到伤害吗?” “不,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重点。” “……” 正因有这么一场感人肺腑的励志谈话,当他们在会议室坐下作例行的探索汇报时,场面才能出奇地平静。除了史蒂夫和巴基相互之间不发一言,也不交换那种会心的眼神之外,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史蒂夫专心地叙述着探索过程,态度严谨得好像是在国会作报告,巴基把他那双长腿搭在桌子上,脸上盖着个文件夹,也不知道是在听还是在偷懒。 这样也够显眼了,众人都习惯了这两人把无聊当有趣,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的话,现在表现得突然正常起来,反而让人浮想联翩。 托尼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在他看来,巴基一定是反对史蒂夫进行痛苦的单恋,他介入朋友的感情世界,想让史蒂夫从对托尼的迷恋中解脱出来,两人当然说不拢,越谈越僵,终于谈崩了。 ——不过干得好,巴恩斯,千万别放弃,继续劝说他,让他放弃爱我吧。 克林特更绝望了,在他看来,这是巴基永远放弃史蒂夫的征兆,他们显然已经绝交了,巴基永远无法得到他最好的朋友了,克林特将成为詹姆斯.巴恩斯永远的奴仆。 ——别这么决裂呀,你不是很可怕吗伙计,哪怕强暴他也要把他搞到手啊。 山姆起先有些迷惑,在他看来,像史蒂夫和巴基这样在战火中拼杀出来的朋友不应该有这样冷场的气氛,但他紧接着联想到这两人最近有种怪怪的气氛,娜塔莎好像还跟他们分别谈心……三角恋,很显然他们两个都爱上了娜塔莎。 ——真是为难,跟最好的朋友爱上同一个人,哥们和女人,难以抉择。 班纳博士很疑惑,在他看来,谜团已经解开,通往现实世界指日可待,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起内讧?难道他们发现了 什么新的线索,有了新的困难?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失控吗? ——我现在已经很冷静了,可以接受任何丢到我面前的糟糕事,所以不用瞒我。 在众人风平浪静的头脑风暴中,这场汇报没有任何八卦、跑题和人身攻击地结束了。 “就是这样了,”娜塔莎一秒也没耽搁,说完就站起来,“你们几个,跟我出去。” 几个人非常听话地出去了,他们都希望史蒂夫和巴基能好好谈谈,解决他们的“问题”。 就在他们把会议室门关上的那一刻,隐隐约约听到巴基说了句:“我得说,对不起。” 托尼和克林特同时在心中哀嚎:别放弃,继续说服/追求他! 山姆则很惊讶:还以为史蒂夫会退出,没想到居然是巴恩斯,多么伟大的友谊。 班纳博士则有点欣慰:无论怎么样,开始道歉就是好事,现在正是要同心协力的时候。 山姆感叹道:“真是替他们为难,爱情和哥们互相较起劲来,我想想都头疼。” 这句话得到了托尼和克林特的一致赞同。 班纳博士却不解了:“什么爱情和哥们?这跟爱情和哥们有什么关系?” 三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山姆说道:“你居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不,没人告诉我。” “也没人告诉我们,”托尼理所当然地说,“但这是一目了然的事。” 克林特和山姆连连点头——只要是感觉正常的人都应该察觉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我们不能谈论,你们知道,在背后谈论这种事情不合规矩。”山姆明理地说道。 正合托尼和克林特的心意。 “说得太对了,我们别再提这件事。” 所以,只有班纳博士还在猜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姑且不论可敬的同伴们多姿多彩的推理,史蒂夫和巴基之间的谈话非常平实,大异前一天那种风暴降临的状态。 谈话是从巴基道歉开始:“你知道我昨天说的那些都是在胡说八道吧?我猜我是有点恼羞成怒了,那很没风度。” “不,我还真不知道,”这的确是意外之喜,“不过那不是胡说八道,是我不好,胡说八道的是我。” “那我们一半一半,你看,我们没有应对突发事件的经验。” “是很糟糕,要多练习。” “怎么练习?”巴基觉得有点好笑起来,“你练习了?” 史蒂夫有些犹豫地说:“不,我正在做一篇论文,显然我要把理论弄通之后才能实践。” “什么?论文!”巴基觉得史蒂夫太能带给他惊奇了,他大笑起来,“太怪了,就算是你也太怪了,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小怪胎,血清没能把你治好吗?” 史蒂夫静静地等他笑完,看着巴基一半揶揄一半喜爱地看着自己,笑容中没有丝毫阴霾,感觉压在心里的什么东西悄悄散去了。 “告诉我,罗杰斯教授,你的论文配插图了吗?” “可以说有,”史蒂夫不太确定娜塔莎的那副表白示意图算不算插图,“你觉得应该配吗?我要写五页纸,如果配插图的话会不会是在偷工减料?” 还真是一丝不苟,巴基再次想笑,心里翻腾着怜爱,然后又有点无奈地想:我未免也太过爱他了吧。 史蒂夫看着巴基安静下来,开始感到不安:“我昨天说了许多都不是我真的想说的,你知道我是个愚蠢的混蛋吧?” “不,我还真的不知道,”巴基学着史蒂夫的语气,“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天才的圣人。” 史蒂夫微笑地看着友人,说道:“我也是,我一直觉得你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你。”这句话语出至诚,跟巴基的完全不一样。 巴基又笑了,但这次笑得有些凄凉。他想:只要我还能笑出来,就应该笑下去,经历了那么多事都没能把我打趴下,我还有什么理由不笑呢,就因为史蒂夫婆婆妈妈,而又不愿意跟我上床? 史蒂夫注视着友人的笑容,看着他的绿眼睛周围有些疲倦的笑纹,差点脱口而出“我不喜欢你这么笑。” “所以我们都很迷恋对方,”巴基笑道,“那就这样了,我们依然很好。” “好的,当然,我们很好。” 巴基把腿从桌子上放下来,习惯性地理一下外套,伸个懒腰说道:“我要赶在下一趟轮值前补补觉,昨天看了整夜的电影。” 史蒂夫站起身来目送他出门,有一番话渐渐在心底成形:我希望你像刚才嘲笑我时那么笑,就像没有任何伤害能够接近你一样,我希望你一直对着我那么笑,别再把我推开。 史蒂夫觉得内心的土壤有些湿润,有什么东西正在萌发,要破土而出。 巴基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发现猴爪后,他们就不再集体警戒了),他在继续看爱情悲剧和补觉之间犹豫不决,托尼、山姆、克林特和班纳博士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挡住他的路。 “所以,你们谈得怎么样?他放弃了吗?”托尼难得表现出惴惴不安。 巴基摸摸下巴,玩味地打量着这四个人。 “你打算怎么做?”这是克林特最关心的,“你千万不能放弃,要知道男人之间的感情,强硬手段会很有效果。” 托尼默算了一下超级战士的战斗力,脸都绿了,他总不能24小时穿着战甲防备“强硬手段”:“你千万别放弃,要努力说服他,你们是最好的朋友,他不会拒绝你的。” 克林特在一边点头。 山姆觉得他们越界了,一段关系怎么发展,外人不该过分干涉,关键还有娜塔莎自己的意愿:“我觉得我们不该……”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另外两人“嘘”了回去。 巴基扫视了他们一圈,觉得自己居然能找出一个让他们都满意的答案,这实在是项了不起的成就:“我会尽力而为。” “你发誓。”克林特哽咽着说。 巴基柔声道:“我发誓。” 托尼肃穆道:“用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的名誉起誓。” “我用史蒂夫的内裤和我的荷尔蒙起誓。” 于是四个人都满意了,有了美国队长的内裤和冬日战士的荷尔蒙,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托尼拍拍他的肩膀,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知道我的魅力,所以拜托你,一定要坚持,我一直觉得我们这群人中,只有你跟我最有说服力。” 三个知道“真相”的人远去了。只有班纳博士还在若有所思,巴基索性站在原地等待,看看绿巨人还能有什么天才的点子。 “原来是这样,”班纳博士没让他等得太久,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提到爱情和哥们,安东尼.斯塔克爱上你了,巴恩斯,而队长反对你们!” 巴基觉得局面已经这么乱了,再乱些也无所谓,他伸出舌尖慢慢划过嘴唇,雪白的牙齿轻轻地咬了一下,笑得跟一个重度性瘾患者一样:“不,博士,实际上是我一看见你就想……我知道不该说——就想做些下流事。” 托尼三人和会议室的史蒂夫都听到一声惨叫。班纳博士飞快地从钢铁侠身边掠过。 巴基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些,他决定回去补觉。 可是巴基最终没能等到下一次轮值。史蒂夫在会议室对至今为止的情况进行了个梳理,他又发了会儿呆,在写论文、去听娜塔莎讲课和去看巴基之间挣扎了一下,决定还是去找巴基。 他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但总觉得心里有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在那里,却又好像又不在那里,他想看到儿时的友人。 他有些不安,在巴基房门外走了几个来回,想了好几个开场白,终于敲敲门,门一敲就开了,根本没有锁。 史蒂夫轻声叫了巴基的名字,推门进入,门里的灯亮着,桌上有杯可可还冒着热气,对讲机放在可可旁边,可是巴基不在房间里。 史蒂夫看着那杯可可和对讲机,心里冒出一种极度不安和诡异的感觉,觉得巴基是在准备喝饮料时突然间从这个房间消失的。 他打开对讲机,呼叫其他人,可没有人回应他。他按住桌子平静一下激烈心跳,出门去看隔壁房间,这是克林特的房间,他的房门倒是锁了,史蒂夫撞开门,克林特也不在,但是床上的被褥有点凌乱,对讲机就放在枕边。 克林特像是睡觉时突然消失的。 史蒂夫一一确认了其他人的房间,又把已经恢复的楼层都查了一边,终于确定,这偌大的大厦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在这么诡异的情况下,他反而冷静下来。他回到仓库——猴爪在那里,装备也在那里。他先大概清点了仓库的物资和装备,一点都没少,这更证明了众人是仓促间从大厦里消失的。 能做到这样的事,在这个空间里只有猴爪。他凝视着猴爪,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许愿吧,许愿吧,握着我许愿吧,让我来解决你的烦恼,我可以帮助你。 这个声音像是催眠曲一样,但史蒂夫始终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清醒,他深吸一口气,清晰地说:“不,我不会许愿。” 猴爪依然唱着催眠曲。 “你只会这一招吗?”史蒂夫轻蔑地爆了粗口,“像个站街的小婊子一样叫卖?” 猴爪猛地安静了,似乎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史蒂夫顺手拿起它,此前他们对这个东西都抱着一种谨慎的敬畏。 这个神奇的诅咒之物入手的触感像是枯树枝,史蒂夫掂量了几下,他试着喊了声史黛拉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 他这么把玩了一个多小时,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都有过了,却依然没找到任何头绪。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史蒂夫摁下心头的烦乱的焦躁,把百爪挠心的感觉驱走,“你可以的,史蒂夫,想想,快想想……” 猴爪几乎是不为人所觉的动了一下,如果史蒂夫不是有四倍的敏锐感知,几乎察觉不出来。 史蒂夫迅速回想着刚才的言行,得到一个新的想法,他又轻声说道:“史蒂夫?” 猴爪再次轻微动了一下。 Tbc 要知道,我本质是个狗血的人,要我这么狗血的人去关注主线剧情的进展,这是一种折磨,我这全是为了复联的形象啊,为了让人们看到他们还是会做些正经事的啊~~~~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36# 楼主| 发表于 2014-7-17 14:18: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7-17 14:34 编辑 17、 詹姆斯从大雨中冲进咖啡屋,他一进门就带进一阵清新的雨汽。 真性感。离他最近的女侍应暗暗舔唇,眼睛摩挲这他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的棕色发丝,水珠顺着他的脸庞、脖颈流下来,滑进他的领口。 “来点什么?”她用女侍应特有的多情语调说道,“我们的商品非常丰富。” 詹姆斯现在却没心情调情,他在等他的拍档,有具尸体还等着他们处理。 他的拍档,拍档,拍档……他突然记不起拍档的姓名和长相了,他摇摇头,把这点不适抛在脑后。 “我们最新的饮品非常火热,实际上只有我会调,迷情夜晚。” “什么?”詹姆斯没听清。 “用汽水加上奶昔、黑加仑,配一点火热的威士忌,甜蜜又带劲。” 这东西还能吃吗? “给我来个三明治和一杯咖啡,双倍奶,谢谢。” 女侍应没趣地走了,暗暗决定要在这个客人的咖啡里吐口水。 詹姆斯没能喝到那杯有美女口水的咖啡,门外一声枪响,咖啡店里瞬间蜂乱起来。他冲出门外,不知道为什么,他本能地清楚,那是他的拍档遭到枪击。 他把配枪握在手中,对围着拍档尸体的人亮出警徽:“我是巴恩斯警探,请让开。” 人群散开了,露出拍档苍白的面容,他金色的短发被雨水冲刷得非常整齐,詹姆斯想起他的眼睛,那一定是蓝色的。 哦,这是史蒂夫。他头疼欲裂,他想起来了,是史蒂夫。 他的记忆回来了——这是幻境,他的四周随着他的清醒四分五裂。 巴基睁开眼睛,浑身都被汗湿透了,他又从一个幻境中醒来。他勉强聚集起涣散的思维,这是他经历的第七个幻境了。 他艰难地回忆着,他本来准备喝杯可可就去睡觉的,突然就被拖入一个幻境,在他发现这是幻境时就醒来,发现身处一片黑暗中,还没等他定神,下一个幻境又来了。 又开始头疼,他知道第八个幻境要来了,这样下去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他咬牙,用钢铁手臂在右手掌心擦出一道伤口,他也不清楚这道伤口有什么用,只是希望当他从第八个幻境中醒来时,这道伤口能够及时提醒他的处境。 一个裸体的史蒂夫扑上来:“哦,巴基,我要你现在就干我,你不插我我就不舒服,我的身体里发痒,我需要你的老二,我要它,用它捅我吧,我要你把我捆起来狠狠地操。” 这是幻境——巴基面无表情地想,太假了。 他再次醒来,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己居然勃起了,然后又开始头疼,第九轮幻境来了。 史蒂夫——真正的史蒂夫,衣服穿得很齐全的那个,此刻身处一个黑暗的空间内,这个空间有点像史黛拉的那个空间,只是没那么多星辰。 “史蒂夫?史黛拉的哥哥?你在吗?”他在对着猴爪喊了了不下一百声的史蒂夫后,终于跟另一个史蒂夫建立起了联系,被拖入这个空间。 一个身形若隐若现地出现在他前方,正是史黛拉的哥哥。 “你好。”另一个史蒂夫冲他打了个招呼,他黑发,眼睛灰蓝,有一种浪子的迷人魅力。 “史黛拉说你变成巨狼了。” (为了区分,巴基的史蒂夫直接就写成“史蒂夫”,史黛拉的哥哥写成“另一个史蒂夫”。) 另一个史蒂夫撇撇嘴:“我的身体变成巨狼了,我猜我的灵魂可能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知道我身体的消息吗?” 史蒂夫决定不把他身体被挤成肉饼的消息告诉他,直接提出问题:“你知道我朋友的下落吗?巴基……还有其他人。”他说这句话时,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其他人”的表情。 另一个史蒂夫眨眨眼睛:“我是看到了几个人的下落,他们正在不停地做梦。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怎么跟这件事扯上关系的?我知道史黛拉因为许愿的事成为猴爪的祭品,傻女孩,她毁了自己,但是你们……” 史蒂夫把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只略去了巨狼挤爆大厦的事。 另一个史蒂夫听了,陷入沉思,脸色看起来有点难看,良久蹦出这么一句:“你朋友上了我妹妹,还不打算跟她交往?他有病吗?缺女人吗?”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我们可以等一会儿再讨论这个问题,现在的情况是……” “说真的,他是不是那种自以为是的混球?他这么随便跟女人来一发,如果中奖了怎么办?史黛拉怀孕了怎么办?她还是个小女孩。我猜他那种脑子大概不知道保险套只有97%的避孕率吧。” 史蒂夫觉得这太荒谬了,一个被亲妹妹抓到开性爱派对的人居然指责起其他人私生活不检点。 “巴基不是混球,史黛拉也不是小姑娘,他们是两个成熟的成年人,在完全自愿的情况下达成过夜协议……我们可以不说这个了吗?” “哦,你朋友不是混球,他只是到大街上胡乱找女人随便睡而已,我有个问题:他什么时候染上艾滋?”另一个史蒂夫做出虚心求教的态度。 史蒂夫皱着眉头看着史黛拉的哥哥,一种熟悉的保护欲涌上心头—— “巴基那天被受伤了,而且他当时对我……总之,他心情不好,而且说实在的,其实是史黛拉先提出邀请的。” “你是说我妹妹强迫他?真糟糕,他去听性侵犯讲座了吗?被强奸的人一定要注意心理健康。” 这家伙强词夺理的功夫真够呛。 “巴基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了解他就会知道,他非常完美。” “史黛拉不是到大街上找男人的那种人,她是个乖巧的孩子。”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出以上的一番话,然后又同时—— “完美?你脑子坏掉了吗?大脑正常的人会用这种词来形容人类吗?他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信仰?” “史黛拉很可爱,但是乖巧?她冲着你的天花板开枪了。” 两个史蒂夫微妙地对峙了一会儿,美国队长先被责任感唤醒:“对不起,史蒂夫,我很抱歉,我最近心情有点急躁。无论谁对谁错,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现在恳请你给我帮助,让我能找到巴基……和其他人。” 另一个史蒂夫也有些意兴阑珊,他大概是想起史黛拉已经成为猴爪的祭品,就算把那个“巴基”抓过来揍一顿也不能强迫他跟史黛拉建立起一段正常的关系了。 “完美?你是他的粉丝还是什么,你不会还有他的个人影集吧?”另一个史蒂夫还是嘀咕了两句。 史蒂夫本来想说“有朋友的个人影集有什么不妥吗?”但还是忍下去了,不能再让话题跑偏。 “他们被猴爪的幻境困住了。我猜他们都许过愿吧,史黛拉以为是她自己在实现你们的小愿望,其实不是,”另一个史蒂夫摇摇头,“你们许愿要的那些机器啊,武器啊,香波啊……都是猴爪的恩惠,难以承受的恩惠,可怜的史黛拉,她以为自己是在帮助你们。” “我没许过愿,”史蒂夫沉吟道,“所以猴爪没办法困住我。” “只有这个可能,我曾经想提醒史黛拉,但是猴爪把我锁在与她不同的空间里,我只能看着她,没法和她交流。好在他们也不是直接向猴爪许愿,猴爪只能勉强把他们拖入幻境。” “你说你看到过他们被困进来,他们在哪?我怎么找到他们?” 另一个史蒂夫想了想:“我也没向猴爪许过愿,它只是借助史黛拉的愿望困住我,没办法完全限制我,所以我可以看到许多东西。我可以告诉你救出他们的方法,但有个条件。” 史蒂夫的神情严肃起来:“我保证会解放史黛拉的灵魂,还有你的。” “这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你是美国队长。我说的条件不是这个。” “哦,”这兄妹俩好像都对别人认真的保证不感冒,“那还有什么我能效力的?” “那个叫……巴基?是吧,那个巴基,随随便便就搞了我妹妹,而且不准备当她男朋友,更谈不上求婚,他以为我们家人是好惹的吗?你得教训他,让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再搞女人。” 史蒂夫沉默了一下,似乎非常为难:“你这个要求……” “没有商量余地,你要么答应,要么滚蛋。” 史蒂夫摊摊手:“好吧,我得说你给我出了个难题,但是……我想我除了答应也没别的选择。” “那么成交。美国队长要记得自己的保证。” “我发誓,我会让巴基这辈子也不再跟女人上床。” 两人就这么定下契约,史黛拉的哥哥心满意足,而史蒂夫则艰难地掩盖下一抹胜利的微笑和一丝微小的歉疚。 巴基可以从瞄准镜里看到史蒂夫,也可以看到任何可能会突然发起袭击的敌人。 咆哮突击队正在警戒,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巡视了一番,决定在这里安营扎寨,巴基收起枪,从制高点上轻松地跃下来来。 他们开始吃饭,午餐肉、土豆、豌豆、脱水蔬菜……这些干巴巴的东西构成他们的晚饭,二战士兵对这些食物深恶痛绝,尤其是昨天刚刚享受过可口可乐之后。 可口可乐总裁说“要让每个士兵花5分钱就能喝到可口可乐。”于是前线有了来自故乡的饮料。他们每到一个驻地都会买,让胃部享受碳酸冰凉的刺激。 “战争结束后,我要把自己泡在可口可乐的池子里。”巴基戳着着罐头里午餐肉,这东西外面一层已经发软,浮起薄薄的、发黄的油脂,可里面还是硬的,罐头盒已经开始发红了,还是没能把午餐肉煮透。 “你会被泡得很甜,”史蒂夫挑起午餐肉咬了一口,被烫的伸出舌头,“被泡得甜滋滋的,每个和你接吻的女孩都像是在咬一颗糖。” “咬?”巴基敏锐地嘲笑他,“你说咬?你不总是嘲笑我接吻时像是在吃东西吗?” 史蒂夫有点窘迫:“我显然错了。” “你是吻了卡特探员?”巴基暧昧地舔舔嘴唇,“感觉怎么样?” “没有!”史蒂夫正色道,“我们才没有……” “但你希望能吻她。”巴基玩弄着午餐肉,把汤搅得浑浊。 “接吻是件……我会先约她,或许在战争结束以后。”史蒂夫有些脸红。 巴基笑道:“是啊,你们换上正装,在舞会上互致敬意,或许再跳支舞,然后小心翼翼地征得她的同意再吻她。” “听起来不错,”史蒂夫认真思考着,“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至少不是现在。” 巴基忍不住把午餐肉搁下:“为什么一定要等以后?这是战争,我们要抓住一切机会。” “可能是因为……”史蒂夫有些尴尬地说,“前不久她抓到我跟另外一个女孩接吻了。” 突然安静了,巴基好久没说话。 史蒂夫迷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跟女孩接吻了,”巴基严肃地说,“而我不知道,你居然没告诉我!” 一直在一边听他们说话的森田忍不住插嘴了:“他本来想说,可能是觉得有点羞愧。” “所以你也知道,”巴基利剑似的的目光在森田身上戳了一下,“史蒂夫,你告诉他,没告诉我。” “别幼稚了,”史蒂夫抓抓头发,“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说不出口。” “你十一岁还尿床的事都能告诉我,为什么现在跟女孩接吻的事说不出口?” “你十一岁还尿床?!”森田的声音太大了,整个队伍都被吸引过来。 “巴基!”史蒂夫的脸真的涨红了,“你真是混蛋。” “你以前什么事都会跟我分享,”巴基嘀咕道,“现在可以随便吻女孩子却隐瞒着朋友。” 咆哮突击队突然消失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史蒂夫轻轻靠近他,朋友的吐息撩拨着他耳边的发丝:“或许是因为我更想吻你。” 假的,一定是幻境。巴基猛地清醒了,他记得这段回忆。 真实情况是,那天他们吵了一架,两人为此绝交了整整一天才和好,然后巴基为说出史蒂夫尿床的事道歉,史蒂夫则保证以后无论跟女孩子做任何事,都会最先把细节告诉巴基。 他们讲和了,然后史蒂夫爬进巴基的睡袋,两人手脚并用地抱在一起睡着了。史蒂夫最终还是觉得有点委屈,他被队员们取笑为“水源丰富的美国队长”,所以巴基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肩膀上有个牙印。 巴基急促地喘息着睁开眼睛,他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个幻境了,他汗湿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猴爪不停地制造幻境,几乎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 我得做点什么,我必要做点什么。他的呼吸道被他的喘息磨得发烧。留下点什么标记提醒自己,对了,可以在右手上留下点伤口,下次醒来时可以最快地集中起注意力来。 他艰难地抬起金属手臂在右手上擦一下,却感觉到了复数的疼痛,右手上早就留下了数不清的伤口——对了,我以前也这么做过,我早就在右手上留下过伤口,他恍然大悟。 头疼再次袭来,新一轮的幻境来了。 Tbc 18、 巴基觉得自己开始不清醒。 他经历了无数幻境,他看到做为九头蛇的刀锋“塑造”新世纪的自己,在温热的鲜血中,他逐渐残缺,他看到过着美国梦生活的自己,有过一双儿女,他甚至做过华尔街的股票经纪人,做过运动员…… 他又来到一个幻境,他晕乎乎的,脑子里有一部分居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幻境,另一部分却对他说:管他呢,反正从这个里出去还有下一个,一次完了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哇哦,好像某种色情笑话,来这么多次,还真要有些精力才行。 他被自己逗乐了,倚靠在阳台上吹着夜风,手里的香槟被笑洒了也不在乎。 笑了一会儿他就不记得是在为了什么笑了,他迷迷糊糊地想,他是和史蒂夫来参加宴会的,他的女伴不知道在哪。 “你不该喝这么多酒,”史蒂夫温柔地把酒杯从他手里拿走,“宴会才刚刚开始。” “我不知道,”巴基把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莎朗在哪?为什么我的女伴丢下我?” “莎朗是我的女伴,你的女伴是丽萨,她的裙子被你当众勾破,甩了你一耳光走了,还记得吗?” “对,丽萨……那你把莎朗借我吧,我不能没有女伴。” 灵巧的高跟鞋声传来,莎朗露出爽朗的笑容:“我愿意陪我未婚夫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我和史蒂夫必须要跟我父亲打个招呼。詹姆斯,你在这里别动,我们马上回来。” 巴基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们:“进展真快,史蒂夫刚跟你姐姐分手……三个月?” “佩姬不介意。” 巴基举起手双手,笑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巴基目送他们离开,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瘫软下来,从桌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点烟的火柴是现成的,烟头在夜幕中飘着红色的火星,他就这么坐在沙发里,让烟慢慢烧到手指。 香烟散发出烧焦的味道。他的脑海里凭空出现一段回忆来,真是奇怪的回忆,他居然回忆到了40年代的情景。 那是在清冷的营地上,暮色四合,巴基叼着他最后一支“好彩”香烟,他喜欢这种烟,也喜欢和轰炸机一起为“好彩”香烟做广告的金发美女。 “你的香烟消耗得真快,”史蒂夫在他身边坐下,他每说一句话就会呼出白气,“这才7号。” “那是因为你现在不再是个有哮喘的小女孩了,”巴基冲着好友喷出一口烟,“我可以自由地吸烟。” 史蒂夫以前支气管很弱,巴基从不在他面前吸烟,这就意味着巴基在大部分时候都不能吸烟,他经常嘲笑史蒂夫是烟草公司的噩梦。 “你把我的份都吸完了,”史蒂夫皱着眉头晃开那口二手烟,“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吃它们吗?” “你不了解香烟吗,史蒂薇?”巴基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想到一个恶作剧。 他说了一声:“史蒂夫,嘴张开。” 史蒂夫转过头,茫然地问:“你说什么?” 只见巴基深吸一口香烟,凑到金发友人的脸前,轻轻地把一口烟吹进他嘴里,两人的嘴唇并没有贴到一起,但是在低温下,他们的嘴唇都起皮了,那些发硬的死皮都刺到了对方的嘴唇上,有着刺刺的、鲜明的触感。 史蒂夫被呛得咳嗽起来:“巴基!” 巴基得意地大笑,他把香烟叼在嘴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在教你成年人的娱乐,史蒂夫,香烟会增添你的魅力,姑娘们喜欢士兵吸烟喝酒时的帅劲,要不要再来一次?” 史蒂夫眼巴巴地瞅瞅那半截香烟:“你的烟快没了。” 巴基还想发表什么宏论,值班的队员发出警报,他们发现了敌踪,于是他们收起谈笑,走向战场。 哦,对了,我是詹姆斯.巴恩斯,我经历过二战,我失去过记忆,我做过刺客,我手上沾满鲜血,我爱上了我的朋友,现在被一只卖相难看的老怪物翻来覆去的折腾。 巴基眼看着手中已经快要燃尽的香烟,心想:是我真的很了不起,还是我让这只怪物太累了,我居然从一支香烟想到这么多。 后来史蒂夫好像报复了回来,他趁我不注意也那么用烟呛了我一口。 他的头开始疼,但他倚在沙发里,看着手中的香烟,迷迷糊糊地想:我要从这里出去,我们正在战场上,我刚吸完最后一支烟,我们发现了敌人的踪迹,我必须要看着史蒂夫,我们会一起取得胜利,去死吧希特勒。 或许你可以。一个充满魅力的声音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你拥有这一切,别让人夺走它,只要说出你的愿望,我会为你挡下一切伤害,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变化。 巴基晃了晃脑袋,他还是不太清醒,这声音说得似乎挺对,但是又好像不对。 许愿吧,你很容易做到。 的确,听起来很轻松。 快点许愿。 巴基抹了把脸,他想,如果要许愿,该用什么姿势呢,对着生日蜡烛双手交握的姿势? 真娘娘腔,他开心地笑起来。但是接下来,手指一痛,香烟熄灭了。 疼痛让他清醒了些,他站起来身来,阳台已经不见了,宴会也不见了,他站在一片虚空中。 那仿佛又魔力的声音还在温柔地响着,催促着他许愿。 巴基脚下有些虚浮,嘴里发干,浑身无力,他想自己大概是脱水了。 他怔怔都听了一会儿,有些虚弱地说:“能停下来吗?我讨厌复读机,吵得我头更疼了。” 你可以许愿,我满足你的一切。 “说真的,伙计,我觉得你挺像史蒂夫,不是长相,他长成那样,而你长成这样,一点肌肉也没有,瘦骨嶙峋的……”他颠三倒四地说道,“我的意思是,你像他一样,活了那么久,却对当代文化那么缺乏常识,你不知道现在电视广告推销手法有多花哨吗?你能听懂我说什么吗?我本来想说几句俏皮话讽刺你,但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 他踉跄了一下,想找个扶手支撑身体,但在这片虚空中,只有他自己孤零零地站着。 “小气,连根拐杖也不给,”他嘟嘟囔囔地说。 你可以许愿,你心底最渴望的东西,只要许愿就可以达成。 “不,我不许愿,”巴基一本正经地说教道,他依然没有完全清醒,“如果你能给我心底最渴望的东西,那么那样东西也就不珍贵,如果你都完成的愿望,我不可能完不成……”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占住了理,如果不是实在头晕眼花,他还能继续说下去。 他歇了口气,默默沉思,他想:我现在死去的话,我是神智清醒地死去,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找回了过往。 而且,我还爱着史蒂夫。我最终还是发现了自己的感情,这太幸运了,我是个蠢货,居然糊涂了这么久,如果在死去时也稀里糊涂的,那真是一个大笑话了,而不能像是现在品尝着心中的爱意死去。 爱情的滋味?哦,我变成小姑娘了…… 他深吸一口气:“詹姆斯.巴恩斯和世界,从不许愿,我赢了,你输了,我英俊,你丑陋,我是战士,你是……随便了…….” 他感到右肩一阵刺痛,似乎是猴爪的指骨,愤怒地向他刺来,他退后一步,眼前闪出昏黄的灯光,手心感到发烫,一颗石子一样的东西被塞到他手里。他实在站不住了,虚弱地倒下去,被一个坚实的怀抱接住。 他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幸亏你自己出来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我找来找去也只能找到娜塔莎和巴顿。” 克林特发出有气无力的抗议声,说是抗议声,其实就是两声“哼哼”。 娜塔莎的声音传来:“谢谢。同样内涵的话你已经传达过了—— ‘哦,娜塔莎,原来是你。’我当时被感动死了。” 巴基勉力睁开眼睛,他看见真正的史蒂夫,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确定,但他知道这就是史蒂夫。 史蒂夫把他放到一个沙发上,悄声说道:“你手中的石子要拿好,可以帮助你,如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幻觉里就感受这个石子,它碰到幻境就会发烫。” 一个东西凑到巴基面前,他本能地地张开嘴,清凉的水流进来。巴基有节制地喝了一点,他开始明白自己的状况了,知道不能喝得太多。 肩膀的外衣被轻轻解开,伤口一片清凉,右手大概已经结了横七竖八的痂,所以只是被轻轻摩挲着。 史蒂夫用他有力的手指拂开巴基汗湿的头发,喃喃地说着“天哪。” 他无力地躺着,任由史蒂夫摆弄。 “我必须要走了,其他人还没找到,我很快就回来,你现在很好,你很安全,”史蒂夫把额头与巴基的碰了一下,“你回来了,你没事了,你很安全,你很好。”他反反复复地说了很多遍。 巴基咽了一下,沙哑着嗓子说:“娘炮。” “我不是,”史蒂夫在灯光下微笑,笑得好看极了,“你才是那个留过长头发的人。” 他最后一次拨开巴基的头发:“我真的要走了。” 他蓦地站起来,对旁边说:“你们照顾他。” 克林特有气无力地说:“我们也刚出来没多久,队长,应该互相照顾。” “照我说的做,我深入过你的幻境,我知道都是些什么。” “实际上我感觉我精神了许多,我可以照顾任何人。” “很好。” 史蒂夫的身影消失了。 巴基振作一下精神,打量自己身处的地方,这是一个小小的休息室一样的地方,他躺在唯一一张长沙发上,娜塔莎和克林特都坐在不远处的扶手椅上,他们的看起来也相当疲倦,但是比巴基那副只剩半口气得样子要精神多了。 然后他听到了窗外的汽车声。 “是啊,这是现实——应该算现实。”娜塔莎看出他的疑问。 “应该?” “有点复杂,等你恢复一些再细说,你整整消失了六天了,史蒂夫说得对,你必须老老实实地接受我们的照顾。” 难怪他浑身无力。 “我真厉害,”巴基望着天花板,“居然活了下来。” “你是永远不灭的,”克林特幽幽地说道,语气深不可测,“我知道。” “谢谢,巴顿探员,”巴基苍白却阴险地笑道,“我当成是一种赞美笑纳了。” 娜塔莎含笑看着克林特,有回头看看巴基,将身体放松地舒展在扶手椅上,舒适地闭目养神。 史蒂夫果然没有去太久,他回来时带回了山姆和班纳博士,都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样。 紧接着他又消失,去找托尼。但是没过多久,托尼自己若隐若现地出现在房间里,史蒂夫的身影再次闪现,把他扶住,托尼看清是史蒂夫后,令人敬畏地挣扎起来,一副誓死要逃出魔爪的样子。 人一到齐,史蒂夫就回到巴基身边,他在沙发前的地板上坐下,手指拨弄着巴基的头发,这是他们以前常做的动作,当对方睡不着时就互相拨弄头发,总是能起到显著的作用。 这次也不例外,巴基很快就入眠了。 他们休整了整整三天,吃饱喝足后又是一群超级英雄了。等精神回来了,就开始梳理事情的经过。 他们被困在时间不同的空间,巴基正好处于那个时间流速最快的,所以他度过了整整六天,这实在很考验超级战士的体力。其余人的运气稍好些,从一天到三天不等。 猴爪中异空间实在太多,史蒂夫一个接一个地找,花费了不少时间。他得到了另一个史蒂夫的鼎力相助,另一个史蒂夫把自己灵魂的力量分割了一些给他,形成七枚可以分辨真假的石子,帮助他们从幻境中脱困以及进出异空间。 当他们全部脱困时,猴爪似乎就失去了力量,变得灰暗、脆弱,甚至还有两根指头折断了,史蒂夫也无法再进入异空间。不知道是猴爪的异空间崩塌了,还是因为他的石子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他们现在面临一个大问题—— “我们回到了三个月前的现实?”山姆刚吃下一整块蜜汁烤肉,嘴都还没来得及擦。 史蒂夫无奈地点点头:“是的,我还差点跟三个月前的我打了照面。” 托尼想象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史蒂夫面对面走来的情景,觉得有点起鸡皮疙瘩。 “是异空间崩溃时产生的时间错乱,”班纳博士沉思道,“我们看到那里的时间有多乱了。” 托尼很快就想到了关键的时间线:“我们还需要再等两个月,等安东尼大厦和我们被吸入异空间,我们就可以出现了补上我们的位置。” “所以我找了这个地方,”史蒂夫环视了一下房间,“这里本来是个废弃的仓库,我从斯塔克大厦搬了些东西进来,可以暂时安顿一下。” “斯塔克大厦还活着,”托尼有些怀念地说,“我真想念她。”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跟史蒂夫说话,脸色刷地变白了。他悄悄地往巴基的身后挪了挪。 史蒂夫奇怪地瞟了他一眼,他迅速把自己全部缩在巴基的身后,好像史蒂夫的眼睛能放出什么致命的射线,而巴基是万能的盾牌一样。 “你知道你没办法变成透明人吧,斯塔克,我看到你的头发了。” 托尼无奈地又挪出来:“你跟巴恩斯谈得怎么样?” 众人一时间还没能反应过来,过了有十几秒,大脑才吱呀吱呀转动,各自想起他们消失前“发现”的问题。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一眼,巴基脸上带着惯常的揶揄的神情,史蒂夫突然感到有点心虚,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想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强作镇定,“你无权过问。” 托尼被这种霸气镇住了:你他妈单恋我,还说与我无关,我该表示感激吗? “我也只是随便问问,”钢铁侠用他那种满不在乎的魅力说道,“我觉得你最好接受你朋友的意见。” 史蒂夫震惊了:斯塔克什么时候知道巴基的感情了?听语气好像还知道了很久。 他有些迟钝地“明白”过来了:巴基先告诉这个斯塔克才告诉我?为什么?因为这个小矮子是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吗? 他用那种挑剔的眼神打量了托尼一把,克林特对这种目光太熟悉了,如今看到自己不用再承受这种眼神的压力,不由得欣慰至极。 班纳博士则向史蒂夫身后躲了躲,确保可以避开巴基的视线。 “你们在捉迷藏吗?”娜塔莎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人。 “不,”班纳博士谨慎地选择着措辞,“我觉得,队长,史蒂夫,你应该坚持你自己的意见,请继续明智地劝巴恩斯放弃。” 巴基嗤嗤笑起来,如果在酒吧里,他这种既散漫又荷尔蒙四溢的笑容可以征服一打女孩子,可班纳博士被他笑得几乎要立刻变身了。 克林特和托尼被激怒了:“巴恩斯有权利坚持自己的想法,为什么要放弃?” 班纳博士也愤怒了:“并不是只有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每个人都有。” “你知道我的想法是什么吗?”托尼风度翩翩地踢开椅子,“你,闭嘴,安静,让巴恩斯可以做他自己的事。” 班纳博士觉得这个世界都太残忍了,他以为他们都是朋友,可到头来这群人要帮助巴恩斯来摧残自己? 山姆无奈地看着这群无聊的人:“你们为什么一定要介入别人的事,他们会处理好的,我相信他们的判断力,会做出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 他对着史蒂夫和巴基做了个无可奈何、深表同情的神色。 史蒂夫有些迷茫地看着吵闹的众人,什么时候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巴基的事了?每个人都挺有想法,还分成支持和不支持两派。 他和巴基隔着桌子对视,巴基的脸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懒散,他在那双世界上最可爱的绿眼睛里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影子。 Tbc 下章可能会有点肉渣……未必会表白,但会有非常高大上、非常庄严肃穆的肉渣,相信我,真的是非常庄重的肉渣。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39# 楼主| 发表于 2014-7-19 09:01:2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7-19 09:11 编辑 19、 他们最终还是达成了共识,因为巴基说:“请相信我,不然我只好自暴自弃。” 众人唯恐他真的放弃追求/说服史蒂夫、不再克制自己的下流欲望、在哥们和女人之间破罐破摔,于是纷纷闭嘴,给他鼓励/信任/恐惧/讨好的眼神。 巴基对着史蒂夫绽放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做出了一个“真有趣”的口型。 史蒂夫余怒未消,但是巴基笑得既好看又好看,而且非常好看,于是他权衡了一下,回给巴基一个气鼓鼓的笑容,他的大脑还在以四倍速运转:巴基表白之前先跟斯塔克谈过了,他有秘密居然没首先告诉最好的朋友,而是告诉斯塔克,这个秘密还是关于我们之间的,这更加不可原谅,难道斯塔克能给他出什么好主意吗?个子矮,离开小辣椒和贾维斯就是个幼稚的中学生……他还不如先花点时间给我些暗示,我一定会处理得更好…… “那么,我们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就要窝在这个地方深居简出?说实话,跟你们在一起几乎形影不离地泡了三个月,我已经讨厌你们了——不是冒犯。”托尼理理身上的礼服,用嫌恶的语气说道。 “真有默契,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巴基用一种“气死你”的语气说道。 你们能有什么默契?史蒂夫腹诽道,身高、年龄、收入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们可以去酒吧兜一圈,”山姆提议,“不是去泡吧,只是透口气,顺便采办些酒回来开派对。” 一群派对动物轰然叫好,各自准备出门。 说是不泡吧,但是到了酒吧就不自禁地融入那气氛了,酒买好了,也跟女酒保说了几个笑话,可众人还是不想走,他们过了太久离群索居的生活,难得看到几个战友以外的面孔,都觉得恋恋不舍,于是窝在角落的沙发里边喝酒边享受嘈杂的氛围。 然后状况发生了,他们的神经绷得太久,骤然放松,警觉性降到了最低。 先发现到不对的是巴基,他无意中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钟上的日期让他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他又看了看酒吧的陈设,察觉不妙了。 “我们今天也在这个酒吧,”他低声说,“三个月前的我们——好像已经到吧台了。” 众人的脸色都不对了。 “你确定?”班纳博士暂时忘记巴基对他的企图。 “当然,就是在这一天,我的世界被颠覆了。” “不能这样,我们不能跟他们碰面,扰乱时间线的后果非常严重,”班纳博士面容苍白地说,“会让整个时空都崩溃的。” “崩溃?”托尼紧张地笑道,“怎么崩溃?” “乐观估计,会让整个世界都变成异空间的安东尼大厦那样,时空错乱。” 众人这回脸色真的不好了。 托尼很想骂山姆的馊主意,但这真的不是骂人的时候。 “我们走过来了,”克林特低声惊呼,“正冲着我们。” 没人去纠正他这句古怪的语法,三个月前的巴基和克林特正冲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 众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往后躲,由于吧台的角度和沙发的位置,他们只能往后躲,否则其他任何一个方向都会被三个月前的巴基和克林特看到。 他们退着退着没了后路,身后就是洗手间。 巴基咂舌:“我是要到洗手间修理克林特,我们没地方去了。” “躲进格子间里。”史蒂夫当机立断地说。 巴基隐约觉得不对,但是情况紧急,众人一起撤入洗手间。 这个洗手间不大,只有四个格子间,其中一个已经被占用了,于是剩下三个由七个人分配。史蒂夫和巴基占了一个,托尼、山姆和班纳博士占了一个,娜塔莎和克林特占了一个(托尼为此愤愤不平,到哪都是vip的他居然要跟另外两人共同分享格子间)。 众人小心地藏在厕所的格子间里,大气不敢出,如果不是为了世界存亡,这场面还是颇为有趣的。 藏好后,巴基长吁一口气,有余裕去考虑心中的疑惑了,他计算了一下这个格子间的位置,出了几秒钟的神,然后头皮一炸——总算知道是哪儿不对劲了。 他和克林特那天听到格子间里有两个男人高潮的声音,非常销魂,好像就是他和史蒂夫藏的这个格子间。(详见第二章~) 洗手间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宛如神祗就要降临,巴基甚至能听到虚空中传来秒针的倒计时。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众人听到“碰”的一声,那是克林特被巴基揪起来抵到墙上。 时间不多了,巴基知道,三个月前,克林特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他很快就会缴械投降,然后格子间里的声音就该响起。 他只好凑近史蒂夫,小声说:“我们必须弄出点声音。” 史蒂夫不解地看着他,他真的不想说出口,但还是把情况简要说明一下。 史蒂夫也震惊了,有那么几秒钟,他呆呆地看着巴基,格子间里一片静默,只有克林特义正言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说了什么?我没说!我什么也没说过!” 史蒂夫的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又合上,再张开,再合上……看起来被吓坏了。 像条金鱼似的,巴基很惊讶自己还有闲心想这些有的没的。 “按照班纳博士的说法,时间线不能有一点被扰乱,否则世界就会崩溃……我发誓,我虽然可悲地单恋着你,但是绝对不是在胡编乱造,我们未必要来真的,可以假……” 他的声音被切断了,史蒂夫伸手在解巴基的皮带。 巴基不由得屏住呼吸,外面的那个自己用一种冻死人的声音说:“如果哪一天,你的舌头痒痒了,想说些什么,就想想这样一句话: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知道你住在哪。” 但巴基没把这句话听进去,事实上,他什么也听不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史蒂夫那只充满责任感和使命感的手上,那只手正在把巴基长裤的拉链拉开,拉链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 巴基被皮带扣和拉链发出的响声刺激得颤抖起来,他硬了,只是听着这声音,他的阴茎就渗出了前液,他迷迷糊糊地想:或许单凭这些声音他就可以射出来。 但为了世界的存亡,巴基不能现在就射出来,因为时间线上他不是现在高潮。 真是滑稽,人类是否能存续,现在全部取决于巴基的老二。巴基的脑海中回旋起一曲很雄武悲壮的进行曲,星球大战风格的,为现在这个充满宿命感的时刻配音。 但是曲子没能播放完就被掐断了,史蒂夫的手伸进他的内裤,握住了他。显然比起世界被毁灭,他更愿意去摸朋友的老二。 巴基呼出一口气,他的胸腔隐隐发疼,他这才发现,自从史蒂夫开始解他的皮带开始,他居然一直都没顾上呼吸。 史蒂夫的手有点凉,但巴基的老二却热得不得了,又热又硬,这个反差的刺激让巴基流露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史蒂夫的手开始动,他没有什么灵巧的技术,但也并不笨拙,他清凉的手指小心地揉捏着巴基的囊球,把手掌圈成圈,温柔地包裹住巴基,拇指轻轻地摩梭着龟头,好像那是什么脆弱的、可怜、甜蜜的小宝贝(好吧,那里的确挺脆弱,巴基忙里偷闲地想),史蒂夫的手指上沾满了黏黏的前液。 巴基默默垂下眼皮,看着低着头的史蒂夫。史蒂夫一直没有抬头,那双让巴基心爱不已的蓝眼睛正在看着他自己的手上的动作和巴基的阴茎的抽动。 意识到身体的每一点变化都在史蒂夫的注视之下,这让巴基发出一声呜咽,阴茎以更快的频率跳动起来,腰不由得往前一挺。 他颤抖地伸出手,如法炮制地解开史蒂夫的长裤,把手伸进去。 这两个男人,这对维持了80多年友谊的挚友,为了世界的的和平,为了全人类的安宁,为了自身的使命和责任,为了爱与正义,为了履行冥冥中的宿命,也为了自己的阴茎都快要爆炸了,终于把手伸进对方的裤子里。 史蒂夫的反应像是吓了一跳,他吸了口冷气,但是巴基的手指正隔着内裤的布料悄悄地调戏着他。他透过内裤捏捏他的阴茎,就在史蒂夫要在他手里抽动时,他又漫不经心地滑开,抚摸史蒂夫的大腿根部,那里的肌肉结实又敏感,他用布满伤痕的掌心摩擦他。伤口的痂已经脱落了,超级战士的恢复力十分惊人,但是一些微微凸起的伤痕还没消下去,史蒂夫的皮肤可以直接感受到那些伤痕粗糙的刺感。 史蒂夫最受不了巴基的伤痕,被这些伤痕触摸带给他双倍的刺激,让他的牙齿打颤。他一只手加快揉搓,另一只手紧紧握住巴基的手,眼睛对他投去警告的一瞥。 巴基想到他们正在拯救世界,于是不再捉弄他,直接握住他的阴茎,两人手上的动作开始加快,他们激烈地在对方手里抽送着。 “我们必须快点,”巴基气喘吁吁地在史蒂夫的耳边说道,他的吐息让史蒂夫的阴茎勃勃跳动,几乎要跳出巴基的掌握,“时间不多……” 他说不下去了,喉咙里的呻吟和呜咽把他的话语吞没了,他们专心致志地对付自己和对方的欲望,喘息着紧紧贴在一起高潮了。 他们依偎在对方的脖颈旁,平息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过了一会儿,那个三个月前的克林特的声音传来:“挺应景的。” 哗啦一声,什么人被扔出去了,巴基知道,那是三个月前的自己把克林特扔到了拖把和水桶堆里,然后几声拳头和肉体相撞的声音。 这么乒乒乓乓响了一阵子,卫生间的门开了,两人总算走了。 史蒂夫有些迷糊,他好像还没从高潮中缓过神来,神游天外与巴基相互拥抱着,巴基则阴险地想着:现在这个处男被弄得神魂颠倒,我如果把他面朝里压在墙壁上,狠狠地上他,估计他也不会反抗。 巴基被自己的想象弄得又有点兴奋,他的呼吸还没平息下去就又急促起来。 就在巴基地进行着这些恶毒的幻想时,格子间外传来两声咳嗽,克林特敲敲门,小声问道:“娜塔莎让我来问的,他们走了,你们结束没有?” 史蒂夫过了几秒钟才“嗯”了一声,他眨眨眼睛,迷茫渐渐地褪去,后知后觉地发现,众人听了全程。 他的脸瞬间变成了刚熟透的澳洲龙虾,他慌乱地在格子间四处乱看,看起来像找个洞钻进去。如果马桶能把他冲走的话,他会立刻就跳进去。 巴基努力地把呼吸平静下来,他清清嗓子,把眼神从史蒂夫的身上挪开,注视着虚空,他的声音还是带着点微微的喘息,说道:“结束了,我们结束了。” 众人(在娜塔莎的威逼下)体贴地先走了,给他们一些构筑心理防线的时间。所以当他们回到那个临时的据点,面对神色各异的复仇者时,已经非常坦然自若。 巴基的上衣有些破损,史蒂夫在激动时无意间扯掉了他的两个衣扣,他索性不掩饰,就这么敞着怀,隐隐露出胸膛,就这么一副刚嫖过(或被嫖过)的浪荡样子站在众人面前。 “还有酒吗?我喝得很不尽兴,”他居然还在众人带回来的酒瓶子中挑挑拣拣,“我要做个深水炸弹,给我杯子。克林特,宝贝,你真的不需要来片阿司匹林吗,有个人曾经不断地咳嗽,然后就死了。” 克林特尴尬地把咳嗽停止了,心里又觉得不忿:为什么我要觉得不好意思。 史蒂夫在扶手椅上坐下,顺手拿过一份报纸作字谜游戏,他的速度挺快,思维敏捷,九宫格很快就被他填得差不多了。 众人显然没想到这种局面,他们被这两人的身上那种死不要脸的霸气镇住了,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要确认一下,”打破沉默的是永远都是伟大的钢铁侠,“罗杰斯先生,你不爱我吧。” “你富有,英俊,无所不知,你自己说呢。”史蒂夫眼也不抬地顶回来。 “我还真不敢说,”托尼耸耸肩,“你品位一向很古怪。我觉得有点被冒犯了,我是更有魅力的那个。” 巴基冷笑了一声。 “我是认真的,”托尼摆出一副严肃脸,“我比你年轻。” “我比你高。”巴基一边把各种酒往调酒壶里倒,一边反驳。 “你们都很有魅力,”班纳博士打断他们,很欣慰地说,“巴恩斯,你对我没有下流的欲望对不对?” “说不准,我不挑食。” 班纳博士没那么容易被吓到,他只是放下悬了许久的心,欲言又止地看看刚才上演一场好戏的两人。 山姆鄙视地看着这群优柔寡断的人,单刀直入地说:“你们刚才那是……我不是有什么意见,可为什么是刚才那么危急的时候?三个月前的巴恩斯和巴顿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巴基依然叮叮当当地摆弄着那些酒瓶子,大言不惭地说:“我们不得不,我们是超级英雄,必须拯救世界。” 史蒂夫补充道:“为了让时间线保持正常,因为巴基和巴顿在三个月前听到过……你们所听到的那些。” 克林特回视众人:“确实有,我还因此挨揍了。” 山姆吐出一口气,他很快接受了这个答案,并非常佩服:“你们真机智,又当机立断,如果是我的话,我还真会不知所措。” 尤其他们还是在娜塔莎面前,在他们俩最心爱的女人的面前。山姆觉得自己对美国队长的崇敬和冬日战士钦佩又深了一层。 克林特心中冷冷地嘲笑着猎鹰:愚蠢的傻鸟。 “哇哦,牺牲真大,整个世界和人类都要感谢你们在厕所里来了一发,”托尼大惊小怪地说,“没有你们的老二,我们都会灭亡的。” 巴基一点都不脸红:“事实就是这样,我们是亚当和亚当。” 什么? 没人听懂他这句话。 史蒂夫解释道:“创造了人类的人,亚当和夏娃,但是我们不可能是夏娃,所以就是亚当和亚当。” “……”人类怎么可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他们无语地看着这两人,体会到90年的光阴并未白白虚度。 只有山姆还在由衷赞叹:“太机智了。” Tbc 很庄严肃穆吧,要是没有这碗肉渣,世界就会灭亡了(严肃脸) 不过我担心起我炖肉的能力了,我要是卡肉了怎么办,思考中....... 点评回复 举报 sssss007 5 主题 1086 帖子 1101 积分 积分1101 发消息 40# 楼主| 发表于 2014-7-21 09:5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sssss007 于 2014-7-21 10:00 编辑 20、 日子有些过分休闲。猴爪在目前看来彻底没了动静,在现实中的生活有三个月前的自己代劳。他们经过酒吧惊魂后,深居简出起来,毕竟不能每次都指望美国队长和他挚友的老二,那再怎么说只是老二,就算尺寸大了点也是生殖器,不是什么超级武器。 史蒂夫找的这个临时据点位置很偏僻,四周是一片森林,这个原本是仓库的房间很宽敞,还配了两个卫浴。他们找了些木板、塑料板把大仓库格成几个小房间,算是每个人都有私人空间了。又从附近的一个超级市场里胡乱买了几样家具,床垫、行军床、吊床、小木柜、布衣橱、冰箱、电视剧、影碟机、零食柜……反正依个人喜好,把这里弄得勉强能住人。 史蒂夫帮娜塔莎把一个梳妆台搬进她的小房间,虽然他觉得卫浴里有镜子还要这个梳妆台实在多此一举,但他已经学会不要在女性面前指摘她们那些看起来不可理喻的习惯。 搬完后他就抓着他的那副拳击手套到大客厅里发呆,脸上带着最近常见的一副沉思的神情。 “我布置的论文写得怎么样?” “写了一半,事情太多耽误了,”史蒂夫诚实地回答道,“今天我会继续写的,正好有一些新课题要写进去。” “啊,是关于你和巴恩斯拯救世界的事。”她特别在拯救世界上咬了重音。 “那个,”史蒂夫微微红了脸,扬扬手套,“那没什么,那个我们以前也做过。” “…….” “而且这次我们是有理由的,我们不得不那么做,我说的是别的问题。” 娜塔莎揉揉太阳穴:“真惊讶,你们都<拯救世界>了,居然还有别的问题,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有多蠢?” 史蒂夫叹了口气:“我知道我们在许多观点上有分歧,而且一般来说,成年的朋友之间不会这么做…….” “一般来说,未成年的朋友之间也不会这么做。” 史蒂夫的神情有点恍惚:“我的问题是别的……你说,人会突然会意识到什么变化吗?我的意思是,我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可能一直以来都这儿做,可是最近似乎才发觉,你说巴基的耳朵到底……哦,可能是这样吧,我也不确定。” “……或许有哪个语言大师能破译你的密码,但我是一个字都没听懂。” 史蒂夫又出了会神,良久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关于今天我跟你说的,你要保密,在我想清楚之前,我不想传出去。” 要保密什么?保密你精神错乱语无伦次了吗? “你对你们拯救世界的行为真的没有别的看法吗?” 史蒂夫无可奈何地看着红发导师:“娜塔莎,友谊的本质并不取决于一两次性行为,我觉得你对友谊的看法有些病态。” 居然被史蒂夫.罗杰斯这么说! “我病态?!我居然被你说对友谊的看法病态?罗杰斯,是我真的误会了,还是40年代的人们真的都像你们这样?” “……算了,我会写到论文里的,跟你聊天有些越聊越乱。”他用这句话作为他们这次短小谈话的结束语。 娜塔莎从没想到过史蒂夫在做出那么多让她震惊的事后,她居然还会更加震惊,她觉得有必要跟另一位当事人谈谈。 “史蒂夫的逻辑很好懂,”巴基说道,“你用心想想就明白了,友谊是精神层面上的,肉体关系无法干扰——他就是这意思。” “……你同意他的观点?” “当然不,我又不是他,不过我很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们<拯救世界>了,士兵!” 巴基猛地安静下来,他沉默地注视着前方,好像在看一幕舞台剧,他极力压抑,木然地说:“史蒂夫不会把那当回事,在我们走出那个格子间时就结束了。” 他说完就走,娜塔莎再次被无语地丢下。 不过事情并未像娜塔莎所以为的那样,就这么继续僵持下去,他们的变化快得令她惊讶,让她觉得,史蒂夫的逻辑扭曲归扭曲,但跟正常人还是殊途同归的,这跟环球旅行是一个道理,就算方向完全相反,但是可爱的地球终究会让人达到终点。 事后想来,那是因为巴基的耳朵。 “我的耳朵有什么问题吗?”在史蒂夫又一次盯着巴基的耳朵时,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你不是想给我做个祛疤手术什么的吧。” 巴基的右耳上有一个小小的、很淡的伤痕,据说是弹片曾经把他耳朵刺穿过,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但是因为伤口太深,耳垂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痕迹。 史蒂夫局促地动了一下,他们俩正跟山姆在那个长沙发上看速度与激情6,这是娜塔莎强烈推荐的,她说这部片子是非常深刻的哲学和心理学电影,讲述了失忆的人怎样来适应社会,战胜邪恶,并跟朋友弥补破裂的“友谊”。山姆自告奋勇地做陪看,一路解释剧情和人物。 “你耳朵上有道伤痕,那……非常显眼。” “也不是很显眼,”山姆也对巴基仔细端详了一番,“不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史蒂夫有四倍的视力,”巴基替挚友解释道,“你没法体会他的感受。” “哦,”山姆对着史蒂夫打量一番,“是这样吗,那你看人不是连汗毛孔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也不是这样,我是看得比别人远些,对动态的东西也把握得更准确些,但还没夸张到那个地步。” 山姆对着巴基摊手:“他说不是,仔细看看,伤痕好像是有点显眼。” “我不会做祛疤手术的。” “队长,巴恩斯对那道伤痕完全不在意。” “…….我可以直接对巴基说话吗?” “哦,”山姆迟钝地心领神会,“你们是在没话找话,是在找机会彻底解决娜塔莎的问题,好的,我不打扰,你们好好说吧。” 他一秒也没耽搁,站起来就走,一边走一边自说自话:“放心,我会对其他人说让他们别打扰你们,80年的友谊不容易,别因为一点小事就产生嫌隙,你们知道吗,你们非常幸运,能在生离死别后找回自己的战友,不要…….” 不要什么已经听不清了,他走到了门外,顺手带上了门。 两人怔怔地看着山姆这么一路说一路走出去,几乎忘了最初的话题是什么。 “那么,你的耳朵,”几分钟后,史蒂夫才捡起话题,“我突然意识到,你耳朵上的那道伤痕很吸引我的注意力。” “所以,我该穿个耳环吗?”巴基疑惑地说。 “不,你知道你这道伤痕有什么特别吗?” “不知道,有什么特别?”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我怎么会知道它为什么吸引你?” “它是你的伤痕。”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了一会儿,史蒂夫突然觉得尴尬,他移开视线,继续看男主角飙车。 “我想起网络上有个游戏,”巴基看着失忆的女主角出场了,“快速问答,不假思索,凭本能来说话,可以产生类似于催眠的效果,探出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史蒂夫觉得有点不靠谱,不过姑且一试:“我想试试看,或许还真管用,我真的不想再盯着你的耳朵了,这样会让我像个恋物癖。” “你学到新名词了,史蒂夫,真为你自豪。” 两人把电影扔到一边,任由女主角开枪打男主角,用各种“我不认识你”、“我不记得了”来虐心。巴基抱了一桶爆米花,吃了几口,梳理一下要问的问题。 一场排排坐吃果果的心理治疗开始了。 “你喜欢什么牌子的麦片?” “呃……没什么偏好,嘎吱船长吧。” “这样不对,你必须立刻回答,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就随口编造一个答案。” “哦,我再准备一下……好的,可以了,开始吧。” “你对大联盟怎么看?” “不如以前。” “你讨厌律师吗?” “讨厌。” “你最喜欢哪种汉堡?” “牛肉。” “吃意粉最讨厌哪种配料?” “莴苣。” “不做超级英雄会选择什么职业?” “探险家。” “如果让你现在必须揍一个人,揍谁?” “斯塔克。” “看着我耳朵上的伤痕你在想什么?” “把它含在嘴里。” “……” “……” 电影里的枪声、车声不断,噼里啪啦也不知道谁打谁。 两人就这么目瞪口呆地对视着,看起来都被吓到了。巴基迷迷糊糊地想,为什么那些声音那么遥远?为什么史蒂夫看起来受到了惊吓?他无意识地捏着爆米花,觉得是在捏着自己的心脏。 “哦。”史蒂夫在几分钟后终于发出声音,但他只哦了这么一声就没了下文。 巴基呆呆地吃了两把爆米花,他回头看看电影,关注了一下情节进展,发现他最喜欢的女性角色几乎没了戏份,于是又不开心地把视线调回史蒂夫的方向。 “你是说……你真的有恋物癖?你喜欢伤疤?”巴基艰难地说,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史蒂夫想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嘴巴像是被什么超自然力量用胶水粘到了一起,怎么也打不开。 巴基的脑子好像被人用勺子搅拌成了浆糊,他胡乱找着话题:“网上什么都有卖,我可以找到贩卖人体的黑市网站,请他们寄给我们一只带伤疤的耳朵,你可以跟它去开房间、度假、约会、看电影……现在人们很开明,活人和骷髅恋爱都能被接受,我不是说喜欢人类有什么不好,但对伤疤有兴趣真的挺有性格,不过我们虽然是朋友,可我真的不能把耳朵给你,我喜欢对称,少一只耳朵那太奇怪了,人们会给我起各种各样很丢人的绰号……” “我猜我应该不是喜欢伤疤,”史蒂夫终于把嘴张开了,他的眼神依然呆滞,“我应该不是这意思。” 两人又沉默了,史蒂夫觉得大脑里好像有什么开关被人按了一下,一层屏障被打开了。 “我想吻你,”史蒂夫还是带着那种呆呆的表情,如果给他配上一套服装完全可以扮呆呆熊,“我想跟你上床。” 他停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天哪,我想吻你,想跟你上床!”他震惊地看着巴基,过了几秒钟,犹疑地伸出手,拽住巴基的一只袖口。 巴基下意识地摸摸胸前的那块白色的小石子——得自史黛拉的哥哥,众人经历过那场幻境折磨,这几天都靠它来区分幻境和现实。 他一时间还没来得及感受喜悦和幸福,有种攻击欲在苏醒。 “你拒绝我,说你不爱我,那几乎杀了我,”巴基终于说话了,心里既愤怒又觉得荒谬,不过他现在可以接受这种痛楚了,“你怀疑我的精神状态,我看了那么多电影才有勇气继续面对你,你这混球。” 史蒂夫拽着巴基的袖口的手攥得更紧了,好像他一松手巴基就会跑掉一样,他讷讷地说:“我不是混球,我只是蠢货。” 他真的害怕起来,但他只能把巴基的袖子揪得皱巴巴的:“别讨厌我。” “为什么这么蠢,”巴基盯着他的眼睛,他几乎咬牙切齿,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会有这么可爱又可恨的人?两人越凑越近,“你知道我受了多少折磨吗?那该死的老怪物为了削弱我的意志,有一个幻境让你背对着我,怀疑我,不停地说不爱我。” 史蒂夫几乎要把巴基的袖口扯下来了,他的手几乎跟那只袖子长到了一起,好像他只要握得够紧就可以抚平过往的一切。他看着那双绿眼睛离他那么近,他可以数的清那上面的睫毛,可以看到那片绿中盈满复杂的、深刻的感情,那里还留着过往伤痛的痕迹。 “你可以揍我,巴基,但是别拒绝我,我受不了这个……”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两人真的凑得太近了,他们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吹在自己的嘴唇上。 不过最终他们还是没接吻,没错,娜塔莎得知后也非常惊讶。 “要约会?” 巴基无所谓地摆摆手:“我们本来准备接吻的,但是……” “但是现代的礼仪,约会三次后才能接吻。”史蒂夫接下去。 娜塔莎觉得大脑有些跟不上了——这是项了不起的成就。 “你们先等一下,就在今天早上,你们还坚持你们纯洁的友谊,结果我只不过离开两个小时采购洗浴用品,你们就进展到这个地步。” “实际上你不能指责我们的动作快,我们认识八十多年了。”巴基这么振振有词地说。 “我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史蒂夫说道,“我会写进论文里,你一看就明白了,我们用一种很科学的方法走到了一起。” 巴基欲言又止,他最终只是笑了一下,移开视线。 但是这转折也太快了,史蒂夫的脑子难道是直角的吗?一点弧度也没有就这么硬生生地转方向?赛车手们会哭的! 娜塔莎觉得这对老年人永远能带给她不一样的世界观:“那么必须约会三次后再接吻又是什么鬼?” 史蒂夫有些腼腆,他那双讨人喜欢的蓝眼睛低垂着看自己的双手:“这是礼仪,我不想搞砸了,我希望初吻能很完美。” 娜塔莎瞬间原谅这两人对她的种种不敬和冒犯:“哦,史蒂夫,这真甜蜜。”她觉得心都要融化了。 “所以我们来请教你,怎么样进行完美的第一次约会,”巴基撇撇嘴,有点不以为然。 娜塔莎无视他的失礼,兴致勃勃地开始给建议:“我们现在不方便订餐厅和出门,但是可以把客厅布置一下,准备鲜花、香氛、蜡烛,来次烛光晚餐应该挺不错……” “这个我们做过了。”史蒂夫举起手。 娜塔莎一窒,心里有种熟悉的、不祥的预感:“什么时候?” “以前,”巴基的语气有点遥远,暗示着这是两人被冰封之前的事,“我们有过烛光晚餐。” “我说的可不是在二战的战场上,点着火光吃罐头的那种烛光晚餐,”娜塔莎解释道,“是在桌子旁坐下,有美丽的烛光,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正餐,还要开一瓶香槟或红酒。” “是的,”史蒂夫点头道,“这两种我们都试过。” 娜塔莎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惊讶都在两人身上用光了:“你们……为什么……什么样的朋友会……你再说一遍?” “我们看了场爱情电影,里面有烛光晚餐,我们想学学看,因为这太好玩了。” 两人忍俊不禁,大笑起来,好像烛光晚餐真的是什么笑话一样。 但是娜塔莎已经不想问他们为什么觉得烛光晚餐好玩,她的注意力被新的情报吸引了:“你们一起去看爱情电影?两个男人一起,两个好朋友一起?” “这部电影社区里宣传得很热,”史蒂夫轻快地说,“我们都觉得没什么意思,但想起我们什么种类的电影都一起看过了,就是没看过爱情电影,所以……” 娜塔莎决定就事论事,不去被这两人奇妙的往事吸引:“那么,出去野餐怎么样?我们现在的位置很好,空气清新,晚上一定能看到美丽的星辰,到大森林里在漫天星辰下野餐……” “这个也做过。” “……也是70年前的事?” “是的,我的生日。”史蒂夫说道。 “沿着海岸线兜风怎么样?租一辆跑车,或者你们喜欢的哈雷……” “做过。” 娜塔莎平了平气,冷静地点点头:“我大概明白了,我知道你们适合什么样的约会了,拿地图来。” 一副纽约地图被摊开在桌上。 “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标个红圈,位置很偏僻,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商业活动,沿着这条公路往北,会有一家超级卖场,我们画个蓝圈。你们进入卖场,别管其他的,一路往里面走,路线我用黑笔标出来了,在一个红色的架子上,有保险套和润滑剂,别犹豫,直接拿起它们到收银台付账,然后一路狂飙回来滚床单,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史蒂夫瞪着那张地图:“可是上床应该在七次约会以后。” 娜塔莎压抑着,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相信我,你们已经可以进行到这一步了,巴恩斯,你说说意见。” 巴基扯扯嘴角,看得出是想笑,但没笑出来:“我也不确定。” Tbc 正在炖肉,他们第一次是冬盾好呢,还是盾冬好呢——by 炖坏了N个高压锅,决定抽签的楼主 21、 我得说我晕菜了,我先把两碗肉弄出框架,觉得先放哪个都挺符合逻辑,于是决定到坛子里看看大家的意见,再决定先放出哪个。 一开始好像是支持先盾冬后冬盾的多,说得都很有道理,于是我写啊写,写好了,再看看,咦,支持先冬盾后盾冬的人多了起来,也都很合逻辑,于是我改啊改,改好了,再看看,支持先盾冬后冬盾的人再次多了……我于是决定了,还是抽签吧 两碗肉,会提前标出,请挑选自己喜欢的流派(啥?)食用,nc-17。 巴基直到现在还没什么真实感,就像在打一个电脑游戏一样,好像只是在虚拟世界通关了。 或许约会时会有点真实感,他是这么想的,这需要一个热身的过程来营造气氛,就像做爱一样,需要前戏。 “你们就算要约会还能做什么呢,我有限的想象力真的想不出,其实就算是性,你们也有过了,那天在酒吧……” “那不算。”巴基不当一回事地说。 “那是为了人类。”史蒂夫补充。 “你们爽到了吗?” “……”巴基对天花板的兴趣浓厚,史蒂夫红着脸看着地面。 “没关系,我听到了,从声音来看,你们都爽到了,非常完美,你们现在要做的只是更进一步。” 史蒂夫还是感到局促:“可是礼仪……” “别教条,不讲礼仪会很失礼,过分讲究礼仪会很沉闷。” 于是,巴基把大门反锁起来,那群家伙还没回来,索性就让他们进不来好了。 他们把一个床垫拖到沙发前,就像他们曾经把沙发垫搁到地板上一样,所不同的是上回沙发垫旁边堆放的是零食、饮料和一些很无聊的玩具,这回的床垫旁边堆满了保险套和润滑剂。 “会不会有点多了。”巴基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些东西的数量。 “反正迟早都要用的,这次用不完下次,保质期还长。” 巴基觉得从某种程度上,史蒂夫比自己更会过日子。 然后他们就歪在沙发上看着一部不知道在讲什么的电影。 当电影中出现性爱镜头时,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哦,”巴基眨眨眼睛,“怎么办?你真的想做吗?” 史蒂夫无意识地舔舔嘴唇:“是的。” 两人坐在沙发上,像世界上所有情侣一样对视,可奇怪的是,他们心里除了温馨之外,还都有点想笑,两人都想到了他们第一次帮对方打手枪,那是巴基对史蒂夫的一次教学。 年少时的回忆勾起了一点乡愁,他们微笑着回忆了几分钟。史蒂夫有些犹豫地触摸巴基的嘴角,巴基咬了他手指一口,这让史蒂夫的呼吸窒了一下。 “你硬了。”巴基笑道,声音轻的像是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一样。 “你也是。” 史蒂夫带着恍恍惚惚的神情看着他,凑了过去。巴基原本以为他们要接吻,但是史蒂夫的目标不是他的嘴唇,他的头一篇,轻轻地含住他的耳垂,他在吻那道伤痕。 然后他们都静止了,史蒂夫似乎迷恋上那道伤痕了,他专心致志地用舌头舔巴基的耳垂,换着角度品尝那道伤痕的味道。似乎他只要这么吮吸下去,就可以把伤痕从巴基的耳朵上吸走。 他这么一吻就是半个小时,巴基觉得不能在这样下去,伸手拍拍他:“你如果喜欢我的耳朵我可以出去,让你们单独待会儿。” 史蒂夫依然含着耳垂,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这时门响了,托尼在咣咣地瞧着仓库的大铁门:“为什么把门锁上,如果你们没有滚床单就放我进去,如果你们正在滚床单也放我进去,我有责任记录。” 山姆有些愤怒的声音传来:“别打扰他们,他们正在恳谈,你知道要维持这么久的友谊不容易。” 然后一片争吵声,武装战甲的声音,翅膀被打开的声音,劝架的声音,吃爆米花的声音,下注的声音,热闹得如同世界杯。 史蒂夫总算放开那片耳垂,那里已经被他品味得亮晶晶的,巴基低声笑道:“什么味道?” “你。” 他们开始脱衣服,两人的动作都挺快,本来只是自己脱自己的,渐渐的,他们觉得对方的动作慢得不能忍,于是开始互相撕扯。 可他们没能把撕扯衣服的动作继续下去,因为他们笑场了。 两人是在解皮带的时候笑出来的,心里都有一种少年时恶作剧的感觉,觉得是在用水彩笔往对方脸上画胡子。 “我觉得我们要严肃点,”巴基好不容易收住笑容,“如果每次脱裤子都要笑,我们以后的生活会有很大问题。” 于是他们平静了一下,做了两个深呼吸,继续脱,虽然他们没笑,但是心里的笑意却不断地涌出来。为了能把床单顺利地滚下去,他们都用超级战士的毅力死死地忍着。 终于把衣服脱完了,他们倒在床垫上,当他们爱抚对方的胸膛和腰腹时,一阵大笑爆发出来。 他们笑得喘不过气来,又无奈又觉得滑稽,更离谱的是他们笑成这样,阴茎却是硬着的。 好不容易停止了,他们彼此凝视,依然带着些许笑意。 “或许是我们太熟悉了,”巴基笑道,“我们做了这么久的玩伴和朋友,还没把气氛炒热就要上床,当然容易笑场。” 于是两人决定先去淋浴,让整体气氛热起来再说。 当他们带着浴室里温热的湿气回到床垫上时,气氛总算好了起来,他们并肩躺着,脉脉相对,然后试着接吻,当嘴唇碰到一起时,他们把新一轮的笑喷到对方嘴里。 “我们太敏感了,”巴基总结道,“或许我们应该在有所行动时提醒对方,有了心理准备就不会笑了。” 于是—— “我想亲亲你的耳朵。” “可以,我会用嘴唇摩擦你的鬓角。” “我的手会在接下来抚摸你的脖子。” “我要舔你的眼睛。” “……” “……” “不行,太蠢了。” “的确。” 他们真的开始为难了,他们浴火焚身,男朋友就在眼前,看起来性感可口,但他们没法来上一场火辣的性爱。 “请求场外支援吧,”巴基缓缓地说,“我们搞不定这个。” 要是在平时,史蒂夫死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但是他的阴茎已经硬得像根刚从火里拿出来的通条了,他现在只想做爱。 于是他拨通了娜塔莎的手机。 “娜塔莎……我没注意时间,应该已经很晚了吧,很抱歉打扰你休息,我们有个问题,我们总想笑……不,我们没说蹩脚的色情笑话,我们只是碰到对方就要笑……我们很严肃,就是觉得这一切有点滑稽……娜塔莎,娜塔莎,你还在吗?” 史蒂夫放下手机:“她叫我们下地狱。” 两人这么躺着,绞尽脑汁地思考怎么继续下去。 “或许是你的问题,”巴基等得不耐烦了,他还硬着,可这个处男一点也不配合,他开始有点暴躁,“你潜意识中或许不像跟我上床。” “我没有,”史蒂夫觉得这种说法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不说是你的问题,你看不到我有多想要吗?” 巴基无所谓地朝新任男友的阴茎瞟了一眼:“印象深刻,可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拯救世界综合症之类的,一想到要救人就会硬,你想救世界,救人类,现在是想拯救我。” “讲点道理,巴基,为什么我要用上床来拯救你?你又不缺这个,你睡遍了半个布鲁克林!”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你的大脑那么扭曲!或许你是觉得我失恋了就活不下去了,我这辈子都不能跟女人上床,所以你要给我的老二一点安慰什么的,看在从前交情的份上——你这混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救世主?”巴基越说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然后真的开始冒火了。 一点怒意从史蒂夫的眼里升腾起来:“巴基,有时候你真的很混蛋,我又不会随随便便就跟人上床。按照你的说法,我得把全世界的乞丐都上一遍。” “搞不好你还真的就是这么想的,你的春梦里都是流浪汉吧。” 两人越吵越凶,开始翻旧账,相互人身攻击,甚至80年前的陈年旧事都翻了出来。 最后,史蒂夫用平板的声音刻薄道:“就算我明白得比较晚,你也不用被害妄想症,你还没好到要我自我牺牲到这地步。” 巴基用他那种能把人气死的语气冷笑道:“去干路边的垃圾桶吧,史蒂夫,那里都是人间惨剧。” 史蒂夫一把揪住他,恶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巴基毫不嘴软地咬回去,两人满怀愤怒,这回倒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男人的愤怒和他们的性欲颇为相通,在他们发出第一声呻吟时,这个吻变了味。 巴基放松牙齿,舔了舔史蒂夫的嘴唇,在他微微张开嘴时,把舌头伸了进去,卷住史蒂夫有些不知所措的舌头,轻轻吮吸着。 史蒂夫很快就给出回应,他让两人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缠绵了一会儿,就把战场搬往巴基的嘴里,吻变得激烈起来,他们嘴唇相交,牙齿碰撞,唾液顺着嘴角流下。 这个吻持续了不短的时间,两人气喘吁吁地刚分开,史蒂夫就又凑上来:“别停下,再把舌头伸进来。” (第一碗盾冬) 两人纠缠着激吻,倒在床垫上。他们互相爱抚,巴基的钢铁手臂非常凉,触摸过史蒂夫的皮肤,让他打了个冷战,这似乎刺激到了他,他双手开始不知轻重地揉搓巴基的脸、胸膛、大腿,像是要把他捏碎一样,他的力气着实不小,要是换个不那么结实的人接受他的爱抚,估计会疼得哭出来。巴基却很享受这种粗暴的抚摸,如果史蒂夫想对待个瓷娃娃一样对待他,估计他会立刻破口大骂,他在空隙中低声嘲笑着:“可怜的小处男。” 可怜的小处男毫不在意,他有些失去理智了,张嘴就咬住巴基的锁骨,用力掰开他的大腿,急切地就要挺入。 “嘿,嘿,悠着点,”巴基笑着用金属手臂抵住他的肩膀,“你不会想这么做的,冷静点。” 史蒂夫眨巴着眼睛,回过神来,羞赧地笑了,他停下动作,鼻子抱歉地蹭蹭巴基的脖子。 巴基微笑地抚摸他的脸颊,轻吻他的嘴唇,吸着他的舌头说道:“把你的老二伸过来,我要给它穿件衣服。” 史蒂夫身体僵了一下,他支起上半身,把自己暴露在巴基的眼前。 巴基顺手从床边抓过润滑剂和保险套,润滑剂就随手塞到史蒂夫手里,保险套他自己拆开,他冲着史蒂夫的阴茎勾勾手指,满意地看着那个粗大的家伙不受控制地跳动一下,他舔舔嘴唇,手指弹了它一下,把史蒂夫挑逗得呼吸粗重,才慢条斯理地为它“穿上衣服”。 史蒂夫把润滑剂挤到手指上,向巴基的臀缝间探去,他在性事上似乎有种一点就通的天赋,手指在入口处轻柔地打着圈,在巴基放松下来后,试探地伸进一根手指,模仿着交合的动作,有节奏地进出着。 巴基舒服地嘘口气,他眯着眼睛,放松地被史蒂夫的手指操弄,时不时把他揪住,两人热切地缠吻。 史蒂夫渐渐增加手指的根数,等两人都有点受不了时把手指抽了回来,俯到巴基的腰腹间,把那两根结实的大腿搭到自己的肩膀上。他低头吻吻巴基的鼻子,轻咬他的唇瓣,慢慢把自己推进他的身体里。 巴基哆嗦了一下,屏住呼吸,全力放松着接受他,他收到鼓励,腰肢猛地往前一挺,整根都没入了。 巴基几乎破口大骂,太疼了,这家伙完全读不懂性爱中的信号,可他同时也可悲地发现,虽然疼得想阉了全世界的处男,可自己的老二反而更硬了,透明的前液像泪珠一样渗出来。史蒂夫在他耳边喃喃地反复念叨着:“耶稣啊。” 两人粗喘着抱成一团,在对方身上舔、咬、吸,亮晶晶的口水在结实的肌肉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史蒂夫特别喜欢亲吻他的伤痕,在他左肩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细小的吻,那个伤痕是巴基身上所有印记中最不好看的一个,金属牢牢地锁着肩膀,那一段肌肉扭曲变形。史蒂夫俯下身舔噬,舌头感到一半肉体的火热和一半金属的冰凉。 没等巴基缓过劲来,史蒂夫就动了,他把自己退出一点,又用力推进去,巴基被撞得呼吸断了一刻,痛楚和快感并存,他在杀了史蒂夫和让他继续之间犹豫着,史蒂夫已经不客气地开始抽动。 他跟用手指为巴基拓展时完全不一样,他一点不温柔,腰部的动作甚至可以称得上粗暴,他保持着持续的抽插,还时不时把阴茎整根都退出来,再狠狠地撞进去,好像他跟巴基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要用阴茎刺死他一样,床垫被他们的动作弄得从沙发前移到了电视前,电视机和电视柜挡了他们的路,被乒乒乓乓的撞翻了。巴基的呜咽和呻吟却表示很欢迎这样的粗暴,他抓住史蒂夫的脖子把他拽下来,在他的脸上狂吻,断断续续地说:“你挺会玩,罗杰斯。” 没有比这样的鼓励更加让床伴激动,史蒂夫的眼睛完全变成了墨蓝色,甚至还出现了血丝,他们不像是在做爱了,简直变成了搏斗,他们在用拳头,用指甲,用牙齿攻击对方,疯狂地留下青青紫紫的瘢痕,巴基扬声大笑,但是很快笑声就被撞得支离破碎。 史蒂夫让自己继续在巴基的身体里动作,腾出一只手去摸巴基的阴茎,却被巴基一把挥开。 他可能是被操得豪性大发了,嗤嗤笑着,用费力又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地立下豪言壮志:“用不着,你没看到我的状态有多好,我能这么被你操射出来。” 他笑得慵懒、明亮又疯狂,在灯光下好看极了,史蒂夫咬住他的乳头,把他的腰抬得更高,让他整个下半身几乎全部悬空。 巴基的呻吟已经完全抛开矜持,他大声叫着,继续刺激史蒂夫:“我想换个姿势,但是,我怕你受不了。”他停了一下,品味前列腺被撞击的快感,又断断续续地说下去:“许多人的老二都被坐断了,别说我这么高大,又结实。” 没等他炫耀完,腰已经被抓住,巴基脸上带着混合着得意和欲望的笑容,按着史蒂夫的力量坐起来,两人汗津津地面对面,紧贴着坐在床垫上,史蒂夫一边让胯部有力地向上挺着,一边抓起巴基的右手,把它按到他们结合的地方。 他舔着他耳垂上的那道伤痕,气喘吁吁地说:“看,它很结实,受得了你。” 这个姿势让史蒂夫进入得更深,也更方便他们把口水涂到对方脸上。他们就着这个姿势做了一阵子,巴基不由得把手伸向阴茎,刚刚摸到撸动两下就被史蒂夫按住了,他啄着巴基的嘴角:“你说过,要被我操射出来。” “操!”巴基终于骂人了,“我没说过!”他抓起史蒂夫的手让他摸他,史蒂夫甩开,把他紧紧抱住,让他的手没办法照顾自己,巴基的阴茎空虚地颤动,他向前挺腰,在史蒂夫小腹的肌肉上摩擦着。 史蒂夫却推开巴基的肩膀,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没等他抗议,史蒂夫就沙哑地说:“我想让你翻过身去。” 巴基眯起眼睛,像是要吃人似的盯史蒂夫,眼睛里写满了“你给我等着!”,他缓缓地翻了个身,跪趴在床垫上,史蒂夫握着他的胯,从后背位再次进入他。 这一下他的阴茎彻底孤立无援了,孤零零地竖着,一点安慰都没有。史蒂夫更用力地插入他的身体,坚硬的柱状物狠狠地摩擦着他的内壁,像是要把内壁磨破一样,急促、断续的呼吸喷到他背上:“你说过。” 巴基嘶吼一声,钢铁手臂愤怒地砸到床垫上,白色的鸭绒被砸得漏了出来,史蒂夫俯下身,含住他的耳朵,费力地说:“我录下来了。” “什么?”巴基痛苦地说,他已经带着破音了。 史蒂夫把舌头伸进他的耳洞,一下下地舔着,巴基猛地抓住他金色的头发,死死握在手里。 史蒂夫把手伸进床垫地下,摸出一只录音笔,他的舌头依然在巴基耳朵里,一边舔一边说:“我第一次操你,和你第一次操我,我都想录下来。” 巴基不再说话,可能是理亏,更可能是被操得说不出话来了。他伸手抢过那只录音笔紧紧握在手里。 两人都不说话了,埋头苦干,史蒂夫像是要把两人都撞碎一样地动作着,汗珠一颗颗滴到巴基的背上,让巴基颤抖得更厉害。两人都大汗淋漓,湿淋淋得像是刚从游泳池里爬上来,把床垫都浸得湿透了。 巴基配合着他的动作,在他深入时,身体向后迎合,让两人交合得更紧。他们的呻吟声大得叫人脸红,交织着回荡在空荡荡的仓库里。 史蒂夫快要爆发时,他再次捞起巴基的腰,让他坐到自己的大腿上,并在他的后背印下雨点般的吻。巴基背靠着他的胸膛,向后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抚摸他的脸庞和五官,仿佛是在想象他的样子,他侧过脸,细细地吻着巴基的掌心,用脸颊爱抚那些细密的伤痕。 巴基的大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轻轻磨蹭着史蒂夫的鬓角,随着史蒂夫的动作律动着,就在史蒂夫开始加快抽插时,紧紧包裹着阴茎的火烫四壁突然收缩,像是要把史蒂夫锁在身体里一样,同时巴基的身体像是痉挛似的弹跳起来,他猛烈地抽搐着,喉咙里溢出变了调的喊声,他猛地仰起头,终于被插得射了出来。 史蒂夫也摈住呼吸,把阴茎地刺入巴基的最深处,他的阴囊紧紧地贴着巴基的臀部,被挤压得疼痛变形,然后达到了高潮。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连在一起的姿势倒下去,都不说话,空荡荡的大房间里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史蒂夫嗅着巴基的脖子,舔他的耳朵,想让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可又不想从他温暖的身体里退出来。这么过了有十几分钟,巴基的手肘轻轻抵了抵他,他放开怀抱,让巴基翻身。 巴基翻过身来,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胸膛靠着胸膛,阴茎贴着阴茎,腿则乱七八糟地纠缠,像是被胶水贴住了一样粘在一起。 “从没这么爽过,”巴基出神地说,任由史蒂夫亲他的嘴唇、鼻子、眼睛,“我居然真的没用手,就这么被操得射出来了,我真的是大师。” 史蒂夫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细细地吻他:“你向来都是最好的。” “你呢,爽到没有?” 史蒂夫没有抬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巴基得意地笑起来:“我教你自慰、教你接吻、教你做爱,你第一次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我教得很成功,我是你人生的导师。” 史蒂夫抬起头,凝视着他:“你还教我怎么恋爱。” 巴基呻吟一声,像抱一只大抱枕一样抱住史蒂夫,虽然这只抱枕有些太大只,但还是抱得很舒服:“你要是总这么认真,我们会因为性爱过多累死的。” 史蒂夫微笑着拨弄他的头发,两人耳鬓厮磨地缠绵了一会儿,享受性爱后慵懒舒适的气氛。 “你之前说的那些,”史蒂夫在一阵沉思后开口道,“你知道我不会那么想。” 巴基笑道:“你是那种上床后要谈人生的类型吗?你知道这很扫兴吧。” 史蒂夫眨巴着眼睛,认真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在经过性爱之后,欲望消散,只留下一片天真。 巴基被那双坦荡的蓝眼睛注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他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消融。 他吻史蒂夫的眼皮,两人拥抱着入眠。 他们并没睡多长时间,钢铁侠又来砸门了:“外面有蚊虫,帐篷很不舒服,至少开个门让我去拿换洗的衣服,我不能不换内裤!” 两人互相看了看。 “要让他进来吗?” “不让,”巴基果断地说。 “他会一直敲下去。” “打开一道门缝,把东西扔给他让他滚。” “这么做不太好……” “我们还要继续做爱。” “好。” 于是他们把丢在床垫边的衬衫和长裤胡乱穿上,去托尼房间里翻出他的内裤,世界上最危险的刺客把铁门打开一条门缝,美国队长迅速把内裤塞到想挤进来的钢铁侠手中。 托尼只来得及看到史蒂夫没系好的衬衫下面露出的几个吻痕,甚至来不及举起手中的相机拍摄,铁门就咣地又撞上了。 被这么一闹,两人睡意全无,又精神抖擞起来,他们想起刚才说过要继续做爱,不由得往对方胯部看了一眼,觉得在浴室里是不错的主意,于是巴基抓起润滑剂,打着哈欠向浴室走去。 史蒂夫看他拿润滑剂时愣了愣,紧接着就红了脸,但是他没反对,一言不发地跟着走,后来想到在浴室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于是又回去拿起那只录音笔,为了保险,还换了一个新电池。 “我们以前是怎么做到的?”当热水淋到他们身上时,巴基懒洋洋地说,他们都没脱衣服,就这么站在花洒底下让水线隔着衣服爱抚他们,“居然整夜抱着睡觉不做爱。” “我们以前一起洗澡也不做爱。”史蒂夫在水汽里笑着。 巴基因为往事微笑起来,还真有这回事。 (第二碗冬盾) 浴室很快很快就热得让人不舒服了,巴基把浴室门推开,让白汽出去一点,他们可以看清彼此湿漉漉的样子,衣服紧贴在身上。 他们在花洒下接吻了,好像那个花洒是槲寄生一样,这个吻也是湿漉漉的,有着水汽的味道。他们吻得很从容,很绵长,拨开对方浸水的额发,把嘴唇、舌头尽情地伸到对方嘴里,互相交换着唾液。 他们的身体贴得紧紧的,热水都找不到空隙淋进去,只能顺着他们的胸膛蜿蜒地流下,衣服吸了水,沉重地挂在身上。 他们舒服地叹息一声,又交换了几个轻吻,巴基推了史蒂夫一把,让他倚着墙,在他面前单膝跪下。 如果他手里再拿个戒指就是求婚了。这个念头让史蒂夫阴茎又开始抬头。 巴基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长裤,一个大家伙迅速跳了出来,他挑起眉毛看着这个粗壮的东西又在蠢蠢欲动,舔舔嘴唇,眼望着史蒂夫,把它一点一点纳入嘴里。 巴基从没给人做过这个,但他很了解该怎么挑逗他,他扶住史蒂夫的阴茎,舌头在龟头上轻轻地扫动,感觉史蒂夫用手抓住他的头发,呼吸开始不规则。 巴基像是在品尝一枚好吃的糖果,他现是反复吸着龟头,像吃棒棒糖那样,把它裹在嘴里,感觉着它在嘴里微微跳动着。史蒂夫那只抓着他头发的手收紧了,他收到信号,把整根都吞没。 这太舒服了,史蒂夫紧绷着忍住不再巴基的嘴里抽送,但那个混蛋含着阴茎对他笑,嘴唇还伸出来舔他的阴囊,他的腰杆不由得就往前一挺,巴基本来就把他含得很深,被那个大东西噎得干呕了一下。 史蒂夫一把推开他,巴基得意地笑了,他伸手捧住史蒂夫的阴茎,在那上面印下一个个轻如羽毛的吻,好像是无比爱惜,稍微重一点就会把它弄碎一样。 这样真的很要人命,史蒂夫被他的嘴唇和呼吸弄得太难过了,阴茎跳动得都快要爆炸了,可这家伙就是不肯进入正题。 “这是报复刚才。”巴基轻声说道,他最后在“啵”地轻了它一口,看着它又猛地跳动一下,心满意足地站起来。 史蒂夫的眼睛里浮现出迷茫的神色,他被痛苦和快感占据了全被心神,根本没听见巴基说什么。巴基扶住他的肩膀让他背过身去,左手去那那瓶润滑剂。 史蒂夫额头抵着墙面,低声笑起来。 “笑什么?”巴基把润滑剂挤到手指上,向史蒂夫的臀缝间探去,小心地伸入一根手指。 身体被异物侵入,让他有点不适应,他屏住呼吸说道:“我在把后背交给你。” “色情笑话?!”巴基惊叹道,“你在讲色情笑话。” 他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微微的突起,前列腺被攻击,让史蒂夫发出微微的呻吟。巴基突然把手指退了回去,他隔着衬衫抚摸史蒂夫的乳头,轻轻地掐着,又往下,隔着长裤抚摸他的大腿,在胯部充满柔情地抚慰着,钢铁手臂则撬开他的嘴唇,让史蒂夫含住。 “你说,我要是一整晚都这样,你会怎么样?” 史蒂夫费力地把钢铁手指吐出来,爆出一句让巴基也目瞪口呆的话:“把你的老二拽下来,我自己插。” “没耐性的小处男。”他嘀咕道,重新把手指伸进去。 史蒂夫压下一阵呜咽,说道:“我享用了你那么久,我已经不是处男……”他没能说下去,巴基把手指加到两个,猛地插到深处。 巴基的手指游刃有余地戏弄他,但呼吸也开始不稳定。他把手指加到第三根,力度适中地按摩史蒂夫的前列腺。 “你很熟练,”史蒂夫微微发颤地说,“你做过这个吗?” 如果他这时候回过头,一定能看到巴基又眯起眼睛,露出那种“我要跟你秋后算账”的表情。 “你对被手指操这件事很熟练,你被人操过吗?”巴基轻柔地说道。 死顽固的“处男”却不被挑拨,也丝毫不觉得问这个问题有什么不对,他抓住巴基的手:“到底有没有做过?” “……不告诉你。” 他猛地把手指抽出来,史蒂夫的穴口不想让他走,徒劳地张合了一下,但紧接着,滚烫的阴茎就抵住了它。 巴基试探着进入一点,把史蒂夫的头转过来,两人接吻,巴基一边用舌头舔史蒂夫口腔里湿滑的内壁,一边说道:“你猜我之前有没有跟男人上过床,我爱你,但是你一点回应也不给我,我或许会就这么忍着,每天想着你打手枪,在花洒下打手枪,或许不会,直接去酒吧钓几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开开荤。” 嫉妒从史蒂夫的心里蔓延开,但这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了,他反手抓住巴基柔软的头发,咬住他的舌头。 我们俩难道都是受虐狂?好像很容易因为愤怒起欲望。巴基也被刺激得有些收不住。 他把史蒂夫的头抵到墙上,缓缓推进着阴茎,史蒂夫的脸紧紧地贴着墙面,呜咽声沉闷地传来。 巴基配合着史蒂夫的呼吸,一点一点有节奏地深入,当他全部进去时,两人都像打冷颤似的颤抖了一下。 巴基吻着史蒂夫的后颈,钢铁手臂饶过他的腰,紧紧地箍着他,他心里痒痒的,既舒服又想使劲挠,于是他又说:“我或许会像操你一样操他们,可能有时候我还会自己躺平了让别人操,你仔细想想,这不是没可能……”他被史蒂夫收缩的内壁箍了一下,发出一声难耐的呻吟。 他一边低声絮语,一边开始律动,他的话没有丝毫逻辑,他描述着他怎么跟别的男人调情,又夹杂着“我爱你”的密语,史蒂夫抓住他横在腰上的钢铁手臂,巴基的这只手臂有些微弱的神经感知,他能感觉到史蒂夫捏住他手臂的力度。 砸门声又来了,他们浴室的门没关,可以清楚地听到托尼又在大嚷:“我看到你们了,你们就在巴恩斯的卧室里,你们做的动静太大了。” 没想象力,巴基心里暗自嘀咕,编瞎话也不像。 “我们过去,”史蒂夫在呻吟中费力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我们到门边做,我想让他听见。” 他好像被嫉妒刺激得不正常了。 但这个点子却让巴基猛地把他抱住,脸埋到他的脖颈里,巴基平息着想射精的冲动。 于是两个完全抛开廉耻心的人,一边做一边颠三倒四地向门边移动,他们甚至边走还边保持着律动。 去往门边的路并不平坦,他们磕磕碰碰地在撞翻了零食柜,薯片、甘草糖、奥利奥等撒了一地,最后被沙发绊倒,两人顺势就身体交叠地趴到沙发上。 他们趴着休息了一会儿,一边走路一边做爱挺考验技术和智商。于是一时间,他们都不动弹了,用一种沉静又焦急的姿态感受着两人连接在一起的感觉。 巴基把手伸进史蒂夫和沙发之间,握住他的阴茎,熟练地挑逗着。当史蒂夫开始往他手里抽送时,他才配合着史蒂夫的节奏,开始抽插。两人在沙发上这么做了一会儿,托尼的砸门声也消停了一会儿,好像也要中场休息。 这种温柔的节奏并没有持续太长,史蒂夫把巴基的右手从自己的阴茎上拿过来,放到嘴边一寸寸地亲吻。他的吻既细致又粗暴,好像要把巴基的手吃下去。 巴基吻史蒂夫湿淋淋的鬓角,感觉到史蒂夫在用牙齿轻轻咬着他手心的一道伤痕,他温柔地耳语道:“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你能想象吗?” 史蒂夫的耳朵被巴基的吐息弄得动了一下,他当然能想象巴基现在是什么样子。 他知道巴基的衬衫被水贴在他身上,能看到肌肤的颜色,他刚从浴室里出来,整个人都水水的,透明的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和脸颊流下,流进他衬衫的领口,流到他的腰上。而他的腰杆正在有力地震动着,史蒂夫能感觉得到,因为他正在被这有力的震动推得在沙发上不断地颤动,巴基和他之间没保险套阻拦,他能最亲密地感到他。 “想亲眼看看吗,”巴基的声音依然温柔,但内容却很想让人把他撕碎,“你看不着,不过你可以猜猜,多少男人看过我现在的样子。” 史蒂夫咬住沙发布,撕拉一声,沙发被他咬出了一条小口子。他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巴基几乎感到进出困难了,他能感觉到自己被史蒂夫紧紧地抓在身体里,史蒂夫的内壁紧缩着,似乎想把巴基的阴茎拽下来留住一样。 托尼似乎休息够了,他再次大嚷:“我发誓,我会把门轰开,让你们连穿袜子的时间都没有。” 巴基感觉身上的衬衫一紧,衬衫扣子蹦掉了两颗,史蒂夫咬牙道:“快点过去。” 于是他们又开始征途,跌跌撞撞地往门边走,每走一步巴基的腰就要往前挺一下,让史蒂夫感觉不到半刻空闲,让他能每时每刻都被巴基操着。两人之间几乎有热气蒸腾出来,隔着两层布,散热明显没有不穿衣服好,汗珠和水珠混在一起,随着他们的脚步洒了一路。 在最新一声砸门声刚响起,史蒂夫“碰”地一声被他自己和巴基两人的力量压倒了铁门上,巴基的阴茎因此更加深入他的身体。 抽插开始失控,整扇大铁门都被他们弄得吱吱响地乱晃,夹杂着两人的嘶吼。 砸门突然停了,托尼被吓坏了,铁门好像随时都会塌下来,钢铁侠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巴基握住史蒂夫的阴茎,快速地撸动着,他咬住史蒂夫的脖子。他没带保险套,高潮来临前,阴茎直接贴着内壁的感觉分外敏感。铁门突然加剧抖动,在几下猛烈得几乎要被打破的冲撞后,猛地静止了。 他们总算高潮了。 他们附在门上激烈着喘息,史蒂夫反手抚摸着巴基毛茸茸的脑袋,突然揪住他的衣领,两人做了这么久,衣服却还好好地穿着。 史蒂夫揪着巴基的衣领把他按在门上,他的嘴唇贴着他的,呼吸都吹进了对方嘴里。 “我要干你,”史蒂夫直截了当地说,欲望和嫉妒还在燃烧着他的大脑,“这回把你捆起来干。” 巴基还是气死人不偿命地笑着:“以头一回开荤的人来说,你的花样还真不少。不过你还是不会知道我跟别的男人做过没有。” “我知道,”史蒂夫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我知道你没做过,我有四倍的直觉。” 反正夜还很漫长,他们可以花样翻新地玩。巴基微笑地爱抚着史蒂夫的脑袋和面颊,心里盈满爱意。心里闲闲地想,这次他被捆起来操过了,他们可以再玩玩情景游戏,他要把史蒂夫按在桌子上,假装是恶老板在欺负下属。 “你捆我时,我可以把衣服脱了,”巴基悄声说,“只系领带。” Tbc 昨天不小心把旧稿发上来了,漏了冬盾沙发,补 尾声 那扇大铁门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打开,众人像是排队买演唱会票的粉丝,门一开就涌进去。他们设想了许多种情况,唯独没想到这一种,当他们进屋后,嘴巴都成了O型。 那两人正在打扫房间,动作利索,就像两只勤劳的小蜜蜂。 房间也的确要打扫,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房间的地面都汪着水,水里当然有东西,有四分五裂的床垫尸体,有乱七八糟的碎木头,沙发成了两截,分别扔在在房间的两边,最离奇的是电视机被弄到了浴室里,谁都不知道电视机在浴室能有什么作用。 “真壮观,”托尼很没创意地说,“能解释一下吗?” “你们……是不是又拯救世界了?”如果山姆的脑袋是透明的,众人可以看到他的大脑正在迟钝地运转。 “我们拯救彼此,”巴基正色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拯救了自己的世界。” 这句话太高深莫测,山姆显然没听懂,他艰难地思考着,一时间无法顾及其他人的反应。 娜塔莎默然扫视一圈,问道:“你们吃饭了吗?饿不饿?” “冰箱里有披萨,”史蒂夫正在把湿淋淋的拖把涮干,“我们又做了三明治。”他说得理所当然,好像娜塔莎真的只是打个招呼一样。 巴基突然笑得像是偷偷到人类厨房发现蜂蜜的小狐狸:“冰箱里还有别的,我们发现了热狗和甜甜圈。” “哦,”娜塔莎挑起一根眉毛,心照不宣地说,“那你们一定好好享用了一番。” 史蒂夫总算是脸红了一下,不过他的态度依然镇静:“关于热狗和甜甜圈,我发现了你那天说的不完全对,我会写到论文里。” “热狗和甜甜圈有什么故事?什么论文?”托尼在他们三人间看了看,命令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快说!” “就是关于两个男人怎么在性爱中取得最大的快感,”巴基满不在乎地说,“我们拯救世界,偶尔也要照顾自己。” 他看着托尼:“如果你想知道可以拜读史蒂夫那篇论文的第三部分,或者我给你推荐个导师。” 这两人到底在做什么啊?到底是怎样的性爱?已经上升到学术范畴了吗?为什么热狗和甜甜圈听起来有点可怜? 托尼在他们两人中看了看,由衷(这对他很不容易)赞叹道:“你们就很不错,下次我进行现场观摩学习估计就能拿到学位了。” 巴基眨了眨眼睛:“那会影响我们的情绪,估计你学不到什么东西。” “我们有录音,”史蒂夫突然说道,“我可以给你拷贝,你就听录音吧,放到网上开设网络课堂也可以,我不在乎。” 众人僵了一下,木然了十秒钟,才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史蒂夫,这句话跟史蒂夫本人的风格实在太不统一了,班纳博士甚至想到了会不会是猴爪死灰复燃又在作怪。 “能请你再说一遍吗?”克林特颤颤巍巍地问出所有人的心声。 “我有只录音笔,用它录的。”史蒂夫周到地解释着录音的来由。 巴基微笑地听着史蒂夫的网络课堂计划:“而且它很结实,咬、捏、水淹、柜子砸都弄不坏它。” 托尼露出强力抑制的神色:“你们别诱惑我,我真的会把录音放到网上的,还会标明作者。” “那最好,”史蒂夫摆摆手,“让全世界都知道吧,我不在乎,不,实际上,请你让全世界都知道吧。” “你就是要把我们贴上标签是吧,”巴基含笑拄着拖把,有点挑逗意味地说,“此人为詹姆斯.巴恩斯,属于史蒂夫.罗杰斯,其余人请自觉保持距离,只许看不许碰。” 史蒂夫想了想,添上一句:“还有注视时间不得连续超过三分钟——没错,说的就是你,巴顿,把你的眼睛搬走,不然就由我来搬走它。” 克林特慌忙把眼神给了娜塔莎,做了个“天哪,这是罗杰斯”的口型。 “你是这种类型吗,”娜塔莎瞪大眼睛,“嫉妒心爆棚得会让性格扭曲的那一种?” “也不算是,”史蒂夫想了想,觉得还是说清楚,以免日后不便,“我列了张清单,只要避开清单上的行为,就不会引发我的嫉妒心。” “你还真的列了清单?” “针对你们每个人的特点列的,”史蒂夫体贴地说,“我会发到你们的邮箱里。” 还有个性化服务吗? 这时,山姆点点头,缓慢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们是一对?”他的语气居然还是有点不确定。 巴基露出一个大大的坏笑:“我们是朋友。”然后欣赏再次陷入混乱的猎鹰那精彩绝伦的脸色。 他们是朋友,是在与时间的博弈中胜利的挚友。这是最真实的谎言。 众人互相看看,默契地决定让山姆继续艰难的推理。 为了替复仇者正名,还是有些事要交代一下。他们没把猴爪放着不管,在电视新闻里传出斯塔克大厦崩塌、安东尼大厦消失的消息后,他们终于再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里。 班纳博士和托尼在被称为斯塔克大厦二世的大楼里捣鼓了两天,宣布猴爪的确暂时失去威力了,最有力的证据就是巴基身体里的转录酶在消失,这说明猴爪失去了对现实的掌控力,巴基很快就可以继续跟女人上床了。 史蒂夫很欣慰地点头,史黛拉兄妹的灵魂总算可以解脱了,紧接着又列了一张新的清单。 “我要守住承诺,”他对微笑的巴基说道,“我答应过另外一个史蒂夫,不能让你跟女人上床。” 巴基露出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坏笑:“那是不是男人就可以。” “我也要对自己守住承诺,”史蒂夫依然一本正经地说,“我答应过自己,不让你跟别的任何人上床。” 他回头继续用一指禅打着清单:“人类的精神最可贵的就是对自由的向往,和对承诺的坚守,这两样支撑着我们走过悠久的历史,我们为了坚守这两样精神战斗,也是这两样精神让我们能持续地战斗,让我们同独裁战斗,同恐惧战斗,同邪恶战斗,同任何会破坏我们美好生活的坏东西战斗,我们要保有着两样精神,这是人类能够存续的源泉,也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 他感觉着巴基伏在他肩膀上笑得浑身颤抖,侧过头吻巴基的头发:“所以我不能让你跟别人上床。” 他们微笑,在明亮的灯光下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 正文完结 正文算是结束了,番外嘛,在规划中有,是些小段子,还会交待一下史黛拉兄妹,不过楼主现在有了新脑洞,决定理理思绪开新文,这次要弄出大纲,有条理地写,所以等新文被理清楚再说吧~~~~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焉逢】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